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法雷爾之死
況且十年前他們家還根本就不在銀魚城。
「用不著驚訝,你們的馬車伕還是那個馬車伕,想來法雷爾也不會為你們家做十年車伕,」巴爾好心為黑貓解釋道:「只不過他買通了你們車伕的臉,拓下了車伕的臉,同時又製作了一張同樣的假臉而已。盜賊的逃命手段還算不錯,只可惜你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還是被我抓住了。」
「你,你到底是怎麼抓到我的?」法雷爾極不甘心的問出了這個愚蠢的問題。頂替亞迪卓家族的車伕,並且以亞迪卓家族為掩護同他們一同逃走是法雷爾最為秘密的一條逃跑路線了,除開他最為心腹的幾個人之外就根本沒人會知道這條路線。而法雷爾堅信自己的心腹之人絕不會是軟嘴巴吧,對方沒有道理知道自己的逃跑路線的。
這完全不合理,但它又確實發生了,有些時候現實真的是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東西啊。
巴爾只是笑了笑說道:「抓住你實在是很輕鬆,你躲在馬車之下,但是圓圓的肚子卻露了出來,今後要這麼躲藏可要記得收腹啊。」
法雷爾沉默了,敵人雖然回答的他的問題,但顯然對方所回答的和自己所問的完全不是一個問題,看來巴爾並不願意說出他是如何追蹤到自己的,如果雙方的局勢換一換法雷爾有至少十種方式讓巴爾在痛苦之中說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惜現在的局勢還輪不到法雷爾提問。
「好吧,我會記住你的勸告的,我會記得把鍛煉身體和收腹運動列入到我的計劃表之中的,」九命貓法雷爾現如今就這麼躺在地上,他歎了一口氣之後才艱難的,緩慢的坐起了身子說道:「不過你既然來到這裡抓我,自然是想要我的東西吧。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給你我的人脈,金錢,以及告訴你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有了這些之後你可以在銀魚城為所欲為,你要什麼?女人?金錢?權勢?我都能給你,我只不過需要你冷靜一些,我想我們能夠談談的,有些事情之所以會發生就是因為我們雙方缺乏瞭解,但現在我對你們黑玫瑰……」
法雷爾的話語說這裡就結束了,因為一把長刀從法雷爾頭頂向下刺進法雷爾的頭顱,長刀從九命貓的下顎處傳出,鮮血從這名曾經銀魚城的地下國王的嘴巴,頭頂處瘋狂的湧出,他瞪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前方的黑暗,一把小巧的弩弓從法雷爾的袖子裡掉落下來。
至死法雷爾不敢相信對方完全不聽自己的話語,就這麼出刀了。他不能相信竟然有人對於權勢、女人、金錢竟然完全不動心。
但巴爾似乎是一個例外。當然不是因為巴爾品行高貴,不過是因為法雷爾這樣的一座城市的地下國王能給予巴爾的實在是太少了,況且巴爾犯不著等著法雷爾給自己,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搶。
黑暗之中巴爾長刀之上青光微微的一閃就將法雷爾的靈魂納入其中了,作為魔鬼巴爾完全用不著同活人對話,事實上把對方變成死人之後會更利於雙方的交談,至少靈魂狀態下的法雷爾不會試著去玩袖子裡發射弩箭這樣無聊小動作。
「你那計劃表已經沒用了,」巴爾對著死去的法雷爾說道:「可憐的傢伙,再也用不著去考慮身體肥胖的問題了。」
黑貓賽倫德斯就這麼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巴爾完成這一切,小艾林男爵甚至已經氣的嘴唇都顫抖了起來。雖然是小孩子,但是艾林此時已經明白了法雷爾的陰謀,那可惡的法雷爾竟然把自己這樣的一名貴族當作是擋箭牌,毫無疑問,一旦逃亡展開,貴族一定會比一個普通的馬車伕要更加吸引人,況且貴族馬車之上還有著一個衝動,強大而又自負驕傲的劍客賽倫德斯,這人無疑是一名優秀的免費保鏢。
「那麼今夜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巴爾看著小孩子與孩子身邊的小貓說道:「能邀請你們去我家做客嗎?一個小孩子四處亂跑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必了,」小艾林拒絕道:「既然我們的馬車伕是法雷爾這騙子假扮的,那麼他口中所說的九神殿的審判長已經追查到了這裡也是假話吧,那麼不久前東城區的騷亂也應該同神殿沒什麼關係了吧。」
