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只是個情人……而已
「在哭嗎?」
突然的聲音在靜靜的空間裡響起,猛然的闖入她的耳朵。
從膝蓋間抬起頭,看著站在門旁的男人,她疑惑的問,「你是誰?」
男人微笑著,一步一步的走大床邊,坐下,然後才說,「我叫天堂,你可以叫我花少,我非常喜歡女人這樣叫我!」
「你是炎以澤的人?」藍初雨問。
「嗯嗯嗯,沒錯,我是他的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花少偷笑,因為總覺得這個回答有點曖昧了。
藍初雨再次將頭埋起,大聲的說,「出去!」
只要是他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見。
「咦?不要這麼冷淡嘛,我只是看你這麼無聊,所以想陪你聊聊天而已!」
「我沒什麼好跟你聊的,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一個人?這樣只會越來越害怕吧!不如我陪你,我保證不會說一句話的!」花少說完,就封住了口,只是看著她捲縮的樣子。
藍初雨也沒有在說話,其實在她的心裡也是想要有個人陪陪她,不用說話,只是坐在她身邊,讓她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就可以了,這個男人好像很瞭解女人的心。
「喂,真的那麼不喜歡殿下嗎?他長得帥,又有錢,除了脾氣稍微差了一點之外,真的是個完美的男人!」當然,跟我比還差了那麼一點點。他在心裡補充。
「不是說不會說話嗎?」藍初雨依然埋著頭。
花少沒有在意她的話,而是又接著說,「其實,你應該對殿下也有那麼一點點好感了吧?」
藍初雨的身體猛然的一顫,抬頭太,怒視著他說,「滾出去!」
看著她生氣的模樣,花少笑著說,「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我沒有,我沒有喜歡他!沒有——」藍初雨大吼著。
「我沒有說你喜歡他,我只是說你有那麼一點點好感,只是好感而已!」花少解釋。
「沒有,我對他,就只有恨!」
「可是人家都說,有多少的恨,就有多少的愛,難道……」
「閉嘴!」藍初雨氣急了,拿起身邊的枕頭,一邊砸過去,一邊說,「出去,滾出去!」
什麼喜歡,什麼好感,她一點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有好感?他強暴她?囚禁她?他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她怎麼可能還會對他有好感?
這不可能!
花少準確的接著她砸過來的枕頭,投降的說,「ok!ok!你沒有喜歡他,也沒有對他產生好感,這樣行了吧?」
藍初雨狠狠的瞪著他,不想再理會這個男人,她忽然的倒在床上,背對著他躺下,將被子蒙在自己的頭上,不去聽他的話。
花少看著她,看著從被子下面露出來的鎖鏈,眉頭微微的蹙起。
殿下居然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不但囚禁,還想她鎖了起來,他似乎真的是有些過分了。
他拍了拍被子,說,「喂,可不要再哭了,女人哭的時候最醜了!」
藍初雨蒙著被子,但卻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他的聲音。
女人啊,就是這樣,越是有人安慰她說不要哭了,就會哭的越凶,那完全無法控制的情緒,讓眼淚崩潰似的一股腦的湧出,無法停止。
淚水不斷的流,陰濕的雪白的被單,她哽咽著聲音說,「我恨他,我恨跟他有關的所有人,我恨那個把我抓回來的女人,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為什麼要把我再一次帶回這個地獄般的世界裡,我做錯什麼了嗎?」
她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花少聽著,臉上不再有笑容。
她剛剛說恨那個把她抓回來的女人?是aimee嗎?那麼她其實說恨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吧,因為是他指使的。
真的是有夠糟糕的,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憎恨!
「對不起……」他的聲音很小很小,躲在被子裡的藍初雨完全沒有聽到。
被殿下愛上的女人,真的很悲慘!
午夜
炎以澤回到了地下王國,走進藍初雨的房間,發現她將自己的整個人都蒙在被子了,不自覺的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起,然後大步的走過去。
伸手抓住被子,想要掀開,但是卻又停住了手,一邊慢慢的掀開,一邊抱怨的說,「不要用被子蒙著頭,會缺氧的!」
被子被掀開,炎以澤驚訝的看著藍初雨,她臉上還有這哭過的痕跡,沒有也微微的皺著,將自己的身體不安的縮成一團,但是卻很熟很熟的睡著。
看著他的臉,他不自覺的俯身,輕輕的吻上她的臉頰,然後將被子蓋好,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寧靜的睡臉。
喜歡她,愛著她,想要保護她,珍惜她,但是卻有霸道的傷害著她,將她弄的支離破碎……如果一切能重新來過的話,他一定會很溫柔很溫柔的,至少不會讓她這樣的傷心。
如果現在彌補的話,是否已經晚了?
