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魚死網破】
「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當然有意思。」我毫不客氣的冷笑道：「或許你們賺錢賺的多了，忘記了當初是誰幫助你們佔領北美市場的了！不是亞洲的大圈！而是我！是我們加拿大的大圈，也就是現的華星幫！！」我看著屏幕裡的那雙狼眼，絲毫不退讓，冷冷道：「當年我們加拿大的大圈，靠著合作的關係，取得了加拿大的林先生的支持，才讓你們的毒品大批流入了北美！是我們，幫助了金三角得到了這三年來的輝煌！查猜將軍，這點相信你不會否認吧？」
其實我說的這些，雖然有些胡攪蠻纏，但是也不乏道理。
當初，的確是我的退讓，乾脆把毒品生意放棄，交給了亞洲大圈和林直接交易，我不參與。這就很重要了……因為我不參與，就等於毒品轉手的過程裡，少了一到中間人！
任何人都知道，任何貨物專賣的途徑裡，每多轉手一次，就要提高一次價格！而我不參與轉手，放棄了毒品從我手裡轉手的一道程序，就等於讓流入北美的毒品價格，降低了一點！
或許只是很少的一點，但是也足以價格的競爭裡取得優勢了。
或許很多人以為毒品組織搶市場都是靠用槍去打打殺殺，其實是錯誤的。毒品也是一種商品，雖然是非法的，但是搶奪市場的過程裡，也同樣注重「價廉物美」這四個字。同樣的貨物，誰的價格便宜，買家就買誰的！否則地話。你再厲害的毒梟，總不能用槍指著全世界的買家，強迫人家買你的毒品吧？
而且……當時和林談的毒品交易的事情，也是我全程參與的，也可以說，金三角的毒品大批佔據北美市場，加拿大地大圈，算是居功至偉了。
「我的意思是……這幾年來查猜將軍帳戶裡的一筆筆財富。也有我們加拿大華星幫的一份功勞，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整個金三角都欠了我們一份人情！」我彷彿絲毫沒任何顧慮，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人情？」屏幕裡的這個小老頭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來：「年輕人，難道我是高估你了？你以為單純地憑借『人情』這種東西，就可以這樣的利益紛爭裡取得別人的支持？又或者說，你是這樣的幼稚？」
「當然不是。」我飛快的笑了一下，反而用嘲弄地眼神看著這個傢伙：「如果『人情』有用的話，那麼作為你的老朋友的周律師。就不會現被你地手下用槍指著了。我很清楚，討還『人情』是需要實力的。如果沒有實力，那麼別說是人情了，就算是別人欠了你很多債，你都要不回來。」
查猜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思表情：「這麼說。你是認為你擁有這樣的實力了？」
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淡淡笑道：「這些日子，加拿大發生的事情，想必您也看見了。」
「看見了又怎麼樣。損失的是大圈。你有本事去對付大圈。和他們拼手下的人命，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我眼看這個傢伙一步步地上鉤，微微一笑，然後靠了輪椅的背上：「查猜將軍，從加拿大的海上開始發生事情開始，到今天，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我雖然不敢說讓大圈所有運往加拿大的毒品全部被掃掉，但是至少掃掉**成！即使有漏網的，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當然，我也知道，這些貨物是大圈的，就算貨物外面被人搞掉了，直接損失的也是大圈。因為這些貨物，雖然也是大圈從金三角這裡弄到地貨源。但是按照規矩。貨一交接。那麼就錢貨兩訖。反正您這裡已經拿到了錢了，至於大圈手裡地毒品是自己吸了還是扔進海裡。都和您沒關係……這個道理，看似是這樣的。」
