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所謂的輪戰之後,曹操麾下各支部隊之間的團結度空前高漲,讓趙雲,夏侯敦他們是佩服不已。就在他們如往常一般無二的訓練的時候,在上黨的丁原送來了一份讓他們興奮得要命的消息,并州南面,來了一股大規模的流寇,聲勢極為浩大,一路上衝州撞府,劫掠百姓,現在怕已有三十萬之眾,要他們想辦法解決。
「主公,讓我去吧?」一下子,曹操跟前熱鬧了起來,諸將都是搶著要領兵出去打這一仗。「對方可是有著三十萬之眾的大規模流寇啊!你們確定要去嗎?」曹操的臉上帶著一抹危險的笑容問道。乖覺的趙雲,張遼,趙風,高順他們立刻感到了不對,閉上了嘴,到最後只剩下夏侯敦和曹洪兩個吵著要去。「那好,就讓你們去好了?」曹操表示了同意。
於是兩個愣頭青興沖沖地點齊了自己的人馬,連夜便出了五原,直奔那股流寇所在的南面去了。五原的城樓上,曹操看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人馬所揚起的塵土,和旁邊的眾人道,「你們猜,那兩個傢伙要多長時間才想得到。」「也許要三天吧?」「我想他們兩個估計會被軍師整得很慘吧!」「我為他們兩個感到難過。」其餘眾將都表示了對那兩個衝動傢伙的同情。
卻說夏侯敦與曹洪坐在馬上,兩個人已經面面相對,各是苦著臉,原來他們方才想起自己兩個加起來也才不到五千的人馬居然要去和有著三十萬之眾的超大型流寇團打仗,這簡直就是去送死嗎?就算扣除老弱婦孺,對方怎麼說也應該有將近十萬的兵力。五千對十萬,夏侯敦和曹洪兩個都想哭了,「孟德不要我們兩個了!」年紀要小的曹洪叫道。「不要亂說,我猜孟德是要讓我們兩個好好露一把臉給他瞧瞧,怕什麼,不就五千對十萬嗎?算一算也就是咱們一個打他們二十個。松!」夏侯敦到是安慰著曹洪道。「好像也是哦,一個對二十個。」當下兩個人又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了,真不知道曹操若是在的話,會不會被氣得吐血,兩個傢伙居然把打仗當成了打架鬥毆。
現在人數暴長到三十萬的譙縣移民團可以說是風光得很,一路上在郭嘉的教唆和新進盜匪的影響下,這支龐大的隊伍後來居然攻打起一些較小的城池來,而且還無往不破。不過他們對於平民百姓到並未侵擾,只是將那些大戶人家給搶了個乾淨,同時還好心地將一些糧食錢財給了那些原本貧寒的窮苦百姓,結果每每隊伍開拔之際,後面又多出了不少的尾巴,隊伍就這樣滾雪團似的增長著,用戲志才的話說,就是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因為人數的激增,糧食等物資就開始短缺,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就只有進行搶掠,搶掠過後,人數再增加,糧食再不夠,於是再搶。
看著儼然一副山大王形象的郭嘉,戲志才不知該說什麼好,自從那些山賊強盜加入後,他們就吵著要選個當家的,本來郭嘉是想讓周倉干的,畢竟人家以前就是幹這行的,比較有經驗,卻沒想到周倉居然把身子一挺,滿臉正氣地道,「俺早就跟著主公從良了,哪能再幹這行!」結果,郭嘉自己當了山大王,倒也極為稱職,至少一路上,他們沒失過手。
「你幹嗎老苦著臉啊!」看著戲志才幽怨的眼神,郭嘉道。「認識你這麼多年,我才知道你這傢伙根本就是一天生當強盜的料子。」戲志才沒好氣地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可見你對我瞭解的還不夠深啊!」「你,我不說這個了,你告訴我,你究竟想怎麼辦,并州本來人就不多,糧食也少,照你這麼下去,等我們進了并州,怕得有四十萬人吧,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你叫他們吃什麼?再去搶嗎?」戲志才想起帶這麼多人進入并州以後這安頓的問題,頭都大了。
「志才,你覺得這群人還能安分地去種地了嗎?」郭嘉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看著周圍面帶凶悍之氣,不復農民樸實憨厚的人群,戲志才沉默了一下,「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叫他們再去種地,他們現在打劫都打上癮頭了。」戲志才爆發道,但他終究不是普通人,一會兒便瞭解了郭嘉話中深層的含義,「你是故意把他們往這上面引的!」「不錯,并州草原居多,土地並不適合耕種,與其讓他們去種不能吃飽飯的地,還不如讓他們當能快速發家致富的強盜,那些草原上的異族搶了我們數千年,也該是我們搶回來的時候了。」郭嘉道。「同時,讓他們過著這種類似遊牧的生活,還能順道替我們馴養優良的戰馬吧!」戲志才感歎道,「我終究沒你想得遠啊!」
「主公想要的,不僅僅是這個天下啊!這些東西主公都曾與我談過,真正看得遠的,不是我,是主公。」郭嘉並沒有居功。「那為何主公不與我講?」戲志才有點失落。「志才,你不瞭解你自己嗎?你雖然看似放浪形骸,但其實你還是個謙謙君子啊!主公若是直接與你講這些,你會接受嗎?」郭嘉淡淡道。「我,我還是比你差了些啊!」雖然兩人是好朋友,但是並不表示戲志才就會服膺於郭嘉,但是現在戲志才終於徹底服了。
「大當家的,前面有隊人馬攔住了去路。」這時有人前來秉報道。「那就去幹掉啊!」「不是的,大當家。這次這群人不一樣啊!看上去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啊!」「那好,我去看看。」郭嘉和戲志才騎著馬跑前面去了。
看著對面誇張的紅色大旗和那鮮明的夏侯兩字,郭嘉笑了,「看起來主公是要我教訓一下這兩個莽撞的傢伙啊!」「志才,你說怎麼辦啊?」「交給我好了。」戲志才道,說完便撥轉馬頭跑進了自己的隊伍中去了。
等待了一會後的夏侯敦再也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和曹洪指揮著手下,衝向了流寇的大營。遠遠看見對方衝出來的人馬手裡好像沒有武器,夏侯敦扯起了嗓子,「兄弟們,那些蠢賊手裡沒傢伙,給我狠狠地幹那!」當夏侯敦和他手下的人紅著眼衝過去,卻發現自己想幹掉的是自己人,來的居然都是自己剛過門的老婆,和自己的大舅子,小舅子,丈母娘和老丈人來著。這下他們全傻眼了,然後想揍人的全成了被揍的。諸如「死鬼。」「你個沒良心的。」之類的罵聲一下子漫天亂飛,其間還夾雜著一兩聲的哀號。
晚上,明白了怎麼回事的夏侯敦和曹洪看著個個都鼻青臉腫的手下,只能是哭笑不得,暗罵著郭胖子和戲志才那個瘦皮猴子不夠厚道,居然也是順著曹操來整他們兩個,當然這也只能是心裡想想,嘴上卻是不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