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小失寵
「她的名字叫做失寵，」茱蒂輕撫著小女孩的頭，緊咬著牙關一個一個字艱難的說道：「她，是，我，的，孩，子。」在這句話之中茱蒂著重強調了「我的」著兩個字。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這位美麗的深遠女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要用這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都散發出去一般，茱蒂垂著頭沮喪的說道：「這就是我的寶貝了，是我最最珍貴的寶貝，但我現在要把她交給你，用她換取那隻腳，怎樣？一次很合算的交易吧。」
巴爾無法回答，如果那只「惡魔伯德的腳」是放在巴爾城堡之中那麼恐怕都會結出蜘蛛網了吧，好在哪玩意是放在巴爾的空間口袋的最裡層，所以倒是沒有積上厚厚的灰塵。但如果不是茱蒂特地提起那隻腳巴爾只怕早都要忘記這玩意了，在那次拍賣會上巴爾曾經派遣巫妖海克福德買下了這隻腳，但買下來之後就一直放在口袋的最深處就沒怎麼想過了。
在每個一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世界上最為寶貴最為珍惜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這樣的一個寶貝巴爾願意用任何條件去換取，更不要說用那只會自己蹦蹦跳跳的腳了，哪玩意對於巴爾來說沒有任何用處，用一個對於自己毫無用處只會四處亂蹦噁心人的惡魔的腳去換取一件世間最為珍惜的寶貝，這樣的交易以及不能說合算了，這簡直是……。
彷彿是一個窮光蛋中了**彩大獎一般，突如其來的激烈的狂喜在巴爾的心中恍如潰壩的洪水一般轟然迸發，巴爾在一瞬間就被那突如其來的幸福感給衝倒，捲入，淹沒其中。他激動的全身都要顫抖了起來，巴爾張了張嘴，試圖叫小女孩的名字，但是嘶啞的嗓子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此時巴爾能做的僅僅只是深情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將小女孩的樣子深深的刻入到自己的腦中，記住她的每一個表情，那大大的閃亮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哪怕就算是是一絲髮梢，巴爾也要深深的記住。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孩子啊，巴爾甚至在想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應該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加可愛的小孩了吧。小失寵有著如同巴爾一般的黑色眼睛與黑色的頭髮，這種罕見的顏色無疑是從巴爾身上繼承而來的，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閃爍著光芒，彷彿是閃亮的黑色寶石一般，長長的眼睫毛之下是小巧的圓鼻子，小小的嘴唇顯現出粉嫩的紅色。小失寵穿著可愛的紅色小洋裝，短短的裙子之下是直到膝蓋的白色長襪，一雙黑色的小皮靴塔在她的腳下。在小失寵的背後是一雙蝙蝠一般的邪魔的翅膀，由於發育的原因，小小的翅膀呈現出粉嫩的肉色。這雙翅膀除開看起來比較稚嫩之外這就沒什麼特別的了，在下層位面之中不論是惡魔還是魔鬼的翅膀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但不論什麼東西只要是長在小失寵的身上那麼在巴爾眼中就要美化一萬倍。
「媽媽，媽媽，」小女孩害怕的躲到了茱蒂的身後，小失寵用稚嫩的童音說道：「你要把我賣給這個奇怪的叔叔嗎？這個叔叔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哦。」
茱蒂用手摀住了臉，等她將手拿開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女妖在小失寵的面前蹲了下來，她溫柔的輕撫著失寵那粉嫩的臉蛋一邊哭泣一邊說道：「媽媽不想的，媽媽真的是不想的，但是現在媽媽也沒有辦法，生活便是如此，艱難而又充滿了苦難。我們可憐的母女命中注定就要分離，媽媽沒有選擇，只能將你賣給這個魔鬼叔叔。」說到這裡茱蒂哭的更厲害了，她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的乖孩子，你以後就要和這位巴爾叔叔到地獄之中去生活了，那邊亂七八糟的規矩很多，在這個怪叔叔那邊也一定不像在媽媽這裡有趣好玩，噢，天啊，地獄裡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在那邊生活就像是身上隨時捆綁著無數無形的枷鎖一般，簡直比黑牢還要痛苦一萬倍。所以你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痛苦，要聽這個叔叔的話知道嗎？要乖，別惹這個叔叔生氣，要不然他可不像你媽媽這麼好，他會打你的。」
看到茱蒂這樣演戲巴爾突然感到很假，作為魔鬼，同時也是作為男人，突然之間巴爾對於茱蒂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感。事實上只要是智商正常的男人多半都不會去信任一個深淵女妖的，因為從宇宙誕生之初到現在這種女妖的字典之中從來就沒有過「忠貞」二字。
