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哇哦~痛苦女士1()
閃亮的刀鋒又回到了痛苦女士的身邊,圍繞著她緩緩的旋轉,這些襲擊者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被一掃而空,而女士甚至連漂浮的速度都沒有改變,殺死那些人彷彿只是碾死幾隻蟲子一般。
只留下一地切割整齊的肉塊,女士走後,巴爾立刻推著小車把這些屍體收了起來,那些可憐蟲的鎧甲與武器,自然全都歸了巴爾。
會有些什麼東西呢?可真是期待啊,回去後可要好好的瞧一瞧。
印記城的停屍房並不是一座房子,也不是像任何其他房屋一樣。就算是在充滿了特別與不可思議的印記城中,停屍房也是超越其他特別的特別。
一般人說到印記城的停屍房並不是指一座房子,而是在說一片區域,這片區域的中心,是一座由黑色花鋼巖與其他說不上名字的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生物的屍體也說不定)組成的高大建築。這座建築既沒有窗戶,也沒有高大的穹頂,從它的外表看起來,這地方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寢陵。這就是停屍房,它外表陰森嚴肅,外牆上雕刻著各種喪禮上用來裝飾的花紋,當你第一眼看到這建築的時候,你不需要任何人的說明,就能知道這地方是和死人打交道的。
在這裡你總能聽到運屍小車發出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扎扎」的聲響,各種各樣的人在工作,有一些傢伙會顯得比較特別,比如巴爾對面的一個,僅僅看那傢伙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很渴,他面容乾枯,身體乾癟,眼睛空洞,行動遲緩。他是一具乾屍。
「嗨!巴爾。」乾屍對著巴爾揮了揮手。
「嗨!好久不見。兄弟。」巴爾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忘記了這乾屍是誰了,多半是自己的工友。
「噢,等等,你叫我兄弟?」乾屍攔住了巴爾問道。
「怎麼?不對嗎?」
「確實不對,我生前可是個女人。」乾屍認真的說道:「我想你是忘記了我的名字了吧,你這滑頭,我再告訴你一次,如果下次你還是不知道,噢,那你可真是太失禮了。我是凱特琳。」
巴爾確實忘記了她的名字,但是誰又會記住一個屍體的名字呢?死人總是費勁心機的讓人們記住她,他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岩石上,希望世上的人們永遠不要遺忘自己。但是大部分人生前就默默無名,死後便立即被人遺忘,即使她從墳墓中爬出來對人說「嗨」,其他人也會這麼說「看!一具會動的屍體!」而不是說「看!某某在對我們說嗨呢。」
無論他們怎麼做,也很難改變被遺忘的事實。
但是巴爾不會這麼說的,至少不會當著一個乾屍的面這麼說:是的,我忘記了你。有些謊言對雙方都有好處。「哦,當然,凱特琳,這麼美的名字我怎麼能忘記。你生前一定是個美女。」
「當然,艷麗無比。那時候我還有豐滿高挺的胸部,不論遇上誰我都不必特意對他說『嘿,我是女人,所以別叫我兄弟。』可是現在……」
說到這裡,兩人同時向著凱特琳的胸部看去,那裡同她身體的其他部分一樣乾癟。
「現在我這個樣子很難區分我的性別吧?」凱特琳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沮喪。
「噢,不,不。看它的樣子,我就能想像到你當年的樣子。唔,它一定有著美麗的形狀,柔軟可愛,波濤洶湧,如果哪個男人能親吻到凱特琳他一定幸運透了。還有你的嘴唇。」說到這裡,凱特琳咧開嘴笑了,乾屍沒有牙齒,所以她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上下依稀能夠看到嘴唇的痕跡。「哦,一定很是美麗的嘴唇,有著玫瑰的顏色。」巴爾只能開始發揮想像力。
「你的嘴可真甜,我開始有些喜歡你了。小壞蛋。」
凱特琳用她那乾癟的手指在巴爾的胸口繞圈圈,而巴爾只能僵硬的站著,猛嚥口水。
「想要成為那個幸運的男人嗎?」凱特琳問道。
「什麼?」巴爾驚叫道。
凱特琳伸出了舌頭添了添嘴唇,這個動作讓巴爾毛骨悚然。
「我是說,如果你想親吻我,我不會反對的。」隨後凱特琳靠近巴爾,耳語到:「我身體的任何地方,只要你想要,我就會為你開放。」
巴爾幾乎要癱瘓了,他慌張的說道:「那個,那個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我想我,我想我還有點事情。很遺憾,但必須離開……」
凱特琳突然間嚴肅了起來:「是的,你看我,死後大腦都乾癟了,記憶力越來越差了,或許是有蟲子鑽了進去,真倒霉。你確實有些事情要馬上去辦。『他』又來找你了,就在你的房子裡。把運屍車交給我把,你該回家了,可別讓『黑袍人』久等。」
「黑袍人」是巴爾的一個談友,論友,兼辯友。他的全身都籠罩在一件黑色的長袍裡,兜帽中那本該露出面容的地方卻被濃厚的黑色氣息給籠罩,只在本該是兩隻眼睛的地方有著兩點幽光,他的兩隻手總是籠在胸前。所以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就連這人的皮膚都不知道是什麼顏色,或者他根本沒有皮膚。也有人說老傢伙是一個幽靈。
唯一所能確定的是黑袍人在這片地方存在了很久了,而且他的權利很大。有人猜測他是萬亡會的高層。
就像混亂會管理鬧市區一樣,萬亡會管理著停屍房。
對於巴爾來說,兩個組織都很奇怪。不論是他們的信仰還是他們宣揚的哲理。所以這兩個組織對於巴爾來說沒什麼區別。當然,和充滿瘋子的混亂會相比,萬亡會的人要相對可愛一些,就算他們其中有著許多像凱特琳這樣的乾屍。
「那就麻煩你了。」
「不,不,這沒什麼,你要是真覺得欠我什麼,那就晚上來找我吧,可別讓我等太久。」凱特琳說這話的時候,一條蛆蟲正從她那空洞的眼中爬出。
巴爾扭過頭向他的房子一路飛奔而去。
遠遠的,巴爾就看到了自己的房子。說是房子,其實只不過是一座小窩棚。這窩棚看起來就像是用木板或者其他什麼奇怪東西搭建的。窩棚是如此的老舊,看起來一陣大風就能把它吹走,幸運的是印記城裡沒有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