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白跑一趟
上官可兒疑惑的看著四周「雪兒姐姐,真沒想到連寺院都這麼蒼涼,真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人在?」
歐陽雪兒搖搖「是啊,真沒想到,這場災難,寺院、佛教的聖地也沒能躲過這一劫,不過想想也是,人們都要被餓死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和力氣來上香、求佛啊。」
「雪兒姐姐我都快累死了,也不知道志元大師還在不在這裡?現在只希望我們兩個人沒有白跑一趟才好。」
歐陽雪兒點點頭「是啊,只求大師還在,能如我們所願,幫我們一把,幫這南嶺城的百姓們一把。」
她們兩個人繼續往裡走,眼看著若大的寺院她們就要走完了,也仍然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她們兩個人的表情越來越失落。
「雪兒姐姐」上官可兒看著歐陽雪兒無奈的叫著,她的雙腿發軟,再也走不動了。
歐陽雪兒看著上官可兒,其實她也走不動了,剛剛來的時候,力氣都耗盡了,本來還有一點希望支持著她們,可現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兒你累了,就先坐下來休息一下,我再去前面找找看。」
「好吧」上官可兒說著也不管不顧地上的塵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歐陽雪兒咬牙堅持著走到最後一個屋子,匾額上寫上兩個大字「佛堂」這裡是她們最後的希望了,歐陽雪兒聽了聽,屋子裡靜靜的,仍然聽不到一點聲音,歐陽雪兒站了一會兒,她鼓起勇氣用力的推開門。
突然數十雙眼睛朝著歐陽雪兒看來,歐陽雪兒看著那數十雙眼睛一臉的驚喜,回頭朝著上官可兒大叫「可兒,可兒快來,他們——他們都在這裡。」
上官可兒聽到歐陽雪兒驚喜的叫聲,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間好像渾身都是力氣。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站在門口,一律晨光射進屋子裡。
「公主」突然有人驚奇的叫道。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聞聲望去,她們兩個人高興的立刻衝了進去。
「志元大師,太好了,還好志元大師您還在這裡,我和雪兒姐姐總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阿彌陀佛,平僧志元見過兩位公主。」
眾僧驚異的看著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
「志元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
「公主請。」
志元帶著她們兩個人走出佛堂,眾僧們立刻起來跟到門口,看著眼前這兩位突然到來的白衣姑娘,他們不敢相信,她們就是公主,他們疑惑兩位公主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們這座小小的寺院裡。
剛剛起床的龍承宣,聽到杜倩倩醒過來的消息,立刻衝出屋門,朝著杜倩倩所住的屋子走來。
一路上侍衛和侍女們剛剛看到他過來,他們彎腰行禮,還沒等他們開口,他已經如一陣風一般的從他們身邊掠了過去。只留下了身後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侍衛和侍女們。
杜倩倩靜靜的坐著,她看著爬在床邊熟睡的櫻兒。她的心裡很複雜,那日她倒下的時候,她已為自己就會那麼死去,跟著爹娘而去。現在她還活著,她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在這個世界上爹娘是她唯一的也是最親的人,一直以來,爹娘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為了爹娘,為了一家人能夠早點團聚,她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可現在他們卻告訴她爹娘早就已經不在了……
突然門被撞開了,杜倩倩抬頭看著突然衝進來的男子愣了一下。
「你是誰?要幹什麼?」
櫻兒被杜倩倩的斥問聲驚醒,她揉揉眼睛「倩倩姑娘你醒啦?昨晚睡的好嗎?」
杜倩倩不語。
「倩倩姑娘怎麼啦?」
杜倩倩看著櫻兒使了一個眼神,櫻兒立刻轉過身來,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她立刻驚慌的跪在了地上「奴婢給宣王子請安,奴婢該死,王子讓奴婢侍侯姑娘,奴婢卻睡覺,請宣王子責罰。」
「宣王子?你——你就是——宣王子?」杜倩倩看著龍承宣。
龍承宣點點頭「我就是龍承宣,姑娘你總算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杜倩倩搖搖頭,直視著龍承宣「是你救了我?」
龍承宣點點頭。
「倩倩姑娘」櫻兒拉了杜倩倩一把。
杜倩倩立刻從床上下來,她跪在地上「小女子杜倩倩見過宣王子,多謝宣王子救命之恩。」
龍承宣上前一步「不必多禮,倩倩姑娘身上有傷,就快點起來吧」他看著跪在一旁的櫻兒「你也起來吧,快點把倩倩姑娘扶到床上去。」
「是,王子。」
櫻兒扶著杜倩倩站了起來,「啊」杜倩倩起身牽動了傷口,她疼的叫了一聲,出了一身的冷汗。
