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暴虐
「砰」地一聲，耿姓武師胸口處被齊晴茹手掌重重地印在了上面，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到了地毯上，濺起一溜的煙塵。男人臉上帶了情緒崩潰的表情，怎麼也想不到十招不到，自己敗了，敗得很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躺到地毯上的武師，心如刀絞，腦海中要萬念俱灰了，仍舊是看到學員中有人偷偷地嗤笑自己，莫名的傷感從胸口處湧出，那股憋屈勁，讓人難以承受的煎熬。想跳起來再和齊晴茹拚殺到一起，知道只是徒勞而已，更何況，受到重擊的他，再沒那個能力了。
腳步一個快速的移動，齊晴茹的動作迅捷無比，根本不給對手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女孩的腳尖輕鬆點到了男人胸口上，看似平滑的圓底布鞋，一個芭蕾舞動作的漂亮旋子，鑽心的肆虐感，從武師的胸口處噴湧而出，吐血一般的惡感，帶給男人難以抑制的駭然驚懼，抬頭目光驚恐地望到了踩在自己身上齊晴茹的臉上，精緻英俊的面龐，此時充滿了暴虐的殺戮感，令人望而生恨。
場中喧囂之聲驟起，誰都沒想到，女孩已經贏了，還要在男人的身上肆虐。剛毅，冷漠，漠視一切的凌駕於男人之上，女孩的態度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讓在場之人汗然驚懼。
自己敗了，真的敗了，敗在了一個女人的腳下，女人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看得唉歎不已，男人的尊嚴就這樣在女人的腳下蕩然無存。
這樣的女人豈止是恐怖，完全可以算作虐待男人的高手了。一種苟且偷生的屈辱感，從耿姓武師的腳底，湧到了頭頂，讓整個人都感覺冰涼了。耳邊聽到女人肆虐的聲音。
「還有誰來嗎？有像他一樣不怕死的儘管可以上來！」
那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帶出了嗡嗡的回音，大家太安靜了，有種怦然心動的恐懼，對女孩太有感覺了，強悍，暴虐，一種讓人心動的暴力美感，樣子有種超塵脫俗的美艷，不同一般，絕對讓男人心動莫名。
不過這種動心只是相對的，被齊晴茹踩在腳下的耿姓武師，此時死的心思都有了。
時間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移動著，半天沒有一個人接茬，大家都是目光畏懼的看著面前的女孩，誰還敢說一句話。冷哼一聲，齊晴茹對自己表現出來的駭人氣勢，心中頗為得意，腳尖一扣，膝蓋彎曲回縮，啪的一響，男人一百六十幾斤重的身軀，直接被她挑起來，推到了對面的人群面前。
「臭丫頭，遲早有一天老子會把你欠老子的都撈回來！你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老子草你祖宗！」
「你說什麼？你他媽的敢再罵一句！」
第一句話出口，齊晴茹還在離耿姓武師三四米之外的地方站著，第二句話出口，齊晴茹身體一晃，女人目露凶光的站到了耿姓武師的面前，兩個大嘴巴毫不猶豫地賞到了武師的臉上。
「臭嘴，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啪啪兩聲脆響，等到站在耿姓武師身邊的眾人發現耿姓武師又挨打了，女孩的身體在轉瞬之間，又是漂移到了人群之外。
動作如鬼魅，這般的速度和突然性，把在場之人都駭到了。
女孩何止是武功高強，反應力和果敢的程度，同樣令人吃驚，有其他的武師悄悄地從人群中溜出去，到後院去求援兵了。齊晴茹看到了，但蠻不在乎。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女孩高超的不只是武功，還有震懾人心的手段，殘暴，狠虐，讓人不敢置信，這是一個美麗女孩能夠施展出的手段和計謀。
沒有人再敢應戰了，倒不是害怕齊晴茹的武功太高，只是萬一輸了，男人的臉面丟不起。
耿姓武師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滲出來，現在的他難過之心無法言語。面子，恐怕什麼也沒有了，有了今日的情景，還讓自己怎麼在虎豹武館立足啊！恨透了面前的女孩，面對人家那種暴虐的雷霆手法，男人無可奈何的絕望了。
「什麼，有人踢館？」
