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底下,夜風徐徐吹過,曹操和袁紹席地而坐,看著遠處逐漸安靜下去的婚宴。兩人笑了一下,碰了一下手中的酒罈子,仰頭大灌。「還是你的燒刀子帶勁啊!」灌了一大口後,袁紹放下了手中的酒罈子。「只要你願意,天天都可以喝!」曹操似笑非笑地看著袁紹道。
「孟德你又在賺我了。」袁紹輕笑道,「我到是無所謂,但是我手下的那群人總得給個台階吧!」「再說,和你真正的較量一下也是我的願望!」突然袁紹很認真地看向了曹操。
「較量嗎?我可不想啊!」曹操苦笑道。「對了,你送我的那副圖很有意思!」「是嗎!那能不能!」「那是兩碼事。」袁紹看著曹操道。「算了。」曹操顯得頗為喪氣。
「你覺得如果日後,去征服你畫裡的那些廣大土地,最大的障礙是什麼!」袁紹突然問道。「最大的障礙,你說是什麼呢?」曹操反問道。「是像我們袁家這樣的地方豪強。」袁紹淡淡道。
「你想到了。」曹操一一種頗為古怪的語氣反問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袁家的人,我曾經說過,你必須保證我們袁家的地位,現在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做!」袁紹的神情變得極為認真。
「很簡單,歷代皇朝,都以本姓為皇族,但我不打算這麼做,在我的設想中,皇族將由幾家絕對強的家族組成,互相制約!」「那我們袁家便是未來皇族的一分了。」「可以這麼說!」「你不怕以後?」「世上沒有永恆的皇朝,帝位應該在有才能的人手中!」曹操沉聲道。
「那麼讓我來仔細聽一下你未來的計劃,我有權知道!」袁紹的臉上帶著一種我們是一夥兒的表情道。「你這傢伙總是喜歡嚇我啊!」曹操摸著自己的心口道。「以前老是吃你的虧,難得詐唬你一下的感覺還真不錯。」袁紹顯得頗為高興。看著對方,兩人同時想起了過去那段一起喝酒偷看女人的日子了。
「我想的是。」過了半晌,曹操說出了他的打算:未來的皇族由三個家族組成,彼此均分權力,曹家佔四成,另外兩家各佔三成,這樣誰都不可能吃掉另外兩家,即使是有著皇帝的曹家也不能,這樣帝國的政治體系將處於一個很平衡的狀態中。
「的確是不錯的考慮,只要各自的家主不是蠢得跟豬一樣,這個穩固的體系足可以維持很長的一段時間。」袁紹點頭道,「那麼那些多餘的豪強怎麼辦?」
「剷除。」曹操說得斬釘截鐵,「建立新的秩序,勢必要徹底摧毀舊秩序,現在的那些豪強要麼成為新體系中的一員,要麼就被徹底消滅,從靈魂到**,統統消滅!」
「你打算徹底消滅門閥世家!」袁紹被震撼了。
「不。」曹操微笑了一下,「現在萌自祖先光榮的廢物太多了,他們並不配享受他們所擁有的一切,你我手下的英雄豪傑有資格依靠自己的能力去獲得這一切!」
「用新的門閥世家去取代舊的嗎?」「我會為他們制定相應的禮儀和規則。」曹操答道。
「孟德,士族和寒門之間的隔閡恐怕不是區區的禮儀和規則所能填補的!」袁紹看向了曹操。「士族和寒門之間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不公平,我們所擁有的天下只這麼大而已,當新的士族產生之後自然會打壓想出頭的寒門。」曹操一語道破了自古官民對立的本質,歷代中央朝廷到最後往往會失去對地方的控制,地方的豪族便是地方朝廷,朝廷再好的政令到了他們那就會走樣,而且歷代天下就這麼點大,人一多,就不夠用,到了一個限度天下便會亂,會藉著戰禍重新回到平衡的——,這便是中國特有的治亂之說,也是曹操最想毀掉的東西!
「但是現在我們有著一個窮盡我們兩個一生都不能達到的目標,日落之地,這個世界是何等的廣闊,我們何苦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自己人奴役自己人。」曹操慢慢激動了起來,「我們是如此的優秀,為何不去征服那些廣闊的大地,去奴役那些數量眾多的異族。」
「如此之大的世界,即使我們子孫的子孫也未必能完全掌控吧!」袁紹歎息道。「但是我們要讓天下人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而我們有多強,只要我們向外擴張,舊有的所有問題都將不存在,士族可以強大,而寒門亦可以出頭,豪族不必剝削同族,去剝削那些異族就行了!」曹操狂熱的敘述道,來自後世的他是一個非常激進的人,現在他身處漢人血統最純正的時代,他怎麼可能讓未來那些該死的事情再發生呢!現在他腦子裡其他的那些什麼民族,要麼成為漢人的奴隸,要麼就被滅亡。
「我們能做到嗎!」袁紹看著一臉狂熱的曹操,似乎有點不理解。「我們一定能,只要我們能將這次亂世提早終結!」曹操看著袁紹道,「本初,北方的統一取決與你的態度,公孫家是沒有能力來攪局的。一切都看你了!」「你我兩家合流,我實在想不出天下還有誰能阻擋我們!即使是西涼的董卓又如何!」這一刻,曹操意態張狂。
「好,那麼到時候就讓我送你一份大禮吧!」袁紹突然笑了,「我會幫你把真正的障礙清除掉,但是你得遵守規則,至於你我之間的對決,我考慮清楚以後再告訴你!」做了決斷之後的袁紹很是輕鬆,「對了,你那三家皇族中第三家是誰?」
「也許是江東的孫家!」「也許?」「那得看他們是否有這個資格!」曹操說完大笑了起來。
是夜過後,袁紹返回了袁家,而曹操順利收編了黃巾之後,開始了在青翼二州的剿廢,無數世家豪族被覆滅,不甘就這樣讓出權力的世家大族開始帶著自己的全部實力倒向了袁家,整個北方大地陷入了袁曹的對決之中。遠在幽州的公孫家忙著對付作亂的東夷,無力涉入這場對決,他們只能坐等這場爭鬥的勝利者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