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迪爾吃痛的擠著眼,眼淚在眼角掛著,雙手輕柔地抓住我的手腕卻不用力。下面還有跟硬邦邦的東西抵著我,讓我的火氣又大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舉動生氣,還是因為我沒睡好心情不爽。
「璽,璽,我,我沒有用法術……好痛……」沃迪爾小聲的,嚶嚀的說著,鬆開一隻手攬住我的腰。我幾乎馬上感覺到我的那根也硬了。
唉!不得不承認沃迪爾的確是個美人兒。一大早醒來發現趴在這樣一個美人身上,不衝動才怪了。我氣悶的鬆開沃迪爾軟軟的臉頰,手感真不錯。不過他怎麼跟徐言之一樣喜歡光溜溜的睡覺啊?
想起徐言之,我衝動的身體立刻蔫了下來。雖然被窩很暖和,但我實在沒有心情繼續眷戀這溫暖了。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必須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外褲,外袍,最後穿上暗紅緞面的棉坎肩,束好腰帶。
「璽,天還沒亮呢,這麼早就……」
「嗯,不睡了。」我隨意的應了一聲,推門出了裡屋。屋裡屋外,仍是一片黑暗。寒氣自門縫窗縫透進來,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木木的坐在廳堂的桌前,回憶剛才的事。難道,真的是我自己情不自禁的想吻他又想起昨晚睡著時的情景,不用問,一定是沃迪爾用了法術讓我睡著地。要不然。我很可能緊張得一晚上都無法入睡.其實,他很體貼,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他處處都透著一股古怪的味道,這讓我無法完全對他放心。
院子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響,隱隱聽到煙翠低聲吩咐家僕的聲音。他們現在應該正緊張的準備今天的售寶大會與中午的午宴。嬰兒的啼哭聲已經沒有了,想是被哄睡了。我猜想將這孩子丟在府門口的人一定就是這幾個村子裡地人。就怕將來這孩子長大成人之後,他的親父母尋上門來認親,又是一番麻煩事。
想這個幹什麼!現在最緊要的是想想今日的安排才對!
恍然間,裡屋燃起了燭台。微弱的光自大敞著的門內射出來,廳堂也不再那麼黑寂。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然後是輕輕地腳步聲。「璽,梳頭。」沃迪爾來到桌旁,拉起我地手走至梳妝台前坐下。他長長的發在身周散著,前襟的搭扣還沒有繫上,露出蒼白而散著青光的胸膛。那細膩修長的頸子,竟讓我看得有些口乾舌燥。
我垂下眼簾,不再看銅鏡中自己蒼白地臉和他那勾引人的媚態。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卻覺得他在偷笑。這個感覺讓我既煩躁又不爽。無意間竟攥緊了拳頭。
真沒出息!
我固執地認為我是被沃迪爾的美色所勾引了。
正在我想著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順著雙肩滑至我胸前,為我緩緩繫上搭扣。那股特殊的腥香圍繞在我身周,閃著幽光的尖利黑甲在我眼下輕舞,此番情景讓我有點心跳不穩。
我今天是怎麼了?
