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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二章 師傅 文 / 樂心山

    「呵呵呵……各位貴客遠道而來在下未能遠迎實在慚愧。」一個身穿緋色緞面棉袍,顎下美髯飄然的壯碩中年人立在議事大廳門前朝我們拱手說道。

    「閣下便是莊主麼?」寂停住腳步淡然問道。

    「非也,在下乃榮儀堂堂主,丁遠維。」丁遠維面帶淺笑,微微欠身,「莊主現在正有要事在身,特命在下前來恭迎,請。」說罷,他側身相讓。

    「丁堂主請。」寂放開我的手,客氣一句,便隨著他進入正廳。

    待眾人在正廳分賓主落座,丁遠維吩咐僕役上茶,說道:「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天璽,這位是我的師兄,寂。」我朝丁遠維抱拳說道。

    「呵呵呵……天公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丁遠維呵呵一笑。那邊幾名僕役自門外進來,為眾人奉上熱茶。

    「哦?丁堂主從何聽說過我?」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問道。

    「八年前天公子在京城外的梁家村召開售寶大會一事早已傳開。後來又聽聞公子乃一妖怪,勾結龍威大將軍意圖謀反,呵呵呵……在下自然不信這些傳聞。今日一見公子真顏,真是讓在下眼前一亮啊。」

    「丁堂主見笑了,這些傳聞我也聽到不少,妖怪之說自然是無稽之談。不過我與徐將軍確有些淵源,當年只是受奸人所害,身受重傷而已。」說罷,我放下茶碗自懷中拿出那封書信說道:「丁堂主,這是蕭老闆給貴莊主的書信。我等此次前來是想投靠莊主,希望莊主能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

    「呵呵,公子言重了。蕭老闆與我們莊主甚有交情,他所托之事自然是不在話下。」丁遠維接過書信看也不看的放在一旁几上,轉眼看向虛弱的廉臣煥,「我看公子的這些家眷都頗為勞累了。不如這就為各位安排客房歇息。待明日在下再設宴為各位洗塵,公子意下如何?」

    「那就勞煩丁堂主了。」我客氣地抱拳一禮道。

    「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來人!」丁遠維招呼一聲。守在門口地僕役聞聲進來等候吩咐。丁遠維很周到地吩咐兩名僕役攙扶住廉臣煥。廉錦秀與那丫鬟攙扶住三夫人。一眾人屁股還沒坐熱便跟著丁遠維出了正廳往東邊地院落走去。

    琅蒼山莊很大。院落與院落之間相隔比較遠。一般人徒步而行地話。最少要走上一刻鐘以上才能從這個院子走到另一個院子。這還是距離最近地兩個院落。

    丁遠維將廉臣煥一家安排到一個很大地套院裡。名:秋嵐苑。十來個人都住下也才用去院中十分之一地房間。這院子什麼都有。也有廚房。丁遠維安排廉家人住下之後。吩咐十幾名僕役丫鬟在院中伺候。還吩咐主事為他們準備晚飯。

    安排好廉臣煥一家。丁遠維帶著我和寂離開秋嵐苑繼續向山莊深處走去。為我們安排單獨地住處。

    一路上。丁遠維與我們不住攀談。打聽我們地來歷。犯了什麼事等。我想既然來投靠人家。自然就沒必要隱瞞什麼。便都以實相告。只是我仍是沒有告訴他龍魂宮地事。因為我實在不想將龍魂宮牽扯進來。

    待我們走至一個清雅地院子跟前,丁遠維說道:「就請寂公子在此歇息吧,天公子請隨我來。」

    「怎麼?」寂微皺眉頭,立在拱門前並不進去,不悅的看著丁遠維。

    「寂公子恕罪,這是莊主的吩咐,二位公子身份尊貴,住在一處於理不合……」

    「……」丁遠維的話讓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鳳目中閃出一絲危險的寒意。丁遠維安然自若的與寂對視。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既然是莊主的意思,那就這麼辦吧,也不好讓丁堂主為難。」我見二人無聲地暗鬥,急忙插在中間打圓場道。

    寂的眼神閃了閃,看了我一眼,便舒展眉頭轉身走入院中。丁遠維似是鬆了口氣,朝我微微一笑,道:「天公子這邊請。」說罷,繼續向前走去。

    跟著丁遠維走了一會。直到看不見寂的院子,丁遠維才停下來自袖中拿出塊娟帕沾了沾額上地冷汗,道:「哎!天公子的這位師兄著實讓丁某汗顏吶。」

    「呃,其實……其實寂他只是擔心我……」我歉意的看著丁遠維不知該怎麼說。

    「呵呵,看來公子的師兄對公子是癡心一片,唯恐公子受了委屈。」丁遠維很理解的呵呵一笑,將娟帕塞進袍袖裡,道:「天公子,跟我來吧。我家莊主要見你。」

    「哦?」我詫異的睜大眼。道:「方纔堂主不是說……」

    「那是因為莊主只見天公子一人,吩咐在下無論如何要避人耳目。所以在下才……呵呵。」丁遠維朝我欠了欠身,便轉道向西走去。

    跟著丁遠維在錯綜複雜的山莊遊廊內輾轉穿行,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停在一個景色如畫的花園門前。拱門兩旁各立著一個半人高的玉石雕像,上面頂著帶玻璃護罩地燭燈。

