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火拚】
屍體就扔了修車場門口，而死者，身材高大，臉部滿是血跡，殷紅的鮮血凝固成了一塊塊的血斑，他的四肢明顯是被力氣砍斷的，斷臂斷腿就散落一旁，地面上的鮮血已經乾涸，形成了一種可怕的暗紅色……
洪大，這是洪大！
是我越南費心機去保護，然後又陰差陽錯拉攏過來的洪大！
他的臉龐上肌肉扭曲，頭髮被鮮血粘成一縷一縷，雙眼瞪著，似乎是死不瞑目，眼神裡空洞而恐懼，嘴巴微微長著……
這個怕死膽小，但卻不發狡猾的毒品拆家，這個我願本頗有好感的傢伙……照片就我面前，而我愣了之後，心裡就只剩下了唯一一個念頭……
他死了？他居然死了？！
「一定是越南人幹的！」八爺怒不可遏，他忽然一腳踹了沙發前的茶几上，嘩啦一聲，桌上的杯具茶具全部跌落地面，摔得粉碎！而八爺臉上的怒氣甚。
我也是滿心怒氣，這個傢伙……上次分別的時候，他還坐方胖子的船上離開，記得分別的時候，我們還一次就著魚子醬，大口的灌著伏特加，他還說過，做完這票生意，他就要退隱江湖，就要加勒比海去買個小島頤養天年……
我感覺到手指冰涼，而心裡的一團火焰兇猛的燃燒起來！我的拳頭已經捏緊了，霍然看著八爺，喝道：「不錯，一定是越南人幹的！」
八爺冷笑兩聲，他房間裡大步走了兩個來回，原本一向老謀深算的面具早已經撕去。此刻一臉的凶意，彷彿一條要吃人地狼一般！
「越南人！越南人！！」八爺憤怒之中還帶著幾分抓狂：「混蛋的越南人！洪大一死，我們的毒品交易就弱了幾分！現和林的合作迫眉睫，這個當兒洪大死了，等於我們從亞洲調集毒品，就少了一條線！現讓我拿什麼去和林談條件！！老黃……老黃他幹什麼吃的！！我把一大活人交給他，現人被砍成了七八塊！老黃他難道傻了嘛！！他怎麼做事的！！」
我從八爺的話裡明白了，洪大被我們策反之後。坐船來到加拿大之後，八爺就把他交給了老黃照顧。老黃就是修車場裡的那個中年人，原來是帶著我們一幫健身房裡地小子們的領頭人。泰格死了之後，八爺也乾脆把修車場交給了老黃負責了。
我心裡一動，忽然想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於情於理，我和洪大的關係近，也瞭解那個傢伙。既然我已經從越南回來了，那麼合適的作法。就是應該把洪大交給我來保護和聯繫。
「查！」八爺陡然大吼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徹底的查！到底是怎麼回事！！被人把屍體扔到家門口了！怎麼老黃連個屁都沒放！消息還是我的線人傳回來地！！」八爺眼睛赤紅，盯著我，喝道：「小五，立刻定飛機票。我們明天一早……不，今天晚上趕回去！」
「好！」我點頭，轉身就要出門，我此刻也是心裡憤怒。也是歸心似箭……
洪大，不管如何，我和他也算半個朋友，越南的一番遭遇，也算是同患難……
「等等！」就我要出門的時候，八爺忽然喊住了我。
我回頭，卻看見八爺臉上的怒氣已經壓制了下去，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臉色很難看，盯著我，忽然用嘶啞地聲音緩緩道：「你……你先不用和我回去！這裡還需要人，你留林先生這裡……」
「……」我怔了怔，一時間不明白八爺這是什麼意思。
我留下？
居然讓我留下？
大圈現的情況，泰格死了，剩下的年輕人裡，能打能拼的。除了我之外。已經不做第二人想了！我現可算是大圈旗下地名氣大的猛將了，這種時候。把我留多倫多？
八爺回去了，林這裡還能有什麼事情？根本不需要我留這裡！
我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八爺一眼，八爺卻側過頭去，揮手決然道：「就這麼辦！你先出去吧……」
我第一次險些無法八爺面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深深吸了口氣，我還是強行壓制住了心裡的怨氣，大步走出門外。
門口，小豬兩個年輕人還手足無措的站那兒，看我出來，小豬立刻迎了上來：「小五哥，怎麼樣了？八爺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我知道自己臉色很難看，想了想，只是低聲道：「你們準備一下吧，今晚你們連夜陪八爺回去……嗯，你現就去定飛機票……三張機票就可以了。」
「三張？」小豬是個機靈的年輕人：「小五哥，你不和我們回去？」
我擺擺手，沒說什麼，而是直接走開了。
我回到了自己住地那棟別墅，關上門，立刻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西羅。
