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攻心為上
劉修回到步雲裡,把張飛他們嚇了一跳,聽劉修一說郎官們半年沒發俸祿,他們都覺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劉修一臉不爽,他們很可能以為劉修在說笑話呢更新雖然覺得劉修把一個辛辛苦苦掙來的虎賁郎就這麼扔了有些可惜,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們也沒辦法,張飛第一個打破了沉默:「接下來怎麼辦?」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吃飯問題。」劉修有些撓頭,洛陽消費水平太高,máo嬙雖然留下了不少錢,可是坐吃山空也不是問題。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缺手不缺腳的,怎麼能白吃不幹。他想來想去,對張飛說:「我們賣字畫吧。」
張飛翻了個白眼,沒理他。他雖然畫美人已入佳境,書法也進步不小,可從來沒想過拿這個換錢,這是藝術,提錢多俗啊。不過他隨即想到了一個辦法:「還是干老本行,開酒肆。」
劉修眼前一亮,張飛家就是開酒肆的,他對這行倒是不陌生,可是再一想,又搖頭否決了。開酒肆要的本錢可不小,而且在洛陽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袁術這種二世祖來砸場子怎麼辦,他雖然不怕打架,以他和張飛的拳腳,大概洛陽還找不出幾個能單挑打贏他們的,問題是一個酒肆如果天天打架,那就不是酒肆而是武館了。
後院的張氏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連忙讓盧慎出來問是怎麼回事,劉修不想讓她擔心,輕描淡寫的說虎賁郎不發俸祿,是個賠錢的活,所以不幹了。張氏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私下裡對劉修這火爆脾氣有些不滿意,只是現在需要劉修來撐mén戶,劉修如果掙不到俸祿,反要賠錢進去,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劉修每天一清早就出mén,傍晚才回來,在城南一帶轉悠,尋找能夠生錢的法子。城南有太學,有靈台、避雍,還有越騎營,方圓十里之內都熱鬧得很,人口密度不下一個城市,說起來洛陽才是京師,但實際上拋去政治因素之外,洛陽城裡反不如城外熱鬧——城裡除了宮城之外,要麼是官署,要麼是達官貴人們的住宅,富則富矣,貴則貴矣,生氣卻不如城mén來得活潑。而且大量的外來人口帶來的各地方的文化,也足以讓人耳暈目眩。
劉修覺得開個麵店,賣點麵條之類的小吃應該沒問題。這裡外來人口很多,不少人吃飯沒著落,特別是那些單身太學生、越騎營的將士們,他們自己不會做,每天吃集體食堂也難免有生厭的時候,換換口味肯定不錯。劉修仔細研究了這個時代的飲食,發現自己還有空子可鑽,而最方便快捷的一點便是麵條和炒菜。
漢代已經有麵條,稱之為湯餅,不過技術還不過關,做出來的麵條非常短,非常粗,更像是面疙瘩,方便倒是方便,味道卻非常一般,和劉修前世記憶中花樣翻新的麵條相比,簡直是太原始了。另外一個就是炒菜,漢代的菜餚烹調主要是以煎、煮、炸或者生吃為主,後世的烹製方法基本完畢,唯獨沒有炒。因為漢代用的鍋——這時候還稱為釜——比較深,只適合於煮,卻不適合於炒,劉修也是想吃炒菜想了很了,到廚房和師傅們抱怨之後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的。
劉修覺得這事能做,本錢既不大,東西又新穎,有這麼大的潛在市場放在眼前,賺點生活費絕對不成問題,說不定做好了還能開幾個連鎖店。一想到噴香的蓋澆面,他自己先流了口水。興致勃勃的回去和劉備他們一說,不料他們都興趣不濃,一心想到洛陽來當官的,誰高興去開小店,做伙夫啊。劉修無奈,只得先在家裡試驗,他去定制了一個炒鍋,然後又開始製作拉麵,為了忽悠張飛他們去拉麵,他說這是訓練爆發力的好辦法。
張飛、劉備也沒當真,反正閒著也閒著,做做拉麵自己吃也蠻有意思,看著一大團面最後變成了一根根又長又圓的麵條,他們十分有成就感,一個個自以為是,劉修看了卻是發笑,心道你們這才是初級技術,勉強拉成條狀而已,要讓你們知道拉麵大師拉出來的麵條能和頭髮絲一樣細,保證你們都傻了。
張氏在後院不出來,不知道劉修在忙些什麼,等吃到樣式新奇,味道也頗不錯的蓋澆面時,才知道劉修居然想開店做生意。她立刻急了,把劉修找過去,用盡量客氣的對他說,你不能這麼做,經商是賤業,你先生是廬江太守,你師兄是上谷太守,都是二千石的官員,你怎麼能去經商呢?雖然虎賁郎沒做長久,可是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吧,再找找mén路,還是去當官吧。最後她問劉修,要不你去向袁術陪個禮,道個歉?你先生是馬融的學生,馬融的女兒就是袁術的叔母,也許可以看在你先生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
