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洗漱完畢,我們三人一同前往天龍殿向各位長輩請安。超速
進了大殿,眾人樂呵呵的坐在殿內喝茶。坐於皇帝下首的莫禪見我進來眼神顯出一絲急切,我想她大概是有求於我吧。
與眾人見了禮,我與兩位老婆坐於父親母親一側。母親探過身來小聲問道:「兒子,昨晚的洞房花燭夜過得如何啊?呵呵。」
「呃……」沒想到母親這麼直接的問這個,我有點臉熱,小聲回道:「昨晚孩兒喝多了,直接睡過去了……」
「哎!真沒用!」母親寵溺的斥道。
我冒汗。
沃迪爾見我和母親咬耳根,湊過來興奮的低聲說道:「母親,昨晚璽與我們喝交杯酒,可有意思吶!手臂纏在一起喝,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喝交杯酒的,呵呵呵……」
「哦?怎麼喝的?」母親好奇的兩眼放光。
「這樣,這樣……」沃迪爾小孩似的拉過母親的手,手臂與母親的手臂交纏在一起比劃著。二人隔著我的身子小聲嬉笑交談,我只能無奈的往後仰著身子。父親見他們倆說得歡,也好奇的看著。二人的比劃頓時吸引過好幾雙眼睛注視,我尷尬的低咳一聲,臉上不自然的笑笑。
沃迪爾與母親聽到我的輕咳,終於醒過味來。轉頭看到眾人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們。臉上都紅了起來,趕忙回身坐好。
側過臉,看到徐言之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什麼。我皺了皺眉,看來今晚還是問問他究竟有什麼煩心事。那邊喝飽了茶水的皇帝咳了一聲,引過眾人的目光後淺笑著說要告辭。這幾天在龍魂宮他這位皇帝可是備受冷落。然而他的身份又有些尷尬。不好明說心中的不滿。
聽到皇帝想走,徐言之總算是回過神來,與皇帝說了幾句客套話。眾人也都給他面子,挽留了幾句。皇帝又向我道了喜,送了些禮物,便起身告辭。眾人起身將皇帝送至殿外。莫禪拿出傳送符將皇帝與他的一雙兒女送走。
那小公主臨走地時候,一雙水靈靈地繡眼幽怨的瞪著我。我覺得很彆扭。只能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當皇帝與他的一雙兒女和唯一的一名侍衛消失在門前之時,獨留下的莫禪走至我面前行禮說道:「宮主,老身有一事相求,請宮主借一步說話。mi.」
眾人見莫禪沒走,還找我有事商量,便不理會我們各自回到殿中落座。我引著莫禪回到炎龍殿。言之與沃迪爾沒有跟來,在天龍殿陪著各位長輩說話。
由於炎龍殿地龍椅被我拿去做了轎子,閒容便隨意的搬了一把紅木椅充數。我自然是不在意這個地。招呼莫禪坐下,命鳴風上茶。
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笑著說道:「莫禪大師,十年前你與殘劍相救之事本座還未向你道謝。這些年來你過得還好麼?」
莫禪揭開面上罩著的黑紗,露出一臉蒼老的容顏,苦苦一笑,道:「托宮主的福,老身一切都好,只是有件事……」
我放下茶碗,說道:「大師有事儘管說,只要是本座能辦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其實……其實此事對宮主說來卻是一件小事。」莫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宮主也知道老身修煉多年,雖說修為比不上宮主深厚,卻也不至於蒼老到如今這幅摸樣。因為當年與宮主相遇之時,老身曾與武陽國地暗巫交手,不慎中其巫毒。雖然能保得周全,卻落得個未老先衰的下場。老身知道令師修為高絕,又是丹藥出身,想討個方子醫治老身體內的毒根。還望宮主成全。」莫禪說到這裡,起身便想跪拜。
「大師快起來,本座可受不得大師地如此大禮啊!」我急忙起身扶起莫禪,將她按坐在椅子上,道:「這只是舉手之勞,大師可別這樣客氣。大師曾經的相救之恩,本座還未來及報答,怎可當大師如此大禮呢?大師不用著急,本座今日便找家師說說這事,我想家師一定會有辦法地。」
「如此就多謝宮主了。」莫禪似是鬆了口氣,終於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心中一動,想起殘劍,開口問道:「大師,你可知道殘劍的下落?」
「殘劍……」莫禪想了想,道:「宮主,十年前老身在琅蒼山莊與殘劍一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不過,要找他也不難,只要宮主手中有殘劍的隨身之物,老身便能找到他的蹤跡。」
「他的隨身之物……」我沉吟下來。如果殘劍就是錦文的話,只要我們回到琅蒼山莊找到廉臣煥一家,便能用錦文當年用過的東西給莫禪供她尋找殘劍。可若是殘劍並不是錦文呢?
