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蛛絲馬
台上扮唱的女子黛眉輕掃、紅唇輕啟、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彷彿還帶著絲絲嘲諷。眼波一轉,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忘記一切。紅色的外袍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她雙腿輕翹,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纖細的手指劃過古樸的琵琶,令人騷動的詭異聲音從琵琶流露下來。
男人們一個個醉生夢死,如癡如醉的沉迷其中。
醉雲樓最為奢華的翠雲閣裡,柳爺悠然的坐在太師椅上品茶,一個夥計裝扮的男子走了進來,在柳爺的耳邊小聲說話,柳爺滿意的點點頭,回手示意夥計下去。
柳爺看著地上的大紅箱子,走到魚缸邊,將一包魚食全部倒進魚缸「吃吧,好好的吃吧,這麼多的魚食,好好的享用吧。」
「咚、咚、咚」那個剛剛出去的夥計又走了進來「柳爺,鷹爺到了。」
「鷹爺,請,快請,快請鷹爺進來」柳爺連忙走到門口去迎。
一個黑衣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那個男子一進門,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面相陰冷,雙目如鷹一般在房間了巡視一圈「你家爺呢?」
「鷹爺請坐,請容我慢慢說」柳爺陪著笑臉回頭吩咐夥計「去告訴老鴇我的貴客到了。」
「是,柳爺」夥計退了出去。
柳爺一邊倒茶,一邊解釋「鷹爺,我家爺出門之時,被突發的急事牽拌住了,我家爺怕待慢了鷹爺,故而特命我來招待鷹爺,順便把酬勞送來。我家爺特意叮囑我代他給鷹爺賠禮道謙,望鷹爺見諒,我家爺說了,那件事還得勞煩鷹爺費心,事成之後,我家爺定會為鷹爺大擺慶功宴,令行重謝。」柳爺放下茶壺,打開地上的紅木箱子,箱子裡整整齊齊的放著一箱的銀元寶「鷹爺請看,這是鷹爺所要的酬勞,一文不少,全部都在這兒。」
黑鷹給站在他身後的蒙面男子使了一個眼神,蒙面男子立刻上前查驗銀兩,蒙面男子仔細查驗之後,看著黑鷹點點頭蓋上箱子。
黑鷹這才正眼看著柳爺「好,爽快,你家爺真是爽快之人,你代我謝謝你家爺,讓你家爺儘管放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件事包在我黑鷹身上,我們會立刻解決。」
黑鷹說著起身要走,被柳爺攔了下來「鷹爺留步,我家爺還特意為鷹爺準備了非常特別的禮物,鷹爺還是等收了禮物再走也不遲。」
柳爺拍拍手,女子端著美酒佳餚魚貫而入。待那些女子放下美味,離去之時,一個青衣女子,戴著面紗抱著琵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四個美艷的舞孃,她們腳上的銀鈴隨著她們的步伐輕輕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音。
黑鷹身邊的蒙面男子已經看的直了眼,黑鷹木然的退到太師椅前,顛坐在太師椅上。
青衣女子抱著琵琶邊彈邊舞,樂聲動人,舞姿優美,身上的輕紗長袖在她的舞動之下飄飄然然,黑鷹目不轉睛的盯著青衣女子。曲子彈到高超之處,四個舞孃將青衣女子高高舉在空中。青衣女子微笑著看著黑鷹,故意挑逗著。
英雄難過美人關,此話一點不假,鐵骨錚錚的黑鷹看著青衣女子,骨頭都已經酥了。他身不由己的飛身而起,一把攏住青衣女子的楊柳細腰。
青衣女子「哧哧」一笑,靈巧的一轉身,離開了黑鷹的懷抱。黑鷹樂的哈哈大笑,從縵帳上順手撕下一條,手腕一揮,將布條飛了出去,一頭纏在了青衣女子的腰間,一頭握在手中,黑鷹輕輕一拉,青衣女子轉著圈回到黑鷹的懷中。
青衣女子半依在黑鷹的的懷中,她伸手勾起一律黑鷹的長髮與自己的結在一起。
四個舞孃圍著一旁的蒙面男子,蒙面男子如一隻哈巴狗一般,流著口水笑著。
黑鷹伸手扯下青衣女子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絕美艷麗的臉龐,黑鷹看呆了。
「鷹爺怎麼了?」青衣女子撫摸著黑鷹的臉。
「姑娘好面熟啊?我們在哪裡見過面嗎?」
「是嗎?鷹爺真的覺得小女子很面熟嗎?」
黑鷹仔細的看著點點頭。
「呵呵。」青衣女子一陣嬌笑「鷹爺你大概是在夢裡見過小女子吧。」
黑鷹聽了這話哈哈大笑「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爺就喜歡你這樣的」說著香了青衣女子一下,將青衣女子打撗抱入內室。
柳爺看著進入內室的黑鷹,再看看被四個舞孃環繞的蒙面男子,他不禁冷笑「原來殺手也不過如此,牡丹花下死,希望你們真能做鬼也風流。」
四個舞孃把那個蒙面男子弄的神魂顛倒,在那個男子迷情的時候便把那個男子送去了閻王殿,男子死去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片刻,只聽內室「撲通。」一聲,柳爺快步走了進去,黑鷹的心臟上紮著一把長長的匕首,胸前不停的有黑血流出。黑鷹痛苦的掙扎著,看著柳爺進來,他激動的用手指著「你——你——。」
柳爺彎腰看著黑鷹「鷹爺勸您還是省點力氣吧,別掙扎了,您越是掙扎,就會越快越早的去拜訪閻王。」
黑鷹掙扎著想封了自己的穴道。
