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總是很快,轉眼間,三天過去了。曹騰和夏侯魄逝去的時刻終於到了。
這一天,曹操親自做了很多菜,都是兩個老人最愛吃的,家族的每個成員都到齊了,就連王越也坐在了席間。
沒有人說話,大家只是靜靜地吃著東西。兩個老人看著默不做聲的眾人,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自己總不能跟他們說:「我要死了,拜託你們笑一下啊!」
於是,晚飯時間在壓抑中度過了,就連平時胃口最好的夏侯他們這次也沒吃多少。
「阿瞞,我們想出去坐坐。」兩個老人放下了碗道。「是,爺爺。」曹操他們站了起來,攙扶著兩個老人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田間。
夕陽的景色總是很美,只是那代表了消逝。扶著兩個老人坐在了田間,曹操他們也圍了個圈,坐了下來。
「阿瞞,你們不用難過,生老病死是每個人必經的,像我這樣,臨死的時候能有那麼多的人陪著還真是一種幸福啊!」曹騰看著那夕陽道。「也是啊,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南華那個傢伙,不然的話,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做個平凡的普通老頭是件多好的事啊!你說對不對,老哥哥。」夏侯魄亦是安慰著說道。
「爺爺,都是我沒用,不能夠驅除你們身上的暗勁。」曹操的眼濕了。「爸爸,我也不好,我該早點回來看你的。」夏侯烈亦是忍不住眼淚道。其他幾人也是一陣悲傷。
「說什麼呢?這和你們沒關係,只是我們兩個活到頭了而已,關你們什麼事,別哭,別哭。」兩個老人道,「你說我們都沒哭,你們哭個什麼勁啊!」星河,貂禪等幾個女孩子已經哭得眼都紅了。
「嚴明,你吹個曲子給我們聽。就是你經常吹得那首。」兩個老人看向了高順。「是。」高順解下了腰間的笛子,吹奏了起來,想起平時兩個老人對自己的照顧,高順悲從中來,越吹越傷心,到最後,曲已不成調,聞者皆落淚。
憂傷的笛聲中,兩個老人很自然地合上了雙眼,走完了他們人生的最後旅程。
沒有人出聲阻止高順的吹奏,大家只是靜靜地聽著,聽著,聽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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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夕陽,兩座新墳靜靜地矗立在了田野中。曹操站在墳前,看著天空,「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爺爺。」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清晨,陽光清新得很,袁紹坐在馬車上,看著曹操,「我走了,不要想我哦。」
「你去死啦,誰要想你這個男人,我要想,也只會想美麗的師容小姐。」曹操笑著道,袁紹終於要走了,去追尋那浪跡天涯的自由生活。
「喂,話不可以亂講的,不然兄弟都沒得做。」袁紹亦是笑著道,然後揮動了馬鞭,「再見了,孟德。」
「一路走好,本初。」看著馬車揚起的塵土,曹操默默道。
就這樣,日子在平淡中度過了一個半月,而時間又總是能夠讓人遺忘悲傷的,曹操對於兩位老人的逝世終於看開了不少。於是,在某一天,他失蹤了。
「三叔,我出去流浪一下,不用擔心我。家裡拜託你了,幫我好好照顧星河和貂禪哦!你最乖的侄子!」夏侯烈看著手上的紙條,臉上的表情在抽搐著,「這個混蛋,他把我當什麼了,保姆嗎!」想起要如何跟兩個女孩子解釋,夏侯烈頭都大了。
卻說在夏侯烈正煩惱怎麼跟星河和貂禪解釋的時候,曹操卻哼著小調走在去常山真定的路上。「那個趙風真是草,寫了那麼多信,竟然連個回音都沒有。」曹操騎在馬上嘀咕道,畢竟現在他所身處的時代和他前世所讀史書上的歷史已經有了很大的出入,他實在是不放心趙雲,這個前世他最喜歡的武將會不會給別人搶走。
騎著黑龍,曹操的速度很快,不到十日,他就進入了冀州的地界。
「怎麼又是大山。」看著面前雄偉的山脈,曹操歎道。他此前剛翻過一座山,還想著最好能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卻沒想到又是山。
「唉,看起來今天晚上又要睡樹上了。」看著漸黑的天色,曹操牽著馬進山了。不多時,天就完全黑了下來,曹操只得停止了前進,生起了火堆,將先前路上捕殺的一支獐子洗弄乾淨,串在樹枝上烤了起來。
不多時,那獐子就被烤得皮焦肉嫩,還不時滴著金黃色的油脂,林子裡,瀰漫著這另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曹操見獐子烤得差不多,正想下刀。突然,黑龍不安的臊動起來,曹操自己也感到了一種壓迫感。
黑暗中,碧色的幽光時隱時現,不多時,在火光的映照下,兩隻白額吊睛猛虎出現在了曹操面前,那兩隻猛虎直勾勾地看著曹操手中的獐子,發出一陣低吼聲。
「我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呢。」曹操自嘲著,扯下了一條獐子腿扔了過去,於是一隻老虎叼了起來,丟給了旁邊那支老虎,自己仍是直勾勾地看著曹操手中剩下的獐子。
「啊,我說你這傢伙,還真貪心啊,把小的給別人,自己卻來謀我這大的。」曹操對著那老虎道,不過當他看到另一隻老虎那滾圓的腹部的時候,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他又扯了一條獐子腿丟了過去,果然那老虎又叼給了同伴。「你還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啊!」曹操歎著將手裡的獐子全扔了過去。「只是難為我又要啃乾糧了。」
那老虎一口叼起了那獐子,看向曹操的虎目中似乎帶著一絲感激。「吼」長嘯了一聲,那兩隻老虎轉過身子走了,只是有時又轉過頭看曹操一眼。
終於看著老虎消失在了林子裡,曹操啃起了乾糧,「是兩只好老虎呢,不咬人啊!」他自言自語道,然後爬上了樹,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