正在和齊鮑元平靜交談的蓋天音，眉頭微微的簇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悄然碎成了兩半。按道理來說，踢館的事情不是沒有，不經常發生而已。那種東西有時候更可以看作是武館與武館之間的一種交流，交流的好了，大家和和氣氣分個你高我低，打是打了，交情仍在，打到了何種程度？當事人不說，外界也不清楚。
連續三屆的精英擂台賽守擂成功，讓虎豹武館的名聲在外，踢館的事情自然也多了一些，一般也就由外面的武師應付過去了。
沒想到，今天弄到了要自己親自出馬的程度，蓋天音心頭略有些不痛快，自己的手下都是吃乾飯的不成？
虎豹武館就是天南會培養骨幹力量的基地，這裡的年輕人，各個出類拔萃，身體強健，更不要提這裡的武師了，一個個堪稱真正的武術精英，這一點，以前蓋天音是非常自豪的。
剛才還和齊鮑元談到了合作的想法，沒想到丟份的事情馬上就來了。面前的齊鮑元是江南武術協會會長齊鼎山的兒子，以人家的身份，屈尊和蓋天音商談合作事宜，讓蓋天音驚喜莫名，沒想到今日這般大好的興致，還是被人給攪了，惹得蓋天音心頭莫名的惱火。
「是有人踢館，還是個女的，」手下的武師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蓋天音拍案而起啊！
「什麼，女的，你們這些長卵蛋的傢伙，吃醋長大的嗎，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蓋天音暴怒了，被人踢館，已經很沒面子了，踢館的人居然是女的，實在滑天下之大稽了。
自己的手下可太不給自己長臉了，丟人都丟到家了。
蓋天音對面坐著的齊鮑元也是為之一愣，嘴角抹過淡漠的笑意，堂堂虎豹武館被女人打上門的踢館，這事情聽得有點懸，自己都覺得太過離奇。此時，齊鮑元對這個女人也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心念一動，乾脆站起來對蓋天音笑道：「蓋師傅，不如我陪著你出去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何方的女中豪傑，敢挑戰到你的虎豹武館的門下？」
事已至此，蓋天音只能無奈地點點頭，不出手是不行了，哪怕對方只是一位女流之輩，這一次，也不肯輕易放過了，總不能讓齊鮑元再一次看了笑話吧？那樣的話，事情傳出去，這面子就丟大發了。
商量妥當之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前面的武術大廳。虎豹武館分後院、中院和前廳，其中前廳最大，也是武師們展示功夫的地方，不但寬敞明亮，而且佈置有諸多的練武器械，供武師和學員們使用。從中院往前廳走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齊鮑元的腳步意外的停住了，神情呆滯了一下，顯然是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事物。
「蓋師傅，等一下。」
聽到齊鮑元喚自己，蓋天音突兀的停下了的腳步，略帶疑惑不解的神情回頭望到了齊鮑元的身上，「齊兄弟，有什麼話要囑咐在下的嗎？」
「這個女孩，我認得，實在不方便再出去了，」齊鮑元臉上露出難堪的意味，神情有著幾分尷尬，顯然有什麼為難的想法在齊鮑元的心裡，讓男人難以抉擇。
「認的，」蓋天音心頭一驚一喜，驚的是齊鮑元知道踢館女孩的來臨，這讓他能有個提前的心理準備，喜則喜矣，知道齊鮑元認出來的女孩絕對不是普通的人物，既然對方有身份、有地位，待會下手的時候，恐怕難免要畏首畏尾了。只是好奇齊鮑元認出的這個女孩究竟是誰？
「蓋師傅，你應該聽說過歐陽羅山的名字吧？」齊鮑元沉默了片刻才問道。
「歐陽羅山，」蓋天音的言語一頓，自己的師傅是任天嘯，任天嘯和歐陽羅山的關係，頗有些冤家對頭的感覺，當然了，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互相看不上眼才是真的。
「這個女孩和歐陽羅山有關嗎？」
「她是歐陽羅山的養女齊晴茹，」齊鮑元嘴角撇過一絲苦澀的味道。
「和齊兄弟一個姓？」蓋天音帶了幾分驚訝的神色道。
「正因為同姓，加上我和齊晴茹經常見面，說起來還算有著一定的交情。」
「呵呵，這豈不是，看在齊兄弟的面子上，我不方便動手了，」蓋天音稍顯為難情緒地乾笑了兩聲，今天這場面，自己要是不出手的話，女孩不肯善罷甘休，虎豹武館的跟頭就栽定了。
「那倒大可不必，女孩太驕狂了，蓋師傅大可以借此機會殺殺她的威風，說實在話，在下也是看女孩不慣，不方便親自動手而已，」齊鮑元本人並沒有被齊晴茹欺負過，一干的朋友卻是被齊晴茹欺辱了個夠，對女孩深有怨言，只能說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聽到齊鮑元的話，蓋天音大喜過望啊！