我懊惱的站起身,「行了。我自己來。」一邊說著,一邊繫好僅剩一顆的搭扣走至廳堂。端起茶壺倒了兩杯涼茶,拿起一杯。拉開屋門走至院子裡。撲面而來的寒氣讓我精神一清,東方已經隱隱出現一絲微紅,那是朝陽要升起地前兆。天空終於不再是墨藍地,開始泛出一絲凍人的青光。
我含入一口涼茶,仰起臉涮涮口,隱隱地腳步聲自前後傳來。先是煙翠扶著拱門看到我,大聲說道:「璽少爺早,狼少爺早,怎麼這麼早就起了?」我吐掉嘴裡的涼茶。轉過頭看到沃迪爾依著門框。一腳踩著門檻,手裡捧著我為他倒的漱口茶朝我甜笑。他的前襟仍是敞著。能清楚的看到他秀美的鎖骨。我不由得皺起眉頭,沒好氣的說道:「穿好衣服再出來!」
沃迪爾一愣,隨即臉上騰起酡紅,耳朵搖了搖,賊笑著轉身進屋。我轉回頭,看到煙翠也在偷笑,心中的煩躁就更甚了。「準備洗漱早膳!笑什麼笑!」
「是,呵呵……」煙翠福了一福,轉身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她的笑聲讓我覺得非常刺耳。
回身走進屋裡,看到沃迪爾立在裡屋的門前慢悠悠的系搭扣。我不耐煩的走上前去,揚手費力的為他繫上扣子。心裡憤憤的嘀咕: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
沃迪爾的眼睛笑成一條縫,伸臂將我圈進懷裡。眸子裡甜膩的目光幾乎要將我融化。他俯下臉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璽,你似乎很煩躁,沒睡好吧?」
「嗯。」我拍拍他的胳膊,說道:「梳頭去吧。」「你給我梳。」沃迪爾撒嬌的拉著我回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木梳塞進我手裡。銅鏡中映出他有些發紅的臉,那一臉的甜蜜媚笑就像待嫁的新娘。我不由得也笑了出來,心裡頓時消去些煩躁。他的長髮非常柔順,入手微涼。一個男子,竟有這樣漂亮的頭髮,不禁讓我喜歡得有點愛不釋手。
輕鬆的梳理了兩三下,拿起桌上綴著玉珠的黑色緞帶為他束好頭髮。一張尖桃形的妖媚臉龐便被這樣凸顯了出來。雖然妖治,眼角眉梢卻帶著隱隱的凌厲煞氣,絲毫不顯女相。不禁又有些羨慕與妒忌出來,因為我的臉就秀氣的讓我懊惱。況且又只是秀氣而已,並沒有出彩的地方,這才是讓我更加惱的原因。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徐言之還是沃迪爾皆有非凡的相貌與不凡的氣質。與他們站在一起,讓我生出許多的自卑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心裡總是不踏實。倒不是說我想變得很漂亮,可一個男人,卻沒有一點男人樣……怎麼我以前就沒發現自己是這麼個德性?還是說我在這裡遇到的人都太強大了?
忽然又想起錦文,他才僅僅十五歲,比我小了八歲。我連他這樣一個小孩子都敵不過,真是丟臉啊!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銀子買棉衣?
想到這裡,看到沃迪爾對著銅鏡裡映出的我的臉愣愣的出神,便問:「沃迪爾,你在冥狼族裡到底……」
「璽,別問了。你要娶的是我,又不是我的身份。」沃迪爾轉過身衝我柔柔地笑。他的話把我噎得夠嗆,我鬱悶的轉身走出裡屋,剛好碰上煙翠領著丫鬟將洗臉的熱水與早飯送來。「少爺,您先吃著,我去招呼佈置迎客與前院的桌椅。」煙翠笑瞇瞇的說著,朝我與走出裡屋的沃迪爾福了一福,轉身帶著丫鬟們離去。她們一個個都穿著翠綠小襖,繡花的棉布鞋,走路輕快,一陣風似的。
我走至盆架前洗洗臉,嘴裡說道:「煙翠還挺能幹啊。」
「呵呵,還好。若是只會做花瓶,我才不會讓她跟來。」沃迪爾輕聲委婉的說著,坐在桌前為我倒上一杯熱茶。「你也不洗漱?」我拿著熱騰騰的布巾走過來給他擦了把臉。他高興的笑開了花,仰著臉一副享受之貌。為他擦完臉,我將布巾搭在盆架上,他便端著茶步入院中漱口。不經意的,看到拱門外伺候梁伯的丫頭們端著洗漱水與早膳往裡走,想來梁伯也醒了。於是,我拿起筷子吃喝起來,好快點吃完去給老爺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