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譜曲者巴爾
「七層地獄啊,看來我似乎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巴爾不慌不忙的帶上了一副產自格蘭珀裡城的抵抗噪音優良耳塞,隨後開始思考著應該如何將這些從未見過這些樂器的聰明人變成一個優秀的樂手的方法。隨後他發現這一副「抵抗噪音優良耳塞」效果竟然真的很不錯,劇場穹頂的玻璃都已經被艾薩拉那尖銳的高音給震碎,而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眾人都瞭解了新樂器大約是一個什麼東西之後,時間已經到了落日時分了。由於這是在格蘭珀裡城外,所以頭頂上沒有高大的可怕的穹頂,而是真正的天空,在西方,一個正常的太陽正在緩緩西沉。
巴爾在晚飯時間拿出了一首他們要演奏的曲子,而對於艾薩拉,他給出了另一首曲子。
卡片女王和艾薩拉幾乎是同時在餐桌之上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天啊,這歌曲,這種調子,還有歌詞……」卡片女王此時已經難以說出完整的話語來了,「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簡直就是迫不及待,藝術,這簡直就是舞台表演藝術的至高表現!比起小熊舞什麼的簡直就是,啊,那種垃圾我簡直想都不要想了,這東西我們能快些演奏嗎?」
巴爾用刀叉指了指餐桌,示意飯後開始練習。卡片女王的表現巴爾一點都不驚訝,用發展到趨近於完善的舞台表演藝術來和街頭簡單的滑稽戲表演作為對比,卡片女王確實應該驚訝狂喜。真正說道藝術,這個世界的藝術還停留在歐洲黑暗時代,同豐富的現代文藝完全無法比較。
當然,巴爾個人是無法做出優秀的原創歌曲的,但是這不妨礙他正大光明的剽竊,反正他是地獄的魔鬼,在地獄之中任何的犯罪,只要沒有被抓住就不算是犯罪了。巴爾的剽竊甚至連原告都找不到,唯一的一點就是良心上的小小不安,這種良心上的困惑早在巴爾進入地獄的時候就他完完全全的克服了。
「這,這首歌真的是送給我的嗎?」作為一名上層精靈,艾薩拉女王自然認識樂譜,她只是不敢相信巴爾這樣的一個魔鬼會專門為自己寫曲子,而且是如此優美的樂曲,簡直就是專門為她而譜寫的,那是僅僅只屬於艾薩拉一個人的歌曲。
「當然,『上層精靈輓歌』,」作為前世的忠實遊戲玩家巴爾難得的臉紅了一下,但僅僅只是臉紅了一下而已,「是我專門為了女王您譜寫的。」
「艾尼露在上,我太感動了。」艾薩拉看向巴爾的眼神完全的變了,巴爾那臉紅的樣子在她的眼中也成為了害羞的表現,雖然從邏輯上來說一個魔鬼害羞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在女性的大腦之中只要有了愛情這種東西存在,那麼一切都皆有可能。那是一種邏輯無法解釋的浪漫情懷,這一刻這種浪漫的情懷就縈繞在艾薩拉的腦中,女王隨即歎了一口氣,她對著巴爾說道:「我,我非常抱歉,我很感動,但是我不知道用什麼報答你,我,我先在這樣子……」最後所有的話語化成了另一聲歎息。
「用不著你做任何事情報答我,」巴爾真誠的說道:「只需要你把這首歌唱出來,然後將我們即將演出的歌曲唱好就行了。事實上我只是很想聽你唱出這首歌,這是很美的歌曲,我想聽到,僅此而已。」當然並非是巴爾一味付出而不求回報,而是因為巴爾根本就沒有付出多少,上層精靈輓歌本就是巴爾從一款遊戲樂曲之中抄襲而來,當初一個演唱會門票差不多就要達到巴爾無法接受的天價,現如今只不過換上了更合適的演唱者來歌唱,巴爾只是想聽聽美妙的樂章的同時希望樂隊主唱能盡早適應現代美聲唱法而已。
想要讓一個怨靈不要發出痛苦可怕的尖叫,反而要她按照你的意願唱出美妙的樂聲,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好在有著「上層精靈輓歌」,這是一首用哀傷的音調歌唱精靈們死去的歌曲,歌聲懷念著昔日那已經逝去而又無法追逐的美好時光。柔和而哀怨的歌曲之中帶著淡淡的憂傷,這首歌幾乎在一瞬間就俘獲了艾薩拉的心房。她心中那無盡的哀傷與痛苦,仇恨與憤怒都在歌唱之時化作了淡淡的哀愁,隨著歌聲緩緩的從心房流淌而出。艾薩拉明白巴爾給了自己什麼,她也清楚的明白這首歌曲對於自己絕不僅僅只是一首歌這麼簡單。這個魔鬼將她從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因為任何怨靈都是無法長存與世間的,這種生物要麼得到昇華,怨靈內心深處的怨恨與憤怒隨著時間化為了沉澱,這些情緒轉而變成了一種不那麼激烈的,但是卻更加陰冷的感情。而更多的怨靈則在痛苦與憤恨之中迷失了自己,他們太過於憤恨了,最終喪失了理智與自我,化錯了仇恨一切事物的怪物。
