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的「卡卡」響個不停,床帳也被吹得飛起來上扔著的衣服被吹到了地上,牆上的包袱也被吹得蕩來蕩去。看來這風可夠大的。
「璽兒,要不要洗澡?」耳朵後面傳來言之懶洋洋的聲音,那嘴唇一張一合的碰到我的耳廓,又涼又癢。我往前挪了挪,想躲開耳邊的騷擾。言之發現我的意圖,雙臂一使勁,把我拉回懷裡抱緊,打趣道:「躲什麼躲?昨晚溫存的時候可不見你躲。」只說說還不夠,還在我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呦!掉啦!」我很捧場的大叫一聲。而後,又小聲的求饒道:「好言之,親言之,別咬了,還是去找人準備浴桶洗澡吧,身上粘死了。」
「呵呵呵……你這個小傢伙,如今也學會哄人了?」言之很開心的捏捏我的鼻頭,「看在你說話這麼甜的份上,我就去跑一趟。」說罷,在我脖子上親了一下,翻身下床。
看著言之將地上的衣服拿起來拍打一下塵土,利落的穿戴起來,我懶洋洋的側躺著欣賞他健碩的身體。風從窗縫擠進來,將言之披散著的白髮吹得輕輕飄舞,非常的性感瀟灑。
穿戴好之後,言過來在床上翻來翻去,我笑瞇瞇的從枕頭底下拿出他的髮帶:「找這個麼?」
「呵呵。」言之呵呵一笑,接過:帶將頭髮隨便的一綁,便推門出去。
聽到外天翼天碧地見禮聲,而後是小二的聲音。
二說馬去準備沐浴和早飯,言之應了一聲,沒有進來,聽動靜好像在院子裡練練拳腳。
過了一會,院子裡漸漸鬧起來,廉青笙他們陸續醒來,立在院子裡與言之說話。
我躺不住了。爬起來上衣服出了屋。風果然很大。吹得樹枝左搖右擺地亂顫。廉青笙與言之正在院子裡過招。那些個侍衛也起來了。立在廊下笑呵呵地觀戰。
約莫過了半個時地時間。幾個店小二端著吃喝紛紛進來。送進每個人地房裡。廉青笙哈哈大笑地跳出圈外。說道:「言之兄承讓了!我不是對手!哈哈哈……」
「哎。無虛門青劍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我看是你讓著我才對!呵呵呵……」言之一臉地精神奕奕。氣息如常。毫不見疲累之狀。收招立在院子裡笑道。
「得了。言之就別取笑我了。」廉青笙笑著說:「先用早膳吧。呆會找掌櫃買些蓑衣。這天怕是要下大雨。」
「是啊。看樣子是要下大雨。」言之仰起臉來看了看陰沉沉地天空。
這邊。小二領著幾個下人抬著浴桶提著熱水進了院子。「子。您可以沐浴了。」小二上前行了個禮。說。
「嗯,放裡屋吧。」我往一旁閃了閃,小二便帶著一群下人進了裡屋。
「言之,你要不要洗洗?」我問。
「自然要洗洗,呵呵。」言之笑得很賊,三兩步走過來攬著我進了屋。
舒服的泡在熱水裡,我仰起臉躺在言之的肩膀上。言之環抱住我,一雙手不老實的在我身子上摸來摸去。
我長出了口氣,說:「這場大雨下下來天氣就會涼快點了。不過,要穿過沙漠的話還是會很熱,你挺得住麼?」
「沒事的,我們日間休息,夜裡趕路。而且以我現在的修為,再加上凱爾曼給我的丹藥,穿過沙漠不會有太大損傷。」言之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我地頭髮在水裡清洗。
「沒帶那麼多侍衛就好了,我們以直接飛過去。」
「呵呵,就這二十個侍衛叔叔還嫌我們帶得太少呢。」言之笑著說:「再說到了武陽國也不能沒有人手供使喚。」
「哎,我不是擔心你的身子嘛。」我側過頭仰起臉,看著言之說:「不如我們分頭走吧。讓天翼天碧帶著青笙他們穿過沙漠,我帶著鳴風,我們三人飛過去等他們怎樣?」
「這個……」言之放下我的頭髮,抱住我沉吟了一下,道:「這樣不大好吧,沙漠可不。」
「邊境那邊有賣駱駝的麼?」我忽然想到騎馬穿越沙漠不如騎駱駝快,問道:「不如將馬放在黃巖鎮,買上二十來匹駱駝過沙漠不是更好?」
「駱駝?」言之一愣,道:「駱是什麼?」
「咦?這裡沒有駱駝麼?」我奇怪的問。
「從沒見過這種東西。」言之搖搖頭,「你從何知道這個的?」
「我的家鄉就有。」我撇撇嘴,說。看來盤古大陸這裡是沒有駱駝的。又或許是有,但是這裡沒有。「駱駝是一種專門在沙漠生活的動物,與馬一樣可以供人騎乘。在我地家鄉,穿越沙漠都是騎駱駝的。」
「哦?那『駱駝』是個什麼摸樣?」言之好奇的問。
「與馬很像,不過駱駝背上有兩個駝峰,是用來貯存糧食的,可以讓駱駝在沙漠中很久
不會餓死。駱駝的肚子裡有專門的儲水器,可以讓渴。」
「呵呵,這倒是個好東西。不過我從沒有在沙漠中見過罷了。這沙漠來去千餘里,備足乾糧和水的話,二十多天就可以穿過去。」
