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這樣的地理位置,除了離得歐陽所在的度假酒店較近以外,大的緣由是莫林身份曝光,要找一個隨時能夠跑路的地方行。
批發市場人多得很,來來往往的客流,國內的批發商絡繹不絕,國外的商人照樣星星點點,對於莫林來說再合適不過了。三個人驅車去了後街,有一處小型的塑料製品批發點,在它的後面是一家小小的家庭式旅店。
單獨的一棟三層別墅被莫林他們包了,主家住在了前院,他們住在後院,院落的後牆,面對了大片的農田和樹林地帶,利於隨時隨地逃生。
把車停到車庫裡,莫林陰沉的表情,和同伴走進一樓客廳。
兩把手槍被他扔在沙發上,怒哼了一聲,嚇得身邊的同伴戰戰兢兢,小個的哈克湊過去嘟囔道:「老大,弟兄們死的死,抓得抓,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你看我們乾脆帶著三百萬美金離開華夏好了。」
「離開,***老不甘心!」莫林罵了一聲,一腳將面前的椅踹翻,身後的兩個人不敢吭聲了。
悶聲不響的坐在沙發上,抱頭沉思良久,莫林吐了一口氣道:「哈克,對不起,我的火氣大了點,畢竟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下沒了這麼多,我受不了。」
說完了,莫林神色突兀地蒼白了,肩膀不停地顫慄著,顯然他的內心中,正承受著巨大的心理煎熬。努力吞嚥了一口唾沫,哈克壯著膽走到莫林的面前,彎下腰,低聲安慰莫林道:「老大,勝敗乃兵家常事,跌倒了,大不了我們在其他地方爬起來就是了。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
「你說得對,」莫林妥協了,今天的事情,安排的如此嚴密,仍舊沒有解決掉歐陽,讓他失望了。再堅持下去,沒有太大的希望,反而面臨著死亡的威脅,被警察關注了,難道還能有自己的好?何況,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歐陽身邊的保護會加嚴密,留給自己的機會不多了。
抬起頭看了一眼哈克,莫林苦澀的滋味道:「我們離開好了,坐船,坐飛機,不大可能了,必須先離開檳城郊區,到達別的城市,再想辦法從海上離開華夏。」
「大哥,你真的決定了?」兩名手下驚喜過望,喜極而泣,連續地挫敗,一再的失利,尤其若乾弟兄被人一窩端,兩個人好似受驚的大雁,想展翅欲飛了,聽到莫林決定離開,怎麼能不心情激盪呢?
「決定了,」莫林絕望了,垂頭喪氣悶聲不響的抽起煙來。
十幾分鐘之後,汽車從別墅中駛出,從後街駛入了前街寬闊的街道,向著西面遠的地方駛去。
一路平緩的行駛,十幾分鐘之後,眼看要進入國道了,前面出現一個收費站路口,莫林的眉頭皺了皺,事情有些不妙。看了看衛星導航儀的地形圖,附近並沒有能夠繞過收費站的小道。
拿不定主意的他,朝著路邊望去,很奇怪的看到一個高個的女人,艱難地往前走著。看樣,女人懷孕了,挺得好大的肚皮,穿著寬大的套裙。兩條腿走路分得很寬,至少懷孕**個月的樣。
很莫林有了自己的主意,他探出頭去,用華夏語和女人打招呼道:「我說小姐,你的丈夫呢,為什麼一個人在路邊走著。」
女人回頭看了莫林一眼,***的肌膚,讓白人眼前一亮,樣蠻俊秀的,在華夏人眼裡算出色的了吧?
