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擋住去路
「老臣讓兩位公主費心了,」
上官可兒噘起小嘴「將軍爺爺又耍賴皮,不是早就答應可兒和雪兒姐姐把我們當成親孫女,不把我們當外人,不再跟我們客氣的嗎?」
老將軍樂呵呵的笑著「好、好、好,是將軍爺爺錯了,將軍爺爺再也不跟你們客氣了還不行嗎?浩兒才替爺爺送兩位公主。」
「是,爺爺。」楊袁浩伸右手「兩位公主請。」
歐陽雪兒不時回頭看著楊袁浩,楊袁浩微笑著回應歐陽雪兒。
上官可兒看了看歐陽雪兒,又回頭看了看楊袁浩「雪兒姐姐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歐陽雪兒搖搖頭,她突然停步轉身看著楊袁浩「你不用送了,這將軍府我和可兒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你七年未歸,才剛剛回來,多陪陪將軍爺爺。」
楊袁浩點點頭。
「快點回去吧,別讓將軍爺爺他等太久啦。」歐陽雪兒看著站著不動的楊袁浩催促「可兒我們也快走吧。」
看著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離去的背影,楊袁浩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耳邊不停的迴響著「快點回去吧,別讓爺爺他等太久啦。」
這句話好熟悉好熟悉,隨著這句話,他的大腦裡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漸漸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上官可兒坐在馬車裡,一手揪起車簾,看著飛速而過的景物「雪兒姐姐真沒想到,那個救我們的白衣少年竟然是將軍府的二公子,更沒想到的是我們當時那麼辛苦的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今天竟無意中見到了他。看來真是應驗了那句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許久不見歐陽雪兒回應,上官可兒回頭看著自己的姐姐歐陽雪兒,歐陽雪兒一臉沉思,上官可兒好奇「雪兒姐姐,雪兒姐姐在想什麼?」
「可兒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楊袁浩看上去好面熟,好像我們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他了,早到他救我們之前」歐陽雪兒看著上官可兒一字一句的說著。
上官可兒立刻點點頭「原來雪兒姐姐也有這種感覺,其實七年前他救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看上去很面熟,好像我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苦想她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見過楊袁浩。
突然一聲馬嘶,急速奔馳的馬車停了下來,害得她們兩個人的頭重重的撞到馬車壁上,差點被摔出馬車。
她們兩個人吃痛的揉著自己的額頭,上官可兒大聲的問「發生什麼事啦?」
「公主有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什麼人?」
「是一位騎棗紅馬的公子。」
「騎棗紅馬的公子?」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相互看了看。她們兩個人揪簾而出,看著擋在馬車前面的人,她們愣了一下,那個人竟然是她們剛剛見過的救命恩人,將軍府的二公子楊袁浩,他不是剛剛才送她們離開將軍府嗎?這個時候他追上來做什麼?
上官可兒看著楊袁浩,驚奇的問「你這麼急著追上來,不會是已經想到要我們怎麼報答你了吧?」
楊袁浩搖搖頭「草民已經說過了,草民不需要任何的報答。」
「那你追上來,攔住我們的去路所謂何事?」上官可兒瞪大眼睛看著楊袁浩。
楊袁浩從馬上一躍而下,牽著馬韁走到她們乘坐的馬車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他小心翼翼的打開,取出一個精美的荷包,遞到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的面前。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驚訝的看著那個荷包,那一刻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的大腦一片空白,有很多的雪花「嘩嘩」的在她們的腦海裡飄過。隨機大腦裡出現一些畫面,那些畫面漸漸的清晰起來。
歐陽雪兒指著楊袁浩「難道——難道你是——那個酒樓裡被——那個黑心掌櫃欺負的那個小男孩?」
楊袁浩激動的點點頭,他真沒想到原來她們還記得自己。
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緊緊地盯著楊袁浩,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楊袁浩,楊袁浩長得眉清目秀,手握一把長劍,想想的確與那個小男孩十分相似。
上官可兒微微皺眉「你是將軍爺爺的孫兒,將軍府的二公子,那當年你怎麼會——」她說著停了下來看著楊袁浩。
楊袁浩明白上官可兒想問什麼「此事說來話來,請兩位公主去那邊的茶樓裡坐著聽草民慢慢的講給公主聽。」
