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空藉著赤兔衝鋒之力,手上之戟氣勢越盛,分明是不死不休之意。數丈距離,轉眼即至,只是呂空怎麼也沒料到,呂布居然無動於衷,雙目赤紅,儘是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分明是嘲諷之意!
大戟毫無阻滯的穿透了呂布的身體,鮮紅的血在月光下被映得詭異之極,化做一團迷霧,遮掩了呂空的眼,依稀之間,他聽到了呂布的冷笑聲,他愕然,他不解!但是?
冰涼的感覺襲上心間,淒冷的月光下,血霧漸漸散去,呂空的面色古怪之極,嘴角嫣紅的鮮血不住地流淌出來,他不相信地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呂布的手赫然硬生生地插入了他的胸前,他感覺的到,他的心臟正握在對面那個滿臉冷笑的男子,或者說是他的大哥的手上。
「我說過:沒人可以侮辱我的母親,任何人都不可以!」呂布道,話語間,他的口裡,呷出了一大口血,此時他自己絕對不比呂空好到哪裡去,他的右手插在了呂空的胸膛裡,而左手則抓著呂空那刺入他胸口的戟,滿是鮮血!
「野種就是野種,不管怎麼樣都是卑賤的東西,就連戰鬥也是如此!」呂空一字一字地咬著牙道,眼中依然是那種憤恨的目光,鮮血不絕地從他嘴裡流下來,但他恍然未覺,用盡手上全部的力量依然將他的戟向前推進,「我也說過要親手把你這個污點抹去!」呂空的笑容顯得猙獰無比!
「活下來的才有資格說這話啊!」呂布狂笑了起來,他的臉變地宛若魔神一般,冷酷殘烈,他的右手猛然用力,破!呂空的心臟被他捏爆,那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呀!」呂布地獸嚎聲中,他將手從呂空的胸膛裡拔了出來,手上還拿著那已破碎的不成形的碩大心臟,左手則用力一拍,將那貫胸的戟整支地震了出來,血如噴泉一般地湧出,他自己手指疾點,封住了胸前大穴。
用力地甩掉了手上那坨血肉模糊地血塊後,呂布長嘯了起來,嘯聲淒厲悲渾!
飛熊軍的軍士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那無敵的統帥竟然就這樣死了,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死去了,僅僅一個照面而已,不過是數息之間,什麼都完了!
是地,真正的高手之間,真正有著死之覺悟的戰鬥,就是如此簡單,呂布用了最簡單最直接,同時也是最危險的辦法殺死了自己的敵人!自幼生長於狼群,曾在決鬥場如同野獸一般地戰鬥,這種以命搏命,死中求勝的戰法本就是他的本能,只是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忘記了自己的本能,因為朋友,親人的存在讓他忘記了這一切,但是今天那個不知死活的人徹底惹怒了他,讓他血液中最瘋狂最冷靜的戰鬥本能完全甦醒了過來,所以才有了這樣戰果!
主將之死,對于飛熊軍來說,是士氣上的致命一擊,而呂布的狼騎,則因為呂布的悍勇更加熱血沸騰,更加士氣高漲,他們所想著的就是勝利,勝利,勝利!
此消彼長之下,人數不佔優勢的狼騎反而佔據了上風,不過百足之蟲,僵而不死,作為西涼最強悍的作戰團體,陷入絕望的飛熊騎的反擊,也不是一般的猛烈,總之,雙方陷入了僵持的混戰!
至於呂布本人,雖然他擊殺了敵方主將,但是他自己身上的重傷卻也容不得他再逞強,但是呂布的固執只能讓他的親兵全心地守護著他們的戰神!
馬超帶領著自己的爛銀騎,洶湧地奔向著趙雲軍團,就在他準備發動衝鋒瞬間的那一刻,龐德拉住了他,一枚堇色的令牌的讓他的表情凝固了!
「萬馬令!」馬超看著那枚家族中代表著至高無上的令牌,失聲道。「令明,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馬超激動了起來,龐德這個時候出示萬馬令,絕對是有什麼重要的傳令,但是為什麼父親要瞞著自己!
「主公有令,少主一旦踏上戰場之後,便要配合曹公徹底殲滅西涼軍團!」龐德說出了臨行之前,馬騰交代給他的事情。
「為什麼?」馬超叫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機會能和軍神手下號稱槍神的傢伙比試,居然就這麼沒了,這讓馬超很鬱悶,他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那顆因為戰鬥而驛動的心!
「這是主公的命令,屬下只是直言,至於原因還是少主以後自己去問主公吧!」龐德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你!」馬超無語了,這個鐵面傢伙,還真是不可愛啊!「哎,不管了!」馬超抓了一把頭髮,大叫了起來,「令明,軍團指揮交給你了!我走了!」
「少主,你想去那裡!」龐德攔住了馬超。「我也不想和軍神大人戰鬥,只是對面那位槍神實在是太吸引我了,所以我老爹交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自己去會一會那位槍神!」馬超揮著手中的槍道。
「這怎麼可以!」龐德道。只是此時已晚了,馬超一槍掃向了他,「閃開!」無奈之下,他只得讓了開去,看著馬術冠絕西羌的馬超絕塵而去!
馬超單人獨騎直向趙雲軍團衝去,路上碰到的想阻攔他的槍騎全部被他用槍桿給打了下去。看著驅馳而來的馬超,趙雲心中很是疑惑,對方分明是從西涼軍陣中來,但是所過之處,只是將自己的手下打下馬,並未下殺手,真是奇怪啊!不過容不得他細想,馬超騎著馬已經趕到了。
「看槍!」一聲大喝,伴隨著強勁的氣流,斗大的槍花帶著一抹赤紅點向了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