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床上擠了四個大男人,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候看到的是沃迪爾可愛的睡臉,那優美的紫唇與我的嘴唇只隔了兩毫米的距離。一股股帶著清香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讓我一陣春心大動。禁不住撅起嘴,在那唇上親了一下。
在我身下被壓著的是寂,他也睡得很熟,不過他太瘦了,骨頭隔得我不舒服。另一邊側頭枕著自己胳膊睡的是言之,睡相非常的安詳寧靜。那有稜有角的一張英俊的臉,就像熟睡的國王。
我趴在寂身上左看右看,不明白言之和沃迪爾是怎麼跑過來擠在床上的,這麼大動靜為什麼我卻不知道?
不會睡得這麼死吧?
「嗯……」沃迪爾嚶了一聲,習慣性的抬腿跨到了我腰上,還要蹭上幾噌。我身下的寂感受到重量突然增加,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意圖動動身子,卻因為身上的重量太大而被壓得動彈不得。
我看著寂微蹙眉頭的睡臉心中一動,他揚了揚下巴,側了下臉。這動作扯開了他的領口,露出一節凸顯的很厲害的鎖骨。
寂的下巴何時變得這麼尖了?真是瘦到可憐啊。回頭一定要好好給他補補身子才行。
我這樣想著,便控制不住自己低下頭去,輕輕含住那尖尖的下巴。味道很不錯……
「嗯……」寂嘴唇動了一下,迷濛的睜開眼睛。我放開了口中的下巴湊上去含住他的唇。
寂很辛苦地從我們三人的身子中間抽出一隻手,推開了我的臉,別過頭輕聲說道:「不……好悶……」
「呵呵呵……」我笑開了。一用勁撐起身子。寂才算能好好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這些動靜成功地喚醒了言之和沃迪爾。言之伸胳膊把我拉過來困在懷裡。眼睛還沒睜開便說:「睡得可好?」說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我張口想回話。卻被一雙手搶了過去。臉被搬過去。嘴唇壓下來。又是一個香吻。「璽。你醒了啊……」
「嗯……」寂呻吟一聲。努力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說:「好擠。你們倆什麼時候擠上來地?」
「嗯。這叫『疊羅漢』」我打趣地說。
言之和沃迪爾都笑了。沒有人回答寂地問題。寂無奈地搖搖頭。眼睛看看屋外。想要下床卻被言之和沃迪爾擠在中間無法動彈。
「寂,早啊。」我笑瞇瞇的爬上去抱住寂,不由分說的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早什麼啊,都又要天黑了。」寂看著窗外說道。
「新年了——」沃迪爾搖晃著耳朵坐起來想要伸懶腰,卻因為他個頭太高而撞上了床頂。
「彭」地一聲,小床搖晃了幾下。沃迪爾「嗷」了一聲一縮脖子。「噗……呵呵呵……」言之與寂一同竊笑,我也笑了出來。這個覺睡得真是香啊……
起床之後,將門外候著的修塵與閒容鳴風喚進來伺候洗漱。念日也回來了,說是廉老爺子讓他回來過年,錦文那邊自有他們府上的大夫照料。寂點頭,說錦文基本已經痊癒了,不必再繼續照看。
家僕見我們都起床了,稟報說老爺子有話,若是我們醒了便去他的院子吃年飯。我一邊洗漱一邊問言之他和沃迪爾是怎麼擠到我們床上的。言之還沒回話,沃迪爾便笑嘻嘻的插言:就那麼擠上來的唄。
我見沃迪爾談笑風生地樣子有些意外,沒想到一覺醒來他竟變得這麼開朗,難道他想通了?還是說今天早上他被寂感動了?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言之,言之卻只是溫和的笑。
寂依然很平靜,一切如常,沒什麼特別的神色。
看了一圈,最後只有我不明白這三個怎麼忽然相處的這麼融洽。
不明白,不明白……
收拾好自己,帶著三個老婆去梁伯的院子請安。梁伯一家三口都在,父親母親也在,師傅也在……
等等!師傅也在?
