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馬蹄不停地踩踏著大地,如戰鼓般雄渾的聲音飄蕩在風中,風鈴騎以一往無前的氣勢不停地向前奔馳著。
不遠處的山丘邊,五原的士兵們感受著自己的心跳,雙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馬刀,全心全意地注視著前方,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喝點吧!」夏侯烈解下了腰間的酒壺,遞給了關羽。
沒有推辭,關羽接過酒壺就是一陣猛灌,然後又還給了夏侯烈。
夏侯烈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倉琅琅」,拔出了自己的戰刀。他身後,一千士兵亦是整齊劃一地拔出了自己的戰刀,高舉過頭頂。
另一邊,彷彿有默契似的,曹操亦是帶領著自己的千人隊齊刷刷地拔出了戰刀,月光下,明煌煌的戰刀森寒無比,透著嗜血的慾望。
兩千人屏住了呼吸,夜,死一般的寂靜。
大風起處,曹操揮下了戰刀。
「天祐漢魂。」隨著整齊的怒吼聲。兩千五原鐵騎如怒濤般席捲向了奔馳而來的風鈴騎。
三千步外,見突地殺出兩彪騎兵出來,藏克又驚又怒,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疲倦的馬兒已經沒有餘力再回身進行奔射,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向前突陣,再順勢分騎,進行他們擅長的騎射戰法。
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五原的士兵們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燒,靈魂深處渴望著腥甜的鮮血。他們更加用力地夾緊了馬腹,狠狠地衝向了風鈴騎。
三千步的距離,瞬息即至。曹操和夏侯烈率領的兩支千人鐵流從左右兩側重重地撞上了藏克的風鈴騎。
在高速衝撞中,雙方各自損傷了約五十騎。但是帶來的結果就是雙方的陣型都崩潰了。
一切都照著曹操的設想在進行著,風鈴騎在兩翼的衝擊下完全被撞散了,而曹操和夏侯烈則在突入後立刻散軍而戰,兩千人分成了二十個百人隊,不停地穿插分割著風鈴騎。
曹操預想中的局面終於出現了,風鈴騎被徹底的分割了,四處一片混戰,大地上,往往都是五原的百人隊圍著五六十人的風鈴騎撕殺。
看著支離破碎的隊伍,藏克快瘋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這一千人被全滅是遲早的事,於是他拚命了,藏克瘋狂地衝向身邊最近的友軍,想一塊一塊地匯合自己的隊伍。
可惜的是每次都是徒勞無功,藏克在絕望中發現,五原的二十個騎兵隊其實分成了四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個高手坐陣,每五個騎兵隊之間互相呼應,每當自己快成功之時,就會有個高手帶著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徹底摧毀他的希望。
第一次狙擊他的是夏侯烈,不過十五合,他就右肩中刀,不得不另尋出路。然後他遇到了赤紅如火的關羽,雖然他武功高於對手,但是無奈負傷在先,而且關羽刀刀是以命搏命,他只有黯然而退。當他到達曹操之處時,本以為會成功,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外表文弱似書生的曹操動起手來竟是悍勇無匹,不到三合他就敗退而走。
「他們哪來的那麼多高手!」藏克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他不過剛從曹操處敗下陣來,就又立刻遇上了一個煞星。
「你又是何人?」看著眼前如虎狼一般的一員驍將,藏克不想再逃避了,在他看來與其四處奔逃,還不如直接戰死來得爽快。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如野獸般的戰士讓他覺得如果他選擇躲避的話,他只會死得更快。
「五原呂布。」
話一落下,呂布的方天畫戢就已經到了藏克面前。
避無可避的藏克唯有選擇硬接,但是早已力戰虛脫的他又怎接得下呂布這全力的一擊呢?
他接不下。
於是,刃斷,人亡。
呂布收回了自己的大戢,不再多看那屍體一眼,撥馬離去。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曹操,雙目暴出懾人的光芒,但轉瞬即逝。
藏克一死,苦苦支撐的風鈴騎們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抵抗意志,選擇了投降。
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
獲得勝利的五原士卒們圍了一個大圈,圈子中間是殘存的800風鈴騎,投降的他們等待著勝利者對他們的裁決。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夏侯烈對著曹操問道。
「那自然是殺了了事!」沒有等曹操回答,丁原大著舌頭先說了,剛剛勝了以後,他喝了不少酒。
「你同意嗎?」見曹操不言語,夏侯烈追問道。
「雖然說是殺了乾淨了事,不過就這麼殺了,似乎太可惜了!」曹操皺著眉道。
「怎麼你還想在他們身上打主意?」
「如果那幾個怕死的傢伙說得是真的話,我倒是覺得我被人算計了!」
「因該是真的,很少有人能在奉先面前說假話的。」看著不遠處的呂布,夏侯烈道。
「他嗎?的確是個可怕的傢伙啊!」曹操眼中閃過一絲精茫。
「你說得被人算計了,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鮮卑的左廷柱將軍似乎是故意讓他們來送死的。」曹操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恐怕是為了爭權吧!」曹操想了一下道,「照那些俘虜說的話,這次來的是鮮卑的二王子,而那個左廷柱將軍卻是大王子的舅舅,我早就聽說過鮮卑王喜歡的是庶出的二王子,那傢伙是故意這麼做來打擊二王子,以確保自己侄子的地位吧?」
「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會有伏兵的?」夏侯烈又問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啊?」曹操歎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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