龍承宣立刻上去扶住杜倩倩「身上有傷,這幾日倩倩姑娘最好還是躺著別亂動,否則再次撕裂了傷口,這麼熱的天氣,只怕傷口會化濃,如果真是那樣,倩倩姑娘就要平白吃很多的苦。」
龍承宣的話讓杜倩倩感覺心裡暖暖的,杜倩倩突然抬頭,她的臉與龍承宣的臉擦在了一起。櫻兒看著他們兩個人呆呆的四目相望,她輕輕的鬆開手準備退出去,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凳子。杜倩倩的臉瞬間紅的如成熟的櫻桃一般,她立刻抽回被龍承宣扶著的胳膊,她這一用力,傷口真的被撕裂了,她疼的閉上眼睛,咬牙隱忍著,額頭上滲出了細汗。
「倩倩姑娘」龍承宣看著杜倩倩胳膊上滲出來的血,他立刻一把將杜倩倩抱起放回床上「來人,來人,快去把大夫請來。」
杜倩倩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櫻兒緊張的看著杜倩倩,她驚叫著「姑娘流血了,胳膊和背上都流血了。」
無情盯著畫相中的人,滿腦子都是那個讓他滿心疑惑的身影,屋頂上喝酒吟詩的她、那夜屋子裡抱著他哭訴的她、月光下吹簫的她、還有那個投入別人懷抱的她。一幕幕不停的交替著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看著自己的劍,一想到要親手殺了她,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抓著一樣,真不是滋味。可師父臨終的遺言又不停的在他的耳邊迴響。他坐在床邊,整整一夜未眠。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他仍然坐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客官,客官醒了嗎?小人是給客官送熱水來的」客棧夥計一邊敲門,一邊朝著屋裡喊。
許久,無情才放下手中的畫相,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門「吱。」的一聲被拉開了,夥計笑哈哈的看著無情「客官您的熱水。」
無情面無表情的接過水,一言不發反身關上了門。只留下夥計一個人站在門外發呆,他想不明白,這一大清早,應該是剛剛起床,可為什麼這位客官卻是一臉的倦容。這位客官明明長的英俊不凡,卻不知為何整天板著個臉,像塊寒冰一般,真是蠻嚇人的,夥計自言自語無奈的搖搖頭走開了。
無情看著銅盆中自己的影子,影子一臉的疲倦,他突然將頭沒進水中,等他再次把頭從水裡抬起來的時候,他臉上的倦意一掃而空,留下的就只有堅毅和冷漠。
他拿起那把泛著寒氣的寶劍,朝著門外走去。從他身旁走過的人,都疑惑的看了看他,盛夏他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伸手摸摸自己的胳膊。
無影日夜奔波,眼看著再有半日的路程便可以到達南嶺城,他便可以見到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了,他高興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馬兒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如飛一般,雙蹄騰空。
馬兒突然嘶鳴著,頭偏向一邊,無影雙手緊緊的拉著馬韁。他伸手安撫著受驚的馬兒,目光朝著前方看去。一匹白馬,一個女子當住了他的去路。他看清那個女子,立刻愣住了。
「表哥,表哥,我可找到你了」女子看著無情驚喜的說著「表哥,你知不知道人家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靜——靜雅」無影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擋在自己裡面的女子「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表哥你都不知道,至從你離開家以後,家裡就大亂了,出了很多的事,那些人天天鬧事,總之不好的事情一件接連著一件。最可氣的就是現在姑丈和姑媽都被那些人給看守起來了,他們限制了姑丈和姑媽的自由。姑丈和姑媽被他們氣得一病不起,姑媽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我盡快把表哥找回去,姑媽說如果表哥再不回去,只怕表哥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什麼?」無影一臉緊張的看著說話的女子「靜雅你剛剛說什麼?我爹娘他們都怎麼樣了?」
「表哥,那些人害怕姑丈和姑媽聯絡別人來幫忙,他們就趁表哥不在,把姑丈和姑媽看管了起來,不讓姑丈和姑媽與別人接觸。我也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去,見了姑丈和姑媽,姑丈和姑媽都被他們給氣病了……總之表哥你快點回家去看看吧,如果你回去晚了,姑丈和姑媽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呢?表哥如果現在再不回去,恐怕以後想回去都難了。」
無影聽了靜雅的話,氣得臉都綠了,他們真是欺人太甚,同是一家人,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權利對他們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