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試探
晚上睡覺的時候,由於歐陽海天脖子上的傷勢,燕輕柔給男人買了蠶絲枕頭。躺在床上的歐陽海天,小睡了有三四個鐘頭的樣子,等到男人醒來的時候,有些睡不著了,脖子上,稍微地有點難受。不算太嚴重了,畢竟頸部關節錯位過,歐陽海天的脖子在安靜,頭腦清晰的時候,會有一種灼燒的疼痛感,讓男人難以輕易地入睡。睜著眼睛看了半天,又是想到了暗夜貼在牆上的情景,歐陽海天不由地按亮了手邊的檯燈,目光望到了對面的牆壁上。
安靜一如往常,白色整潔的牆壁上,沒有掛著任何的東西,當然了,更看不到暗夜的身影,男人擔心了,也不知道暗夜在哪裡,還在別墅裡嗎?心浮浮沉沉地沒有了著落,念頭不斷的湧現著,有第一次自己見到暗夜時的情景,女人自傲的臉龐,對自己不屑的態度,現在看起來,完全是女人在裝樣子,暗夜還真有演戲的天賦啊。有女人執意買靴子時候的情景,女人稚嫩的臉上,有著小女孩倔強的堅持,輕咬著嘴唇,一副不甘心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十分的好笑。還有女人在飛機起飛前,為自己出手的果敢,那時候的感受,完全是一種甜蜜的滋味。雖然很危險,卻知道了自己在女人的心目中,有著多大的份量,讓歐陽海天倍感幸福。此時想起來,有著意猶未盡的滋味,男人慢慢地陶醉著,回憶著。
不知不覺,歐陽海天開著檯燈,待了小半個鐘頭的時間。劈啪一聲異響,終於驚到了歐陽海天,男人抬頭往窗戶的那一頭看了一眼。女人嬌小的身子,快速地鑽了進來。隨著暗夜的身體,進入了房間,窗戶渺無聲息的又被女人關住了。暗夜那般清涼的眼神,盯著歐陽海天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的詫異。
「暗夜,你受傷了?」歐陽海天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根本沒在乎自己只穿了一條短褲,幾乎是赤身露體的暴露在了女人眼前。
「不礙事的,」暗夜看到男人對自己濃濃的關切眼神,臉上帶了絲絲的笑意道,身體輕巧的一個跳動,猶如一隻靈巧的狸貓,躍到了歐陽海天的床上。
「怎麼回事,他們發現你了?」歐陽海天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暗夜的左臂,把女人衣服上的袖子挽了起來,一片很大的淤青出現在了歐陽海天眼前。暗夜的胳膊被器物砸中了,有可能是茶杯之類的東西。
暗夜柔和的笑意道:「我還沒有笨到那種程度,讓他們抓到我。他們是看到我了,還以為是一隻貓或者一隻狗呢。那個林秉承出手真的很狠,我被他扔出的茶杯砸中了,還好,我發出了一聲母貓的叫聲,算是躲過他的威脅。」
歐陽海天被女人的話給逗樂了,「暗夜,公貓和母貓的叫聲,有區別嗎?」
「有沒有區別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女人,學貓叫出來的聲音,自然就是母貓叫出來的聲音了。」
歐陽海天被女人的說辭逗樂了,手掌搓到了暗夜的胳膊上,稍稍的一用力,男人開始用內勁化解暗夜手上的淤青了。別看暗夜胳膊上的傷勢不重,畢竟老大的一片淤青,歐陽海天用力捏搓,女人太陽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歐陽海天眉頭一皺,道:「暗夜,你要是受不了的話,可以叫出來。」
「不用了,我忍……得住,」暗夜咬緊牙關道。
「忍得住,你咬牙切齒幹什麼?」歐陽海天被暗夜咬牙堅持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了。這樣的疼痛還真不是女人能夠隨隨便便承受得起的。
「我就是……,歐陽海天,我真的能叫嗎?」
「能啊,你隨便叫好了,」歐陽海天也豁出去了,大不了把狼招來,解釋的通就解釋,解釋不通不解釋好了。她雪絲兒還能把自己怎麼樣嗎?
