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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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七號房,在明珠派出所相當有名,這裡面關的一般都是些真正的變態,或者是殺人嫌疑犯,或者是各方面的變態份子,所以關進去之後,裡面也是一團的烏煙彰氣,一般的獄警也不太愛搭理這裡面的人,有時候發生一些非正常事件,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三不管地帶了。
丁南此時就坐在拘留室的地上,這裡唯一的那張床,被人佔了,加上他,這裡一共只有六個人,相比起很寬敞的拘留室,倒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另外五個人,長得都挺有特色,躺在床上的那個光著脖子,胸前一大簇黑絨絨的胸毛,整個人跟一隻人形黑熊似的,再加上他一米九的身高,看起來特別有殺傷力,此時他正在睡覺,每翻一下身,那張床就被蹂躪的吱呀作響。
在丁南的左側,靠牆的地方,站著一個人,臉容白皙,瘦瘦高高,如同是一根竹竿似的,一頭長髮,身高一米八左右,眼神特別的亮,此時正在修著指甲。就算是在這拘留所中,他依然有種一塵不染的感覺,甚至整個人帶著一股子貴族式的優雅。
還有一個戴著眼鏡,挺斯文的一個人,但卻特別的狂躁不安,不斷的走來走去,身高只有一米七,眼睛裡好像充血似的,明顯就是精力過剩。
在右側牆壁處,倒是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特別的陰柔,皮膚細膩,還都帶著耳環,一頭長髮飄飄,身材修長,大約一米七八的個頭,十足的男生女相,而且看人的眼神,很讓人心裡發毛,此刻兩個人倒是手拉手坐在那兒,似乎在竊竊私語的交流著什麼。
丁南吁了口氣,心裡卻已經明白過來,看這架勢,高勝似乎真是想惡狠狠的整他,這波人裡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以他聽風術的能力,自然把那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所說的話都聽明白了,一個說,哎呀,其實我不就是弄死了幾個女人嗎?她們自詡嬌嫩,但摸起來卻是連我也不如,還不趕緊羞愧到死;另一個說,是啊,我們兩個實在是太投緣了,我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沒想到他卻不理我,你說我當然只能把他的愛人處理掉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丁南實在是屏不住了,只能收了聽風術,再聽下去,他保不齊要把這種人渣給隨手滅了,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這世道,丁南最忍受不了的就是這些噁心人的人。殺人放火,直來直去的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些變態的傢伙。
「那個新來的,你懂不懂規矩?那麼大聲歎氣,吵著我睡覺了。他奶奶的,知道我是誰嗎?天海長青幫的阿炮,知道不?我被關進來,再有三天就出去了,你要是不懂事,可就永遠也別想出去了。」
黑熊似的男人翻了個身,頭枕在粗壯的胳膊上,銅鈴式的大眼睛盯著丁南,就好像在盯著一隻小肥羊似的。
丁南心中這才想起來,當初沙加調查天海的黑幫組織時,得到可靠的消息,大多數的黑幫分子都已經漂白了,只有兩家真正有規模的地下黑幫在正常運轉著,其中有一家就是這個長青幫,不過對於幫內的人物,他倒是一點也沒有關心過。
「呵呵,沒聽說過。不過我只知道一點,我出去的肯定比你要早,這個你敢和我打賭嗎?」丁南搖著頭笑了笑,一臉的漠然,甚至眼角都沒有看向阿炮。
他的心裡在琢磨著怎麼進紅粉世界,畢竟這裡人多眼雜,要是他突然消失了,還真是不太妙,他總不能把這五個人全都滅口吧?那樣就要鬧得不可開交了。
牢房裡的人全都靜了下來,那兩個假女人詫異的看了丁南一眼,就連眼鏡男也是停下來,兔子似的眼睛瞄了丁南幾眼,臉上泛起看熱鬧的表情,一臉的亢奮。
只有那個倚在牆上的枯瘦男人,還在修理指甲,只不過臉上卻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喃喃吐出兩個字:「白癡。」
阿炮徑直坐了起來,鼻孔裡噴出兩道粗氣,隨即站起身來,幾步跨到丁南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瞅著他道:「小子,你有種,我和你賭,你拿什麼來當賭注?」
「我用這個金元寶來和你賭,你有什麼可以賭的?」丁南想了想,把手伸進口袋裡,從夢境空間中取出燕明憐送的那一袋子黃金中的一個金元寶。
本來他特意把那袋子金元寶放在外面,準備什麼時候拿去賣掉,但這兩天倒一直是沒有時間,這一次倒是派上用處了。
阿炮的眼神發直,這樣一個金元寶的份量近半斤,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咦,明珠派出所的那幫混蛋怎麼現在轉了性,送人進來既不搜身也不把好東西都拿走,這真是奇怪了。」阿炮搖了搖頭,小聲嘟囔著說道,隨後話鋒一轉,高揚著頭,扯著嗓門道:「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是你贏了,就把我這條命拿去。」
說這話的時候,阿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狠勁,這讓丁南倒是收了收眼神,這個人看著魯莽,但在長青幫裡能混到一定的地步,那股子機靈勁卻是少不了的。
「行,我同意,不過你的命總是你的,我想拿也拿不過來,畢竟我不能打斷你的手腳把你養在家裡,所以要是我贏了,你回去就把這些胸毛剔了,刺上『丁南是我大爺』這六個字,這樣你敢不敢?」丁南搖了搖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其實他的本意也並不是想這麼折騰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阿炮的眼睛一凝,那股子殺氣十分濃烈,顯然是真被丁南給激怒了,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中。」
「你們幾個,給我阿炮當個見證人,等我把這小子折騰死,今晚就請大家吃燒雞,喝劍南春。」阿炮的大手一揮,隨後直接就是掄起拳頭砸向丁南。
他的肌肉隨著他的出拳,仿若凝成了束般,不斷的增力,一時之間整隻手臂如同是粗了一半,肌肉賁起,猙獰至極。
丁南的眼神這才收了收,這個阿炮還懂一點格鬥術,但顯然他的技法還很粗糙,應當是打架時自己摸索出來的,亦或是教他這點技巧的人本身就是個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