任我行一見任盈盈,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就大怒起來,把她好一頓教訓。原來任盈盈是一個人偷偷離開杭州的,等她走了好幾天了,任我行才知道她是向少林寺的方向來了。
任盈盈在任我行練功出了岔子之後,也曾提起過《易筋經》的事,但任我行一是太倔強,認為自己一定能找出辦法來,根本用不著什麼《易筋經》,二來任我行也知道想得到《易筋經》太困難,所以當時就否決了任盈盈的提議。現在發現任盈盈一個人去了少林寺,任我行哪能還不明白任盈盈的意圖?連忙和向問天放下所有的事,日夜兼程趕了過來。
任我行發了一通火,把任盈盈教訓的都要哭了,向問天忍不住勸道:「教主,大小姐也是擔心你,這才不顧自身安危。女兒孝心可嘉,您該高興才是,就不要太責怪她了。」
王浩也說道:「任前輩,盈盈如今已經安然回來了,而且也知道自己錯了,您就繞過她這一回吧。」
任我行自然也是疼愛任盈盈的,在兩人的勸說下,終於不再多說了,只是冷著臉轉身就走。其他三人連忙跟上,一邊走,向問天詢問王浩和任盈盈是怎麼遇到的。王浩就將他們在少林寺中偶遇的情況講了一遍,詢問向問天可知道少林寺中有誰能設計出如此巧計。
向問天聽了王浩的話之後,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說道:「據我所知。少林寺中絕對不乏高手。但論心機,只有一個方證可以稱道。只是方證的心機雖然深沉,但行事向來光明正大,絕不會設下這樣地陷阱。」
王浩撓頭道:「難道說,我和盈盈遇到地情況真的只是巧合?」
任我行這時突然轉回身來說道:「不會是巧合。我和你的看法一樣,絕對是有人在設計你們。不過這個設計的人為什麼一定是少林寺的人呢?為什麼不會是外來地人?」
經他這麼一說,王浩才猛然醒悟,是啊,發生在少林寺中的事情,未必就一定是少林寺的人幹的。再聯想開去,如果王浩和任盈盈中計。又會發生什麼事?結果肯定是王浩和任盈盈被少林寺擒拿。令狐沖也學不成《易筋經》。如果再被人從中做些手腳,讓王浩和任盈盈出點事,任我行必然和少林寺翻臉成仇。這樣一來,少林寺這個一向超然於江湖紛爭之外的第一大派也會被捲入紛爭之中,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
用現代犯罪心理學的基本原理分析,誰得到的利益最大,那麼最可疑地人就是誰。如今嵩山派被魔教打壓地喘不過氣來,其他四派的援兵又遲遲不至,處境艱難之極。如果少林寺和魔教鬧翻了。嵩山派就會立即有一個強大的盟友,他們就是得益最大的一方了。
再從作案的時機來看,嵩山派和少林寺都在嵩山上,左冷禪到少林寺來拜訪非常容易,他和寺裡的和尚也應該熟悉。以他的身份地位。不通過方證也可以用花言巧語支使得動那些不瞭解真相的和尚。
可以說左冷禪從動機到能力都是設計這個圈套的最佳人選,雖然還沒有證據。但王浩幾乎已經肯定就是他了。這讓王浩恨得牙根癢癢,他早就看嵩山派不順眼了,只是一直顧慮對他動手會徹底和正道站在對立面,所以才隱忍至今。現在看來,不顯點霹靂手段是不行了!