暗夜受不了了,那種感覺很憋屈啊!渾身難忍的疼痛。女人終於張大了嘴巴,用力地叫了出來。---歐陽海天險些暈倒在床上,我讓你叫,也沒讓你叫這麼大的嗓門啊!能把我的房頂掀開了。
男人心頭那個鬱悶啊!這哪裡是在給暗夜療傷,分明是殺豬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坐在餐廳裡的歐陽海天看到雪絲兒懶懨懨,無精打采地穿著睡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雪絲兒,怎麼了,我看你沒有睡好的樣子,眼圈怎麼還發紅了?」看到女孩神色倦乏的樣子,歐陽海天關心的問道。女孩聽到男人的話,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歐陽海天,眸光裡閃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歐陽海天,你昨晚上睡好了嗎?」
「睡得很好啊?」
「怎麼可能?該殺的母貓昨晚發情你沒聽到啊?」
「呃」了一聲,歐陽海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怎麼沒有聽到,我就在那只「母貓」的旁邊,這話能說嗎?沒等男人開口,燕輕柔笑著走過來道:「雪絲兒,看起來你的定性還是不夠啊。我們練武之人,要摒除雜念,聽到了做聽不到,不是對自己有威脅的聲音,你可以聽而未聞啊。」
「有那麼簡單嗎?」雪絲兒忿忿不平道:「那隻貓的叫聲那麼可怕,我怎麼做到聽而未聞啊!我他媽的恨不得,把她抓到了剝皮抽筋。太可惡了,叫就叫吧,還叫得那麼難聽,讓人忍無可忍。」
「也許是一隻從來沒有被公貓碰過身的母貓呢,那個很難說,」燕輕柔話裡有著含意道。
「嗯,很可能有只公貓還在她身上趴著呢,」雪絲兒怒哼哼的道。這話說的,歐陽海天在雪絲兒誤打正著的「話裡有話」中,險些臉紅脖子粗了,被燕輕柔偷偷地盯了一眼,男人趕緊收斂了心神,和兩個女人吃早餐了。
和女人單獨呆在了一起,燕輕柔的臉上也帶了慎重地神色,暗夜帶回來的消息,是秦龍宇的幾個助手,準備這幾日對歐陽海天動手了。秦龍宇不能親自出手,對歐陽海天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秦龍宇的幾個助手,看樣子,同樣不簡單,他們估計會為了這六百萬美金拚命的,就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寒刀不能動手,紫薇的身手太差,老黑和寬子不敢指望,歐陽海天的身邊除了沈約,還真沒有可用之人。燕輕柔眉峰輕簇,眸光清冷,「歐陽海天,我們得重新給你物色幾個保鏢了。」
「李奇怎麼樣?」歐陽海天思考了一下道,男人對李奇這個人,一直抱著欣賞的態度,沉穩堅毅,做事還穩重,可堪大用。
「嗯,待會兒,我就聯繫艷麗姐,讓他派人來,」燕輕柔點點頭道。女人還是有些擔心,艷麗姐的手下,老王比較懶散,頂不了大梁,豹子個性莽撞,弄過來,反倒容易添亂,還有其他人可用嗎?女人心中有些猶疑。
燕輕柔坐車到了公司,心裡一直考慮這件事情,減少歐陽海天外出的機會,是最好不過的了,這樣的安排又不大可能,尋找合適的能夠確保歐陽海天安全的助手,就是當務之急了。上午的工作快要結束的時候,艷麗姐的電話來了。