正說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侍衛的敲門聲,「篤篤」「莊主,廉公子問何時可以動身。」
「一刻之後就可以動身了!」我大聲回道,而後站起身跨出浴桶,說:「我洗好了,我們快點吧,青笙他們好像等急了。」
「嗯。」言之應了一聲,也跨出浴桶,我們迅速的擦乾身子穿戴整齊,拿起包袱出了屋子。
出并州城地時,天已經非常陰暗了。風嗚咽的吹著,滿天都是塵土。這種大風的天氣根本沒辦法穿蓑衣,穿上也會被刮散。我們只好將蓑衣捆在馬肚旁,廉青笙吩咐那些侍衛用帕子綁在臉上擋住風沙。
與天翼天碧和鳴風匯合,一眾人順著官道奔了下去。中午地時候,傾盆大雨一下子把我們澆了個透。沒辦法只好停下,下了官道找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我打出結界罩住眾人,等待雨停。
眾人在結界裡,看著外面大雨狂風,臉上都是驚奇地神色。廉青笙問我,當年去營救他爹廉臣煥地時候,是不是就是被這種結界給困住了。我點頭應是,他便好奇地在結界上摸來摸去,說摸起來與那時的結界感覺一樣,就像被看不見地牆擋住了似的。那些侍衛也都好奇的在結界上這摸摸,那摸摸,嬉笑連連。
眾人吃過之後,言之讓廉青笙他們好好睡一覺,說等雨停了要趕夜路。於是眾人靠在結界上睡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雨停了,雲日出,天邊被照得紅通通的。我收起結界,眾人收拾行裝上馬繼續趕路。
下過雨之後,天氣果涼爽起來,趕路也輕鬆暢快許多。於是,眾人卯足了勁飛奔,路過城鎮也不停留,風餐露宿披星戴月,終於在第六天的中午到了象州。
這一連六天的路,把廉青笙與二十來個侍衛累得不行。一進象州城就隨便找了家客棧倒頭便睡,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
由於連日來吃不好睡不好,況且過了象州便是黃巖鎮,再往東就要穿越沙漠了,言之說不急著走,好好休息休息吃頓好地,準備齊穿過沙漠的東西之後再走。黃巖鎮是個小鎮,幾乎沒什麼東西可買,只能在象州準備好一切才能出發。
廉青笙自然是沒意見的,吩咐侍衛們出去採購必備之物。言之吩咐小二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我們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坐在飯桌上,言之與廉青笙商量穿越沙漠的事。我沒有插言,支著下巴考慮是不是讓這些人也都飛過去。這裡離神山不遠,騎馬的話一天就到了。從神山御劍飛行穿越沙漠也是一天,是騎馬穿過沙漠少說也得將近一個月。這還沒算上沙漠裡的突發情況,比如說惡略的天氣,風暴之類地,遇上一次就是一場大災難。
「璽兒,你又在發什麼呆?」言之忽然發現我很安靜,奇怪的問。
「哦,我在想不如我們直接飛過去。」我說。
「飛過去?」眾人聽了我的話忘記了閒談,齊齊的驚聲問道。
「噓——不要這麼大聲。」我急忙告誡眾人道。眾人見我有責怪的神色,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沙漠太慢了,即使過去了等找到錦文再返回來又得走一兩個月,回到家都要過年了。」我壓低聲音說:「這裡離神山也就一日的路程,我想不如你們隨我回趟龍魂宮,我順便也看看宮內有什麼事沒有。然後找十二殿衛與幾名弟子御劍帶著你們飛過去,省得走沙漠又受罪還浪費時間。」
「飛劍……」那些侍衛聽了我的話無比驚奇的互相看了看,而後一臉的驚喜雀躍。那雙驚異而期待地眼睛裡直冒金光。
「又飛……」廉青笙的臉又白了。
「呵呵,你就忍忍吧。」言之好笑的拍拍廉青笙地肩膀:「乘飛劍總比吃苦受罪的走沙漠要好地多吧,再說也只有一日之期就了。」
「嗯,言之兄說的是。」廉青笙無奈地點點頭。
那邊,侍衛們見廉青笙的樣子好奇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廉公子,你乘過飛劍麼?什麼滋味?」
「是啊公子,你的武功這麼好,輕功更是爐火純青,想必乘飛劍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公子,跟我們講講吧。」
「是啊公子,跟我們說說乘飛劍的滋味。」
廉青笙被侍衛們問得招架不住,最後氣惱的一拍桌子,道:「問什麼問,等到時候你們乘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