「哈哈，齊兄弟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不知道這個叫做齊晴茹的女孩，武功到底如何啊？」
「深得歐陽羅山的真傳，我要是贏齊晴茹，一般得在百招開外。」
「這樣啊，」蓋天音默默的點點頭。
齊鮑元功夫不算低了，比起自己來還是差了那麼一截。在齊鮑元手底下能夠走百招開外的話，蓋天音完全有信心在三十招內解決對手，面對的是一個女孩，蓋天音稍有點顧忌，到時候出手……
「蓋師傅來了！」
隨著主心骨的到來，場面馬上被鎮住了。黑色挺拔的勁裝，黑色腰間絲絛，黑色剛硬的臉部表情，手掌捲曲在袖口裡，男人長得英俊挺拔，氣宇不凡，額前一縷藍色的毛髮，扎眼亮彩，藉著光線咄咄逼人。
「姑娘好大的聲勢，一個人就把我們虎豹武館的男爺們唬得不敢吭聲了，在下佩服佩服！」蓋天音黑沉著臉拱拱手，這些傢伙們，真是給自己丟盡了顏面，輸也就罷了，沒有敢出頭的，掃了自己心頭的大好興致。知道了齊晴茹的身份，也知道齊晴茹是一個女孩子，蓋天音的臉色不好看，說話的態度上，還是過得去的。
齊晴茹秀眉微蹙，面目表情帶了幾分悸動，這就是虎豹武館的館主蓋天音嗎？長相頗為帥氣，身上的氣質，有種逼人的冷迫感，讓齊晴茹稍稍掃出點緊張的情緒。男人那般堅韌的臉龐帶給自己一定的壓力感。
「你是蓋天音？」
「正是在下。」
「你認得我嗎？」
「呵呵，從來沒見過姑娘，」蓋天音淺笑淡淡地搖頭道。話還是不明說的好，再怎麼說，歐陽羅山乃是成名人物，和自己的師傅一個輩分，輕易得罪的話，還是不太好交待的，不如大家糊里糊塗打上一場，那倒是痛快了。
「我的名字是齊晴茹。」
「好名字！姑娘要踢館，不應該說話這麼囉哩囉嗦吧？」
眼神隨著手臂的動作，緩緩延伸，透著那麼敏銳果斷。武術動作強調身法合一，手到腳到，一發既至，一寸為先，處處為先。拳諺有云：起如風,落如箭,打倒還嫌慢。
一個快字，頗有點睛畫龍之妙。
齊晴茹的動作看似不溫不火，輕巧的動作下，蘊含著種種殺機。那種危機感，主要是在女孩目光牽動下完成的。
「在下就不再客氣了，姑娘盡可以放手來攻好了，」隨意的跨出一步，穩如山嶽的氣質，從蓋天音胸襟處蕩溢而出。單臂高舉，如開山劈斧，背部悄然隆起，身體象形的發出虎形吼聲。
「嘎巴」一聲脆響，五指同時攥緊，一個奔拳，齊晴茹猛擊蓋天音的腰胯處。以身高論，蓋天音要高出齊晴茹一頭，發拳催勁，齊晴茹的動作一氣呵成，蓋天音叫了一聲「好」，單臂回崩了出去。
與剛才的對決不同，齊晴茹的動作快捷迅猛，每一招每一式，往往留有一定的變化餘地，蓋天音出招如虎入平原，招招狠辣，處處強勁，兩個人的戰鬥看上去煞是精彩。
耿姓武師看到踢館的女孩，能夠毫不畏懼的和蓋天音戰在一起，整個人都傻眼了，自己剛才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強作出頭草啊！被人屈辱了，也就一點不奇怪了。
女孩這般高超的功夫，哪裡是自己能比擬的。
十多個照面過去，「砰」地一聲，齊晴茹的手臂終於和蓋天音的手臂糾纏在一起，一連串的火花感覺刺激了眾人的眼球。「啊」的一聲，齊晴茹吞聲後退，蓋天音步步緊逼。又一個纏身崩拳，向女孩的左肋攻出，下手毫不容情，齊晴茹的臉色驟然驚變。
此人果然好武功，齊晴茹的膝蓋處，火辣辣的疼痛。
「還不認輸嗎？」話到人到，蓋天音不給齊晴茹任何緩和的餘地，箭步轟拳猛擊齊晴茹的左肩。這一下，連女孩的目光中都帶了驚懼的神色，身體下意識的往後急退。
「來不及了，給我滾出去吧？」
就在女孩駭然驚愕的目光注視下，蓋天音收拳變爪，狠狠地向著齊晴茹的肩頭抓去，只要被蓋天音抓緊了肩頭，恐怕蓋天音稍一用力，女孩的身體就能被他整個拋出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記狠拳，從蓋天音的側面發出，直擊蓋天音的左肋，拳勢迅猛無匹，掛著風聲，讓蓋天音的心咯登一下，一口氣吞嚥下去，差點提上不來。什麼人敢在虎豹武館對自己偷襲，真是膽大包天了！
這種圍魏救趙的招式，蓋天音要是不躲，恐怕左肋會受到重挫，情急之下，蓋天音擊出去的虎爪，卡嚓一聲，硬生生的縮了回來，對著來人硬頂了出去。
砰的一聲，兩拳相撞，在場之人無不驚慄，蓋天音居然騰騰騰地連退數步。更讓人稱奇的是，蓋天音退出的方向，居然是反向，正好側對了齊晴茹的身體。
女孩毫不猶疑的一個崩拳，重重地砸在了蓋天音右肋上，隨著骨頭和拳頭尖銳的撞擊聲，不但武館裡的人無不驚駭，歐陽海天腦門上的汗意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