「嗯，難道不是麼？」查猜冷冷道：「大圈出錢，從金三角我們這裡買毒，然後再轉手賣到北美……反正我們正要拿錢給貨，其他地關我什麼事。」
「如果您真的這樣想，您就不是縱橫金三角幾十年不倒的查猜將軍了。」我不動聲色的捧了他一句，然後淡淡道：「一個月！已經一個月了！我還可以毫不誇張的告訴您。現這樣的封鎖程度，憑我的實力，我再弄個兩三個月，不成問題！那麼請問您一句，如果三四個月，金三角的毒品無法流入加拿大市場……那麼造成的結果是什麼？」
「……」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故意用一種淡漠的腔調緩緩道：「那些吸毒鬼，那些粉鬼，每天都要吸毒，他們無時無刻都少不了毒品！沒有毒品怎麼辦？他們怎麼都會去想辦法找毒品！你金三角的貨物進不了加拿大……好，那麼人家南美市場的毒品就進來立刻代替掉你！如果只是一個月貨物供應不順暢，那麼市面上流通的余貨，還能堅持一下……可是三四個月之後……那些無毒可吸的傢伙，那些毒品小拆家，恐怕一個個都要被逼瘋了！這種時候，他們關你的毒品是金三角來的還是南美來的？四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但是市場上的真空狀態，足以讓南美的貨物重席捲而來，佔據市場了！要知道，北美原本就是南美毒品的傳統市場，這幾年多虧了我們，才讓你們賺了這麼多！現麼，我海上設了卡！我甚至請了懂經濟學的專家估算過，按照市場規律，甚至不需要四個月，只要有三個月，南美貨就能重佔據加拿大的六成以上的市場了！」
查猜的臉色這才真的變了。
我悠然道：「我不上傻瓜……我做過了調查，近三年，金三角的各路大佬。賺北美市場地錢，賺得大概是很開心的。而忽然多出來的這麼大一塊市場，是刺激得金三角的各路大佬們拚命的增加產量，因為每年北美市場的需求量是很大的。那麼我想請問一下，當四個月之後，北美市場被南美人重搶了回去了……終損失的，是誰呢？」
查猜陰著臉，盯著我不說話。
「查猜將軍！或許之間事情直接損失地是大圈。但是你很清楚。大圈幫雖然也是毒品組織。但是他們不是生產者！他們只是販毒組織！你們金三角的各大勢力，才是真正的毒品的貨源提供者！大圈金三角沒有一塊種植原！如果毒品交易失敗了，他們多損失一筆，甚至說一句難聽的。多他們少做這一筆生意了！但是你們呢？你們失去了北美的市場，你們的種植園裡的罌粟，去賣給誰？難道弄出來地東西都堆放倉庫裡？還是全部爛田地裡？終損失的，是你們！！」
「你這是威脅我。陳先生！」查猜的眼神裡冒著火：「不錯，你說的很不錯！那麼我也不用和你裝傻了。的確。你近地舉動，實質上是嚴重損壞我們金三角的利益！你雖然看似只是針對大圈。但是你的舉動造成的結果，卻是讓金三角地貨正失去一塊龐大的市場！這樣的舉動，是我們無法容忍的！如果……」
「如果什麼？」
查猜的眼角肌肉一跳：「難道你沒想過麼……你這樣激怒我們，我們如果派人直接去支持大圈呢？你海上的那些掃毒的『義務人員』。還能支持多久？你有多少手下的命和我們拼！」
他說這些話地時候，眼神裡露出了貨真價實的威脅！那凌厲的殺氣，絕對不是嚇唬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面對這個橫行了多年的老毒梟，我彷彿無視了他這樣的人物一旦發怒會帶來的雷霆萬鈞的毀滅力量，恰恰相反，我笑了一下：「我聽地很明白了，您是威脅我。」
說著，我緩緩地按了一下輪椅上的按鈕，然後我地輪椅稍稍退後了半米。
這樣，從對方的屏幕裡。就能看見我坐著的全貌了。
