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三寶()
李世民悠悠一歎,道:
「我們兄妹此次冒昧前來,是有件事想請方丈大師幫忙的……」
李世民說罷看了看慧明的反應。
「二公子請講,只要有用得上老衲的地方,老衲定當盡力而為!」
……
羅士信在心中對這老和尚一陣的鄙視,那李世民還沒說是什麼事,這貨就先急急的表白起來,要是他讓你脫光了在太原城跑兩圈,你也盡力而為?
「哎!事情是這樣的,家母這幾個月來好像中了邪一樣,晚上經常無法安睡、睡著了又總被噩夢驚醒!而且最近家母的性情也是大變,不似以往那般和藹近人,反而變得抑鬱孤僻、怯於見人,時而又煩躁不安、無故惱怒,近來家母更是變得時哭時笑,李府上下,現在都是束手無策啊!」
「阿彌陀佛!那貴府不曾請過郎中瞧瞧嗎?」
「請了,太原的名醫都請遍了,可是都看不出所以然來。因此我們便懷疑家母是中了什麼邪,這才來勞煩方丈法師,希望您移法駕到太原,為家母做法驅邪。」
「阿彌陀佛!這等小事何勞二公子和四小姐親自到此,隨便找人送封信來,老衲自去太原便是。」
「方丈大師乃當世得道高僧,勞您屈尊太原已是大不敬,我等又怎能不親來相請呢?」
聽這兩人說話,羅士信不禁對這李世民暗暗的豎起大拇指,人家就是會說話。這李家若是真把這慧明當成一盤兒大菜,那李淵為什麼不親自來?反而派一個毛頭小子和一個黃毛丫頭來請,那還是說明你慧明份量不夠。
「世民兄,關於伯母的症狀,小弟想請教一個問題?」
羅士信很想好好顯擺一把,因為羅士信擁有後世的記憶,所以他對這種「中邪」之說是嗤之以鼻的。在羅士信看來,那李世民之母很可能是得了什麼慢性之病,要麼就是中了什麼慢性之毒,只要按圖索驥,應該還是能找到什麼解決的方法。畢竟在羅士信的後世記憶裡,李世民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活的還是好好地,既沒瘋也沒死,那她現在的毛病也應該只是一時之症。所以羅士信想去看看,即便是看不好,那也是看不壞的。若是真能找出什麼病因病原的,那自己不僅與這太原李家搭上了關係,也捎帶腳討好了李秀寧這個小美女。那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羅士信沒有親眼見到,也並不敢確定李母的真實狀況,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哦?賢弟可曾聽說過家母的病症?莫不是有什麼良策不成?」
李世民看起來真是一個大孝子,一聽羅士信這樣說,便猜到他肯定是有什麼想法,於是很焦急地問道。
「二哥,人家是在問你呢。你不說清楚,人家怎麼知道娘親是什麼病症啊!有怎麼能知道有沒有解決的良方呢。」
這李秀寧果然不凡,她也聽出了羅士信話中之意,不過卻沒像李世民那般猴急,看來在心思上,她恐怕還要勝過李世民一籌呢。
「對對對,小妹說得對。有什麼賢弟請說吧!」
「小弟是想問,伯母的病症是突然而發呢,還是一點點地逐漸轉變?」
「家母是並非突然發病,而是在幾個月內慢慢地轉了性情。」
「哦,是這樣啊……」
「賢弟可知家母是害了什麼病症?」
回答完羅士信地問題,包括李秀寧和那兩個衛士,四人都滿眼希冀的瞧著羅士信,希望他真有辦法救治李母。
「小弟也不敢肯定,還需親眼見識下伯母的情況才行。但在小弟想來,伯母應該並無大礙。」
羅士信因為知道李母還能健康的活很久,所以他很有把握地說道。
「果真如此?!那我李府上下都要感謝賢弟的大恩大德啦……」
「小妹也謝過士信哥哥了……」
這兄妹兩人聽羅士信說有辦法,都是面露驚喜之色,不住地向羅士信作揖道謝。
「世民兄、李小姐,切莫如此,這可折殺小弟了。小弟只是有些想法,看不看得好,小弟可不敢保準啊!」
「那是那是,賢弟有這份心,為兄也是感激不盡的啊!看不看得好,那就聽天由命吧!」
「阿彌陀佛!羅施主是天縱奇才,想來一定有辦法救治二公子高堂的!何況李夫人心慈人善,佛祖必定保佑之!」
其實慧明也希望羅士信有辦法治好李母,這老和尚雖然篤信佛祖,不過他也知道,中邪之說本就虛無縹緲,驅邪就更是沒譜的事兒。李家來人請了,他不能不去,可驅完邪後李母若還是沒什麼好轉的話,他這張老臉也是沒地方擱的。
「那大師和羅賢弟這就隨我們啟程吧。世民這心裡,著實掛念家母啊!」
「世民兄和大師先行一步吧,小弟還需回稟家師一聲。稟過家師後,小弟自行趕往太原就是。」
