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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7章 我嫁給他,你怎麼辦 文 / 佗佗

    第77章我嫁給他,你怎麼辦

    聽到燕輕柔和歐陽海天的對話,李紹南那張乾枯的臉,緩緩的抬起頭來,一連串不知所以的咳嗽聲,從男人的嘴裡發出。混濁到看不清情緒的眼神,毫無神采的注視到了燕輕柔的身上,比石頭還要僵硬的表情,讓燕輕柔心中一寒。

    這就是男人曾經含情脈脈注視過自己的目光嗎?為什麼看不到一絲絲溫情愜意的暖意?女人的心徹底的清涼了。面前的男人,是李紹南嗎?燕輕柔的心就似漂浮的雲朵,那樣的舉棋不定了。

    如果不是歐陽海天事先跟自己說明了情況,如果不是歐陽海天讓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恐怕燕輕柔在大街上和李紹南面對面的走過,都不會再多看男人一眼。

    那不是一張被歲月崢嶸的臉,那是一張完全被利刃摧殘的面龐,帶給人只能是面目猙獰的恐懼感,歐陽海天說得對,即使自己容得下李紹南,也難以接受李紹南的這張臉。

    以前男人留給自己的印象太帥氣了,是完美無缺的形象,李紹南高大的身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萎謝不堪;男人寬闊的肩膀,什麼時候喜歡倦屈成一團,像極了一個奄奄待斃的老人。

    就算是什麼都改變了,男人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也要變,變得那麼的陌生,給人以陌路相逢的感覺,女人的心被抽空了,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

    「請在這裡簽字,交了保釋金,你們就可以帶人走了,」負責人把筆和紙遞到了歐陽海天的面前。

    歐陽海天心下鬆了一口氣,至少到現在的狀況還算不錯,能夠把李紹南帶回去,對於燕輕柔來說,也算是莫大的幸運了。回頭看了一眼燕輕柔,女人默默的點了點頭,歐陽海天就準備趴在桌子上簽字了。

    突兀的聲音不和諧的響起了。聲音就像是最凌厲的尖刀,刺在了燕輕柔柔軟的胸口上,讓女人的一張俏臉蒼白無血色的發抖了。

    「對不起,我不認識這兩個人,你們不能讓他們把我帶走,我要你們保證我的安全,」男人那張古板的刀疤臉,終於劃出了一道苦澀的橫線,生生得把燕輕柔的心給撕裂了。

    「你說什麼?你這個瘋子!」看到身邊女人傷心欲絕的樣子,歐陽海天終於怒了,幾步跨到了李紹南的面前,狠狠地拽住了李紹南的脖領子,一個突拳,重擊在李紹南的小腹上。李紹南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慢慢地在歐陽海天的面前暈厥了過去,只是最後一眼看在歐陽海天身上的眼神,是那般的無奈。

    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負責人更是一臉驚愕的神情,望著歐陽海天,拿在手裡的文件手指微微顫抖了。

    「他到底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歐陽海天苦澀的抽動了嘴角,十分無語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無比悶騷地解釋道:「我是這個人的女婿,他……是我的老丈人,今天我就是陪著我未來丈母娘,把自己的老丈人接回家的。」

    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可這樣的結果,無疑讓在場之人,全部震驚。

    美艷到極致的女人,是這個乞丐一樣駝背人的女人,怎麼可能?人們不禁面面相覷,一時間房間裡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歐陽海天更是後悔莫及,依照燕輕柔的那般性格,有了自己的這一番話,人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給自己和雪絲兒安排訂婚宴了。

    這才是最最最大的悲哀啊!

    十分鐘之後,歐陽海天和燕輕柔帶著昏迷不醒的李紹南離開了警局,直到看著轎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局長大人才敢抬手把額頭上的汗粒偷偷地擦去。

    旁邊的屬下看到他緊張失態的神情,更是奇怪局長剛才卑躬屈膝的表現,湊到了局長的身後,悄悄地問道:「局長,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對個昏迷不醒的老乞丐這樣重視起來?」

    一臉死灰色的局長無語了,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十多年前,那駭人的一幕,天都市最大的黑幫組織風雲會總部,一片狼藉,受傷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各個角落裡,讓趕到現場的警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從那天開始,囂張到頂點的天都市黑社會組織,沉寂了好幾年,直到後來的鐵手幫再次崛起,這才形成了一家獨大的局面。

    而當時風雲會總部那般血腥的場面,一直留存在局長的記憶中,那時的他還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警員,現在不同了,自己高高在上。

    只是當初的震撼之情,永遠無法磨滅了,偶爾想起來,仍舊是精神上不住的顫慄。

    造成風雲會那天隕落的,據說只依靠了一個人的力量,就是當初鐵手幫的幫主李紹南。

    如今李紹南再一次出現,怎麼能不讓他心驚膽顫呢?

