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得勢
這表情，越看越像他老婆的「大姨媽」來了，房事做不成了，不會是……嘎吱一聲，蔣成恆的心沉下去了。
「請問，您幾位哪一位是歐陽海天，歐陽先生啊？」
鷯哥的話一出口，蔣成恆就知道自己完了，瞠目結舌的望著對方，鷯哥就沒有拿正眼看了一下蔣成恆。
蔣成恆的心再也浮不起來了，悶聲悶氣的掏出一根煙，躲在一邊，狠命的抽去了。
「我是啊，」正在和副院長說話的歐陽海天，連忙轉過身面對了鷯哥，心裡也是咯登一下，下意識的朝著雪絲兒的方向看了一眼。
雪絲兒衝著歐陽海天笑了笑，眼神裡含著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放心好了，不管多少錢，我給你出了。
歐陽海天這才敢放心大膽的和鷯哥對話。
「歐陽先生，玩得盡興嗎，如果還需要什麼儘管提？」鷯哥滿臉堆笑的道。
「不了，不了，」歐陽海天連連擺手，道：「我們結帳好了，您給我算一算，到底得花多少錢。」
「好好，」鷯哥應聲答應著，一甩手，讓手下把早就準備好的賬單拿了過來。
「這就是歐陽先生這一次你們花銷的賬單，一共是一萬九千八百塊，包括十二瓶酒水，十五個水果拼盤，卡拉ok包間費用……」鷯哥一一給歐陽海天細細的解釋著。
歐陽海天大為吃驚的是，因為自己包場離開的客人開銷根本不在裡面，這讓他相當的不解。
全部交代完了，鷯哥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心頭算是輕鬆了一點，轉頭對歐陽海天，恭敬的道：「歐陽先生，您是第一次到我們酒吧，按規矩，我要給您打折，別人是八折，但我和歐陽先生算是一見如故，我給你打五折。算下來九千九百塊，您看怎麼樣？」
一直站在歐陽海天身邊的韓寶兒，禁不住花容失色，掩嘴輕呼了出來，「天啊！一晚上居然要花這麼多！」
韓寶兒一個月的薪水也就三千多，連上獎金加班費什麼的，每個月剛剛伍千出頭，聽到歐陽海天請一頓飯，要花掉九千九百塊，怎麼能不讓她吃驚？
再加上，韓寶兒和歐陽海天住在一個別墅裡，歐陽海天每個月花多少錢，她都知根知底，沒個隱瞞的必要性。
突然聽到，每個月開銷才六千多的歐陽海天，一次要支付九千九百塊的酒水錢，心裡怎麼能不驚訝的叫出聲來。
鷯哥聽到韓寶兒的叫聲，差點整個人軟癱了。
他不是在乎錢，幾萬塊錢對於別人來說，很了不得，對於鷯哥這樣開酒吧的老闆，甚至他的酒吧還是高檔酒吧。多個幾萬，少個幾萬，就是一天的開銷，不算什麼。
可面前的這位不能得罪啊！
燕十三傳話過來，得罪了歐陽海天就等於得罪了燕南天，自己就等著斷，怎麼能不讓鷯哥心驚膽戰呢？
以鷯哥的意思，所有的錢全部不收，再來個磕頭作揖，哪怕下跪，把歐陽海天這個祖宗，恭送出去都成。可那邊發話了，錢必須收，收多了你等著收屍，收少了，讓歐陽海天不開心了，你小子就等著店被砸了吧？
多了，客人不高興，少了，客人沒面子。左思右想，鷯哥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數字，沒想到還是高了。
身體哆嗦了一陣，鷯哥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還是壯著膽子，對歐陽海天問道：「歐陽先生，誰叫我們一見如故呢，你我也算是知交了，得，我給您再讓點，打成兩折，四千好了。」
歐陽海天被對方的表情弄傻眼了，不過這個價位還真是合適啊！不用雪絲兒，自己就輕輕鬆鬆的付得起。
當下一連聲的允諾下來，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現金結賬。
賬單一結算，鷯哥徹底輕鬆了，又是恭維了歐陽海天幾句，轉回頭，朝著蔣成恆遞了一個眼色，帶著手下往回走，蔣成恆乖乖的跟在了後面，提心吊膽的又走回了酒吧。
歐陽海天領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也是頗難為情，看到對方往回走，歐陽海天想怎麼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好感吧？人家已經很明確的告訴自己，對自己一見如故，自己哪能不吭聲呢？