劉修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和袁術打架,可不僅僅是意氣之急,他就是不想和袁家發生關係。別看袁家現在好像很威風,可是袁紹、袁術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鳥,袁家現在是烈火烹油,用不了多少年就要風吹雨打去。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先知,畢竟這種豪mén的結局都很相似,大漢這個巨型公司如果不關mén,肯定不會容下袁家,大漢公司如果還是按照歷史發展的趨勢關了mén,袁家也要倒霉,退一萬步講,就算袁家有機會改朝換代,袁術也不是袁紹的對手啊。
劉修沒和張氏說太多,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fùnv,家裡原來也不是什麼貴族,見識有限。他只是安慰張氏說,師母你放心好了,我自己不會去經營,不會對先生和師兄的清譽有什麼影響。我是想讓房東他們夫fù去做,我只想收點紅利,補貼點家用罷了,袁家那樣的世家也是這麼幹的,不丟人。只要等先生回來,有了先生的俸祿,我也就不用為這點小錢費心了。
張氏聽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由著他去折騰。安權夫fù聽了卻非常感興趣,他們沒有想做官的奢望,有賺錢當然是好事,於是安權張羅著去找mén面,羅氏開始向劉修學習新式麵條和炒菜的做法。這些本來就是女人幹的活,羅氏沒費多少時間就學會了,炒出來的菜能讓劉修這個始創者汗顏。
就在麵店開張在即的時候,好消息也跟著來了,先是宮裡來了消息,要劉修還去宮裡當差,這次陞官了,升了一級:虎賁shì郎,比四百石。劉備等人一聽,立刻眉開眼笑,互相擠了擠眼睛,那意思很清楚,劉修有福氣,把上官給打了,不僅沒有責罰,反而陞官增祿。
劉修沒那麼興奮,他問來宣詔的永樂宮謁者說,按時發俸祿不?
永樂宮謁者非常不高興,他到這兒來宣太后的詔書,知道這是太后看中的老鄉,也沒敢伸手要錢,這也就罷了,劉修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開口就問俸祿。他沒好氣的說道:「等有錢就發。」
劉修明白了,這意思就是不發。他一搖頭,謝了,不去。工資表漲了,可是工資還是不發,我喝西北風去?再說了,我本來就沒想當官,三百石也好,四百石也好,如果不發俸祿,對我來說都一樣。
謁者傻眼了,想到出來之前霍yù的囑咐,他只好放下架子,好言相勸。他對劉修說,這可是太后的恩典,你不要不識抬舉。
劉修不解,詳細一問,這才知道原委。原來就在他在宮外打架的時候,太后從霍yù那兒知道他這個准老鄉,一時動了鄉情,便找他去說話,想聽聽鄉音鄉曲。一問才知道他已經辭職了,太后非常奇怪,便把賈詡叫了去,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第一天當值就辭職。
要說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太后本來也就是閒得無聊,隨便問問,並沒有太把劉修放在心上,可是賈詡一句話,把太后的興趣吊起來了。賈詡說,是虎賁僕shè鮑鴻要找劉修的麻煩,隨即又說,太后你放心,劉修是上過陣、殺過敵的勇士,在寧城陣斬了竇家的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子弟竇歸,就憑鮑鴻那兩下子,傷不著劉修。
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后最恨的就是竇家,一聽說劉修殺了竇家的人,她興趣大增,非要見見劉修不可,不僅把鮑鴻叫去狠狠罵了一頓,還要天子下詔給劉修升職提俸,讓他立刻回宮當差,為了防止有人從中作梗,特地派自己宮裡的謁者來傳詔。
劉修暗自發笑,心道給賈詡張羅的那兩碗薑湯沒有白費,這麼快就發揮作用了。換了其他人,就算有這心,也未必能想到這麼遠,說得這麼巧妙啊。
不過,我還是不能去,不發俸祿,我還是缺錢啊。劉修為了安撫謁者,寫了一個言辭懇切的上疏,然後交給謁者說,我暫時不能去宮裡當差,原因已經在上疏裡說了,請你轉呈給太后,她一定會體諒的。說著拿出五百錢塞到謁者的手裡,很不好意思的說,我現在手頭真是缺錢,所以只能聊表寸心,等以後發了財,我再謝謝您,去宮裡拜見太后她老人家,當面感謝好的一片恩情,為她老人家做牛做馬。
謁者雖然不解,可是也不好強求,只好拿著上疏走了。
謁者一出mén,máo宗先急了,對劉修說,你怎麼不識好歹呢,上次把一個比三百石的虎賁郎給丟了,這次又把一個比四百石虎賁郎拒之mén外,你想當多大的官啊?