「你是外國人!我是本地的居民,要到前面的小鎮上去,」顯然女人對莫林等人抱有戒心,說話的語氣聲調,猶疑不定,心情忐忑不安。
不過,這兒隸屬郊區,來往有著不少的車流,不斷有人開著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女人擔心了片刻,又膽沖了起來,有力地目光盯視著莫林。
女人的樣很可笑,莫林內心覺得滑稽,心底苦澀,又笑不出聲來,他招呼女人道:「小姐,我看你走路挺費勁的,不如到我的車上,我送你一程好了。」
「送我一程,」女人愣住了,往前面看了一眼,過了收費站,是村口的大牌樓,再往前面走,進入國道了。
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多人路過看到,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女人轉回頭,盯著莫林仔細打量了半晌,他啞然失笑了出來,「小姐,你擔心什麼?我是外國人,難道會在華夏不長眼的犯罪嗎?再說了,這麼短的一段距離,對於你來說路途迢迢,對於我開的汽車來說,眨眼就到,你不會這般的膽量都做不到吧?」
「誰說我做不到了,不就坐你的車嗎!」女人撩著裙邊朝著莫林的汽車走了過來,笨拙的像只大鴨,身體左右搖晃,莫林苦笑的歎息了一聲,示意手下把後車門打開了。
女人艱難地邁動雙腿上到後車廂裡,讓莫林不解的是,女人在皮椅上端坐,足足用了一分多鐘,調整了好幾個姿勢,坐穩當了。
搖了搖頭,讓哈克繼續開車,很幾個人驅車到了收費站。
「十塊,」女收費員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準備放行的手下意識停住了,三個外國人和一個華夏面孔的女人,女人十月懷胎的模樣,肚很大了。
在另一個收費員接過十元錢的時候,懷孕婦女用純正的當地話,和對方交流了幾句,女收費員笑了笑,這將莫林他們的汽車放行了。
沒聽懂兩個女人到底說了些什麼?莫林也沒有特別的在意,汽車出了收費站,他是鬆了一口氣,回頭朝著女人問道:「小姐,你去的地方在哪兒,我們帶你過去。」
「前面,向左拐,桃林的外側停下,我找我的老公。」
順著女人指出的方向,莫林看了一眼,女人說得地方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拐彎就拐彎好了,他沒特別的在意。
十幾秒鐘之後,汽車平緩的左拐了。
就在這一刻,極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女人裙的下方,雙腿脫離了女人的身體,倏忽彈射了起來,一團白色的陰影,朝著莫林的後背席捲而去。同一時刻,孕婦單臂速出擊,「砰」地一聲,坐在她旁邊的莫林手下,被赤紅月重重擊中,一聲痛呼,撞到車門上,當場昏厥了過去。
本能地反應,讓莫林在白色陰影擊中後背的同時,反手擊打了出去。啪的一聲,暗夜小腿膝蓋頂在了莫林的後背上,對方手臂也扇在女人肩膀上,暗夜的小身體,被打得撞在車座上,險些暈了過去。
激烈的場面,讓哈克嚇得手臂顫抖,汽車瞬間失控,朝著旁邊的小溝滑了下去。
「去死吧!」赤紅月怒吼一聲,雙腿從裙下擺處伸了出來,踹到了莫林坐著的後椅背上,咚的一聲爆響,座椅被踹翻之後,莫林一頭紮到了車窗玻璃上,血包撞了出來,鼻也流血了。
這女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勁啊?來不及考慮的莫林趁著汽車失控的空檔,側翻撞開了車門,跌了出去。剛想跳出去的暗夜,汽車向著另一個方向倒了出去,轟隆一聲,暗夜和赤紅月控制不住的抓緊汽車把手,在這個空檔裡,跌到草叢中的莫林撒丫就跑,發了瘋的飛奔了出去。
該死的,等到赤紅月跳出汽車,朝著不遠處望去,莫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桃林裡。擔心對方身上還有著槍械,赤紅月沒有敢追下去,回頭看了一眼暗夜,小女人發洩的一拳揍在哈克頭頂,把這小爆頭了。
車上的兩個外國人昏迷了過去,卻又一次讓莫林逃脫了。
身形狼狽的莫林,逃到了安全地帶,回頭望著山下的桃林,痛聲哭泣了出來,這一次他帶了九名同伴來做這檔買賣,怎麼也想不到,幾天的工夫,十個人只剩他一個人了。心頭沮喪之意,讓莫林充滿了苦惱的意味。一個人坐在山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望著遠處的大海,望著無數的平原農田,呆呆的發愣,從下午到黃昏,直到黑夜,到第二天凌晨。
「歐陽,你醒了,」艷麗姐把手中削好的蘋果遞到了男人手上,歐陽微微詫愕,我睡一覺而已,怎麼看你們的眼神,我昏迷了很久似的,目光停頓在床邊的雪絲兒和艷麗姐嬌軀上,女孩一張俏臉,鼓囊囊的生氣著,本來以為這樣的機會,自己一個人陪著男人對。
「艷麗姐,他們怎麼樣了?」
「沈約,老王的傷勢不重,雲台寒暫時的脫離了危險,可要想痊癒,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呃」了一聲,男人寬心了,沒有生命危險再好不過了,想想寒刀還在恢復治療階段,歐陽又覺得揪心。
看到歐陽悶悶不樂的表情,艷麗姐嫣然輕笑道:「歐陽,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諾信集團的姜澄宇被警方帶走了。」
「怎麼是姜澄宇,而不是喬爾?」歐陽詫異不解的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聽說他們的貨物出問題了,涉嫌走私。」
男人可不相信,事情會這般簡單,質疑的眼神盯著女人看,艷麗姐「噗嗤」輕樂了出來,道:「事實是諾信集團前期吞併了許多鄧景風的資產,來歷不明的資產,讓他們引火燒身了。」
「引火燒身,」男人心頭一震,難道姜澄宇這就完了嗎?
消息又不出男人的意料之外,姜澄宇身邊的人都破敗了,一旦遇到事情,諾信集團肯定會丟車保帥的,他終有這樣的後果,一點不奇怪。
眼睛望到了窗外,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一整天的鬱悶之情,化解的七七八八了。不知道暗夜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但願一切順利吧,想到小女人對自己的用心,男人的心頭又溫暖如春了,嘴角抹出一絲淡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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