是的，這是一間超級賺的交易，就像是中了**彩一樣讓人激動，但是巴爾早已經不是那個剛剛踏入多元宇宙的蠢笨新人了，他已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之中生存了下來，而且過的很好。最初他或許會被突如其來的激動與強烈的情感給沖昏頭腦，但只要稍稍等一等，巴爾就會問自己幾個問題，這些問題會幫助巴爾恢復冷靜與理智。
這個世界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嗎？
不會。
我巴爾有可能僅僅因為運氣好就輕易的從深遠女妖手中要回自己注定失去的女兒嗎？
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存在免費的午餐嗎？
不存在！
當換一個角度去看的時候，這筆交易的問題就大了。茱蒂提出的這筆交易對於巴爾十分有利，但問題就在它又太過與有利了。惡魔可不是什麼好人，特別是茱蒂，巴爾就沒少在這個女人手上吃虧。
當然，不論茱蒂有著怎樣的陰謀現如今巴爾也只能接下，他無法拒絕。但這不代表巴爾是傻子，交易是會完成的，既然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就必然會帶走。但巴爾覺得自己要讓茱蒂吐出實情，至少要是部分的實情。
「真是可笑，」巴爾收斂的心神，再一次的強調說道：「我是說茱蒂你可真是可笑，她是我的孩子？以為我是什麼？傻瓜嗎？」
茱蒂測過了臉冷冷的看著巴爾說道：「巴爾，你的耳朵難道聾了嗎？你應該聽清楚，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她是你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與你無關，是我的孩子！永遠都是。」
「與我無關嗎？呵，真沒想到你竟然說出了這麼幼稚的話語，」巴爾無情的嘲諷道：「算了吧，怎麼難道你還能一個人懷上孩子？怎麼可能與我無關……」說道這裡巴爾突然愣住了，道：「突然想起，說不定真的是與我無關呢，你說過她是你的孩子，但是天知道她是你的幾個孩子，又有天知道她是你和誰的孩子！」
茱蒂雙目圓睜，站起來甩手就給了巴爾的一巴掌，巴爾明顯的楞了楞，卻沒有躲閃。這一掌抽在巴爾的臉上發出了「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巴爾的臉上很快就浮起了一道紅色的五指印。
「你這個混蛋！」茱蒂咬著牙恨聲說道：「失寵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寶貝。」
其實不用茱蒂強調，巴爾就清楚的直到那名躲在媽媽身後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孩子，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
「並非是我不相信你，」巴爾說道：「而是你的行為是在是太怪異了，讓人不得不提防。」
「你以為我很想把女兒交給你嗎？」茱蒂憤怒的說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麼？你以為我一個女人在深淵之中的生活很悠閒快活嗎？斷域那可是整整一個城市，這個城市全都需要我去管理，沒有任何外援，沒有任何後台，什麼都沒有。你以為一個女人撐起這麼一個亂攤子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況且因為缺少伯德的一把鑰匙，我始終都無法完全的掌控那座城市。唯一幸運的就是天界的大軍並沒有理會這個蠻荒的小城市，但危險從始至終就從沒有停止過，而且格拉茲特那傢伙一直不停的向我施壓，我必須做出選擇了。」
格拉茲特！？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巴爾的大腦，瞬間照亮了所有澀晦不明的黑暗處，巴爾突然之間明白了過來，茱蒂一切的怪異行為都因為這位烏黯主君的名字而變得合理了起來。魔鬼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他現在終歸是明白了茱蒂為什麼要急著用女兒換取「哪只腳了」。
一方面縱然是因為她能用哪只腳換取到所謂的鑰匙，從而得到那座斷域的絕對控制權，鞏固她的地位與權勢。但更多的可能應該是那所謂的「做出選擇」。
深淵同地獄有著決然不同政治體系，如果說地獄就像是一個等級分明的強權社會的話，那麼深淵就是一個有著無窮戰鬥的亂世戰國，深淵之中的惡魔不但同魔鬼們進行著血戰，同時內部的戰鬥也從沒有停下過，位面與位面之間的領主們彷彿是一個個小國家的國王一般，不斷地進行著征伐。而茱蒂，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想要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掌控一個有著極為重要位置的城市，縱然現在還僅僅是一座小城市，那麼她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任務，她之前或許曾經想過將她的城市建立成她自己的城堡，一個只有她茱蒂的意志的地方，但現在看來無疑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