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黃兩人聽到方生的招呼,很是不忿地道:「師叔,這個妖女殺了易師弟和覺月師弟,我們怎能與她干休?」
方生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身為佛門弟子,豈能將仇恨時時放在心上?還不快住手?」
辛、黃兩人無奈,只好怏怏退後了幾步。任盈盈也停了下來,只是轉過頭去看著王浩,擺出一副毫不防備的架勢,甚至把後背賣給了辛、黃兩人。黃國柏見機會難得,再加上被易國梓和覺月的死沖昏了頭,不顧方生的諭令,突然一劍向任盈盈後心刺去。
他這一動手,王浩立即發覺,急得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長刀當暗器向黃國柏扔了出去。王浩的長刀本就沉重的很,再加上刀上注入了王浩的內力,整個變成一根燒紅的大鐵條,帶著風聲飛來,聲勢驚人!黃國柏顧不得傷人,急忙收回長劍護住自己。可是王浩這一刀是盡了全力的,他哪裡擋得住?黃國柏的劍被長刀撞斷,接著又刺入了他的胸口,帶著他的身體飛出了丈許遠,將他釘在了一株大樹上。而刀上的熱力還沒消散,釘在樹上之後,又把那株大樹點燃了,直燒的黃國柏的屍體「滋滋」冒油!
轉眼間又死一人,辛國梁看的目眥欲裂,狂吼一聲向王浩撲來。而任盈盈這時也出手了,揚手就是十幾枚銀針,盡數打在辛國梁的身上。辛國梁立時毒發,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非常快,即使是方生也沒能來得及阻攔,兩人就已經死透了。他無奈地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好心機,只是太過狠毒了,阿彌陀佛!」
王浩也看出任盈盈剛才是故意露出破綻,引誘黃國柏攻擊,然後才名真言順地殺了兩人。不過他即使知道,這時也不能怪她,而是對方生說道:「大師,不要只說我們用心機,如果他們不存殺人之念,也不會有橫死之禍。說到底,還是他們咎由自取!」
方生又宣了一聲佛號,苦笑道:「施主說的是,正所謂魔由心生,如果他們心中不起妄念,也不會有此禍端。只是老衲的四個師侄全都死了,二位施主是不是也要把老衲留下?」
王浩連忙道:「大師言重了,晚輩絕沒有強留大師的意思。如果大師沒有別的事,晚輩恭送!」
方生看看王浩,又看了看任盈盈,這才說道:「既如此,老衲告辭。」說罷,方生轉身而去,毫不拖泥帶水。
等他走遠了,任盈盈才道:「放這個老和尚回去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少林寺要報仇,我們可抵擋不住!」
王浩無奈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殺了方生,就沒人知道是我們殺的嗎?我們現在殺了他們四個二代弟子,還有化解仇恨的可能,如果連方生也殺了,那可就結下死仇了。再說,我還想求得他們的鎮寺之寶《易筋經》,給令狐沖治療內傷,仇結的大了,還怎麼求經?」
任盈盈不服氣地道:「求不到就搶過來!等找到向叔叔,救出我爹爹,再加上你和令狐沖,四大高手齊赴少林,我就不信他們等擋得住!再說,我爹爹的《吸星**》也不比《易筋經》差,讓我爹爹把《吸星**》傳授給令狐沖,不也一樣嗎?」
王浩道:「這你就不懂了,第一,你爹爹的《吸星**》的確不如《易筋經》,第二,《吸星**》有致命的缺陷,這種功夫能把別人的內力吸到自己體內來,變成自己的內力,可每個人的內力都是不一樣的,就算是修煉同一種功夫的師兄弟也會因為每個人的不同而修煉出不同的內力。多種不同的內力聚集在一個人身體中,就會產生衝突,如果無法融合,就會在體內造反,最終將修煉《吸星**》的人弄得真氣大亂,走火入魔!」
任盈盈震驚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爹爹他……,他已經修煉《吸星**》幾十年了,豈不是早就撐不下去了?他……他被關在地牢這麼久了,現在還活著嗎?」
王浩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擔心,你爹爹的內力極深,還壓制得住外來的真氣。而且他在西湖地牢這麼多年,正好可以用來融合那些外來的真氣,不然的話,可能早就爆體而亡了。所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被關押起來,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任盈盈不滿白了王浩一眼,說道:「什麼叫關起來也是好事?難道我爹爹就不能閉關練功嗎?」
王浩笑道:「據我所知,我未來的老丈人……」話還沒說完,王浩就挨了任盈盈輕輕的一巴掌,他連忙改口道:「令尊,是令尊,他老人家頗有大志,又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務。像他那樣有大志的人,怎麼能放下所有的事務專心的練功?所以說,一個安靜的環境,還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知道王浩說的有理,但任盈盈還是無法接受,說道:「這麼說來,我爹還得謝謝東方不敗了?」
