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殺人不放火
黑色的2.0排量的帕薩特離開了酒店,左繞右轉很快就出了城市,然後沿著銀川通往靈武的公路前進。
「呵呵,孫局長啊,我看你說的這個節目我們就不要去參加了吧,我一介商人倒是無所謂,你可是堂堂的土地管理局的局長啊,要是被人發現了只怕會被說閒話的。」羅沖一邊開著車一邊假惺惺的客套著。
孫浩用一邊用根牙籤剔著牙,一邊打著飽嗝藉著酒意道:「哎……羅經理你放心就是了,這事現在基本都是公開的事情了……」
「我給你說啊……羅經理,真不是我給你吹牛,這家夜總會是我們靈武最豪華的一家,裡面的小姑娘大部分都是剛剛步入風塵的雛兒,聽說還有幾個沒破處哪,哈哈……我保證羅兄一定會喜歡。」孫浩一邊藉著酒勁一邊滿臉輕浮的說道,看哪放光的小眼睛,似乎獵物就在眼前一般。
「呵呵……原來孫局長是此道中人啊,既然你不怕別人說閒話,我羅沖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羅沖一邊說著一邊駕駛著車子飛速的奔馳在通往靈武的公路上,聽了孫浩這麼說心裡還真是有些癢癢。
帕薩特轉過一個彎,進入了一片相對比較顛簸的公路上,羅沖退了兩個檔,把車速放慢了下來,向孫浩抱怨道:「我說孫局長,你們這靈武的路況也實在太差了吧?怎麼著也得該修修了,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嘛!」
「哎……誰不想多弄一點工程啊,這樣即使沒有油水可撈也可以混一點政績,只是上面不撥款,誰管這閒事啊。」孫浩懶洋洋發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背靠著座椅說道。
「吱呀」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伴隨著帕薩特的猛一顛簸,把剛剛有些睡意的孫浩一下子弄得睡意全無,急忙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從交叉的路口竄出了一輛土黃色的斯太爾橫在了路口,一下子把帕薩特的去路堵死了,要不是羅沖反應的快剎車及時的話,只怕小鳥依人般的「帕薩特」就已經吻上了高大威猛的「肌肉男」斯太爾哥哥了!
「你媽,怎麼開車的?活膩歪了不是?」羅沖怒沖沖的放下汽車玻璃探出頭來破口大罵道,吐沫橫飛,趕上這樣的事換誰也會忍不住破口罵娘,羅沖也不例外。
斯太爾的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三個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身高馬大的刁大鵬,在他手裡拎了一根木棍,在帕薩特的車燈照耀下他的一顆禿頭油光可鑒,跟在他身後的是黃毛和山羊鬍。
見情形不妙,羅沖還以為遇見了劫道的搶匪,急忙向回打方向盤,企圖掉頭逃跑,這個時候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迎面而來,在高速的行駛中一個漂亮的漂移,一下子堵在了帕薩特的車尾,把羅沖的退路堵死了。
越野車的車門推開,從裡面走下一個個子並不高,身材也不算魁梧,留著一個平頭,其貌不揚的男子,正是方平。在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大號色管鉗,此刻正大步流星的奔著帕薩特走來,平靜的臉龐上雖然看不出兇惡,卻透著一股殺氣。
既然車子不能前進,看著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來勢洶洶,羅沖急忙吩咐孫浩把車門上鎖,然後掏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報警。
「嘿……」說時遲那時快,看見車裡的人掏出了手機,方平手裡的管鉗高高舉起,以流星之勢向著帕薩特的前車玻璃就狠狠的砸了過去,只聽「光當」一聲響,帕薩特的汽車玻璃被管鉗強大的力道砸的粉碎,灑了滿滿的一駕駛室。
「還想打電話,你給我去死吧!」
方平一聲怒吼手裡的管鉗奔著剛剛舉起了的孫浩頭上砸去,十幾斤重的管鉗以勢攜風雷之勢奔著孫浩的頭部狠狠的砸了過來,絕不拖泥帶水,也沒有絲毫的留情,彷彿就像砸一隻螞蟻一樣,心黑而手辣。
「撲哧「一聲,是腦殼被敲碎的聲音,鮮紅的鮮血旋即像噴出的煙花一樣在車廂裡炸開,噴的前風擋玻璃點點滴滴,宛如一幅潑墨畫。
「呃……」羅沖的喉嚨這一刻」格格「作響,看著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的孫浩,臉色變得紫一塊青一塊。是因為在極度的緊張下大氣都不敢喘而窒息的,即便是暴力片多多的香港電影他也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鏡頭,而現在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鑲金邊的眼睛上血跡斑斑,羅衝下意識的伸手摘下眼鏡想要擦拭乾淨,驚慌之下只是用手掌在鏡面上胡亂的擦拭了一下,抬手看的時候才發現手掌上除了鮮紅的血液之外,還有黏糊糊的發白的東西,類似於豆腐腦一般……