好像……真的已經晚了!
藍初雨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的燈是開著的,有些刺眼。她皺著眉頭坐起身,才猛然間的意識到被子跟睡著的時候不一樣了,是她睡覺的時候自己掀開的嗎?
可能吧……
下床想要去洗把臉,卻突然的看到貼在浴室玻璃窗上的便利貼。跟昨天的一樣,但是卻寫著不同的字。
以後不准蒙著頭睡覺,這是命令!
署名澤!
是炎以澤?他回來過?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她睡覺的時候?
突然的她向門口跑去,但是卻在還差三米的時候被腳踝上的鎖鏈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伸著手用力的想要抓門,但是卻隔著很遠的距離,連碰都碰不到。
「炎以澤,你放我出去,炎以澤,你聽到了沒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用力的大吼,拚命的大吼,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只有自己的回聲不斷的在耳邊響起。
「放我出去……」淚水沖刷著自己的臉,她絕望的,卻又不停的大吼,「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這個沒有陽光,沒有晝夜,沒有時間的房間裡,她已經呆不下去了,到底她在這裡度過了幾天?幾個小時?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炎以澤……」她喊著他的名字,想要將他叫回來。
「卡嚓!」房門突然大開口。
她的淚水猛然的停止,抬頭看著站在房門口的人……
冷情?
「汪——」小獅子從冷情的懷中跳下,開心的跑到她的面前,撒嬌的舔著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水舔掉。
「炎以澤呢?」她哽咽的問。
「殿下陪夫人去醫院了!」
「夫人?」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們一直都叫她夫人,突然又出來一個夫人,她……
冷情猛然意識到自己做錯話,改口說,「是文倩芯文小姐!」
啊……是她啊。
對啊,她才是真正的炎夫人,而她只不過是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的地下情人。她只不過是一個情人……而已……
「能……放了我嗎?」藍初雨的聲音低啞,帶著祈求的味道。
冷情低頭看著她,死板的說,「對不起,夫人!」
其實她不回答,她也已經知道了答案。想要離開這裡?已經不可能了,可是卻還是會不斷的祈求,就算沒有機會了,還是會想要出去。
她真的已經……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了嗎?
翻身,她躺在地上,閉上了雙目。
好累啊……好累……
「夫人,請你到床上躺著,躺在這裡會著涼的!」冷情提醒她。
「不要用了,就這樣吧,你出去吧!」在哪躺著都是一樣的,在哪裡躺著她都是被囚禁的,她是一個被鎖在牢籠的鳥,任她怎樣張開翅膀,任她怎樣扑打著翅膀,都飛不起來……更飛不出去……
「汪——」
小獅子還是不斷的像她撒嬌,但是她卻完全都不理會它,它用舌頭舔著她不斷掉下來的淚水,最後趴在了她的身邊。
冷情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然後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最後微微低一下頭,走出了房門。
「卡嚓!」房門被關上,世界似乎突然變得死寂,只有小獅子在耳邊時而傳來的嗚咽聲。
藍初雨伸手將小獅子抱在懷中,猛然的開始大哭。
沒有自由的她,現在連個狗都不如!
炎宅
一輛布加迪威龍停在大門口,文倩芯穿著華麗的衣服走出門,開心的叫著,「以澤!」
炎以澤的嘴角也微微的笑著,將車打開,紳士的說,「上車吧!」
「嗯!」
文倩芯開心的坐上車,炎以澤從車前饒過,坐上了駕駛座。
在車內文倩芯一直笑著,炎以澤也在認真的開車,沒有人說話,其實澤是不想打破這暫時和諧的時間。
很快就到了醫院。
炎以澤大步的走在前面,文倩芯緊緊的跟著,好奇的說,「以澤,這裡不是婦產科,你這是要去哪裡?」
「跟我走就知道了!」炎以澤恢復了冷漠的表情,語氣也冰冷的嚇人,
一瞬間他的溫柔完全沒有了,從昨天到剛剛就像是一個夢一樣,而現在……夢醒了!
為什麼要帶她來醫院?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裡?
「到了!」炎以澤突然的停下腳步。
文倩芯驚訝的看著門上的門牌——心臟科!
沒有敲門,他直接推門而入,白雲坐在辦公椅上看著炎以澤,笑著說,「你終於來啦!」
炎以澤大步走進來,冷冷的說,「我來是想讓你幫她檢查一下身體。」
她?
白雲微微的側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女人,疑惑的說,「她是?」
「我的妻子!」
四個字一說出口,白雲猛然的驚訝,原來玄沐說的都是真的,他果然已經結婚了。可是,他帶她妻子來幹什麼?檢查身體?她也有心臟病嗎?
「你的妻子,她……的病……」白雲吞吞吐吐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