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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地獄卷軸 第145章 恐怖之王 文 / 柳水心

    第145章恐怖之王

    香謝麗爾城是一座有著十萬常住人口的大型城市。雖然在巴爾的腦中,有著十萬人口的城市實在算不上是大城市。他還依稀記得在神州世界中僅僅是神州的盤龍城就已經有了超越五百萬的人口了。或許在將來在地獄中建立一座超級大城市?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今後的事情了,現在巴爾所要做的是要用他的音樂來喚醒這座沉睡的城市,讓整座香謝麗爾城隨著自己舞動起來。

    巴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閉上眼,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腦中。

    此時此刻,只屬於音樂。巴爾拿起琴弓,隨身琴弦的顫動,小提琴聲再一次的響起了,這是淒厲而又空寂的小提琴獨奏,空幽的琴聲在廣場與天地之間迴盪,在魔法的力量下這聲音遠遠的傳開。此刻,就算你實在偏遠的平民區也能清晰的聽到這從天而降的聲樂。提琴聲恍如冰冷的月光照射入人的心底,將人的心用熨斗熨燙平整,看不到一絲褶皺。

    恍如站立在幽深的月夜之中,享受著那銀月的光芒的洗禮。

    隨後一起奏響的是巫妖指揮的亡靈樂團,有著極強的節奏感的樂曲更像是地球之上的死亡重金屬音樂。由亡靈們演奏出這樣的樂曲比起任何地球之上的樂隊都要合適,畢竟沒人可以比這些人更加瞭解死亡,冰冷,墜落以及瘋狂了。

    亡靈們突然之間站定了下來,他們就這麼駐地著,聆聽這神奇的音樂。在黑色的烏雲之下,亡靈盛典的樂曲再一次的被奏響。

    這樂曲勾起了這些低等亡靈那不多的靈性,他們那空虛的靈魂因為這樂曲而緩緩的充實了起來,在無盡的死亡之中,他們找到了狂歡的理由。

    這是死亡的狂歡,是一切殘破之後的大笑。縱然在廢墟之中,他們也要大笑;就算只有殘破的身軀,這些亡靈仍然要舞蹈。

    很快的,亡靈們就加入到了演奏之中,音樂與魔法使得他們的心靈在空中碰撞著,最後巧妙的聯繫到了一起。殭屍與骷髏們開始隨著巴爾的樂曲歡快的跳起了他們的舞蹈,那實在算不上是舞蹈,不過是狂亂的擺動而已。

    巴爾盡情的拉動著小提琴,很快他就沉醉到演奏之中了,愉悅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聚集,力量在澎湃的翻滾著,隨後是猛的爆發。

    魔鬼的翅膀從巴爾背後猛的伸展了出來,隨即是額頭上突然刺出的兩隻長角。不知不覺之中,巴爾的魔鬼外形發生了變化,更加濃厚的地獄的邪惡氣息聚集在巴爾的聲旁,現在巴爾能夠感受到他比往常更加強壯,也更加迅捷了。

    演奏並沒有被這一變化所終止,相反,巴爾的提琴聲變得更加的嘹亮了,更加強大的力量隨著飽含魔力的音樂飄散開來。巴爾不停的拉奏著提琴,陡然之間,音域突然拔高,同巴爾也煽動翅膀,飛入高空。烏雲之中,雷聲隆隆,恍如烏雲中的鼓手也隨著拍子開始了演奏,銀白色的閃電在空中跳躍,恍如是天地間舞蹈上那閃爍的燈光。巴爾在空中飛翔著,拉奏著,隨後這高音在空中顫了三顫,陡然間的開始急降,巴爾也隨之俯衝而下,猛地墜落在廣場之上。

    煙塵之中,演奏仍然沒有停止,巴爾拉奏著他喜愛的音樂,跳著僵硬的舞蹈從煙塵之中走出。

    現在巴爾所跳的是「殭屍舞」,一種模仿著殭屍那僵硬的行動所跳出的舞蹈。巴爾就這麼一邊跳著舞,一邊僵硬的前行。而在他身後殭屍與骷髏們隨著巴爾的音樂整齊的跳起了更加完美的舞蹈動作,畢竟它們是真正的死者,他們隨著拍子機械的邁著步子,在合音之中三百六十度的轉動著頭顱,他們把肢體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扭動著。死靈排出了長長的隊形,隨著音樂一邊舞蹈一邊前行。

