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父親的感覺
夜深人靜之後，歐陽海天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了。其實他還是蠻期待剛才三個女人的腿同時搭在自己肚皮上，那種溫馨愜意的感覺。看著女孩子們在自己的身上打打鬧鬧，發出輕鬆快樂的笑聲，歐陽海天就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的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感，連歐陽海天都知道是虛幻的，不真實的，只是偶爾能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記憶中，畢竟艷麗姐沒辦法每天給自己五百萬。
歐陽海天一樣很滿足。
只是不知道雪絲兒和韓寶兒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歐陽海天饒有趣味的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過了一些時間他也睡著了。
天色大亮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又變了。
現在是夏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天徹底亮了。
「早啊！海天哥。」
「早，寶兒。」
在廚房裡看到歐陽海天後，女孩子笑吟吟的打著招呼，韓寶兒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無底短裙，樣子顯得活潑可愛了許多，心情和表情一樣燦爛，春意綿綿的讓歐陽海天看得舒心暢意，可能女孩現在還陶醉在昨晚的溫馨中吧，笑意很有陽光的味道。
低頭悶頭悶腦的雪絲兒正在廚房的冰櫃前，找一些吃的東西填飽小肚皮，聽到韓寶兒和歐陽海天打招呼，意外一抬頭，「砰」地一聲，小腦袋瓜正好碰到了冰櫃門子上，哇呀一聲，女孩狠命的叫了出來，哀慼慼的小眼睛，秋水藏眸，可憐兮兮的樣子人見人憐，丫頭這是怎麼了？難道昨晚上一夜未能寐？
「雪絲兒，你幹什麼？這東西都是花錢買的，怎麼能隨意的破壞呢？」歐陽海天怒聲呵斥雪絲兒道。
「歐陽海天，你對我動手！」覺得手腕很疼，雪絲兒厭惡的扭頭對歐陽海天不滿道。
「什麼叫做我對你動手，我是提醒你不要隨便破壞人家的東西，」歐陽海天頗為無語的和雪絲兒抗辯著。女孩子太任性了，也不知道當初燕輕柔是怎麼教育雪絲兒的，把雪絲兒慣成了這樣？歐陽海天也覺得很無奈，尤其是，想到雪絲兒昨天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還有雪絲兒暴怒時的神態，讓歐陽海天總覺得自己非得好好管教雪絲兒一下才好，要不然，就憑女孩子那般胡作非為的性格，總有一天會闖出大禍來的。
「不就是一個破冰櫃嗎，歐陽海天你今天讓我砸了它，一會兒，我給你買十個回來，」雪絲兒蠻不在乎的道，小臉蛋漲得通紅通紅的。
丫頭那般任性的模樣，看得歐陽海天心肝寶貝疼，徹底被人家的樣子打敗了，難受了好長一陣子。才諄諄教誨道：「雪絲兒，你瞎說什麼呢？你錢多就能任性胡來了，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窮人連三頓飯都吃不飽呢，你這樣的糟蹋東西，太說不下去了吧……難道以前就沒有人教導過你要愛護公物嗎？」
歐陽海天想通了，今天就拿一百萬捐出去，這世界總有些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了掙錢的能力，即使那些人獲得不了大多數人的同情，也不應該讓他們對生活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歐陽海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說我是有媽生，沒爹養的孩子，不願意理我了！」雪絲兒眼睛委屈的紅了，她昨晚也算清楚了，對於歐陽海天來說，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不受人待見的小人物，看看歐陽海天對艷麗姐的態度，再看看歐陽海天和韓寶兒的親暱勁兒，雪絲兒覺得心裡不甘心。
雖然昨晚上，三個女人和歐陽海天又打又鬧的開心了那麼一陣，真的睡到了床上，雪絲兒覺得孤單了，孤單的好無助。自己有多久沒有得到他人的關心了。老爸不在了，老媽也「不要」自己了，好不容易有個舅舅，沒想到人家的心裡容不下自己。
燕十三對自己倒是很關心，也很愛護，不過那樣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他其實對自己更多的是一種畏懼。現在歐陽海天又突然的和自己發起火來，雪絲兒心都涼了，冰涼冰涼的。
