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老天的安排】
靠,一樣的衣服,連髮型都是那麼相似,身材從背影上看也實很難區別……而她轉過臉來,臉上帶著羞澀和怒氣等著我……
我們兩人都愣住了,然後同時都脫口而出:「夷?怎麼是你?!」
而這時候,我感覺到一束殺人的目光,從不遠出射來,就看見方楠站汽車的前面,微微張著嘴巴看著我,她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
而目光落下的地方,是我的手掌……
靠!
好死不死的,我的手掌正好貼了懷裡女人的胸前,不偏不倚的,正好包裹住了懷裡這個女人的左邊的胸膛……
「啊!!」我們兩人同時彈開,而她的臉是漲的通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訕訕道,然後我苦笑道:「嗨,好久不見了,寧燕。」
這個女人,就是當初方楠的公司曾經和我共事過一場的寧燕。記得我還幫忙教訓過她的那個人渣丈夫,幫她辦妥了離婚。
寧燕看到我也是十分驚奇。不過她自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老闆就站不遠處,而且臉色看來還很難看,只是對我尷尬的笑了笑:「陳陽……嗯?你怎麼會這裡……啊……我想你還是先和方小姐談談吧。」
寧燕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立刻就察覺到了情況的微妙,她迅速的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和方楠打了個招呼,逃跑一樣的跑掉了。
方楠此刻的表情自然是非常難看的了,她直直盯著我:「你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說完,方楠走了過來。她似乎滿臉地委屈,不願意和我說話一樣,飛快的拉開了車門,一頭鑽進了駕駛室裡,然後發動汽車。
我愣了一下,然後不等她關上車門,也跟著跳了進去,按住了方向盤。我盯著方楠:「我們談談。」
「你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方楠咬牙,無比淒婉的深深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是想為剛才的話解釋的話,那麼不用了,就算是我方楠自做多情吧!」
「不,我們談談!」我重複了一遍,語氣很堅決。
方楠忽然就哭了,她用那種讓人心碎的眼神看著我:「陳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又要我怎麼樣?好,你剛才拒我於千里之外。現又追上來要我和談……你……」
我一看見方楠的眼淚,心裡就不禁軟了,伸手過去,輕輕她的眼角用拇指抹過,擦拭掉她地眼淚。這個親暱的動作。讓方楠怔了怔,隨即雙頰染紅,看我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奇怪。
但是她此刻大概心中還有怨氣,臉上的表情隨即恢復成了強硬:「不。你下車去!我不要和你再談了!我已經把自己折磨得夠了!夠了!」說完,她試圖推我,可是她這點力氣又怎麼能推得動我?卻被我反手一拉,就拉進了我的懷裡。
方楠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或許她原本就沒有真的想掙扎的意思吧。
停車場周圍人還是比較多的,我想了想,乾脆把方楠抱了過來。自己和她換了一個位置,我坐到了駕駛座位上,方楠身子原本就輕,被我抱過來地時候忍不住嚇了一條,低呼了一聲,隨即我不由分說,給她綁上安全帶,然後發動汽車……
汽車迅速離開了古鎮。方楠坐我旁邊。面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我,她的眼神裡忽而閃出一絲希望。忽而又有些患得患失,後乾脆都不敢看我了。
汽車開了足足五分鐘了,我才道:「去哪兒?」
「我不知道。」方楠還賭氣:「是開車!是你跑來追上我!」
我笑了笑:「我剛才追你追得著急,而且那個停車場周圍都是人,我們兩人那裡哭哭啼啼得,也不太好。你呢……你剛才自己準備開車去哪裡的?我知道你到這裡的時間比我早多了,應該對這個地方熟悉吧。」
「哼。」方楠哼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前面地路牌,想了想,飛快道:「前面十字路口往右,然後前面掉頭上另外那條路,再一直開。」
我聽從了她的話,她的指引之下,大約十五分鐘之後,我們已經開車離開了麗江市的市區,而是開上了一條公路……
茫茫高原智商,遠處就是巍峨地玉龍雪山,山下是一片黛青色,而山頂清晰可見的那白色,自然是終年覆蓋的冰雪了。
看著公路延伸的方向,似乎正是玉龍雪山的方向,我不由得看了方楠一眼:「喂,你不會是剛才心情不好,就準備現去攀登玉龍雪山吧?」
「當然不是。」方楠搖頭,看了我一眼:「我對爬山沒興趣。」
「那你準備去哪裡?」我低聲道。
「你很關心我麼?」方楠忽然看著我,沉聲問道。
我笑了一下,指著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和頭髮:「你難道沒注意到我身上的這個樣子麼?為了抄近路追上你,我可是跳了水渠趟水過來的啊!」
「真地?」方楠眼睛一亮,不由得閃現出幾分驚喜,隨後她的眼波也溫柔了許多,轉過身子朝著後排探身去摸了半天,然後從後面抽出來一條大毛巾遞給我:「你擦擦吧!雪山腳下,還是挺冷的。」
嘎吱!