「燕輕柔,你說的事情,我考慮過了,下午李奇就會過去。其實,用再多的人保護歐陽海天,還不如讓對方鑽進自己的套子裡,那樣來得痛快。燕輕柔,你不是有本事獲得林秉承那裡的消息嗎?不如直接弄到他們的行動計劃好。」
一語點醒夢中人,艷麗姐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燕輕柔腦子清亮了,對啊,艷麗姐說得太對了,自己手裡還有著一張王牌呢,暗夜那麼重要的一個人,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充分利用這個女人的價值呢。
「嗯,艷麗姐,你提醒的對,我會弄到他們的行動計劃的。另外,我也會讓歐陽海天盡量減少外出的時間,在公司和別墅兩點之間來回走動,讓他們無機可趁。」
「這樣的話,燕輕柔,你應該注意鼎湖大廈的安全問題了,要知道,那裡不止你一家公司,人多眼雜,人多還嘴雜呢,小心對手獲得了歐陽海天具體的出行規律,這可是兵家大忌。」
「艷麗姐,我知道了,我會給歐陽海天盡量多的再派幾個保鏢,」燕輕柔點頭道。
「多加點小心,不但要注意歐陽海天的安全,你自己的安全也不要忽視了,」艷麗姐關心道。由於公司的事情,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刻,艷麗姐也無法親自去歐陽海天身邊,幫到男人和燕輕柔,這讓艷麗姐有著許多的苦悶不堪,為了海天集團的發展,只能女人自己委曲求全了。
放下了電話,燕輕柔慢慢地陷入了沉思,就在女人思考問題的時候,電話再一次響了,女人伸出了輕巧的手腕,接聽了電話。
「雪絲兒要見我,好吧,讓她進來。」隨著女人的聲音落下,沒過多長時間,雪絲兒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了女人的面前,女孩臉龐氣鼓鼓的,眼睛瞪得老大,顯然有什麼事情氣到她了。
燕輕柔臉上帶了柔和的笑意,親切問道:「雪絲兒,你怎麼了,又是誰惹你生氣了,這麼不高興?」
「還不是你的財務,」雪絲兒鼓動著雙頰道,晶瑩的臉頰,映著澀澀的潮紅,漂亮得很。
「我的財務會計怎麼惹到你了?」燕輕柔奇怪的問道。
「我的兩個小跟班,他們欠我四十萬,我要財務把每個月兩個人的工資打到我賬上,她不願意,我手裡有著這兩個傢伙,打得借條和同意書呢。」女孩說著把手上的紙條攤到了燕輕柔的辦公桌上,女人眼神驚愕的瞟了一眼,臉上表情十分的怪誕。
「燕輕柔,你什麼樣的神情啊?他們欠我的錢,難道不應該還嗎?」雪絲兒憤憤道。
「當然,……應該還了,」女人也不願意為兩個不足輕重的人惹到自己的女兒,道:「這樣好了,你拿著我的紙條到財務上,到時候,讓她們把錢直接發到你的帳上好了。」
雪絲兒高興了,臉上帶了喜滋滋得意的神色,看著燕輕柔簽好了紙條,拿著找財務去了。
等到女孩離開之後,女人凝眉思索了片刻,又覺得有些不大對頭了,雪絲兒拿過來的紙條,倒是有著老黑和寬子的簽字,也有保證,女人也知道雪絲兒借給了兩個人一筆錢。錢是雪絲兒出的,中間人是章念竹,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燕輕柔發現了一個小問題。
自己給老黑和寬子定的工資是一人兩萬,而雪絲兒讓老黑和寬子還錢同樣是兩個人一個月,一人兩萬。那豈不是,這兩個傢伙還完錢之後,什麼開銷沒有了,還得到外面打工。這兩個人燕輕柔可見過,女人還稍有點不放心呢。這事情要是逼得兩個人狗急跳牆了,倒打自己一耙。自己把老黑和寬子安排在歐陽海天身邊是不是太危險了?
