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秦川興,長得不算英俊,卻也端正英武。那一身豁達的正氣讓人很是欣賞。梁伯與姜猛用別具深意的目光不住上下打量他,而他只是低垂著眼簾,靜靜地立在我身後毫不為之所動。梁伯高興得笑瞇了眼,姜猛則一臉的得意之色。
正在這時,煙翠領著一名家僕端著熱茶與點心快步行來。見煙翠進了屋,秦川興的目光立刻抬起來追隨在她左右。煙翠似乎有所覺察,轉過頭看向秦川興。忽的,煙翠朝他微微一笑,便轉回頭朝我們福了一禮,柔聲說道:「老爺,少爺,茶來了。」說罷,恭敬的為我們每人奉上一碗熱茶。
「呵呵呵……這丫頭很是乖巧溫順啊。老梁,你們從哪弄來個這麼水靈的丫頭?」姜猛樂呵呵的喝了口茶,放在一旁幾上問道。他的話讓煙翠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立在堂下等候問話。「這丫頭叫煙翠,是狼兒送過來伺候我們的。」梁伯得意的說道。
「哦?看來這個狼兒著實不簡單啊。家中之人各個美貌不凡,呵呵呵……可有婚配啊?」
「這個……」梁伯被姜猛問住了。煙翠有無婚配的事從來不曾問過,他怎麼知道?
「啟稟將軍,奴婢先前是伺候狼少爺的,如今伺候老爺與璽少爺,一直未有談婚論嫁。」煙翠福了一福,小聲回道。她倒頗為大方,竟也不避口,很痛快的便說了出來。她的話讓立在我身後的秦川興臉上一喜,立刻低下頭來雙頰微紅。
我看著兩人皆紅了臉,不禁在心中有些高興。煙翠的功力自不必說,她畢竟是冥狼族人,除了厲害的巫師,一般的人類高手應該都奈何不了她。而秦川興是被姜猛送來保護我們的。若是能將二人撮合到一起,也是美事一樁。就算秦川興地來路沒那麼單純,也可以利用煙翠換來他的一番忠心。不過。煙翠不是人類的事不知這位侍衛統領會不會介意。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呵呵呵……」姜猛悠然點頭,眼光不住在煙翠與秦川興之間來回。梁伯也頗為高興,轉過臉來微微朝我努努嘴。我搖頭竊笑,煙翠見狀急忙退到梁伯身後垂目而立。兩個老頭不懷好意地笑著,自茶几上捏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吃了起來。
吃完了點心,梁伯喝了口茶,問道:「阿璽,你與狼兒在商議何事啊?」
「呵呵。大伯,姜叔,我與沃狼在商議過幾日開個售寶大會。我想借此多結識一些朋友,籌措些生意本。」我放下手中茶碗,笑著說道
「售寶大會?阿璽,你有何寶物要賣?」姜猛聽到我說要賣寶貝,立刻雙目放光的看著我說道。
「姜叔,說到這寶物,其實是我從家鄉帶出來的一些小東西。只不過世上獨此一份,才顯得珍貴些……」
「哦?那就快點拿出來給我看看吶。」姜猛似乎對寶物特別感興趣。急忙打斷我的話頭說道。而梁伯卻有些不高興,好像我有東西不願拿出來給他老人家看似的。我趕忙陪著笑臉說道:「其實這寶物還缺點東西才能欣賞,我這不是讓沃狼前去準備了麼?大伯,您別生氣。這段時日咱們家不是忙麼?也沒顧上給您老人家提這事。今晚我就拿出來給大伯與姜叔鑒賞。」
「嗯,也好。」梁伯不大樂意的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幹幹的回道。我急忙拿起一塊點心湊上去獻給梁伯,梁伯斜了我一眼,撇撇嘴接過填進嘴裡。姜叔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梁伯便也跟著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陪著兩個老頭訕笑,心裡捏了把汗。看來我還是疏忽了老人家的感受,今後有事得及早跟老爺子報備才好。
我陪著兩個老頭子在屋裡悠閒聊天,說的都是梁華以前跟隨姜猛地時候的趣事。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梁伯便吩咐煙翠去準備晚飯。就在這時。守門的梁阿虎急匆匆跑了過來,卻被門外守著的侍衛給擋在外面。我看到急忙招呼了聲。梁阿虎才被放進來。他朝我們作了個羅圈揖,最後對梁伯說,梁鍋一家收拾完東西搬過來了。
我招呼兩個老頭子在屋裡坐著,便跟著梁阿虎帶了幾名侍衛過去瞧瞧。走出姜猛的院子,看到幾名家僕拿著寥寥的一些破家什,跟著梁鍋往他們住的院子裡走。他媳婦花枝穿了一身頗為體面的淺綠棉質長裙,懷裡抱著熟睡的家寶,黃黃瘦弱地臉上揚著欣喜的笑容,立在一旁看他們往屋裡搬東西。梁鍋則忙裡忙外的招呼著家僕在屋裡擺弄傢俱,將搬來的東西放好。
夫妻二人見我跟著梁阿虎進了他們院子,急忙上前行禮。我只是擺擺手,讓他們繼續忙。家寶被花枝地動作弄醒了,哇哇大哭起來。花枝便向我告了個罪,哄著孩子跑進裡屋餵奶去了。我見也沒什麼事,就招呼梁鍋收拾完了找人去廚房幫煙翠準備晚膳。
剛出了梁鍋院子的門,就見沃迪爾捧著幾個暗紅色地雕花木盒一臉喜色的走過來,說道:「璽,那個梁木匠把別人定了又不要的盒子給我們了,你看看行不行。」我有點意外地打量著他手裡的精緻木盒,說道:「竟有這麼巧的事?」是啊,是挺巧的,不過只有三個,夠麼?」沃迪爾可愛的搖搖耳朵,一臉乖巧的笑容。「夠是夠了,可是那張紅錦卻不合適用這種木盒裝啊。」我思慮著搖搖頭,那張百元鈔根本不能用這種盒子裝。
「紅錦?那是什麼?」沃迪爾捧著盒子往我院子裡走,嘴裡奇怪的問道。「就是那張紅色地繡花紙。」我朝秦川興招招手,說道:「你過去向老爺說一聲,就說我與沃狼公子回院子安排東西去了。晚膳備好了就來喚我們一聲。」
「是,少爺。」秦川興俯身抱拳,而後帶著侍衛轉身離去。
回到屋裡,關上房門,沃迪爾把木盒放在桌上,拿出火折子點亮燭台,奇怪地問道:「那侍衛怎麼叫你少爺?」
「哦,姜叔將帶來的十六名侍衛送給我們看家護院。」我回應著,坐在桌旁,將三個木盒依次擺開,翻開盒蓋,左右觀賞。沃迪爾有點不滿地搖搖耳朵,說道:「嘁,有我和煙翠在,誰能動你們一根頭髮?還要的勞什子侍衛。」
「得了,知道你們本事大。可是你們不是不方便暴露身份嗎?再說,也不好駁了姜叔的面子。」我一邊說著,一邊進裡屋將桌上用綢子手絹包著的幾張卡和那張百元鈔拿出來攤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