我立在門口揉揉眼睛,再仔細看,只見薩克斯勒笑瞇瞇的坐在一側,他身旁是一臉淺笑的凱爾曼。
「師傅!您怎麼來了?何時來地?」我驚喜的叫道,瞬間撲到薩克斯勒面前。
「呵呵,一大早就來了,結果全府的人都睡死了,哈哈哈……」說著,薩克斯勒哈哈大笑起來。
「哎,真是怠慢了貴客了,阿璽,言之,你們快坐。」梁伯笑瞇了眼,招呼我們落座。
「是啊,幸好我昨日沒有跟著你們熬夜,早早的就睡了,今日才不至於讓貴客看了笑話去。」梁夫人笑容可掬的接口說道。
「夫人太客氣了,就把我們當自家人。」薩克斯勒笑著說道:「我們這麼急地趕來是為事。怎麼說他們倆都是我徒弟,他們成親我這個做師傅地可不能不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梁伯急忙說道:「大師這次來就安心在府上住下,我們一同過個熱鬧年。阿璽的親事定在正月十五,沒多少日子啦,呵呵呵……」
「那我們就攪擾梁伯了。」薩克斯勒抱了抱拳。
「哎,大師不用說這麼外氣地話,呵呵呵……」
眾人其樂融融的在廳堂內談笑風生,就連父親母親也是一臉地喜氣。當然,二老雖然滿臉笑意,可從我進門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可見心裡對我還是存著氣呢。不過,有師傅在這裡坐著,他們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正說話的時候,院子裡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老媽子追趕著安兒轉眼間進了廳堂。
這回,安兒不往我身上撲了,一路小跑著衝向薩克斯勒。凱爾曼只是笑呵呵的看著,看著安兒爬上了薩克斯勒的大腿。薩克斯勒自然不會拒絕小孩子的親密,揚著艷麗地笑容抱住安兒。下一刻,安兒就開始摟住薩克斯勒的脖子猛親。
凱爾曼漸漸的笑不起來了,薩克斯勒也哭笑不得。安兒這個小色鬼,最後竟然往薩克斯勒的嘴唇上湊了過去。薩克斯勒一驚,急忙躲過頭,把安兒抱離懷抱舉在空中。安兒撅著嘴嘟囓:「安兒好喜歡叔叔,讓安兒親親嘛!」
言之看著凱爾曼越來越黑的臉掩口偷笑,我和沃迪爾還有寂笑呵呵的看熱鬧。
凱爾曼嘴角抽了抽,忽然臉色一變笑了起來,大聲說道:「來,給叔叔抱。」說著,不管安兒是否願意,便從薩克斯勒手中接了過去。
安兒不願意,瞪著凱爾曼扭動身子想下去。凱爾曼依然滿臉笑容,盯著安兒的眼睛看。
不大會,安兒便安靜下來了,怯怯地看著凱爾曼的眼睛不再動彈。凱爾曼神色一鬆,微笑的說:「乖安兒,跟奶娘回屋好好讀書。」
「是……」安兒喃喃地答應一聲,就像丟了魂似的乖乖的走到奶娘跟前,拉起奶娘的手走掉了。
言之調侃的沖凱爾曼豎起大拇指,凱爾曼臉黑,別過頭不看我們。我們都在竊笑,只有老爺子不知道原委,與薩克斯勒親熱的攀談。這一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我們拋到腦後了。
薩克斯勒與凱爾曼在府內住了下來,他們地院子緊挨著我們夫妻的院子。隔天的上午,幾位師兄帶著自己的弟子都到了,這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言之安排了一場演武大會,作為山莊的年慶節目。白天是運動會,晚上是篝火晚會。
表演節目的都是莊內的莊兵,莊內也有樂坊,不缺少鼓樂班。這演武大會一連進行了五天,言之趁著這機會提拔了一些堂主和副堂主。言之在上面主持大局,莊內的人家幾乎都到場參會了,自然我們梁府與廉老爺子全家也不例外。反正是上萬人湊到一堆玩樂過年就是了。
婚事地籌備並不複雜,只是需要購買很多東西。這事都交給修塵與梁龍賜他們倆張羅。梁龍賜是對本地比較熟悉,修塵則是年紀大經驗豐富,兩人搭伙幹活配合融洽做事穩妥。修塵還在我面前總誇獎梁龍賜,說他是個人才,窩在莊裡可惜了。
師傅薩克斯勒見了修塵讚不絕口,說我運氣好竟找到個這麼聽話乖巧的徒弟,雖然資質很一般,不過好在修塵夠努力,說跟我當年有得拼。
提起當年,心中不免諸多感慨。如今我們師徒相處,當真像爺倆了。凱爾曼還玩笑說,我們師徒湊到一起闖江湖的話,肯定會勾去不少人的魂。
父親母親不知怎麼的,過了幾天就對我有了笑臉。我很是不解,問幾個老婆誰去二老面前為我說好話了。沃迪爾撅嘴說,還能有誰,眼睛瞥向寂。我很驚訝,晚上回屋追問寂是怎麼做到地。寂說很簡單,他許諾二老,等我們成親後回龍魂宮以百年修為做藥引,為他們一人煉製一枚乾坤丹孝敬。
我聽了差點蹦起來,這乾坤丹一粒便要用去百年修為,兩粒便是兩百年修為。他這一下就給出去兩百年修為,這這這……這簡直是不要命嘛!
寂拉住我把我按坐在桌前,耐心的說今後我們地日子還長,修為還可以練回來。只要能讓二老高興,讓二老消去前嫌接受他,這區區兩百年修為沒了也就沒了吧。
我心疼啊!