女人開始慢慢的思索起來,很快燕輕柔撥通了寒刀的電話,兩個人進行了簡短的交流,聽到老黑曾經問過寒刀一個月有多少的薪水,女人更擔心了。本想把老黑和寬子調離開歐陽海天身邊,燕輕柔腦子一轉,又是有了主意。
「砰」地一聲,把拳頭砸到了沙袋上,寒刀臉上帶了驚喜的意味,「歐陽海天,你教給我的這套功夫還真頂事啊!看這樣子,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夠康復了。」
歐陽海天笑了笑道:「這是我們歐陽家的內功心法,寒刀你以前練得多數是硬氣功,對內息修習的不是很多,我教給你的東西,有助於你調節氣息,恢復身體的靈活性,加快你血液的流轉,對於你身體機能上的恢復,有著顯而易見的成效。」
聽到歐陽海天的話,寒刀喜不自禁地拍了拍歐陽海天的肩膀笑道:「呵呵,歐陽海天,謝謝你,你讓我這樣的一個廢人留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還給我那麼高的薪水,讓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沒別的說的,你有用得著我的時候,我一定會赴湯蹈火,為你拚命的。」
「寒刀大哥你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這麼客氣的,」歐陽海天笑著道。
「聽說,李奇下午就要來了,是不是也是要做你的保鏢啊?」寒刀故意問道。
「是啊,我身邊的人手太少了,就把他調過來了。」
「李奇一個月的薪水多少,不會比我的還低吧?他的功夫在我之上,能力也要比我強得多。」
「暫定為月薪六十萬吧,比你的稍高一點,」歐陽海天笑呵呵的道。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個半廢人都五十萬的月薪了,李奇那麼厲害的人物,六十萬是絕對值當的,」寒刀哈哈大笑道,臉上的表情興奮張狂。
歐陽海天心頭暗笑,沒想到寒刀也挺會演戲,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個旁邊坐著的老黑和寬子弄得心魂未定了。---怎麼歐陽海天請來的保鏢,又一個達到了月薪六十萬,太高了吧?跟人家比起來,兩個人的月薪兩萬塊,什麼不算了,垃圾啊!
臉上的表情相當的苦悶,老黑和寬子鬱鬱不得志的從健身房裡走了出來。迎面看到了穿著一身運動裝的紫薇,女孩的樣子顯得英氣逼人,臉上帶著滿臉的陽剛之氣,看到兩個人之後,熱情地打招呼道:「老黑,寬子,你們要出去嗎?」
「不啊,我們想抽根煙,害怕影響到董事長,就出來了,」老黑找理由解釋道。
「那你們隨便好了,我進去陪董事長打拳去了,」紫薇興致勃勃地道。剛才,歐陽海天說要教自己拳術,女孩高興得很。
「等等,紫薇,我有件事情要問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兄弟兩個?」老黑臉上稍有些猶豫不決的神情道。
「說吧,大家是自己兄弟,什麼話不可以問了,」紫薇一點不見外的道。
「紫薇,你當董事長的保鏢薪水多少,能告訴我們嗎?」
「這個,沒問題,」女孩沒帶考慮的洋洋自得,道:「我的月薪十萬塊,真的好高啊!我都沒想到董事長能給我這麼高的薪水。」廖紫薇的話,差點把老黑和寬子折騰得爬到地上。
要說寒刀的月薪高,老黑和寬子嫉妒了,兩個男人也能算接受得了,畢竟寒刀看上去,就不同一般,很可能深藏不露。廖紫薇就不同了,這女孩話特別的多,就這麼一兩天的時間,老黑和寬子對女孩瞭解的也算七七八八了。女孩剛剛從警校畢業,學歷水平,還不如他們兩個人呢。談到女孩的功夫,老黑曾經和女孩打過,打不過是打不過,相差的也不多了。
老黑和寬子與女孩各方面相差不多,唯一大不同的女孩是美女,但老黑和寬子能夠進入影視學院,樣子肯定長得難看不了,不敢說出類拔萃的長相,至少也算得上大眾臉之上了。最終的結果,女孩掙了自己五倍的薪水,老黑和寬子怎麼能夠心理平衡呢,臉上的表情自然苦惱不堪得很了。紫薇就沒注意到兩個人的表情,興奮不已的進到健身房和歐陽海天學習拳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