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占卜莫能出管軻大宗師其右,我曾找管宗為我卜吉凶之數,竟是先榮後衰之兆。」張角臉上出現了一絲落寞之色。「想不到張大統領竟然信這鬼神之說。」
「雖不可盡信,亦不可不信,我黃巾千萬教徒命皆懸於我手,我自然要慎之又慎。」張角道。「那與我有何關係?」「管宗曾說閣下是命定之人,當有九五之數,所以我才欲見曹將軍一面。」「張大統領此話可不能亂講,這話要是傳出去,我這小命可是不保地哦!」曹操笑著道。
「曹將軍不必多慮,管宗的這條批言,天下間知道的不超過五人,你大可放心。」張角道。「那大統領如今見過我了,不知有何感想?」曹操下果然是非常之人,他日戰場之上能敗我的恐怕也就是閣下了。」張角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感情。「大統領此話似乎大不吉利哦,而且也太抬高我了吧!」曹操瞇起了眼。
「曹將軍的戰績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張某可是清楚得很,雁門關外一戰,大小一共三十六仗,曹將軍每次都是身先士卒,挽狂瀾於即倒,如此武勳,不能不讓人傾倒。」「想不到張大統領的勢力如此之廣,竟然連邊境都滲透了。」曹操歎道,一聽張角詳細地說出了自己雁門關的戰績,他就知道,當初自己的隊伍中必有太平道的信徒,想不到張角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廣。「曹將軍也不用歎氣,曹將軍這一戰,卻讓我損失了不少好弟子啊?他們如今已不是我太平道的人了,而是對你曹將軍忠心耿耿的士兵。」張角歎道,然後他看著曹操,「將來若是我兵敗身亡,希望曹將軍能善待我黃巾餘部。」
「大統領抬愛了,曹某可以保證,他日若貴軍降於我手,我必不虧待他們。」曹操正色道,「只是大統領此舉是否太看得起我曹操了。」「所以曹將軍不必高興得太早,今後之事,全看曹將軍的能力如何,只要曹將軍能接下我的三關,這協議就算有效,他日若我張角不幸敗亡,曹將軍就是我太平道新的教宗。只是不知曹將軍可有興趣接我的三關?」
「我接下了。」曹操淡淡道,心中卻是狂震不已:若是真能與張角定此協議,他日黃巾敗亡,那些百死餘生的精銳可是唾手可得,還有那千萬百姓亦是可以收歸治下,對於自己的實力大有好處,只是不知道張角這一出是真是假。
「曹將軍既然答應了,那我們不妨開始吧!」張角道。「請。」張角拍了拍手,一陣奢靡的樂聲響起,只見十幾名身著蟬翼也似輕薄衣紗的少女魚貫而出,豐乳細腰,纖毫閉現。「這第一關就是美色之關,不知曹將軍能否過得。」張角說道,說著,那十幾名少女極盡誘惑之能,開始舞動起了身軀,若是換了一般人恐怕早就yuhuo焚身,不能自制了。不過曹操是誰,先不說他自己家中兩個絕世美女在旁,他都能做到以禮相待,光是他前世所處的年代,像這般的艷舞也只是小兒科而已,比這更火辣的他都見過。
見曹操坐在那裡始終是含笑看著歌舞,毫無半點異狀,張角不由大奇,能抗住這妖麗之舞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絕沒有似曹操這般輕鬆的,那些清流名士中的佼佼者即使能抗住,也莫不是戰戰兢兢,汗流浹背,辛苦異常的,哪有似曹操這般輕鬆寫意的,渾然一副欣賞的樣子。「停,都退下吧!」張角揮了揮手。於是,那些少女恭敬的退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都怪異地看了曹操一眼,她們也從沒見過如此視她們為無物的男子。
「曹將軍果然定力驚人。」張角讚道。曹操卻是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角說出了一番話,竟然把後世那些跳艷舞所穿的服飾,方法等等一股腦兒的講給了張角聽,只聽得張角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曹操則是暗地裡偷笑,你丫的訓練這批小姑娘估計就是為了送到朝中去賄賂那些個重臣的吧,讓老子再幫你一把好了。「曹將軍果然厲害,我們進行下一關吧!」張角用了好一段時間才恢復正常。
「好,不知這第二關是什麼呢?」曹操笑道,張角大袖一拂,一個棋盤擺在了桌上。「這第二關,張某想與曹將軍切磋一下棋道。」看著棋盤,曹操心中樂死了,怎麼這都衝著自己的長項來啊!「好,還請大統領先行。」曹操拱手道。
張角落子極快,他的棋風狠辣果決,根本不去理會什麼佈局,只是拖著曹操亂戰,見張角要與自己力戰,曹操笑了下,狠狠地攻了上去,一時間,盤面上四處烽煙,到處都在戰鬥著,看著紛雜的局面,曹操突然想起,這不正是日後黃巾起義的寫照嗎,戰亂四起,天下混戰,而主戰場只有三處,中原,翼州,關西,正好對應著棋盤上中央,北角和西面三處。「提前的對決演練嗎?」曹操看著棋盤笑了,落下了自己的棋子。
曹操同時進攻中央和西面的下法,讓張角面色凝重了起來。四十八手過後,張角在棋盤中央和西面敗下陣來,但是此時他在北角的優勢極大,他仍有自信扳回來,不過曹操卻徹底粉碎了他的優勢。曹操從中央和西面起發起了猛攻,不過區區十六手,張角敗勢已成,無力回天了。看著面色慘白的張角,曹操搖頭道,「戰術上的優勢是不足以轉化成戰略上的勝果的,大統領太在意北面了。」聽得曹操如此說,張角抬起頭,盯著曹操道,「你果然可怕,我現在都有一種想立刻殺掉你的想法。」
「只是想而已嗎?」曹操輕笑道,「我還以為大統領要出手了呢!」「最後一關。」張角的臉變得鄭重無比,「只要你能活著出翼州,就算你贏,不過你只能帶那三個年青人與你同行,另外三位,不算。」「現在就開始嗎?」曹操問道。「從你踏出這間屋子起。」張角說完,坐了下來,閉上了眼。
「活著出翼州,看起來得活動活動了。」曹操自言自語著走出了屋子,嘴角猶自帶著一絲笑意:張角,是個有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