「確實如此呢,」巴爾微笑著說道:「如果有神殿的人在銀魚城裡我肯定會是第一個知道的,況且東城區的騷亂是我的人不太小心弄出來的,同神殿沒有一點關係。」
「那我們回去。」小艾林揮手說道:「叔叔,我們走……等等。在走之前我能否請巴爾先生幫我一個忙?」
「真是個小大人,」巴爾笑著說道:「為男爵效勞我十分樂意。」
「能否請您恢復我叔叔的人身呢?」
「是的,我們今夜的衝突完全就是一場誤會,」黑貓賽倫德斯在一旁附和道:「現在您的事情也辦完了,我們這邊的誤會也解除了,那麼我麼是否能夠和好了呢?」
「你們說的不錯,我們沒有戰鬥的理由,」巴爾說,「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可詛咒,而我,巴爾,是一名邪惡的巫師,你們知道邪惡的巫師會施展一些邪惡詛咒,你們可曾聽說過邪惡巫師會解開詛咒嗎?」
「這,……」巴爾的話讓賽倫德斯為難了,只聽過邪惡巫師怎麼害人的,還沒聽說過邪惡巫師會救人,至於邪惡巫師會負責解除詛咒更是聞所未聞。一般情況下會幹這種活的都是九神殿的牧師,強大的牧師不但精通神術而且還不少都會鑽研白袍法師的光明白色系魔法,治病救人對於他們來說是正職工作。
「況且也從沒有聽說過一般的牧師會懂得解除詛咒。詛咒可不同劃破的手指,不小心被捅了一刀這些皮肉傷,詛咒可是屬於可怕的黑魔法,每一種詛咒都是極為難纏的,能有能力解開詛咒的人多半在神殿之中有著不低的位置,這些人不是主教就是大祭司。」巴爾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再想一想你們和神殿的關係就明白你們的未來了,神殿的人之所以會去刺殺一個小孩,多半還是因為他們的信仰。而信仰這種東西是最沒有理性的東西了,所以如果神殿的來傢伙們知道了保護黑暗之子的劍客賽倫德斯被邪惡的詛咒變成了一隻貓,神殿的那些人不但不會幫助你們恐怕還會飲酒慶祝吧,歡慶之後就會有更多的審判官被派出尋找你們,追殺你們。而你們……對了,你們還有什麼親人朋友可以依靠嗎?」
「沒有了。」艾林老實回答說:「我和我的叔叔已經是亞迪卓家族的最後的兩人了,在這個世界之上已經沒人可以幫助我們了。」
「哦,」巴爾拉長了音調說道,「也就是說,你們在這個世界之上已經無處藏身了。可惜這世界雖然廣大,但已經容不下你這小小的男爵了。真是讓人感到惋惜啊。」
「哼,如果是以前怎麼會變成這樣,」黑貓賽倫德斯憤憤的說道:「想我們亞迪卓家族當年是多麼強大,要不是九神殿和國王害怕我家族的實力,一直對我家族下黑手。亞迪卓家族怎麼可能變得如此落魄。」
「唉,這可真是悲劇啊,讓人不得不歎息。」
「巴爾大人,」艾林說道:「您不必為此歎息,有生就有死,有興旺自然也會有衰落。您只要把我的叔叔恢復成人形之後我們就該分手了。」
「小艾林,你似乎還不明白啊,」巴爾搖頭歎氣說道:「我說過歷史上從沒有邪惡巫師去解開詛咒,這可並非是他們不願意,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能力。我可以把人變成貓,但是我卻不能把貓變成人啊。這就像我們能輕鬆的點燃乾燥的木材,但是如果在火焰燃燒之後想要把燃燒殆盡的木材恢復如初卻是不可能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在想反悔就已經晚了。」
小艾林皺起了眉頭說道:「難道我的叔叔就要一輩子以貓的形態生存下去了嗎?巴爾先生,我想你應該為你犯下的錯誤去負責?」
「我的錯誤?」巴爾的眉毛挑了挑,「小屁孩兒,你這麼說可就太不可愛了,不如你問問你的叔叔是誰一直要求我拔劍戰鬥的?是誰在無奈之後拔出了劍卻被你叔叔一劍刺穿了喉嚨的?如果不是我的身體有些特殊現在我巴爾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是你們毫無原因的攻擊我,冒犯我,你們所犯下罪行早就足夠你們死一萬次了。而寬宏的我只是懲罰了你叔叔的驕傲,僅僅只把他變成了一隻貓而已。聽了你剛才的話我現在真有把你們兩個都變成豬的衝動,如果你們兩個不是豬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與我糾纏不清,竟然膽敢說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