於是，歐陽海天在酒吧外面扯足了嗓子，叫道：「這位大哥，我以後一定會常到你這裡開銷的，你放心好了。」
鷯哥的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杵到地上，幸好被自己的手下用手臂撐住了。心裡那個痛啊！你要是一個月來十次就不用開了，直接開慈善館好了。
心中惱怒蔣成恆帶給自己天大麻煩，等又往裡面走了幾步，外面看不到自己的動作了。鷯哥就是狠狠地，反身一腳踹到了蔣成恆的腿上，把蔣成恆踹成狗刨式趴在了酒吧的地板磚上。
「蔣成恆，我告訴你，這一次酒吧的損失，你tmd全給我補齊了，以後這位大爺來一次，損失一次的錢，你全出，少一次，我打斷你的狗腿！」
趴在地上的蔣成恆，門牙也掉了一顆，眼歪嘴斜的，滲出了血水，後悔得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心裡那個痛啊！「我招誰惹誰了，就想給自己找回點面子，沒想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好半天，才捂著嘴巴，從地上爬起來，支吾道：「鷯哥，這得賠多少啊？」
「多少，你小子不是想拿三萬的提成嗎？這一次就給我拿三萬塊的現金補回來，少一個子，我打斷你的狗腿！」鷯哥說完了，不解氣，又在蔣成恆的臉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這才算是把心氣順了過來。
「辟里啪啦」的在自己背上一陣狠命的捶打，歐陽海天被雪絲兒弄得苦笑不得了，這家到底是喝醉了沒有？從酒吧裡出來，雪絲兒就沒有個正經樣子，不斷的挑逗著歐陽海天禁慾力的極限。
其實，雪絲兒的樣子，非但不凶不狠，還極度的溫柔甜美，一副嬌媚可愛，誘惑死人不償命的架勢，惹得歐陽海天心頭一陣陣的虛火上升。那聲音甜糯糯的，尾音拖得老長，一聽之下，未經人事的歐陽海天，小心肝沒被她的聲音徹底融化掉。
「雪絲兒，我沒用你的錢，怎麼反倒生了禍事了？」
「當然了，你本來答應要人家替你付賬的，你這樣做，分明是看不起人家嗎？」小嘴兒一撅，任性可愛的樣子，倒是激起了歐陽海天幾分疼憐來。
輕輕地觸摸了一下女孩子的頭，歐陽海天也是明白了，該出手時就出手，自己老是心存顧忌的話，早晚不知道便宜了誰。
李如雲那裡失敗了，突然跳出來的雪絲兒，要比李如雲強上百倍，難道還能再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嗎？自己這個男人就當得太孬了。
「我哪裡有看不起你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給我找了工作，還要替我付賬，你說，我能那麼好意思的一直沾你的便宜嗎……」
「歐陽海天，你是怪我處處維護你，害你失去了面子，」雪絲兒青玉眸光注視到歐陽海天臉上，心頭隱隱有些不安的問道。
歐陽海天搖了搖頭，自己哪裡會有那樣的心思，在他看來，能夠借助女人的強勢，把自己隱藏得更深，才是最好不過的。歐陽海天從來沒有站在螢光燈下，接受眾人的矚目。即便如此，身懷絕技的他，同樣期翼過普通人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說起來，比一般普通人的日子，更加的平凡，毫無出奇之處，但是知道了自己的家世後，知道了自己的上一輩，包括自己的父親，做出的那些駭人聽聞的「豐功偉業」後。
歐陽海天知道，這一輩子，注定無法普通了。他才更期翼過一段悠閒清靜的生活，讓此生再無任何的遺憾。
目光留戀在了雪絲兒的俏臉上。紅潤的嫩臉兒，顯得格外清純，揚揚灑灑的笑意，閃著晶亮的眸光，她就那麼癡迷的看著歐陽海天的臉，神情專注，表情寧靜，喚起歐陽海天內心深處無數的感動。
手指在雪絲兒的烏絲秀髮上輕輕地蹭拭了兩下，聲音變得極其溫和，「雪絲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在你今天見到我之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其實，從知道雪絲兒是燕南天的外甥女之後，歐陽海天一直有這樣的想法，之所以，現在才問出來，他只是不想破壞，對雪絲兒心中的那份美感。