電話倒是很順利的就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西羅的聲音有些慵懶，好像剛睡醒的樣子，語氣很輕鬆：「小五？」
我心裡正憋著火兒，口氣也有些沖：「你剛起床麼？現是什麼時候了！！」
西羅倒是沒乎我的口氣，語氣有些懶散：「哦，昨晚和兄弟們喝多了，我現和幾個兄弟一起，你也是打得巧了，我剛起床，才把手機打開兩分鐘，你就打過來了。」
我心裡一窒，咬牙道：「西羅，你現給我聽好了……出大事情了！」
「出……出事情了？」電話那頭西羅聲音立刻嚴肅了一些。
「……洪大死了。」我語氣狠狠道：「應該是昨晚的事情……昨晚有人把洪大幹掉了，屍體砍成了七八塊，就扔了修車場的門口！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你一點消息都沒有麼！！」
電話那頭西羅嚇了一跳，我聽見那頭傳來一陣雜音，西羅地聲音帶著怒氣：「你說什麼？洪大死了？那個洪胖子死了？！不可能！他一直被安排一個很安全地地方住……我聽說老黃派了人跟他身邊保護他的……」
「先不說這個了！」我打斷了他，冷冷道：「出了這麼大地事情，我剛才才知道……而且，蹊蹺的是。屍體被人扔了修車場的門口，而老黃卻沒有打電話把這麼重大的事情匯報給八爺……就剛才，八爺應該有自己的耳目，而且不是我們修車場的人。我也不知道傳消息給八爺的人是誰，但是照片我看見了，洪大的屍體被扔修車場的門口。出了這大的事情，修車場裡我們的人都死光了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懷疑出大事情了，你現趕緊召集我們手下的兄弟……嗯，別人就不用帶了，只帶咱們一起去過越南的兄弟。這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洪大他……」
我心裡忽然有些酸，這感覺連我自己都有些詫異。
洪大，這個傢伙，這個狡猾猥瑣膽小的胖子……可是偏偏他是和我越南共患難的傢伙！一起患難一場，無形之中，我和他也建立了一份近似於友情的情感……
洪大是先我們一步回加拿大的。八爺直接讓老黃負責安頓了他，這事情，我隱約明白八爺是不想讓我插手，所以我也沒有多問。
「小五。」電話那頭西羅沉聲道：「我覺得不對勁！昨晚我們幾個兄弟就是和老黃一起喝酒的！老黃說我們離開了修車場，正式出來辦事了，要請大家聚一聚。昨晚老黃帶著修車場裡的三四個兄弟一起到我們的餐館裡喝酒，但是晚上，老黃接了一個電話，就帶著人走了……當時我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我心裡一沉：「老黃昨晚和你們一起的？他到底接了什麼電話，是什麼事情？」
「這個……我不知道。」西羅沉聲道：「你知道的，現老黃負責八爺的事情，我們已經算是脫離的修車場。他的事情，他自己不說，我也不方便問。」
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脫口道：「你趕緊去找老黃……先打電話回修車場……不！還是你現就帶著所有兄弟回修車場！快！我這裡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我心裡一陣陣的心驚，總覺得有些不祥的預兆，眼皮直跳。
我房間裡走了幾個來回，深呼吸了幾次，可是身子卻抑止不住的發抖……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卻感覺是如此的漫長，而我的身上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終於，放沙發上的手機響了，彷彿催命鈴一般，響得讓人心驚肉跳！
我拿起電話，看了一下，是西羅的電話！
「小五……」電話那頭，西羅的語氣低沉，帶著緊張：「我現去修車場的路上，我剛才打了電話回去，修車場裡人說，昨天老黃從我這裡出去之後，到現都沒有回去！現修車場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屍體是幾個小時前被扔修車場裡的，可是隨後就有警察來了，把修車場圍住了，要求進去檢查。老黃不，修車場裡沒有人主事，現亂七八糟的，幾個衝動的兄弟已經拿著傢伙和警方對峙了，死活不讓他們進門。警方沒有來硬的，聽說已經去辦理查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