王浩見她不高興了,連忙賠笑道歉,好不容易才把任盈盈哄高興了。等任盈盈轉嗔為喜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就在野外休息了一夜,這才重新上路。
走到下一個小鎮,又休息了一天之後,令狐沖才終於趕了上來。一見他們兩人就埋怨道:「王兄,就憑你的武功,什麼事還要我幫忙?小師妹她現在正是傷心的時候,師父卻非要我拋下她來找你們。」
王浩笑道:「令狐兄,要你來,肯定是有用到你的地方。誰讓你會《獨孤九劍》呢,這件事還非你不可。」
令狐沖無奈地搖頭道:「算了,多虧了你幫忙,我師父才解除了對我的懷疑,我欠你一份人情。現在你要我幫忙,我就是赴湯蹈火,也不敢推辭。說吧,要我做什麼?」
王浩道:「具體做什麼,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們還要去找一個人,等找到了他,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三人匯合之後,就要去找向問天。找人的事當然就只能交給任盈盈去辦,肯為她所用的人很多,耳目自然也就廣的多。當然了,要找什麼人,暫時還不能告訴令狐沖,免得他因為向問天是魔教左使而產生抗拒的心理。
任盈盈辦事果然很快,不到兩天時間,向問天的行蹤就打探出來了。不過向問天的處境也不太好,竟然正被魔教和正道兩派的人合力追殺!而且距離此地並不遠,就在嵩山附近。只是向問天為了躲避追殺,所以行蹤不定,也許打聽道他在某處的消息,等傳回來之後,他就已經離開了。因此王浩和令狐沖商量,三人兵分三路,誰先找到向問天,就放煙花為號,另外兩人趕去匯合。
商量妥當之後,三人分頭行動。令狐沖認認真真地去找人了,王浩卻在走出一段路之後,轉了個彎去了少林寺。向問天早已有了救任我行的計劃,只需向問天和令狐沖兩人就能成事,所以王浩去不去都無關緊要。但因為他的原因,令狐沖就無法學到《易筋經》了,沒有《易筋經》,令狐沖的內傷就無法復原。現在,王浩就要去把這件事補回來。
但他沒想到的是,任盈盈才跟他相處了幾天時間,對他的瞭解就已經很深了,她居然也沒去找向問天,而是偷偷地跟蹤王浩。王浩根本沒想到會被任盈盈跟蹤,直到少室山下,才發現跟來的竟然是她。
任盈盈見被王浩發現了,只好走了出來,先發制人地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裡?是想去少林寺嗎?你去少林寺幹什麼,連我也不告訴?你不去救我爹爹了?」
王浩被任盈盈的一連串問題文的張口結舌,好半天才說道:「這個嘛……,是這樣地,救你爹爹的事有向問天和令狐沖就夠了,我去了也沒用,不如考慮一下給令狐沖的報酬問題。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只有《易筋經》才能救他,所以……」
任盈盈著急地道:「你怎麼知道向叔叔和令狐沖兩個人就能救出我爹?《易筋經》什麼時候取不行,非要在這個時候?我們去了即使幫不上忙,做個接應也好,萬一有什麼意外呢?」
王浩這時真不知該如何勸說任盈盈了,他的理由這時候說出來,都顯得太牽強了,他撓著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可沒想到任盈盈卻主動說道:「要不這樣吧,你跟向叔叔他們去救我爹,我去少林寺想辦法將《易筋經》弄到手,反正以我的武功去了也幫不上忙。」
王浩詫異地道:「你去少林寺?那怎麼行?以你的身份,只怕去了就出不來了!就算那些老和尚不殺你,只怕也會把你囚禁起來,還談什麼把《易筋經》弄到手?再說了,救你爹的事你這個女兒怎麼能看著別人去做,自己卻不親自去?」
任盈盈道:「令狐沖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自然是越快得到《易筋經》越好,他去救我爹,我去為他求經,不正合適嗎?就我爹的事,不是……不是還有你嗎?你去了比我去更好,也讓我爹爹知道你的本事,我們倆的事也會……爹爹他才不會反對……」
說到後來,任盈盈的臉又紅了。王浩卻為之感動不已,任盈盈這是在為他考慮,讓他出力救任我行,任我行自然會對這個女婿另眼相看。而且任盈盈去少林寺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如果她被少林寺囚禁,大不了自己也來一出「攻打少林」。於是王浩終於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不過你去少林,千萬不要和他們動手,更不要傷人,免得激怒了那些和尚,你可萬萬不是對手。實在不行,就實話實說,軟語相求,相信那些和尚不會太難為你。記住,只要保住性命,什麼條件都能答應,到時候我再把你救出來就是,千萬別幹傻事……」
「知道了——,你怎麼和老婆婆似的?」王浩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把任盈盈都說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