「沒用的,匕首上有毒,是劇毒,只要一粘上,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我的——兄弟們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柳爺放聲大笑「別開玩笑了鷹爺,你那些兄弟們早就已經在陰曹地府等著你了,你聽好了,打從今天從,什麼狗屁黑鷹殺手組織,就會永遠的從這個世上消失。」
「你——你們——好——好——好狠毒啊。」黑鷹說著把目光轉向青衣女子「你——你——你是——他們要——要殺的——公——公主。」
「哈哈」青衣女子大笑「了不起的鷹爺,你睜大眼睛看看小女子,小女子怎麼可能是公主呢?您可真是高抬小女子了」青衣女子說著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本來的面目,真是嘲諷,那張臉竟然奇醜無比,光是看著就讓人無法忍受。
黑鷹氣得只噴黑血。
柳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看著黑鷹奸笑著一步一步走進黑鷹。倒了一點在黑鷹身上。
黑鷹看著柳爺「你——你要——幹什麼?」
「鷹爺別急,馬上您就知道了」柳爺打開瓶子將一些倒在黑鷹的傷口上。
突然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來,還在說話的黑鷹,已經完全化成了灰燼。
青衣女子拱手低頭「柳爺。」
柳爺看著那個青衣女子「這一次,你們做的非常好,我一定會在爺面前極力的替你們美言,你們好好幹,爺不會虧待你們的。」
青衣女子感激的拱手行禮「多謝柳爺,柳爺放心,我們至死效忠爺。」
「很好,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盡快把這裡除理乾淨,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請柳爺放心。」
柳爺走內室,走到那個魚缸前,魚缸裡的魚一個個都背過了身,食物太多,吃得活活被脹死了。柳爺搖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注定沒有好結果。」他朝著門外喊「來人。」
剛剛的那個夥計此時已經換了衣裳「柳爺。」
「你叫人把這箱銀兩搬回去」柳爺說完轉身離去。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一覺醒來,發現屋子裡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她們兩個人摸索著走出屋子,客棧裡很安靜,安靜的讓人感覺恐怖。走廊裡也是漆黑一片,她們下了樓,發現客棧的門已經關上了,只有夥計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偷偷的摸著眼淚,看到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下來,夥計立刻擦乾眼淚站了起來「二位公子你們這是?」
上官可兒仔細的盯著夥計「你怎麼啦?在哭嗎?」
夥計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剛剛眼睛進了灰塵,有些不舒服。」
歐陽雪兒摸了摸肚子「夥計有沒有吃的,給我們弄一點吧?」
夥計看著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不動。
歐陽雪兒拿出一綻銀子交到夥計手上「夥計我們兩個可能會在這兒多住一陣子,這綻銀子夥計收下,作為我們的食宿費。」
夥計稀罕的看著那綻銀子「銀子,不怕二位公子笑話,小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銀子了。」
「咕嚕、咕嚕」上官可兒的肚子餓得直叫。
夥計看著上官可兒微微一笑「看來公子真是餓了,請兩位公子在此等一下,小人馬上就來準備。」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坐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客棧,整間客棧不大,裝飾也很簡單,桌椅看上去都很陳舊,想來這家客棧應該已經很多年了。
上官可兒看著歐陽雪兒「雪兒姐姐,剛剛那個小夥計是在哭對吧?」
歐陽雪兒點點頭「可能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了吧。」
「那他怎麼還不承認?他為什麼要說謊?」
「可兒,你想想看他一個七尺男兒掉眼淚,被生人看到,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上官可兒想了想點點頭「噢,也對,雪兒姐姐說的沒錯。」
「雪兒姐姐不覺得奇怪嗎?這家客棧裡好像就只有這個小夥計一人,掌櫃呢?為什麼連個掌櫃都沒有?」上官可兒疑惑的問。
歐陽雪兒四處看了看「是有點奇怪,可能是掌櫃的都回家了吧,留夥計一個人,只是為了看門吧。」
夥計端著兩碗稀粥和一碟小鹹菜走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二位公子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