「腦……腦漿?」當看清了手裡發白的白色粘稠液體千真萬確的是孫浩的腦漿之外,羅沖這一刻在車廂裡情不禁的嘔吐起來,劇烈的嘔吐,直到胃部有些痙攣了,還是不能停止,最後直把胃裡面所有的苦水全部吐了出來。
悄悄的側眼看去,只見孫浩直挺挺的一頭拱在副駕駛位置的汽車玻璃上,頭顱已經從中間裂開,除了鮮紅的血液濺的車廂像漫天的繁星一樣之外,其中還夾雜著白色的腦漿……
這一刻羅沖的眼神有些絕望,看這個平頭的人出手殺人之時的凶殘,宛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無動於衷,有時候人踩死一隻螞蟻的時候尚且會感到心中不安,而這一刻車外的這個平頭眼神之中似乎只有欣賞的目光,羅沖明白這絕不是劫道的,劫道的多半不會要人命;即使劫財又害命的凶匪真的要害人也沒有這麼心狠手辣,以及出手這麼利索,這個彷彿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極有可能是來向自己索魂的。
羅沖本來有一支手槍防身,可是因為覺得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帶著礙事,想像一下本來掏避孕套的時候卻掏出了一隻手槍,這又是何等的大煞風景?因此在出發的時候把槍留給了自己的部下,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月黑風高夜,自己很可能會走上黃泉道……
「給我下車,要是不想死的和他一樣難堪的話!」方平手裡的管鉗一揚,搭在了羅沖的頭上冰冷的說道。
體會著頭皮上涼颼颼的感覺,尚且帶著血液的濕潤與粘稠,羅沖的精神終於崩潰了,渾身軟綿綿的像一根麵條一樣癱軟在車座上,嚎啕大哭著道:「大哥……手下留情啊,我知道你是為什麼劫路的,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會踏入寧夏一步。」
方平伸手撫摸了下鼻子,低著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火光一亮,是刁大鵬主動給他點燃的,顯然這血淋淋的場景讓這個久經沙場的魔頭也感到震撼,此刻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感受,看到方平抽煙只能下意識的摸出火機給他點燃。
「說,你們的後台老闆是誰?是聶磐嗎?還是另有其人?」方平徐徐的吐了一個煙圈,手裡的管鉗用力的向下壓了一下。
「我說,我說……是香港唐氏企業的唐繼龍,聶磐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我也是混口飯吃啊,好漢手下留情,非當我回家吧,我一定乖乖的香港過日子,從此再也不到大陸來了……」羅沖說著話從車裡栽下來,向放平磕頭求饒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哪!」放平輕輕的歎息一聲,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把手槍扔到了羅沖的腳下道,「自己解決吧,要是你不想和這個孫浩一樣的話!」
「爹……親爹,你饒了我吧……我改了!」羅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道,鼻子唾沫流了一地。
「你覺的可能嗎?你要是自己不想動手,我不介意再把你的腦殼砸爛!」方平又把管鉗壓在了羅沖的腦袋上冷冷的說道……
這一刻羅沖絕望了,意志已經徹底崩潰,像個稻草人一樣乖乖的拿起了地上的槍……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羅沖的屍體緩緩的倒了下去,眼神之中全是不甘,死不瞑目!
「平……平哥,屍體怎麼處理?「刁大鵬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塞進車裡,把車子開到工地上一塊埋了,正好有個地基需要用卵石子墊平,我想多一輛車應該沒有多大的關係。」方平把管鉗丟進帕薩特的後駕駛室說道。
冷汗直冒的黃毛和山羊鬍急忙上前抬起羅沖的屍體塞進了後車廂,刁大鵬親自開車跟在方平駕駛的越野車後面,加上斯太爾一起朝著工地開去。
工地晚間並沒有施工,有個打地基的大坑還沒有填起來,帕薩特在坑前停下,方平親自開了一輛鏟車過來把車子推進了坑裡,然後指揮著幾個嘍囉把下午剛剛拉過來的幾卡車卵石倒進坑裡,讓這輛車子和裡面的人和這輛汽車從此長眠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