想到這裡,我又想到。若是殘劍不是錦文,找不找的到他又有什麼關係?乾脆直接讓莫禪隨我們一同去琅蒼山莊,用錦文的東西找他的下落不就得了?
打定主意,我開口說道:「大師,不如這樣。我先替大師討個去毒的方子,大師就安心在宮內修養。待我處理完宮內事務,大師可與我們一同前往琅蒼山莊,到時就請大師幫我尋人,大師看這樣如何?」
「這樣也好,老身就聽憑宮主的安排。」莫禪欣然應允。
「不過,聽聞大師如今擔任凡賽國國師,不知若是將大師留下,皇上那邊可好交代?」我忽然想起莫禪如今的國師身份,不知她有沒有這個時間陪著我們東奔西跑。
「這個宮主不用擔心。在來之前,老身已經向皇上請示過了,皇上允了老身的告假,呵呵呵……」
「如此甚好,那大師就靜待佳音吧。」
我與莫禪哈哈一笑,終於達成協議,便悠哉的喝茶閒談起來。說起這些年來凡賽國的一些變化,莫禪一臉的欣慰之色。在我問到姜猛一家現在的境況時,莫禪告訴我姜猛在三年前便因家境衰落而抑鬱而終。
他最小的兒子薑玉瓊與納蘭鳳嬋生下一子一女。皇帝賀南風見姜猛病故,便想斬草除根,暗地裡派出刺客暗殺姜玉瓊與他的一雙兒女。姜玉瓊早有準備,帶著家眷連夜逃出京城,現在不知所蹤。皇帝派人偷來姜玉瓊的家中衣物,令莫禪尋其下落。莫禪有些於心不忍,便一直借口拖著。
我不禁心中感慨,其實孩子是最無辜的。不管姜玉瓊以前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孩子畢竟沒有罪。算來他的小兒子不過才十來歲年紀,還什麼都不懂,如今卻跟著姜玉瓊亡命天涯,也著實可憐。
而姜猛的其他幾個兒女,如今仍住在靜安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常的老實。想那賀南風也只是針對姜玉瓊與他的一雙兒女,並沒有想株連姜猛所有的家眷。
我可以理解賀南風的心情。當年他顧及手足之情沒有與前皇爭奪皇位,可誰知前皇卻死於納蘭公卿之手,他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一想到害死他弟弟的人如今還有後人在世,他心裡定是不安穩的。
與莫禪又閒聊了一會,便有弟子稟報說薩克斯勒喚我過去。我將莫禪送至天龍殿側殿歇息,吩咐弟子為她準備午膳,而後來到天龍殿拜見各位長輩。
見禮過後,父親母親便起身告辭,回冥狼谷準備搬家。眾人與二老拜別,沃迪爾用瞬移送二老回去。
薩克斯勒吩咐弟子在偏殿準備酒宴,我們這一家人便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也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沃迪爾就趕回來了,湊過來坐在我身旁,陪著眾人喝酒閒談。
這一桌子人全都是自家人,幾位師兄與師傅薩克斯勒,凱爾曼,天龍炎龍,我們悠閒的聚在一起說笑聊天。席間我將莫禪相求之事請示薩克斯勒,薩克斯勒大手一揮,說是小事一樁,讓我通知莫禪下午去房為她診治。
搞定了這件事,我心裡輕鬆自在,便與言之說起讓莫禪幫忙尋找錦文的事。沃迪爾聽到「錦文」兩個字,耳朵一聳,臉上立刻現出戒備的神色。想是錦文與我之間的一些牽扯他也知道一二,所以才會有這樣緊張的反應。
言之與我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沃迪爾只是豎著耳朵聽著,並沒有插話。我一邊說一邊注意沃迪爾的神色,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幽怨。不禁心中歎息,看來回頭還得安撫他一下。對於錦文,我只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錦文離開時只有十五歲,到如今已過去了十八年。如果殘劍便是錦文,那麼他這些年的經歷恐怕絕不好過。那段曾經不成熟的感情,應該放下了吧。找到他,盡我所能的補償他,這便是我如今的想法。
希望我有這個機會補償,希望錦文現在一切都好。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才算結束。期間天龍還拿出一杯鮮血給言之服用。酒桌上除了美酒點心還有幾個素菜,我也吃了幾口,忽覺自己彷彿很久沒有吃過正常人的飯食了。
在坐的這些人雖然都已不用像凡人那樣進食,可也不是說不能吃。這就全看各人的喜好了。比如說炎龍這傢伙,本就嘴饞。他吃東西不是因為需要而吃,而是純粹為了滿足他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