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骨魔
所以骨魔艾比斯才覺得巴爾的說辭很是奇怪。
「彼此彼此，」巴爾傲然說道：「你們這麼多人能夠離開族群來到這裡，同樣也是讓人很驚訝的事情。況且不同的人總是有著自己不同的生活，萬事總是有特殊的。」
守衛隊長艾比斯這才點了點頭，畢竟就難黑暗精靈都能出現一名善良的遊俠，那麼骨魔之中出現一個旅行者也沒什麼不對。
而且巴爾的話語也觸動了這名守衛隊長的某些心思，這名骨魔搖了搖頭說道：「是啊，如果在以前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我會離開『斯坦尼亞』的。」
簡短的談話之中這是巴爾第二次從艾比斯的口中聽到『斯坦尼亞』了，對於『斯坦尼亞』巴爾倒是並不陌生，僅僅只是瞭解不多罷了。
斯坦尼亞，又被稱為寒冰地獄，是七層地獄的第六層，那是一個終年積雪，滿是冰霜的世界。
「確實如此，現在我就已經開始懷念斯坦尼亞的風雪了，」巴爾附和說道：「焦土地獄的天氣實在是讓人無法仍受，就算我只有骨頭也常常會覺得悶熱難受。」
「確實如此，」艾比斯愉快的附和書道：「第一層地獄的天氣實在是糟糕透頂，唉，如果不是當初高層的鬥爭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哦？你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艾比斯聳了聳肩部的骨頭隨意的說道：「還不是政治鬥爭那一套，千篇一律，毫無新意。對了，斯坦尼亞最近如何，有什麼消息沒有？」
「我已經許久沒有聽關於斯坦尼亞的消息了，」巴爾隨意的說道：「畢竟是第六層地獄，不論是旅行者還是商人，能夠到達哪裡的人實在是不多，況且我也不覺得那裡會發生什麼新鮮的事情。」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城市深處走去，巴爾這才發現，整個城市顯得十分的荒涼，殘破的白骨牆壁之上偶爾還能看到褐色的血液無人清洗。大街之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不要說小魔鬼，就連一隻常見的劣魔都不曾見過，這地方簡直不像一個魔鬼的城堡。
似乎體會到了巴爾的驚訝，艾比斯一邊行走一邊說道：「很荒涼是把，如果是十年前這裡還是值得一看的，競技場裡你總能看到勇士與我們抓獲的惡魔的戰鬥，有時候是兩隻惡魔的戰鬥，鮮血與死亡總是讓人激動的。那時候還有上千隻小魔鬼為我們服務，所有人的身體都能得到定期的清潔，不論什麼時候我們的骨頭總是白亮亮陰森森的，讓敵人遠遠看到就感到害怕，但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巴爾隨意的問道：「如此碩大的的城堡怎麼會變得如此空蕩，恍如鬼蜮。」
「哼哼，」艾比斯冷笑著說道：「恐怕鬼蜮都要比這裡熱鬧不少，想當年我們這裡可是有著上千名骨魔的城堡，雖然在地獄之中算不上什麼大勢力，但在這種偏僻的位置有著這樣的力量自保是足夠了。可惜，那場戰鬥之中所有的同胞都死去了，我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信任。」
「我聽說過，是扎瑞爾領主大人帶領的那次戰鬥嗎？」
骨魔艾比斯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他冷冷的笑著說道：「哼哼，扎瑞爾那個賤人，她那種賤人那裡能算的上是領主，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麼可能死的這麼慘！徵召令之下我們幾乎傾巢而出，上千名骨魔在扎瑞爾的命令之下衝鋒陷陣，我們前面有無數的惡魔，身後有著魔鬼的督戰隊，僅僅一天我們的兄弟就消耗殆盡了。當我轉過頭去看像扎瑞爾那賤人的時候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滿足！那賤人希望我們死光才好。」
巴爾默然，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了，作為領主的扎瑞爾不單單要贏得對惡魔戰鬥的勝利，她還要借助惡魔的手來削弱或者幹掉她手下的一些不容易控制的小堡主。比如血腥城堡，或者是白骨堡壘這樣的堡主，他們有著不弱的力量並且地處偏僻，如果讓這種情況長久下去比如會消弱領主在這些地方的統治，扎瑞爾必須讓他們變得足夠虛弱，這樣才能方便她的統治與抱著她的權威。