對於艾薩拉的歌唱巴爾非常滿意,在所有隊員之中主唱的條件是最好的,艾薩拉本就是一名高等精靈,她生前甚至是一名女王。僅僅只是交談與話語之中她便能帶著奇妙的韻律與節奏,更不要提她那美妙的聲線,當歌聲從她的嗓音之中悠然而出的時候就連巴爾的神智都要為之恍惚。現如今艾薩拉幾乎是不停的歌唱,除開她最喜歡的上層精靈輓歌,再就是巴爾給出的樂隊演奏歌曲了,畢竟前一首只是禮物,後者才是重點。
更神奇的是卡片女王,卡片女王能夠輕鬆的在鍵盤之上演奏出流暢的樂聲,同時吉他,貝司,甚至是巴爾拿出的小提琴,任何樂器只要她看過巴爾演奏過一次之後就能輕鬆的演奏它們。對於卡片女王來說那些巴爾拿出的新鮮奇妙的樂器就像是她久違的朋友一般,只需要摸一摸,彈上幾下,度過了最初磕磕碰碰的時候,然後就能夠自由的使用了。
但其他隊員的狀況就有些複雜了,想要讓奈特羅德王子能夠自由的彈奏他手中的電吉他(祈願術製作的優良物品,雖然沒有電,但也能發出電吉他的聲音。)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名身穿著華美女裝的詩人加爾盧司。這兩人幾乎就沒有接觸過任何形式上的樂器,對於他們出乎意料之外的笨拙巴爾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幸運的是團隊之中有著一名好老師,卡片女王接過了教導的重擔,於是很快的,這個樂隊就能像模像樣的進行短暫的演奏了。
然後就是更加讓人頭疼的團隊默契與配合的問題了,雖然說起來萬分複雜,但事實上只需要做到聽取鼓聲就好,巴爾很快就讓這些人清楚的明白鼓聲的意義。如果說一個樂隊之中歌手的演唱是這個樂隊的靈魂的話,那麼鼓手的鼓聲則是這個樂隊的頭腦,所有的演奏都要配合著鼓手敲打出的鼓點的節奏,而鼓手則控制著整個舞台的氣氛與節奏。
就在不眠不休的練習與排練之中,一個月的時間飛快的就過去了。
當巴爾帶著這麼一支地獄之中前所未有的樂隊回到格蘭珀裡城的時候,舞台早已經佈置完成了。
剛剛回到學院之中巴爾一行人就遇到了走到校門口的溫雷薩。「你們幾個竟然回來了,這可真是讓我意外,」溫雷薩今天任然穿著一雙白色的長筒靴與白色的長襪,巴爾發現這個美麗的墮天使少女似乎對於白色的有獨鍾,溫雷薩搖了搖頭之後笑著說道:「我前幾天還在擔心你呢,巴爾你也真是的,就算是準備演出也不用一聲不吭帶著人就走吧。我還以為你帶著他們逃跑了呢,可讓我擔心了好久呢。」
對於溫雷薩那出乎意料的熱情,巴爾只是淡淡的笑著回應:「多謝你的關心了,對了,溫雷薩同學,你背後的這是……」在溫雷薩的身後是排成常常一列的俊男美女,雖然他們並沒有顯露出黑色的羽翼,但巴爾仍然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排列整齊的墮天使隊伍,這寫墮天使整齊的排成兩列停在溫雷薩的身後,就如同是拍著整齊陣型的士兵一般。雖然他們都穿著節日的華美盛裝,但巴爾仍然從他們的身上感到一種特有的氣息。
那是在戰場與鮮血之中長久浸泡出來的一股無形的軍人氣質。
「這些是歌唱家,」溫雷薩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看,然後她似乎覺得這句話說服力不夠強,於是她補充說道:「當然,他們的步伐太過於整齊了一些。但他們確實都是歌唱家,我今日準備的節目是大合唱。」
「大合唱?」巴爾有些驚愕,隨即他就瞭然了,如果是大合唱,那麼確實沒有比令行禁止的軍人更加合適的了。
「是的,大合唱。哦,想起來了,巴爾你可能還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畢竟你在學校之中那努力刻苦勁可是誰都知道的,對於這些與學習無關的事情你自然會感到有些驚訝。」溫雷薩輕笑著說道:「我很理解,你也不用解釋了,事實上大合唱這種演唱方式就算是對於我們第六層地獄來說也是一次全新的嘗試,當歌唱家們整齊的,富有紀律的將一些歌曲按照特殊的方式組合一同唱出的時候往往能夠得到奇妙的聲樂效果。那美妙的歌聲簡直就是秩序的最高體現,這次演出我可是想得第一的。算了,這是高雅藝術,真是很抱歉和你說了這麼多你聽不懂的事情,你能這麼耐心的聽完我說話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