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至於這麼高興麼?幾株花草而已,還不如你身子上的氣味香甜。」
正在我興奮的到處亂看的時候,徐言之走至我身後,將我抱進懷裡,嘴唇伏在我頸子上輕輕一吻。我倏地打了個顫,頓覺全身發軟,嘴裡喃喃的輕聲喚道:「言之……」大手不老實地探進我的衣襟裡,在我胸膛上輕輕撫摸。粗糙的手刮著我的皮膚,讓我又癢又痛。
「啊!」忽的一聲女子的低叫自拱門處傳來,徐言之急忙背過身,擋住了她的視線。怒氣自他身上噴湧而出,低聲喝道:「誰讓你進來的!」
「將,將軍恕罪!奴婢該死!」丫鬟急忙跪倒在地,頻頻磕頭,磕的「彭彭」響。「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還不快快退下!」又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是個中年婦女。「將軍,小丫頭不懂事,冒犯了您,請您不要怪罪。我給將軍賠罪了。」
「罷了,雲嫂不必如此,快起來吧。」徐言之拉好我的衣襟,放開了我。我趕忙整了下心情,轉身看過去。
拱門處立著個中年婦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頗為靜秀。手裡拿著一支燃著的燭台,似是送火燭來的。「將軍,方才廉大人差人前來邀請將軍醉香樓赴宴。」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燭台走過來推門進屋,將燭台放在靠牆的矮櫃上。「嗯,知道了。明日將這裡的丫頭小婢都給我送走!」徐言之沒好氣地拉著我走進屋裡,說道。
「是,將軍,明日我便遣她們回去。」雲嫂不敢說二話,立刻福了一禮,滿口應承。「行了,你下去吧。」徐言之擺擺手,轉身坐在桌旁。
見雲嫂走了,徐言之伸手將我拉過來,抱在他大腿上,說道:「璽兒,傷還痛麼?」說著,撥下我的衣襟,查看肩上的傷口。我心裡猛跳兩下,說道:「傷,傷已經好了……」
「好了?」徐言之一愣,拉開綁帶系口。將長長的繃帶解去之後,只看到還有些微紅的新皮,卻連個淺淡的疤痕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徐言之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我,「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好了?」
「呃……」我躊躇的看著他,考慮該怎麼說。「莫要想騙我,說實話!」徐言之不客氣地摟緊了我,一雙閃爍的黑葡萄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眼睛。
唉!他已經摸透我的脾氣了。只要我一猶豫,他就馬上警告我不許說假話。
「記得我說過的那只黑狼麼?」徐言之點點頭,「昨晚就是他將那些刺客咬死的,傷也是他為我治好的。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聳聳肩。
徐言之思慮著點點頭,移開目光,放鬆了些手臂。我小心的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色,祈禱他不要繼續深問。徐言之轉眼看向我,說道:「你應該的確是巫族人,只有巫族人能與冥狼族交好。普通凡人是不可能與冥狼族結交的。興許你是遙遠國家的巫族世家公子,因遭了暗算才落難到此。那冥狼應是早就與你相識,只是你失了憶,記不得了。」
「或,或許吧……」我不自然的抽了下嘴角。我家言之還真富有想像力,編故事不用我幫忙。這種自以為是的個性,還真是可愛,省了我不少麻煩。「所以我才說,撿到了寶貝,呵呵……」徐言之寵溺的捏捏我的鼻子,在我唇上親了一下。自從昨天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以後,他對我的親暱動作是越來越多了。「好了!換衣服準備赴宴!」徐言之高興的拍了下我的背,站起身來走到衣櫃前。脫下身上的盔甲,換上一件深藍色絲綢長袍,玉帶扎腰,顯得貴氣十足。
「璽兒,過來。」徐言之衝我招招手。我不明所以的走過去,看到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戴在我脖子上。「若是再敢說不要,今晚就不讓你睡覺。」他的話讓我一下子紅了臉,低頭看看脖子裡掛的東西。原來,正是那次他要送給我的刻著龍的玉珮。
我失神的摸摸冰涼潤滑的玉龍,心跳有些不穩。這就是他表達情感的方式麼?
仰起臉來,深深的看著他晶亮的眸子,裡面全都是我。
揚臂樓上他的頸子,送上我的唇。他毫不客氣的覆上來,在我口內貪婪的吮吸。我們擁在一起,獨享這一刻的親密時光。
好不容易,我們分開了糾纏的唇舌。呼吸都有些急促,心跳同樣劇烈。徐言之抱著我伏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時辰不早了,待我們回來再繼續。」一邊說著,一邊在我屁股上抓了一把。
這傢伙!看不出還挺色的!我在心裡甜滋滋的想。
出了行館大門,門口停著一乘八人抬的官轎。徐言之攬著我坐進轎子裡,吩咐一聲,起轎往醉香樓行去。一路上,我掀開轎簾往外張望。轎子是往東去的,不久便來到鬧市區。這裡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一片喧囂之聲。
醉香樓坐落在鬧市區的正中,一共五層,顯得異常高大華貴。轎子剛在樓門口停穩,便迎上前來一個人,掀轎簾說道:「徐將軍,您可算來了,廉大人已經久候多時了。」
「嗯。」徐言之應了一聲,沒有多作回應。拉著我的手彎身下轎,隨著他進了醉香樓。
醉香樓內,一片歌舞昇平。徐言之看也不看,逕直走上二樓。而我卻有些顧盼不暇,實在是因為從沒有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面。堂內坐著的都是些衣著華貴的人,或胖或瘦,或故作高雅吟詩作對,或一臉色相,左擁右抱。女子的嬌媚嬉笑聲,男人們的高談闊論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些面相姣好的年輕男子,陪在那些肥頭大耳的老爺身旁,撒嬌勸酒。
這個世界,是多麼奇異陸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