兩隻骨魔就這麼沉默的前進著，走了好一會兒，巴爾才發覺事情有些詭異。
太過輕鬆了，這名骨魔也太過多話了。
「我們這是要去那兒？」巴爾問道：「似乎你並不是帶臨我參觀城市這麼簡單。」
「我帶你去見我的堡主，」艾比斯說道：「難得有同族來訪，不去見見骨魔堡主怎麼行。他也一定願意聽一聽你旅途中的見聞的，放心吧，很快就到了。」
兩人又前行了一段路之後，巴爾被艾比斯帶領著來到了一座圓形的大建築之前。
「這不像是主堡。」巴爾看著這圓形的大建築說道，如果此時他人能透過他的幻術看到巴爾的臉色就會發現此時的巴爾臉色十分難看，「這是角鬥場！」
雖然是在不同的世界，但是奇跡般的這個世界之中大部分角鬥場都建成了羅馬式的圓形建築。而且比起古羅馬，下層位面的生物更喜歡這種野蠻而又血腥的運動，特別是魔鬼，他們對於角鬥的熱愛簡直稱得上是癡迷。幾乎在所有的大城市都能看到圓形的角鬥場，與自己看不慣的人上角鬥場上去廝殺上那麼一次是許多魔鬼都喜歡幹的事情。
「不錯，我們進去吧，堡主就在裡面等著你。」艾比斯說著便主動的走進了角鬥場，巴爾在他的身後猶豫了一會，便主動的跟了進去。
管他呢，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角鬥場裡，只有艾比斯一人傲然站立。
「城堡主人呢？」巴爾問道：「你說他在這裡等我的。」
「我沒有騙你，」艾比斯冷聲說道：「他就在你的面前等著你的呢。」
「你？」巴爾差異的說道：「你就是這座城堡的主人？」
「自從那次戰鬥之後我就是這裡的主人了，」艾比斯冷冷的說道：「現在這裡職位最高的就是我了，這一座城堡現在由我負責。那麼你呢？陌生的魔鬼，你還要維持那可笑的偽裝嗎？還有那頭停在你肩頭的蠢鳥，是一隻小魔鬼吧，你們也算的上是膽子很大呢，竟然膽敢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骨魔的城市。還是說你們真的就沒聽說過骨魔的危險與強大嗎？」
巴爾先是愣了愣，「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到了這種時候，還要繼續偽裝嗎？」骨魔艾比斯搖了搖他的白骨頭顱說道：「你這樣做可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於是巴爾光棍的立刻卸除了偽裝，露出了他人類的形態，並且隨手把他肩頭的魔渡鴉趕走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巴爾苦笑著問道：「我自認自己的幻術與變形術已經做的十分好了，不應該會暴露的。」
「確實做的不錯，幾乎騙過了我。」艾比斯說道：「如果不是我習慣性的來到城門口看守城門，你一定會成功的。你的幻術騙過那些弱小的骨魔完全不成問題，但如果想騙過我還遠遠不夠。要知道我們骨魔可是被成為魔鬼之中最優秀的守衛，強大的骨魔幾乎能看透一切幻術與偽裝，想要騙過我的雙眼實在太過異想天開了。況且我們白骨堡壘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都不像是會有旅行者路過的位置，況且還是一名骨魔旅行者，怎麼想都很可疑。只要多加注意就能看出你的問題了。」
「原來如此，」巴爾尷尬的抓了抓頭說道：「現在想來自己確實是太過輕率了呢，竟然出現如此之多的漏洞。那麼，偉大的白骨城堡的主人，你既然已經發現了我的真身，那麼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呢？」
「真是愚蠢的問題，」這麼說著，骨魔艾比斯就低伏下了身子，他將那一雙鋒利的白骨手向前伸展了出來，就連他背後那如同蠍子一般的大毒蟄都高昂了起來，「這裡是競技場，」艾比斯說，「帶你來到這裡當然是來戰鬥的，我們先打上一場，我要看看你的實力和你的膽子是否相配，以此來決定稍後到底是拷問還是交談。」
「先打之後再說嗎？」巴爾抽出了腰間的長刀，「這個習慣我很喜歡。」
「碰！」一邊的場地之上，一名骨魔猛地敲擊一刻碩大的惡魔頭骨，發出了一身沉悶的鼓聲，宣佈角鬥開始。一時之間，場地邊影影綽綽的多出了不少骨魔，他們安靜的坐在觀眾席之上看著兩名角鬥者。
「聽到沒，鼓聲響起了，那麼角鬥就已經開始了，」艾比斯說，「可不要東張西望啊，這樣你會很快就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