歐陽海天怎麼也沒想到，雪絲兒表情變化的這麼快，女孩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歐陽海天心頭一陣陣的發怵。
「雪絲兒，你瞎說什麼啊，我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我只不過想說……雪絲兒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愛，看起來蠻動人的。」
歐陽海天盯著人家的表情，不敢說後面的話了，轉而討好雪絲兒道。
丫頭的性格，他只接觸了幾天，卻給歐陽海天很清晰的脈絡感，強來不行，丫頭吃軟不吃硬，必須採取迂迴的策略，才能讓雪絲兒重新開心起來。
「什麼叫做蠻動人的，」雪絲兒沒好氣的瞪大眼睛，看著歐陽海天道：「你說的『動』是不是凍人的凍啊！我真的讓你覺得那麼冷嗎？」
「雪絲兒，你這可算是故意挑刺了，」歐陽海天裝出不滿意的樣子道。握著女孩的手腕，並沒有鬆開。又是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一番，看得雪絲兒的臉上有了生澀的表情，帶了幾分嬌羞的味道。
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眼眉，細細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像是一隻偷懶的貓，總是偷偷不定的瞟著歐陽海天神色看。肌膚白淨的香雪一樣，人的模樣，精緻得像從畫裡走出的人物，看得讓人賞心悅目。
其實，歐陽海天一直在想，每天光是盯著雪絲兒看都是一種享受，丫頭長得太漂亮了，有讓人百看不厭的美麗容貌。
這般嬌美的容顏，女孩子的心中卻沒有足夠的自信在人前抬起頭來。罪魁禍首，恐怕就是沒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爸爸。
歐陽海天何嘗不明白雪絲兒內心的想法，可這一切，又豈能是一朝一夕改變得了的？
順手牽了女孩子的手腕，拉著雪絲兒走到了小院裡，韓寶兒站在廚房裡好奇的探了探頭，又謹慎的縮了回去。
外面花紅柳綠的照樣綠水潺潺，水淺的漫不過腳腕，人要是赤足站在裡面，有著涼爽透骨的清寒。兩個人隨意的肩膀靠著肩膀坐到了石凳上，頭頂著一串涼蔭籐蔓，腳下踩著細細的小沙石礪，伴隨著雪絲兒細碎的「沙沙」磨腳聲，心頭上的那份躁動忽然稀少了很多。
歐陽海天的眼神定在了雪絲兒嬌嫩粉紫的臉蛋上，雪絲兒臉頰上一片紅霞飛過。
「海天哥哥，你為什麼老是這樣的看人家，還捏著人家的手腕不放？」雪絲兒說話的聲音裡沒有了剛才的怒氣，帶了甜甜膩膩的嬌媚聲音，聽得歐陽海天心癢難耐。
趕緊收回了目光，放鬆了自己的手掌，沒想到，女孩子嫩嫩的小手，反倒是主動的繞到了歐陽海天的手臂上，兩個人的身體挨得更緊了，讓歐陽海天意外的緊張起來。想安慰女孩子幾句，可憐的歐陽海天又不是那麼特別的能說。雖然知道，現在最應該說些什麼，才能開解了雪絲兒的心情，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好。
只能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問道：「雪絲兒，你又想爸爸了？」
這話問得，雪絲兒心頭一陣酸痛，莫名的抬頭看著歐陽海天，女孩癡然的眼神，灰濛濛的毫無色彩，不知道歐陽海天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呆呆的看了歐陽海天半晌，忽然眼眶裡潮潤潤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淚水差點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太久了，對自己父親的記憶完全是模糊的一片，只記得很小的時候，被爸爸抱在懷裡，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小臉兒高高的揚起，看到父親英俊帥氣的臉龐，和甜甜的笑意，雪絲兒的小心靈裡洋溢著滿足和驕傲的情緒。
「那就是我的爸爸，他比任何人都長得帥氣！」每個週末，是學校放學的日子。雪絲兒總愛這樣和自己的同學說。同學們聽得多了，有些小朋友不滿意雪絲兒眼睛裡流露出的傲慢神色，嘲諷雪絲兒道：「你爸爸是長得帥氣，可大人說，你爸爸是壞人，遲早是會被抓起來的！」
「胡說，我爸爸是專抓壞人的好人！」雪絲兒怒氣沖沖地反駁道，揚起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打到了對面同學臉上，同學哇哇的大哭起來，一臉委屈的跑到辦公室裡告老師去了。
週一的課，雪絲兒上午沒敢去學校，下午，被自己老爸親自送回到了學校裡。