    一個人回到別墅的歐陽海天很累很累,累得他真想躺到床上就不想起來了。不過面對盛情難卻的韓寶寶,歐陽海天還是忍下來先坐到了餐桌前。

    今天中午菜做得很豐盛,菜色看起來也不錯,紅黃藍綠青都有,給歐陽海天一種回歸純樸大自然的錯覺。韓寶寶更是一臉期翼的神色,看歐陽海天吃飯的樣子,讓歐陽海天心情非常的怪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韓寶寶這般的神情望著自己?其實,也不止是韓寶寶一個人盯著歐陽海天看,面前的三個女孩沒有一個動筷子的,俱是睜大眼睛看著歐陽海天夾起幾根土豆炒肉絲,滿享受地挑到了自己的嘴裡。

    細嚼,慢咽,一股青辣味從歐陽海天的舌尖味蕾滲入了鼻孔,男人禁不住貪婪地狠吸了兩口面前的空氣,菜香味從歐陽海天吐出的氣裡撲鼻而出,那股淡淡的濃香味兒,讓韓寶兒嗅到了眉頭簇了簇,讓雪絲兒聞到了嘴角撅了撅,讓韓寶寶看到了臉上有了得意的神采。

    「歐陽海天,我做的菜不差吧?」

    「不會吧,寶寶,你什麼時候學會炒菜了?」歐陽海天終於用力的把幾根土豆炒肉絲咽到了肚子裡,冷嘲熱諷道。

    這還能叫做菜嗎?直接叫辣椒絲比較合適,能讓歐陽海天的嗓子嗆出火來。

    「歐陽海天,你說什麼?」韓寶寶怒氣炎炎忿怒道。

    「呵呵,對不起,」歐陽海天苦笑道:「寶寶,我說錯了,我應該說你會做飯,只是做得比較垃圾才對。」

    韓寶寶拍案而起啊!

    「歐陽海天,這家放不下你了!」

    這家?對不起,我還沒成家呢。歐陽海天愛搭理不搭理的把目光回頭看到了雪絲兒的身上,一時間,心情鬱悶,加上一股火辣辣的辣椒味,歐陽海天差點在雪絲兒面前,悸動的掉下淚來。

    「海天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看到歐陽海天眼睛潮乎乎的望著自己,雪絲兒心情坎坷的問道。

    「是這樣的,雪絲兒我有話要跟你說,」歐陽海天吞嚥了口水,拉了苦瓜臉對雪絲兒道。

    「歐陽海天,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韓寶寶怒了,歐陽海天說自己炒得菜不好也就罷了,因為那是事實,自己也無話可說。可這小子,一句話就把自己晾在一邊,實在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韓寶寶,我有要緊話和雪絲兒說,你能不能閉嘴!」歐陽海天一點沒客氣的阻止韓寶寶道。心下也急了,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把李紹南的事情告訴雪絲兒,歐陽海天言辭不當的沒給韓寶寶好臉色看。

    韓寶寶險些氣翻當場,歐陽海天什麼時候,用這樣的態度面對過自己,哪一回,不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對自己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沒想到現在翅膀硬了,想扔下自己一個人單飛了。

    門都沒有!

    「海天哥哥,你剛才說去見燕輕柔,是不是那個女人出事了?」雖然對燕輕柔一點好感沒有,看到歐陽海天的神態,雪絲兒母女連心,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裡,目光怔怔的望著歐陽海天,就害怕從歐陽海天的嘴裡說出什麼不幸的事情,讓自己揪心。

    「是,也不是,其實燕輕柔現在很好,剛才我們還一起,去看望了一個人……」

    歐陽海天拖拖拉拉的說著,不知道怎麼說,又害怕說出來,雪絲兒的情緒受不了,歐陽海天說話的方式,就像是古代女人的裹腳布一樣,又長又爛,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燕輕柔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確實很漂亮,因為我們今天見得人,對她對你來說,非常的重要……」

    「對我非常的重要?」雪絲兒蹙了蹙眉頭,「海天哥哥,你難道說得是燕南天,燕輕柔找他幹什麼,是不是他們又想把我帶回去?」雪絲兒臉上帶了不高興地神色道。雖然這幾天,跟歐陽海天在一起,談不上蠻開心的,至少心理上好受了許多,難過的時候,有歐陽海天在自己身邊,雪絲兒覺得很幸福。

    這讓女孩子相當的滿足了,她還從來沒有,像現在生活得這般充實過。

    「不是燕南天,其實,這個人在你的心目中要比燕南天來得重要的多得多……」

    比燕南天在自己的心目中還要重要的多得多。雪絲兒的淚水突然就忍不住奪眶而出了,從心底的聯繫,讓女孩子立時猜出了歐陽海天說得到底是誰,那個男人真的回來了嗎?