「查猜將軍，您看見了麼？」我歎了口氣，然後平靜的看著攝像頭：「您看，我現坐著輪椅。就一個月前，我被大圈的人伏擊，我損失了幾個很好的老部下，還有一個曾經多次救過我命的老兄弟！此外……我還這次伏擊裡受了重傷，我現……癱瘓了！我的腰部以下已經沒有了知覺。我能動的。只有一雙手而已了。我花了很多錢。請來的是頂尖的醫生！可是他卻告訴我，如果不發生奇跡的話。我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
說到這裡，我不理會查猜的反應，自顧自笑道：「嗯，剛才您威脅我，威脅我什麼呢？派人來殺了我？或者是你們直接派出大隊人馬來和我的人火拚？把我的實力都滅掉？哦……我不否認，我一個華星幫，是不可能和整個金三角的各路大佬對抗的。如果你們全部團結起來力挺大圈，後失敗滅亡的多半是我……但是，您認為，現的我，這樣狀態的我，會害怕死亡或者毀滅麼？」
查猜說不出話來了。
「查猜將軍，身為男人，一輩子大的追求就是三樣東西：金錢，美女，權力！可是我們是地下勢力，我們無法像那些謀取國家的政客黨派那樣去追求權力。所以，我們追求的，無非就是金錢和美女。這個道理，沒錯吧？」我笑得很平靜，語氣是平靜，彷彿我正說著的是別人的事情一樣：「那麼你看，我現癱瘓了！癱瘓，對一個男人來說，等於失去了多少？這個意義，我想你我都明白！我癱瘓了，人生再也沒有多少享受的事情，也再也沒有多少能讓我開心愉快的事情了……甚至就連女人，我這輩子也別指望再品嚐男歡女愛的滋味了……因為癱瘓，讓我的腰部以下都失去了任何的知覺！至於金錢……我連享受都享受不到了，一輩子就只能坐著輪椅，我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所以……你認為，我會害怕死亡的威脅麼？我會怕這些麼？」
查猜還是說不出話來，我看得出，他的內心遲疑。
「你看，我不怕死。」我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抬起一根手指，指著我的腦袋，笑道：「甚至，有的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真的，或許我真的是瘋了。我感覺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但是讓我落得這樣情況的！讓我喪失了後半生的幸福的，讓我後半輩子都癱坐輪椅上的，是大圈！所以，我現什麼都不要，唯一能支持我的信念，就是毀掉大圈！別的，死亡也好，毀滅也好，我不乎。
的確，憑借金三角的各路豪傑的勢力，尤其是查猜將軍您手下的上千士兵，真的派人來用鮮血打通海上的運輸線，我後肯定是擋不住的……但是我說了，拼掉華星幫的身價，我擋你們三四個月，還是能做到的！至於暗殺我……抱歉，我現所的地方，你們恐怕殺不了我。也就是說，如果大家真的拼得魚死網破的話。你們終可以打倒我！但是那個時候，北美的市場你們已經失去了……你們後什麼都得不到。結果，還是一樣的。」
「很好……很好……」查猜臉上的寒氣越發濃郁：「你居然想以一己之力來威脅整個金三角……」
「查猜將軍……我想您說錯了。」我搖頭：「我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剛才是您先提出的威脅，而我說的這些，只是我的答覆而已。搶先提出威脅的，可不是我……而且，我想您還有金三角的諸位豪傑，都不是傻瓜……現麼，打打殺殺就為了爭一口氣的年代，早就過去了！生意第一，能賺到利潤才是重要的。我想各位也不會有興趣浪費時間，浪費軍火，浪費手下的生命來打一場注定沒有結果的戰爭吧。而您……我想縱橫了金三角多年的查猜將軍，也沒這麼意氣用事。」
「哼！」查猜大概心裡很窩火吧。因為我說的是實情！如果我真的橫下一條心來和他們拼的話，的確按照實力的對比，我後會輸。但是也足夠拖住他們，讓他們失去北美市場了！
看著查猜的表情，我知道，時候差不多了。
剛才是亮大棒，接下來，就要遞胡蘿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