歐陽雪兒看了看茶樓,茶樓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她面露難色的看著楊袁浩「茶樓裡人多,嘴雜,我們還是去城外的小河邊吧,那裡比較安靜。」
上官可兒也立刻點點頭「對啊,我們還是去城外的小河邊吧,那裡安靜,就不會有一些不長眼睛的人來打擾我們。」
她們兩個人怕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一露面總會引起一陣騷亂。一些傢伙看著她們兩個竟然像哈巴狗一樣流著口水,不懷好意的在她們的身邊走來走去。還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對她們出言輕浮,動手動腳。為此她們兩個人沒少把那些像哈吧狗一樣流著口水的傢伙們打得嘴鼻流血,把那些對她們出言輕浮的傢伙們打得嘴腫的跟豬嘴一般,根本說不了話。把那些對她們動手動腳的傢伙們打得手折腳斷,動彈不得。
現在她們兩個人沒有喬裝根本就不敢大搖大擺的去茶樓、酒樓,在街上也不敢隨便露面。因為每次她們兩個人一出現,都只會弄的茶樓、酒樓裡人仰馬翻,害她們兩個人裝一肚子的氣離開。
楊袁浩點點頭,他跟在她們的馬車後。到了小河邊,她們走上獨木橋,坐了下來。楊袁浩也跟著坐了下來,他看著歐陽雪兒和上官可兒「其實草民姓袁單名浩,並非楊家子孫。」
「你不是楊家的子孫?」上官可兒驚異的打斷楊袁浩的話。
楊袁浩點點頭「草民——。」
歐陽雪兒打斷楊袁浩的話「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又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老朋友,你無須跟我們講究那麼多的禮節,更不必自稱草民。」
「草民不敢,公主身份尊貴,草民——。」
歐陽雪兒看著楊袁浩「如果你還把我當成是公主,那就按我說的,我說過了你不必自稱草民,你這樣一口一個草民,我聽著十分彆扭,你就自稱我吧。」
楊袁浩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的父親本是楊老將軍手下的一員大將,跟著楊老將軍東征西戰,娘親一人在家一直侍奉著爺爺,養育著我,後來家鄉發大水,娘親為了救我,被大水沖走了,爺爺只好帶著我千里超超來國都找爹爹,來到國都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爹爹為救赫赫有名的楊將軍死在敵軍的毒箭之下。爺爺痛失愛子,深受打擊一病不起。我們身上僅有的盤纏很快就用光了,被客棧掌櫃趕了出來。我和爺爺無處可去,只好棲身在破廟之中。爺爺的病無錢醫治越來越嚴重,爺爺昏昏沉沉一直喊著爹爹的名字,我跑了很多家藥房跪地求他們救救爺爺,可他們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趕了出來。我和爺爺兩天都沒有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我告訴爺爺我出去找吃的,讓爺爺在破廟裡等我拿吃的回去給他。我一家一家客棧的要,他們都把我混了出來,罵我小叫化子,我經過那家客棧,剛好看到包子掉在地上,想他們一定不要了,我——」楊袁浩眼中滿是傷痛。
歐陽雪兒氣憤的握著拳頭「這是什麼世道啊?那些人怎麼可以那麼冷漠,真希望有一天,也讓他們那些人嘗嘗希望別人幫助的時候,別人也冷眼旁觀的滋味。」
上官可兒大罵「那個該死的黑心掌櫃,要是當初我就知道這些,我一定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狠狠的痛打他一頓,把他打到半死為止」她看著楊袁浩「那後來呢?你有沒有帶爺爺去看病?」
楊袁浩緊緊的撰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掌心的疼與心裡的痛讓他無法呼吸,他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上官可兒看著楊袁浩「難道你爺爺他老人家——。」
楊袁浩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抱著熱騰騰的包子,帶著大夫回到破廟時,爺爺靠坐在破廟門口,雙眼直直的盯著我回來的方向,我高興的叫著爺爺,告訴爺爺我找到吃得了,是又大又香的肉包子,還幫他請了大夫來。奇怪的是爺爺坐著一動不動,我一不小心,重重的摔倒在地,包子掉了一地,平日裡爺爺定會心疼的問我有沒有摔疼,可那日爺爺竟然什麼話也沒有說,我怕爺爺擔心,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我強忍著疼笑著告訴爺爺,我沒事,一點都不疼。我把包子撿起來,走到爺爺的身邊,將包子遞到爺爺面前時,爺爺突然倒了下去。我大叫著想要扶住爺爺,爺爺的身體冰冷僵硬。那個大夫看了看爺爺,懶懶的說了一句,別叫了,你爺爺已經歸天了,他奪過我手裡的荷包,將荷包裡的銀兩全部拿著,只扔下了一個空荷包。廟裡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那是爺爺是從廟裡一直爬到門外而留下的。爺爺到死都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回來的方向,爺爺的雙手緊握著,可以想像爺爺他一定很辛苦很辛苦的撐著想等我回來,看我最後一眼,可他還是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