    一絲熟悉的波動自燈火通明的花園內傳出,我的心便倏然緊張起來。這氣息分明就是薩克斯勒的!他的氣息我是絕對不會弄錯的!只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股氣息,隱著絲微的血腥氣。

    「天公子,我們莊主就在花園內等你,你進去吧,在下這便告退了。」丁遠維朝我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我伸手探向拱門中央,手指碰到一股粘稠的空氣。看來這裡布有結界,只是這結界太弱,對我來說等同虛設。

    我懷著忐忑地心情邁步走入拱門,感覺就像穿過了一道蛛絲結成的大網一般。

    穿過拱門,眼前一片柔和的燭火之光。一座水榭霧濛濛的漂浮在滿是白蓮的池塘內,空中到處都是清淡的花香。

    腳下是鋪著白雪的青石小道,兩旁綠油油的草地摻合著純淨的雪白。那雪中地幽蘭傲然而立,白裡透紅地牡丹婀娜多姿。這景色讓我不禁莞爾,能讓四季之花在這種時候齊齊綻放,除了師父薩克斯勒還能有誰?

    他一直是個很有閒情逸致的人。

    哎!要我說他根本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不通人情世故地傢伙,基本跟我前世差不了多少。不過見了他還是要先問清楚當年天火燎原的事,不然我心裡這口氣委實堵得慌。

    「啊!輕點啊主人!好痛!」

    熟悉的聲音自那水榭裡傳來,我不禁拋下思緒好奇的向水榭走去。

    「小笨蛋,說了多少次讓你別那麼狂,這下爽了吧?!龍魂宮的人你也敢惹,真是嫌命長!」

    「哎呦!嘶——我哪知道他們倆是龍魂宮的人啊!我只是覺得他很漂亮想摸摸臉蛋嘛!」

    「得了,還想?再想你的胳膊就廢了。」

    「哼!真狠!要不是天璽攔著,那傢伙真敢殺了我!」

    「殺你?殺你還不是輕而易舉?他連我都想殺,要不是當初我讓出宮主之位,說不得早已死在他手裡。」

    「你看看你,在這個鳥地方呆了快一千年了,都培養出什麼東西來了?還就那個叫天璽的好點。」

    「他……嘖,這次一定要擺平這些事,我真是多一刻也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呆了!」

    他們的話讓我越聽越心驚,最後那幾句話分明就是薩克斯勒和另一個人說的,他那清泠剔透的嗓音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呆呆的立在水榭前忘記要先邁哪只腳,那些話實在有點太過震撼我了。聽話中的意思,薩克斯勒根本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有一點我猜的沒錯,他並不是因為要跟沃迪爾競爭而離開龍魂宮的,這只是他的一個借口,說給他們聽而已。他離開龍魂宮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因為寂,他知道寂恨他,恨不能殺了他。而他不知道是沒有能力還是不忍心殺寂,所以才躲開了。「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相信很多事你也明白了。」水榭的紗簾忽然被一股輕風吹起,露出裡面席地而坐的三人。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三人,腦子一時卡了殼。

    薩克斯勒依然那麼美,迷人的深藍色眸子濛濛的看著池塘。他慵懶的斜倚在水榭的廊柱上,炫目的金髮攤了一地。手裡拿著個酒壺,身上單薄的雪白衣袍有些凌亂。

    他身後坐著一個人,有著一雙淺褐色的眼睛。那眼睛裡不時的閃過一絲幽然的紫色光華,顯得邪氣十足。他有著一頭與眼睛同樣顏色的卷髮,長長的披著,頗有古歐洲貴族的氣質。然而,他的相貌只能用「邪魅」二字來形容。

    他依靠在欄杆上,一隻手攬在薩克斯勒的腰側,二人顯得特別親密。那個沂軒在他們斜對面坐著,正拉好那條受過傷的胳膊的袍袖。看樣子應該已經被醫治好了。

    「哦,果然是個小美人。斯勒親愛的,他就是那個被你不小心整死的徒弟天璽?」

    不小心整死?我是玩具還是寵物?

    「凱爾曼,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他現在可是半神之體,想要你的命不難。」薩克斯勒懶懶的瞟了我一眼,「坐吧,不要理他。」他朝我招招手。

    我還沒穩定住心緒,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聽話的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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