    可他為什麼要回來,憑什麼回來,他不知道自己「不需要」他了嗎?淚水從眼眶中崩潰宣洩,女孩的臉色,玉一樣潔白,那層瑩瑩的淺白色,讓歐陽海天的心一瞬間被打到了十八層地獄。心中一陣難過,難抑心頭的憐憫,男人衝動的伸出手臂來用力的把雪絲兒攬在了懷中。

    哇的一聲慟哭,雪絲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爸爸,爸爸」的叫了出來。

    韓寶寶心就是咯登一下,雪絲兒的爸爸不是回不來了嗎?怎麼管歐陽海天叫起爸爸來了,剛才也是女孩子心情悸動,沒有聽清楚歐陽海天對雪絲兒說了些什麼?當然是一頭的霧水,韓寶兒更是不明所以的和韓寶寶對望了一眼。

    在兩姐妹和雪絲兒氣氛緩和之後,韓寶兒曾經無意中問過雪絲兒一句:他的爸爸是誰?雪絲兒直接撂了狠話:自己老爸死了十多年了。

    現在雪絲兒又「爸爸,爸爸」的叫個不停,韓寶兒比韓寶寶心中的迷糊勁更多,兩個女孩傻傻呆呆的看著雪絲兒在歐陽海天的懷裡痛哭流涕,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為可惡的是,歐陽海天沒給兩個人任何的解釋,在雪絲兒的哭泣聲緩和一點之後,就帶著女孩子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男女同居一室,會發生什麼?

    韓寶寶姐妹兩個能聯想到的都聯想到了,最後,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心,在餐廳裡悶頭悶腦的吃喝起來。

    不過這飯也吃得頗不合胃口。

    味重了,味淡了,還是辣椒放得多了,五香粉放得少了,反正沒一樣調味合適的。

    韓寶兒吃得難受,最後,女孩臉紅撲撲的,眼紅潤潤的,鼻子酸溜溜的,嘴巴一撅,對自己的姐姐埋怨道:「姐,你做得飯真垃圾!」

    韓寶寶苦澀難嚥的嚼著嘴中的苦豆絲,幽幽歎了一口氣,道:「唉,寶兒,你說我們做得飯這麼垃圾,歐陽海天這麼長的時間,是怎麼忍過來的?」

    「姐,你瞎說什麼呢?以前的飯可都是我做的,」韓寶兒不滿意道。

    「呃,是嗎?我倒是忘了,」韓寶寶秀美微蹙,心不在焉的想了半天,才喃喃自語道:「那麼,你說我這麼長時間沒做過飯,歐陽海天不會對我有什麼不滿意吧?」

    「天啊!姐你今天怎麼了?什麼時候,在乎起海天哥的感受了?」韓寶兒被韓寶寶茫然若失的惆悵嚇了一跳,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姐姐是這樣表情的?

    「什麼時候?」韓寶寶也搞不清楚了,今天怎麼搞的,不就是歐陽海天給自己買了一輛寶馬車嗎?從回來之後,就覺得這輩子都對不住歐陽海天似的,韓寶寶心中有愧啊!以前揍這小子揍得太狠了,人家卻對自己這麼好心,對不起歐陽海天啊!好不容易懷著滿腔熱忱給歐陽海天做了一頓午飯,還做得這麼垃圾,著實讓韓寶寶,心不見底的,難熬了。

    看到韓寶寶拗不過勁來的鑽了死牛角尖,韓寶兒哭笑不得了。

    「姐,你這樣覺得對不起海天哥,乾脆以身相許嫁給他得了!」韓寶兒譏誚姐姐道。

    哪知道,韓寶寶一時反應不過來,臉上居然帶了難意,「寶兒,你說,我要是嫁給了歐陽海天,那你怎麼辦,你以後嫁給誰啊?」姐姐還真有嫁給歐陽海天的意思啊!韓寶兒被自家姐姐刺激的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攏了。

    歐陽海天和雪絲兒在臥室裡一待就是一下午,等到快到晚飯的時候,從歐陽海天房間裡走出來的雪絲兒,臉色就好看了許多,表情也不是那麼激動了。當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韓寶寶姐妹愣是憋著沒敢問出一句話來,雪絲兒的臉色冷若冰刀的,看得瘆得慌,只有在女孩子的目光剛好碰到歐陽海天的眼神時,才會露出一絲絲纖細的笑容來,笑意裡又含著無盡的悲傷味道,讓韓寶寶姐妹看得大惑不解。

    韓寶兒也就罷了,心中藏著無數的疑問,也能按耐在心裡,乖乖的回樓上睡覺。韓寶兒就不行了,晚飯過後,偷偷地等著雪絲兒回房休息了,這才捏手捏腳的走下了樓梯,滿揣著好奇心,敲響了歐陽海天的臥室房門。

    「請進。」

    隨著歐陽海天的話音剛落,韓寶寶窈窕的嬌軀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寶寶,是你?」

    兩個人目光相對,差點啞然相視而笑了。

    草!這話說得,歐陽海天無地自容了。我個大男人什麼時候長女人的胸部了?這叫胸肌發達,胸肌發達懂嗎?全都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一天天練出來的,練出來的你個女人丫頭片子懂嗎?

    看到歐陽海天一臉怒色的望著自己,清醒過來的韓寶寶,不由得噗嗤一聲,自己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

    「對不起,歐陽海天我忘了你一直是男人了。」

    這話聽得歐陽海天更鬱悶了。為什麼忘了我一直是男人,難道韓寶寶偶爾還覺得自己是女人不成?

    太奶奶的,這女人說話,還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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