任我行見王浩在那裡咬牙切齒,微笑道:「看樣子你是想到是誰了,還不算太笨。」
這時任盈盈也似有所悟,說道:「我們這麼憑空猜測,到底是沒有真憑實據,若是猜錯了,豈不放過了真正地幕後黑手?王大哥,不如你現在就回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少林寺做客,只要見到人,那就錯不了了!」
王浩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現在就回去!」又問任我行道:「任前輩現在可是要回杭州?如果是的話,等我辦完了事就去杭州找你們。」
任我行道:「我們是要回杭州,但是你不必急著來找我們。現在日月神教和嵩山派交鋒正緊,我就是要奪回教主之位,也不能是在這個時候。萬一神教大亂,那可就便宜左冷禪了。」
王浩小拍一下馬屁道:「任前輩為了大局寧肯放下私人恩怨,果然是胸懷博大,高瞻遠矚。」
任我行冷哼了一聲,說道:「少廢話,你去辦你的事吧。盈盈跟我走,半步都不能離開我身邊。」
任盈盈難得調皮地沖王浩做了個鬼臉,乖乖地跟任我行去了。
回到少林寺附近,王浩沒有光明正大的拜訪,而是藏在了寺外,監視從少林寺出來地人。如果左冷禪真地在少林寺,他就不會待在這裡不走。而只要他離開,以他嵩山派掌門的身份,方證必然會送出寺門,到那個時候王浩再現身相見。左冷禪也還罷了,至少讓方證尷尬一下,也算是王浩對他試探自己地報復。
可是還沒等到左冷禪出來,令狐衝倒是先出來了。他的身份比左冷禪差得遠,送他的人只有方生。等方生回去之後,王浩立即跳出來把令狐沖拉到了一邊。令狐沖見是王浩,詫異地道:「王兄,你怎麼還在這裡?」
王浩先是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我現在就是要看看左冷禪現在在不在少林寺,只要他在這裡,就肯定是他設計我了。」
令狐沖道:「應該不會吧?我這幾天一直跟著方證大師學《易筋經》,如果左冷禪在這裡,方證大師怎麼會有時間一直和我在一起?」
王浩道:「你沒見到他,如果不是他早就走了,那麼就是他太小心,免得你把他的身份洩露給我。但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在這裡等一等,看一看。如果他沒走,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令狐沖無奈地道:「好吧,我和你一起等。只是你身邊帶酒了沒有?這幾天我肚子裡的酒蟲可都造反了!」
王浩驚叫道:「哎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該死該死!要不這樣吧,麻煩你去買些回來,等到了泉州,我再請你好好喝一頓。」
令狐沖奇怪地道:「泉州?為什麼要去那裡?」
王浩道:「我上次去福州,不是冒充了一回軍官嗎?順道走了一趟泉州,就有人孝敬了不少好酒。當時我就想,好酒就得和你一起喝,那才夠味兒!所以我只是嘗了一些,剩下的都被我封存起來了。後來我北上恆山,不方便攜帶,就都埋起來了。等我們辦完了事,就一起去喝個痛快!」
令狐沖聽的直吞口水,興奮地道:「好,等辦完了事就一起去。我現在先去買酒,壓一壓酒蟲再說令狐沖匆匆下山而去,王浩繼續留在這裡等待。可是令狐沖也不知怎麼回事,直到天黑了也沒回來。到了二更時分,左冷禪沒出現,倒是少林寺外又來了一幫穿著夜行衣的傢伙,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院牆。
王浩發現這些人之後並沒有打擾他們,而是悄悄地觀察著。同時心中也有些詫異,少林寺不好惹誰都知道,可偏偏就有人敢來摸老虎屁股,實在不能不讓人佩服。因此王浩很想知道這些人都是誰,想幹什麼。
十幾個黑衣人不敢走正門,繞到少林寺左側,這才翻牆而入。王浩也不聲張,也學著他們翻牆進去。前面的黑衣人不但個個武功不弱,而且對少林寺的地形和警衛情況似乎都很熟悉,或急行或潛伏,每次都能恰好避開巡邏的武僧,竟然輕而易舉地摸進了核心部位。
王浩心中暗暗訝異,心說難道少林寺內部出了叛徒?不然他們怎麼這麼熟悉少林寺的地形?等到那些黑衣人停下時,他就更訝異了,原來他們竟然到了藏經閣附近!
這時的藏經閣,與王浩上次見到的可大不一樣了。只見這棟三層小樓的周圍,被燈籠火把照耀的纖毫畢現,藏經閣的門前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神情沉穩的武僧,周圍巡邏的武僧也絡繹不絕,可以說是戒備森嚴。王浩也不清楚這是因為任盈盈闖了一次藏經閣才讓少林寺的僧人嚴密戒備,還是本來就是這樣。但王浩覺得藏經閣現在的樣子,才應該是藏寶重地的模樣。
那些黑衣人躲在***照耀不到的暗影裡,觀察了一陣之後,在一個為首之人的指揮下轉到了上風處,然後都從懷中取出一根拇指粗的銅管,拔出一端的塞子之後,也不知怎麼弄得,裡面竟然冒出一陣煙霧來!這煙霧在夜色的掩護下,隨風逼近那些武僧。過不多久,藏經閣前就橫七豎八地倒下了十幾個和尚。這些和尚一倒,立即有四個黑衣人躥了出去,直入藏經閣。
王浩見他們計劃周密,眼看就要得手了,本想出手阻止。但他猛然看見躥出去的那四個黑衣人當中,有一人背上竟然也背著一柄長刀,看樣式竟然和王浩使用的長刀絲毫不差!這讓王浩馬上改變了主意,繼續躲在暗處,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