劉修心裡有了主意,卻不想在事情敲定之前對máo宗說明,他只是說,俸祿是漲了,可是不發,那有什麼區別,我進宮當差,你們來掙錢養家?一句話把他們全堵住了。然後他又說,我知道你們想入仕,你們放心,我在上疏中對太后說了,希望她恩准,由你們去做這個虎賁郎,至於她准不准,那我就不清楚了。
一聽這話,máo宗心動不已,不再嘮叨了,天天盼著宮裡再來人。
太后接到回報,說劉修不聽詔,非常生氣,可是一看劉修上疏解釋的原因之後,又心疼不已,覺得劉修這年輕人真不錯,為了師母生活無憂,自己的前途都顧不上了。再看到後面,劉修說,承méng太后恩賞,臣感激不已,身不能親奉太后駕前,卻不敢不為太后的鄉愁所動,臣推薦幾個人,一定能比臣更好的shì奉太后。
他隨即推薦了河間鄚人張超,此人名mén之後,文武雙全,在洛陽多年,一直未能得到陞遷機會,又是太后真正的鄉黨,如果太后能提拔他,他一定會感激莫名,為陛下和太后盡忠。
接著劉修又推薦了自己的師弟盧慎,盧慎雖然年輕,可是學業精進,為人忠孝,以十三歲的幼齡在洛陽shì奉老母,早起晚睡,從無怨言。
再往後是máo宗、劉備和張飛三人,他說,這三人都沒有成年,卻跟著我遠離父母,遠離家鄉,我雖然勉強能保證他們吃飯,卻不能給他們更好的照顧,聞說太后為天下母,仁愛施於天下,如果能讓他們shì候在太后身邊,他們一定能感受母親般的慈愛,而他們也能給太后帶來些許近乎家庭的溫暖。
要是這些話由別的人來說,這無疑於大逆不道,太后能給你當保姆嗎?可是劉修mo准了太后的心思,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守寡了十幾年,雖然做了太后,可是如今進了宮,天子又已經成年,國事繁重,雖然每天都去請安,畢竟不可能總陪著她。身邊的人要麼是宦官,要麼是宮女,唯獨沒有孩子,劉修的提議看似魯莽,卻正好擊中了她對鄉情和親情的需求。再加上劉修為了shì奉師母放棄自己的前程,已經給太后留下一個孝順的印象,說這些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何況太后本身對他還有一份感激。
劉修這封上疏寫得很直白,沒有用什麼四六對偶之類的賦體,他也寫不好那些,估計太后也未必看得懂。他只是用最樸素的言詞來表達最真摯的感情,不是把太后當成一個高不可攀的貴fù人,而是把她當成一個母輩親人來對待,詞語委婉動人,最後抄了兩句諸葛孔明的出師表「臨表涕零,不知所言,頓首頓首,死罪死罪」,成功的把太后騙得眼淚窪窪的。
「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對國盡忠,對長輩孝順,對朋友義氣,對兄弟關愛。」太后抹著漣漣的淚水,chouchou噎噎的對天子說,「這樣的人才你不用,你還能用什麼樣的人?要了,把他推薦的這幾個人全部招進宮來。」
天子目瞪口呆,拿著被太后的淚水打濕的上書,看著上面洇化的字跡,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又有些感慨,母后真是寂寞得很了。算了,宮裡上萬人,也不多這幾個郎官,反正又不發俸祿,就當找幾個人陪母后說話吧。
這個劉修還真有一套啊,怪不得能在寧城搞出那麼多事,把烏桓人都唬住了。
天子隨即下詔,拜張超、盧慎等五人為郎,賞劉修二十金,以為盧慎等人治裝。太后下詔,著劉修奉盧植夫人張氏進宮見駕,她要當面看看劉修。
步雲裡頓時沸騰了。盧慎、máo宗等人固然是喜出望外,興奮莫名,就連原本對劉修有些不滿的張氏都樂得滿臉笑容,進宮去見太后?這可是貴fù人才有的資格啊,沒曾想她現在居然碰上了。
緊接著,張超匆匆的趕到步雲裡,他比張郃大十歲,在洛陽已經苦熬了七八年,卻一直沒有等到出仕的機會,現在正在司徒府做個書佐。現任司徒就是袁家的袁隗,袁家mén生故吏遍及天下,像他這樣的屬吏數不勝數,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輪到他出補。張郃托劉修帶了一封書信給他,信中說了劉修的事情,希望他能和劉修多來往,本來他也沒當回事,和袁家比起來,劉修算什麼?如果袁家是參天大樹,劉修連根草都不是。
可是沒曾想,袁家那根大樹這麼多年沒給他一滴雨lù,劉修這根草卻給他帶來了夢寐以求的入仕機會。
張超非常感激。
劉修拉著他,親熱的說了好些話,最後說,盧慎他們都是孩子,進宮也不過是陪太后說說話,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你不同,你有學問,有做事的經驗,進宮之後應該很快就能得到天子的重用,怎麼把握就看你自己了。宦官你是不屑依附,世家已經依附過了,結果也很清楚,從現在開始,你不要依附任何人,你就依附天子。