我一腳踩下了剎車,我們兩人換了一個位置,重把駕駛位讓給了她。重發動汽車之後,我坐副駕駛的位置上,把身上的衣服解開了,用乾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上身和頭髮……只是褲子是不能脫就是了。
「後面還有毛毯。」方楠語氣雖然強裝很鎮定,其實聲音有些顫抖,臉頰上滿是紅暈,眼睛不敢看我,而是直接盯著前面的路:「後排上有毛毯,你可以到後排去把褲子換下來,然後你裹著毯子就行了。」
我雖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褲子和內褲都濕透了,涼涼的粘粘地貼身上,實有些難受。我想了想,爬到了後排座位上,正準備脫褲子,忽然看了正開車地方楠一眼:「方楠……」
「嗯?」她用力捏著方向盤,因為緊張,她捏得很用力,連指節都發白了:「什麼事情?」
「你能不能把倒視鏡……扣起來?我可要脫褲子了。」我半開玩笑道。
方楠立刻半羞半惱的啐了一口,低聲道:「哼,你現倒是裝起正人君子來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趁我喝醉了酒偷偷抱我地?」她說是這麼說,還是身手把駕駛座位上的倒視鏡反扣住了。
我嘴上不甘示弱:「那次可是你故意喝醉的,怎麼能算到我的頭上?」
「可還有一次,你闖進我家裡來偷看我……」方楠這句話才說了一半,忽然就閉上了嘴巴,我卻沒注意到,她連後面的脖子跟都紅了。
我卻渾然沒有意,還條件反射一樣的辯解:「那次是你不接電話,我才闖進你家裡看看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又不知道你當時沒穿衣服……」
終於,說到後一句,我也意識到說這話似乎有些太尷尬了,趕緊閉上了嘴巴。我從後面偷偷看方楠,卻看見她的肩膀輕輕顫抖。
「那些事情,你都還記得麼?」方楠沒有回頭,忽然幽幽的飄來這麼一句話。
我沉默了。
忽然之間,我發現其實我真的一直都沒有忘記方楠。
真的沒有。
當初和方楠之間的那些糾葛,那些事情,每一次,每一件,都是依然那麼清晰的存於我的記憶之中。
記得我們燒烤店裡遇到軟飯王,對方出言侮辱方楠,被我痛打,方楠扭傷了腳,我抱著她出門。記得第一次去方楠的家裡,她故意支使我給她做家務,從修理下水管道一直到換燈泡,故意把我累得半死。記得她喝醉之後哭泣流淚,像個孩子一樣軟弱無助的蜷縮我快裡……我甚至還記得那個讓我尷尬無比的「艷遇」:我抱著她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睡褲上有些紅色的血跡……原來是她來了女人每月的例假……那血跡甚至還蹭了我的褲子上。
有笑,也有痛,多的則是那些讓人心中蕩漾不已的深情。
「我……沒忘。」我鄭重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方楠聞言,身子一震,管還開車,她依然扭過頭來,深深看了我一眼,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滿是喜悅和幸福。
汽車又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方楠終於減速,然後笑了笑:「到了,我一直想到這裡來看看,一直沒時間,剛才開到了路上,才忽然想起來,反正沒事情,不妨過來看看。」
我朝著車窗外看去,就看見路邊不遠,是兩根帶著明顯的納西族古代傳統風格的圖騰柱,而後面,則是一個大約足球場大小的地方,就公路邊的曠野之上,無數或大或小的納西族民族雕塑,石頭的,木頭的,兩邊搭件了長長的木頭檯子架子,還有漂亮的壁畫和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