「這……不如我們陪賢弟一同去拜見尊師,然後一起去太原吧……」
羅士信心中暗笑,這李世民還怕自己跑了不成,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回三寶觀。羅士信向李世民抱了抱拳,道:
「從此五台山到太原一路也是舟車勞頓,世民兄還是陪大師盡快趕回去吧。小弟單人獨行,一定會趕上你們的。」
李世民一聽也是這麼個理,他們自己是可以快馬加鞭,可慧明這老和尚年老體弱的,經不起折騰,所以他們還不能趕得太急。於是他向羅士信道:
「那為兄幾人便先行一步,賢弟料理完私事,就盡快趕來太原吧。李府上下翹首以盼!」
「不見不散!」,羅士信道。
「一言為定!」,李世民道。
……
羅士信回到三寶觀時,時間已經快到晌午,他徑直去了乾坤子的住所,向他稟報了此趟法雷寺之行的經過,並說了自己想往太原一行。
乾坤子聽完,兀自在那沉思良久,羅士信就站在一旁守著。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乾坤子慢慢睜開眼睛,「飽含深情」地看了看羅士信,開口道:
「士信啊,師傅能教你的也都教給你了,現在也是你藝成下山的時候了!你隨為師進來……」
說罷乾坤子站起身來,領著羅士信向裡屋走去。這乾坤子的臥室內還有一處「密室」,說它是密室,並不是因為它是一處隱藏的房間,只是這房間只有乾坤子自己進去過,其他人是不許靠近的。今天乾坤子居然要帶羅士信進去,羅士信反而感到有點不安。
「師傅,徒兒此趟前去太原,辦完事就會回來,您怎的要趕我走呢?!」
乾坤子聞言微微一笑,道:
「萬事萬物皆有定數,今天你遇見了那李世民,便是你命裡的一個定數。你此次下山,以後若是再想回來,怕是已經身不由己了……」
羅士信雖然老老實實地聽著,可他對乾坤子地說法不以為然,羅士信不太相信命數之說,認為乾坤子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乾坤子領著羅士信來到這間密室。這房間不大,最裡面立有一張方桌,桌上擺有一個香爐,香爐之後供奉著一副畫像,像中之人是一個鬚眉皆白地道人。房間一側立有兩副兵器架,一個架上擺有一條通體黑亮的長槍,另一個掛著一張大鐵弓,鐵弓的弓弦和弓角也全散發著黑色的亮光,鐵弓旁邊還擺有一壺雕翎飛羽。房間的另一側擺著一隻齊膝高的木箱。
進屋之後乾坤子先向畫像上了三炷香,然後領著羅士信又向畫像行了叩拜之禮,這才轉身向羅士信道:
「士信啊,你知道這裡為何叫做三寶觀嗎?」
「徒兒不知。」
「那是因為當年這觀中原有三寶,這觀名就是由這三寶而來。」
「噢?這個師傅不曾提起,那是哪三寶呢?」
「這第一寶便是這畫中之人——你的師祖程銘甫,當年為師不過是一個浪跡天涯的小乞丐,有今天沒明天的,是你師祖收留了為師,並將他畢生所學傳授於為師,那時……哎,不說了。」
乾坤子似乎是勾起了當年的回憶,說著說著竟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老淚。他背過臉去擦了擦兩眼,然後接著道:
「第二寶就是上次為師給你看得那柄玄武金剛刃,它是你師祖的傳門之物。第三寶卻是一塊天外玄鐵石,是你師祖在深山修煉時所發現,那天外玄鐵通體黑亮,質堅且韌。更特別的是,相同大小的天外玄鐵和其他鐵物相比,那天外玄鐵卻要沉重許多。士信你來看……」
乾坤子說著指了指一邊的黑亮大槍,接著道:
「那桿長槍便是為師用了數年之力,用那天外玄鐵特地為你打造的兵刃——鑌鐵霸王槍!你且拿來試試!」
聞言羅士信過去從兵器架上摘下那鑌鐵霸王槍,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好傢伙,這東西的確有份量,比相同粗細的鐵槍要重上數倍不止。因為屋內狹小,大槍施展不開,所以羅士信只是隨便抖了個槍花。那感覺叫一個爽,這傢伙太稱手了,不僅重量足,韌性也好得出奇,比那白蠟桿的花槍也差不到哪去。以羅士信想來,這肯定是來自外太空的金屬隕石,密度要大於鐵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只要用著稱手就好。乾坤子在教自己習槍之時,說一定會給自己弄件稱手的兵刃,看來他是早就有所準備啊!
這師傅雖然無良,但他對自己那份愛心,卻是天地可鑒的。羅士信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