我想找師傅說說這事,看能不能減少寂付出的修為。寂說若是讓師傅知道了這件事,他就不嫁我了。
我恨啊!
把寂骨
地手握在胸前,心痛的說不出話來。如今已經這麼把這兩百年修為送出去,那還有個人樣麼?
寂讓我放寬心,他自己地身子自己心裡有數。他本身就是藥師,還能虧待了自己麼?
這件事成了的心裡一塊小小的心病。
正月初十,我趁夜找到父親母親,把炎真界裡所有的寶貝靈丹和龍顏朱果一股腦都拿出來獻給二老,求他們放過寂。
二老還是不滿意,指著我大罵一頓,我只好跪在地上一直磕頭認罪。
沃迪爾也追了過來,跟我跪在一起為寂求情。這讓我心裡很是感動了一把。
一直鬧到快天亮,二老才拗不過我們二人的一再求情,算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而後,父親母親便急匆匆地把地上的一堆寶貝全都收下,眉開眼笑了起來。
離開父親母親的臥房,沃迪爾把我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罵我笨。明擺著他們就是想要好處,即使我不把寶貝拿出來他們也是阻攔不了我娶寂的。
我很高興,抱住沃迪爾說了一堆甜蜜話。反正這些寶貝也是落到我們自家人手裡,沒什麼冤枉的。只要二老能高興,能不取走寂的修為,這就是最好地結果了。沃迪爾又泛酸,說我對寂真是百般呵護啊。我便開始翻舊賬,說我的神丹都給了他了,難不成還比不得這些寶貝?
沃迪爾無語,撅嘴。我就使勁親,親的他變成小綿羊。
哄高興了沃迪爾,他回去找父親母親,我回院子找寂,告訴他不用再為二老煉製乾坤丹。寂問我怎麼辦到地,我就把沃迪爾和我一起求情獻寶的事說了。寂笑了,說一定找機會好好謝謝沃迪爾。
終於到了我和寂成親這一天,家裡人山人海坐滿了賓客。因為界王抽不出身來,便派萬天南做代表前來賀喜。師傅與師兄們也都齊聚一堂,父親母親一反常態的笑容可掬。梁伯更是高興,說這是托了我的福家裡才這麼熱鬧。
京裡不知怎麼得著了信,派了個大內總管過來送上賀禮。這下可高興壞了梁龍賜,圍著那總管轉來轉去。
抬著轎子在莊裡巡迴展覽了一圈,最後接入府門。拜天地,拜高堂,入洞房。這一天就這樣折騰過去了。
招待賓客是免不了要喝酒的,我這個新郎官沒人能替,只好讓新娘子出手一助。廉青笙起哄,說哪有讓新娘替新郎官喝酒的?於是,我被一群人按在桌上,狠狠的灌了一罈子酒。結果很明顯,我被抬回新房扔床上去了。
還好地是事先有準備,寂提前給我服了醒酒藥,要不然這洞房花燭夜我就只能睡過去了。
睡到半夜渴醒,看到寂正悠閒的坐在桌前吃飯。我爬起來洗了個臉,雖然還有點暈乎乎,卻已經能正常走路了。
「快過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寂一臉紅暈的說。
「怎麼,夫人在等我睡醒好洞房麼?」我打趣的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寂。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的了?」寂含笑的睨了我一眼,夾起一塊辣豆腐塞進我嘴裡。
「今日宴上你也喝了不少,怎麼就沒事呢?」我有些不滿的說著,坐到寂身旁,拿起酒壺到了兩杯酒。
「你何時見我喝醉過?」寂拿起酒杯說:「你還能喝啊?」
「這是交杯酒,不喝怎麼成?」我笑瞇瞇的端起酒杯纏上寂地手臂,「來,夫人,我們喝交杯酒。」
寂臉色更加紅暈,學著我的樣子喝下了交杯酒。
經常喝酒的人都說宿醉的時候再喝一杯透透酒,酒就能醒。這話果然有道理,我喝了這杯酒之後頓覺清醒了許多。
放下杯子,寂一臉甜笑,拉著我來到床前。我舔了舔嘴唇,腦子裡忽然一團亂。這個洞房……
寂轉過身去,一件一件將大紅的婚衣褪下。我忽然冷靜下來,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寂寬衣解帶,一邊脫自己的衣服。
當寂瘦如骨架似地背脊毫無遮掩的呈現在我眼前地時候,冷靜下來的大腦熱度猛然上升。
那黑髮如絲,長長地散落下來遮住了漂亮的背脊,直遮到大腿處。寂反身過來微微一笑,拉著我的手倒在了床上。
我全身火熱,伏在寂身上喘粗氣。因為寂的舉動實在是太刺激我了。寂那樣瘦弱,面上紅如桃花,躺在我身下很自然的分開了雙腿。
這個意思難道是……
我的親親寂老婆,你讓我來不怕我上癮麼?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