    巴爾拉奏著樂曲,但心中的愉快無法言語,唯有放聲歌唱。

    「這是顫慄之夜

    沒有一個鬼怪能比我

    更讓你不知所措

    女孩啊,這就是顫慄之夜

    讓我緊緊將你擁抱

    共享這個迷人、靜謐、驚悚的

    顫慄之夜

    夜靈開始啼鳴

    殭屍開起了舞會

    這次再沒辦法逃開死靈的獠牙

    你的生命正走向滅亡

    顫慄吧,在這深沉的黑暗之中。

    顫抖吧,凡人不能抵擋,我是這裡的恐怖之王。」

    合著歌聲,上百名殭屍整齊的用雙手轉動自己的頭顱,讓脖頸發出清脆的「恪啦」聲,用上百隻脖子同時被扭斷時發出的清脆聲響為巴爾伴奏。另一側,十多名殭屍張開了嘴,將自己的舌頭扯出拉直,一名骷髏則伸展著十指,隨即用嫻熟而又流暢的姿勢撥動著這些由舌頭拉成的琴弦,這充滿了藝術細胞的骷髏用這些殭屍的舌頭演奏出了如同演奏豎琴一般的奇怪的樂聲,隨著他的白骨手指的撥動,令人噁心的口水與讓人陶醉的樂聲就這麼流淌了出來。

    更多樂聲的加入讓巴爾更加的快樂,當他拉奏到暢快處,樂曲的靈感如同泉水在他腦中冒出,巴爾陡然發現,自己的樂隊之中還欠缺些什麼。很快的巴爾就明白了過來,他隨手抬起琴弓就是一指,五道黑色的射線帶著一串魔力的蝌蚪型音符由琴弓中射出,擊中了一旁正舞的歡暢的骷髏,這群脆弱的骷髏在強大的力量的衝擊之下瞬間就散了架,破碎散開的骨頭在巴爾的魔力之下在空中旋轉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再一次的重組了起來。

    這便是魔鬼的力量,同被規範化的魔法力量不同。魔鬼的身體中流動著是更加純粹的力量,這種力量更加接近力量的本源,所以受到的束縛也更小。比起法師們用的魔法,巴爾現在做展現的力量才更接近神奇的魔法本質,變得更為強大的巴爾在某些情況之下巴爾可以對比他弱小太多的生物為所欲為。

    正如這群脆弱的骷髏,在巴爾的意志之下他們迅速的破散,重組,不一會兒就組裝成了巴爾想像中的東西——那是一座巨大的四輪骨制馬車,馬車的車輪與扶手由大量的手骨相握組成,馬車的籠頭與韁繩則由一串串的脊椎骨相連而成。這輛骨制的馬車由兩匹骨馬拉動著,馬車的平台上是一台由十三隻骷髏頭,與二十七隻肋骨所組成的巨大鼓陣。三名骷髏鼓手手持著大腿骨坐在這座馬車之上咧著嘴,張狂的笑著。

    巴爾繼續前進著,馬車緩速跟在巴爾的身後,骷髏鼓手們歡快的敲打著頭蓋骨與勒骨,奏出乒乒乓乓與叮叮咚咚的打擊樂。

    就在脖子扭斷的聲音,舌頭彈奏的豎琴聲,以及骨頭敲出的猛烈節奏之,以及骷髏們那無聲的大笑之中,巴爾拉著小提琴,大聲的在城市之中歌唱著:

    「夜靈開始啼鳴,

    骷髏開始敲起了大鼓,

    鼓聲咚咚,骨聲隆隆;

    忘記一切吧,可憐的人兒,

    隨我來狂歡,瘋狂的舞蹈吧;

    忘記榮耀,忘記恐懼,此刻只有樂曲,身體中只有音符。

    鼓聲咚咚,骨聲隆隆;

    殭屍開起了舞會,

    你的生命正走向滅亡,

    但這又如何,

    忘記一切吧,讓我們來狂歡。

    鼓聲咚咚,骨聲隆隆,

    鼓聲不停,舞蹈不止。」

    肉鋪的老闆聽到的鼓聲,並且合著拍子用切肉刀在肉案之上敲出了好聽的節奏,他也聽到歌聲,那是小提琴與各種奇怪樂器合奏出了匪夷所思的奇妙樂聲。

    最後他看到了舞蹈的死靈排成的長隊從肉鋪口跳著整齊而又詭異的舞蹈走過。

    國王還真是有著奇怪愛好的傢伙呢,怎麼搞了這麼一個遊行隊伍。飯店老闆張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

    真是奇怪的音樂啊,肉鋪老闆這麼想到。起初他起初明白了眼前走過的是真正的亡靈的時候,他感到的是害怕。但音樂在他的耳邊響起了,樂曲是那樣的清晰,一瞬間,他覺得腦子一陣模糊,但這僅僅只是一瞬間,彷彿只是眼睛眨了那麼一下,下一刻他的腦子卻又清晰無比。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呢?肉鋪老闆自己這麼詢問者自己。外面走過的不過是一群彈奏著比較叛逆音樂的死靈而已,一群死了還仍然熱愛音樂和跳舞的傢伙又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肉鋪老闆聽著音樂,帶著節奏切了兩塊肉,那些藝術家生前都沒啥值得讓人害怕的地方。更何況是死後呢?肉鋪老闆已經開始為剛剛的膽小而感到羞愧了。

    啊,話說回來,這些藝術家真是了不得呢,縱然死了也讓人尊敬啊。真是好聽的音樂呢,好想跳舞。都這種時候了,我為什麼要傻傻的在這裡切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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