「老師，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李紹南一臉抱歉的對老師道。
「沒關係的，小孩嗎，都很調皮的，等再大一點就懂事了。」
一臉羞澀表情的年輕女老師，對面前長相英俊，帥氣俊逸的男人非常的有好感，自然不會指責男人有什麼教育不當的地方，更何況，男人彬彬有禮的樣子，讓年輕女老師心理上很舒服，很享受能和帥哥面對面的交談。
「是啊，是啊，等再大一點，可能就會好多了。」
在黑道人物面前叱詫風雲慣了，面對雪絲兒的老師，李紹南不知道該如何表現自己，有幾分拘束，還略微有些緊張。
其實他對自家的女兒頭疼得很，這個雪絲兒不但繼承了他和燕輕柔身上的許多優點，兩個人的缺點，更是被雪絲兒發揮的淋漓盡致。
想到自己家中雪絲兒的房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是一片狼藉的慘象，李紹南每每想起來，心肝都疼。
這丫頭還不到十歲啊！就這麼暴力，長大了，哪裡還能放得下她？
能夠讓女兒來學校學習，解決了李紹南許多的難題，尤其是貴族學校，除了週末，完全屬於封閉式的教學，讓李紹南更是感覺輕鬆了許多。
現在，年輕女老師坐在自己的對面，就如同李紹南的救星一樣，能贏得男人的尊敬和崇拜。想想，雪絲兒入學十幾天了，自己才被第一次當作家長叫過來「交流交流」。
李紹南對讓人家的教育質量和教育水平，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著，最後，李紹南準備告辭的時候，女老師才再次提起話題來。
「我還得提醒你一句，我們老師這裡沒什麼，學生家長那裡，你們還得親自去道個歉，向人家賠一個不是……畢竟雪絲兒和對方是同學，彼此之間有了隔膜可不好，」女老師不好意思的提醒李紹南道。
她害怕自己的話，會引起李紹南的不悅，沒想到，聽到了女老師的話後，李紹南一副甚為瞭解的表情，頻頻的點頭，「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去給人家道歉去。不過，我不知道，對方住在哪裡啊？」
李紹南臉上帶出難意的神情。
「這個學生的家庭狀況我倒是知道的，正好我自己的家離得他們家也不遠，不如我帶你去好了，反正我也到下班時間了，」女老師主動的請纓道。
「呵呵，那敢情好，」李紹南真是喜出望外啊，立即跟隨了女老師，一起離開了校園。
等到年輕女老師坐到了李紹南的車上，兩個人一起往雪絲兒同學的家裡去，女人坐在李紹南身邊徹底的傻眼了，身體不小心抖得和篩糠一樣。
豪華的黑色賓士車，一共前後五輛，一字排開，前面有開道的，後面有壓陣的，氣勢十足。光看到這些的話，女老師也不會緊張的身體瑟瑟發抖。畢竟雪絲兒上的是貴族學校，有錢人很多，買得起好幾輛豪華車的不在少數。
只是女人看到跟隨在李紹南身邊，打手模樣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各個見到李紹南後，畢恭畢敬的低頭哈腰叫大哥。女老師就知道自己上賊船了。
這架勢要是開到雪絲兒同學的家裡，人家指不定會不會當場報警呢。
女老師心理上異常的緊張，被李紹南發現後，也覺得怪難堪的，沒辦法，李紹南中途讓人停了車，留人到車上在外面等著，自己這才單獨買了禮物，和女老師一起去了雪絲兒同學的家裡道了歉。
從這以後，雪絲兒的大名傳開了，雖然大多數小學生還不知道黑社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不過有了家長們的再三叮嚀，敢和雪絲兒在一起玩的小朋友，再也沒有幾個了。
過小學生活的雪絲兒，打架的機會少了，開心的日子就更少了。
此時腦子裡，湧動了那層泊泊的記憶，雪絲兒的內心紛亂不堪了。
她真的想父親了，就在歐陽海天提起的那一刻起，雪絲兒才知道自己對父親的依賴感有多麼的深，這麼多年了，許多東西變了，對父親的感覺卻沒有變，還是小時候的那種感覺。
很帥氣的父親，樣子又一次出現在了雪絲兒的腦海裡，目光卻是癡癡地盯在了歐陽海天的身上。
女孩子再一次喃喃自語道：「歐陽海天，你真的很醜，長得比我的老爸難看多了，不知道，我們以後，有了孩子，會不會像你一樣長得很醜很醜，那樣的話，我就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雪絲兒神情恍惚的像是不停地在說夢話，說出來的東西，更是讓歐陽海天久久無語。
「雪絲兒，你說什麼呢？別說你老爸沒有見過我，即使見過了，我也沒有你說得那麼難看吧？」
這是雪絲兒第幾次說自己長得醜了？也是，在人家這種天仙般的美女眼中，自己可不就只能配得上奇醜無比這幾個字了，要是自己長得貌似潘安一樣，還會擔心沒有女朋友嗎？
當然不會了，那樣的話，女人們會打得頭破血流的搶著和自己上床的。
不過，貌似雪絲兒的精神頭很不對勁啊！難道她想自己的父親想得過頭了？歐陽海天帶著幾分擔憂的情緒又看到了雪絲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