雪絲兒終於坦然的笑了，手指在胸前挑動了一下，突兀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來。歐陽海天詫異的想到，如此貼身的收藏，必然是雪絲兒極為珍惜的照片。
為什麼，她會這時候，拿出來給自己看呢？
當雪絲兒笑意盈盈的把照片遞給歐陽海天看時，歐陽海天徹底的愣住了，頭腦中一陣陣的發怵，這照片，怎麼……
對，居然是自己的照片，不過上面的歐陽海天，還很小，小得連歐陽海天自己都忘記了，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更不知道，照片裡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究竟是誰？
歐陽海天腦海中一陣陣的眩暈，這他媽誰照得照片，比自己還卑鄙，純粹是流氓加混蛋三級。
看照片上的樣子，那時候，歐陽海天大概上小學了，**歲的年齡，雪絲兒也就四五歲。
這應該是，燕南天到自己家拜訪父親照的照片，在歐陽海天的印象中並沒有這一段記憶，可見當時，他對雪絲兒毫無半點興趣。
歐陽海天就搞不懂了，「雪絲兒，你為什麼要保存這張照片呢？你那時候，那麼小，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吧？」
雪絲兒臉色微微的澀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我當然記不得你是誰了，不過，我舅舅從小到大，讓我一直保存著這張照片，他說，照片上的人，非常的了不起，別看他年紀很小，可很厲害！因為，他是歐陽家的人，歐陽家的每一個男人都是頂天立地的，聽得多了，我自然就把照片珍藏在了身邊。這一次，跑出來，我也帶著它，沒想到，見到你本人之後，你還真是比照片上的小男孩長得更垃圾啊！」
什麼叫做日久生情，這就是日久生情。
什麼叫做，霧裡看花，眼前的雪絲兒就是霧裡看花，看得多了，自然把眼睛看花了，迷戀上了長相普普通通的歐陽海天。
這般蹊蹺的事情，落在別人身上，叫做不可思議，落在歐陽海天身上，卻有著某種必然性，燕南天崇拜歐陽海天的父親，也把這種特殊的感情，施加在歐陽家唯一傳人的歐陽海天身上。
不管，歐陽海天被外人看起來多麼的平庸，多麼的不入流，在燕南天眼裡，卻是一個高大全的頂尖人物。
更何況，燕南天清楚瞭解歐陽海天的武功要遠遠的在自己之上。酷愛武術的他對歐陽海天欽佩得很。
兩個人第一次交手，是在歐陽海天八歲的時候，正當壯年的燕南天，用了近百招，才打敗了歐陽海天。
三年後，當歐陽海天十一歲時，雙方已經打成了平手。
到歐陽海天進入十五歲，最後一次見燕南天，那一次，歐陽海天神奇的讓燕南天敗在了自己手下。
其實那一次，兩個人只過了十招，短短的十招，燕南天輸得心服口服，對歐陽海天自然要佩服得緊。
歐陽海天敢說，三個燕南天加起來都不是現在自己的對手，其實，歐陽海天說得一點都沒有誇張。
什麼叫做，深藏不露，做到歐陽海天這般才真正的叫做深藏不露。
「我可並沒有專門出來找你，更何況，我壓根不知道你在天都市，說起來，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你隨便扔一個石頭子，就能把我從樹上砸下來，歐陽海天，你覺得我們的結識，像不像古代的拋繡球招親？」雪絲兒笑瞇瞇的瞇縫了眼睛看著歐陽海天道。
「像，太像了！」歐陽海天忍不住感歎出來，「這要比，什麼比武招親來得刺激得多，誰能想到，一個長得你這樣貌美的女孩子，能在樹上睡覺？你該不是屬猴的吧？」
「歐陽海天，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我是屬猴的？」雪絲兒笑兮兮的看著歐陽海天的臉明知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