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中,曹操和關羽兩人為了彼此的信念或是原則對峙著。
「驕傲高於一切嗎?對你而言,生命中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看著堅定的關羽,曹操平靜了下來。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
「雖然不太贊同你的話,但是還是要謝謝你。」曹操突然說道。一年前的那次戰爭幾乎讓他差點崩潰,自那以後他開始變得隨和而不羈,鄙視上位者,以前的他驕傲,雖然也同情那些窮苦的百姓,不過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他卻總是不經意流露出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情。但是現在他卻可以很自然的和那些被貴族們稱為賤民的百姓們混在一起。
「或許不知不覺間,我真的快忘記自己是誰了呢?」曹操笑了,笑得自然而淡雅。
他變了,這是關羽在看到曹操笑容後腦子裡第一想到的,但是他卻說不出那種變化是什麼,只是覺得眼前的曹操竟然有了一種能讓人為之心折的氣質。
「剛剛真對不起啊!」曹操突然道歉道,「我不該用我的經歷來束縛你,我還以為那次以後我變了,沒想到我還是老樣子,喜歡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身上。」
面對曹操的道歉,關羽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遠處,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大地開始顫抖了。黑色的騎兵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這就是你說得騎兵嗎?」第一次見到大規模騎兵奔馳的關羽,雖然故做鎮定,但是聲音裡卻難掩那種興奮和激動。
「還算馬馬虎虎吧,比起上次我見到的,他們這次可強多了。」看著遠方騎兵的陣勢,曹操撇著嘴道,不過心裡卻是讚歎著:丁原這老小子還真有一套啊,看起來這次想不全殲那些蠻子都不行了啊!
對於曹操的狂言,關羽並沒有反駁,畢竟在知道了曹操就是去年以三萬步卒力抗十萬鐵騎的神秘將軍後,他認為曹操有資格說這話。
卻說另一頭,丁原騎在馬上對著旁邊的那位軍官說道,「夏侯先生,那邊山頭上好像有人?」「沒錯,是那個混小子。」並沒有注意身邊丁原的話,軍官只是看著曹操的所在自言自語道。
「先生,那是不是世子啊!」見軍官並不在神,丁原多問了幾聲。
「啊,世子,世子在家裡讀書呢!」軍官老不在神地回答道。
「先生,你莫要和我開玩笑了,既然不是世子你還讓我帶著這麼多人出來,那些蠻人要是趁機攻城怎麼辦?」一聽世子還在家裡看書,丁原臉都變了。
「你叫什麼,我告訴你,世子要是出事,你最多人頭落地,要是那個小子出事的話,恐怕這邊境之上就永無寧日了。」軍官看著遠處,道。
「啊」丁原被嚇住了,不過任他想破了頭,他也想不出到底是誰竟能讓眼前的男人說出這番話來。
看著疑惑的丁原,軍官不由心中暗歎,阿瞞啊阿瞞,你終於是出現了,要是再找不到你,叔叔我可就要提頭去見老爺子了。轉念間,將韁繩拉得更緊了。
不多時,兩千騎兵就跑到了曹操和關羽面前。
看著眼前散發著陣陣森寒殺意的騎兵陣列,饒是關羽再冷傲,亦是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刀。
驀然間,看見那中年軍官身影的曹操,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而那軍官亦是冷著臉下馬朝曹操走去。
「啪」軍官重重地打了曹操一記耳光。
眾人一下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傻眼了,士兵們奇怪的是他們的那個古怪長官竟然去打個不相干的小子,關羽則是納悶曹操怎麼不還手。
「三叔。」曹操的聲音有點顫抖。
「臭小子,你擔心死我了。」軍官突地一把抓住了曹操。
「三叔,我,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沒事就好。」
「家裡都好,就是老爺子——等等,你叫我什麼,三叔,你沒叫我大鬍子!哈哈哈哈」軍官高興極了,「我們家阿瞞終於長大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想不到你以前還沒大沒小的啊!」一旁,關羽突然小聲地對著曹操說道。
「先生,我們是不是該馬上回去。」丁原打斷了軍官的笑聲。
「你別問我,你問他!」軍官把曹操給推了過去,現在他的心情大好,因為曹操終於恭恭敬敬地叫了他一聲三叔,恐怕還是家裡的頭一份呢。
旁邊,曹操則是和丁原說起了他的計劃,只聽得丁原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還不住地搖頭,嘴裡喃喃道,「這怎麼行?」
「先生,你看」丁原最後看向了軍官,「這行嗎?」說實話,對於曹操的計劃,丁原是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是他卻怕曹操是紙上談兵,說得比唱得都好聽,到時候卻死得比誰都難看。
彷彿是知道丁原的顧慮似的,軍官笑了笑,「放心,照他說得去做,去歲右北平就是他幹的。」
軍官的話一出,丁原呆住了,他沒想到,曹操竟然就是那傳說中的將軍,不過他很快就醒了過來,照曹操的吩咐調動起軍隊來。
在他看來,曹操能以三萬步卒力抗十萬蠻人鐵騎,那麼現在用兩千騎兵去對付蠻人的三千騎兵,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現在就算再來三千他也不怕了,丁原甚至已經看到自己加官進爵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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