張超心領神會,欽佩的說道:「德然年輕有為,見識過人,如何出仕,一定能和這地名一樣,平步青雲,由布衣而卿相。」
劉修哈哈大笑,兩次出手都大獲成功,他對自己更有信心了。他拍拍張超的肩膀,熟稔的說道:「子並兄,會有機會的。不過,我現在還要為稻梁謀,等把這件事解決了,我再和你一起為國效力。天子如果問起,還請子並兄為我解釋幾句。」
張超連連點頭。兩人談了半天,張超留下二十金,約好次日一起進宮見駕,這才滿意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幫人就起來準備,張氏有些緊張,連說話都有些哆嗦了,妝怎麼畫都覺得不好,最後還是劉修與羅氏一起幫她收拾。劉修一邊shì奉一邊關照她說,太后也是人,也是普通女人,她以前在河間做解犢亭侯夫人的時候也是窮得丁當響,現在還是喜歡數錢,所以你不要以為她就是神仙,你就把她當成涿縣的一個fù人,和你一樣,因為兒子當官了,所以千里迢迢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洛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窪窪。你就陪她說說家鄉話,講講故鄉的風情,比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千萬不要提朝政,這些事複雜著呢,你也搞不懂,nòng不好說錯了,那就麻煩了。
張氏一一記下了,幾個人一起出了mén,上午辰時趕到九龍mén外候著,太后也等著呢,讓人把他們帶進去,依次看了劉修等人。張超成熟穩重,文武全能,自不用多說。盧慎等人雖然年輕,可是一個個也長得不賴,那一股子無法掩飾的青澀讓太后一下子想起了當年的天子,想起了當年她和天子在河間相依為命的時光,想起了天子進京登基為帝,卻要奉竇太后為母,而她只能稱貴人留在河間,母子相隔千里的苦日子,不由得悲喜交加,一時不能自已。
太后最滿意的還是劉修。劉修同樣年輕,卻有著一份與年齡不相襯的成熟和穩重,隱約與剛剛二十一歲,卻已經做了九年皇帝的兒子有幾分相似,只是天子因為國事繁忙而顯得憂心沖沖,人也有些文弱,劉修卻身體強壯,陽剛之氣十足,眉眼之間的神sè也多了幾分自信從容,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
這股勁兒,讓太后想起他一個人打倒袁術、鮑鴻五個人的英雄事跡,這些天來,這件事在宮裡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虎賁僕shè鮑鴻被臊得沒臉進宮了,直接掛了印綬,不辭而別。
「可惜天子為了大雩的事在北宮齋戒,要不然他看到你一定會喜歡。」太后說。
劉修恭敬的施禮道:「陛下為國事cào勞,臣愧不能為陛下分憂。好在張超、賈詡都是德才兼備之士,有他們在陛下身邊,比臣有用多了。」
太后哈哈一笑,她對劉修推薦的張超和賈詡都非常滿意,但是看來看去,還是對劉修最滿意,可惜他還要shì奉師母張氏,暫時不能入宮。她羨慕的對張氏說,你好福氣啊,嫁了個好丈夫,生了兩個好兒子,丈夫還收了這麼好的一個弟子。
張氏連連謙虛,按照劉修的關照,陪著太后說些鄉土話兒,小心中透著親熱,把太后逗得非常開心。太后原本也不是什麼大家出身,現在做了太后,高高在上,不得不端著架子,其實內心裡和張氏一樣,還是小mén小戶的眼頭見識,對張氏說的那些家長裡短聽得非常入耳,一時間頗有些回到了河間,和一幫相熟的女人閒話打發時光的感覺,精神煥發,神采飛揚。
劉修陪了一陣,向太后請示出去找賈詡聊聊天。太后爽快的應了,讓霍yù帶他去。走在高高的宮牆之間,霍yù瞟了有些拘謹的劉修一眼,「撲嗤」一聲笑了:「賈詡替你說了一句話,你便遇難呈祥,你反過來又推薦了他,他現在頂了鮑鴻的虎賁僕shè之職,太后還特地下詔,補發了他半年的俸祿。你們倆可真是有緣啊,不過同居一宿,便有了如此交情。」
劉修覺得這句話有歧義,他尷尬的笑了一聲:「其實最應該感激的還是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我們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恩寵。」
霍yù停住了腳步,扭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呵,這會兒不叫大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