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藍初雨中槍
聽到叫聲的人不斷的圍過來,炎以澤和炎博成也從人群裡擠出,震驚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藍初雨。
「初雨!」炎以澤叫著她的名字,上前扶起她的身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她的胸口會不斷的流血?不是警告過她再要那個房間裡等他嗎?為什麼要出來?
「以……以澤……他……他……」藍初雨大喘著氣,虛弱的一邊說,一邊舉起一隻手,指向人群裡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正在急切的向外走。
是他嗎?
「給我抓住他!」炎以澤的大吼著命令。
別墅裡的保鏢馬上去追那個人,炎以澤慌張的將藍初雨從地上抱起。
「初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炎博城一臉擔心的上前,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身體。
「不准碰她!」炎以澤怒吼,炎博城猛然的停住手。
「她是我的,誰都不准碰,全都給我讓開!」他憤怒的咆哮,熱鬧的大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賓客們也立刻讓出了一條路。
炎以澤瘋狂的跑出別墅,留下驚訝的眾人!
「她是我的!」
句話不斷的在賓客的心中徘徊,更是深深的刺痛著站在人群之中的文倩芯。
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院,剛剛才走進醫院的大門,就巧合的碰到了值夜班的白雲。
他看到他和他懷中的藍初雨,驚訝的上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救她,快點……一定要救她!」炎以澤的聲音顫抖了,帶著祈求的口吻對著他說。
白雲低頭看了眼全身是血,已經昏迷不醒的藍初雨,鎮定的伸出雙,我會救她!」
給他?
炎以澤遲疑的低頭看著藍初雨,她那沒有血色的臉好像是已經死掉的人,猶豫的將她送到白雲的懷中,心中好痛,就好像是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雙手送給別人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醫生,如果他是醫生的話就可以自己救她了。
真是太該死了,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在嫉妒這種事情!
「一定要救她,要不然……」炎以澤雙目兇惡,狠狠的說,「她死,你也死!」
再加上……他自己也不會活!
白雲看著他,輕點了一下頭,說,「放心吧,她絕對不會死!」
說完,就大步的跑向急診室!
炎以澤看著他的背影,心臟開始好痛,痛的好像活生生被人挖走了一樣。
又發作了嗎?
這該死的心臟病!
猛然的眼前一黑,他昏倒在地上!
第二天清晨
炎以澤猛然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
他好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藍初雨全身是血,他抱著她來到醫院,他把藍初雨交給白雲,然後就昏倒了。不,不對,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他看著雪白色的病房,確定了這是事實!
「初雨——」
他驚呼著下床,可是卻在打開病房門的時候碰到了剛要進來的白雲。
「初雨呢?她在哪?她怎麼樣了?」他抓著白雲的衣領,慌張的詢問。
白雲一臉的冰冷,他伸手將他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拿開,語氣沉重的說,「初雨的事情我等一下會告訴你,你先回答我,你的心臟病已經開始多久了?」
炎以澤驚訝的看著他,慌張的表情瞬間變為冷漠。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快告訴我,她怎麼樣了?」他語氣霸道,不容人拒絕。
但是白雲被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依舊冷著一張臉看著他,說,「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應該入院治療,心臟病如果一時沒有處理,就會突然死亡,你明知道自己的處境,為什麼還是一意孤行!」
「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身為醫生,而你是病人,我不可能不管!」
炎以澤憤怒的再次抓住他的衣領,大吼著問,「告訴我,她在哪?」
「她沒事,你放心吧!」白雲簡單的說完,就又回歸正題,「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是心臟科的醫生,我可以幫你!」
聽到藍初雨沒有事,炎以澤的吊著的心終於可以放心,他鬆開抓著他的手,然後一臉的沉重,老實的回答,「是最近才發現的,但是在幾年以前,我就已經察覺到了!」
或許是因為跟藍初雨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的情緒過於激動,所以才會病情惡化,其實以前他只是稍微有點痛而已,雖然猜到會是心臟病,但是卻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可能!
不想面對現實,更不想自己像媽媽一樣治了一輩子,最後還是死了。
「為什麼不來醫院接受治療?」白雲追問。
「能治好嗎?如果能治好的話,我母親就不用死了!」他說話時的語氣帶著放棄的感覺,更帶著悲傷的疼痛。
看著一項霸道的他,臉上竟然露出這樣的神情,白雲輕歎了一口氣說,「也不一定治不好,你得的又不是絕症,或許……」
「可以治好嗎?」炎以澤驚訝的問。
「如果你相信我,就一定會有機會,如果你在繼續這樣的話……就一定會死!」
「呵……」炎以澤輕聲的一笑,然後轉身走到門口,沒有回答,只是打開門,背對著他說,「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她!」
不想讓她知道,不想當她擔心,但其實更害怕的是,她會無動於衷!
他這樣對待她,她一定恨死他了,一定心理想著讓他早一點死,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她沒有任何感覺的話,那麼他的心臟一定會痛的馬上死掉!
炎以澤走後,白雲的眉頭緊緊的蹙起。
他的心臟病,唯一能理療的方法就是換心,可是匹配的心臟……
太渺茫……
403號病房
炎博城,文倩芯都坐在病床邊,擔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藍初雨,昨晚她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雖然醫生說子彈並沒有打中心臟,所以傷的並不是很嚴重,但是沒看到她醒來,就一直不能安心。
而且,她的脖頸處有幾個深紅色的吻痕,讓他們更加的憂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吻痕是誰的傑作?
開槍的人?還是炎以澤?
一直昏迷的藍初雨,在夢裡又聞道了那股濃重的消毒水味。
忽然的,她在夢裡又再一次看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她發生車禍,雙腿被打上了石膏,醫生明明說過只要堅持鍛煉,就一定會好起來,可是媽媽她卻……
「媽媽,為什麼我們要出院?小雨的腿還沒有好,醫生說……」
「閉上你的嘴,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殘疾人,你的雙腿絕對不可以好!」
「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我說不能好,就是不能好!」
「可是,媽媽……」
「你又不聽話了?好啊,既然醫生說你的腿並沒有完全殘疾,那麼就讓我,幫你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殘疾人好了!」
「媽媽,你要幹什麼?不要啊……不要啊……不要——」
「不要……不要……」藍初雨躺在床上,額頭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她嘴裡不斷的重複著那幾個字,突然的大叫,「不要——」
她睜開了雙目!
「初雨!」
「初雨!」
炎博城和白閒珠見她醒了,一臉驚喜的看著她。
而藍初雨看到白閒珠的臉時,全身開始不停的顫抖。
「不要……」她小聲的說著,恐懼的看著白閒珠,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醒來。
白閒珠意識到她的不對勁,連忙的抓住她顫抖的手,稍微用力,話中帶話的說,「初雨,你沒事吧?是不是被嚇到了,做了噩夢吧?」
藍初雨仰頭看著白閒珠的臉,身體的顫抖更加的嚴重,她驚恐的眼中泛著淚花,慘白的雙唇劇烈顫抖,「我……我……我沒……」
「把你的手給我放開!」
突然的一聲厲吼,所有人都看向門後。
炎以澤冷著一張臉,怒視著白閒珠走到藍初雨的床邊。
「我叫你把手放開,你沒聽見嗎?」他再一次的命令。
白閒珠嚇的馬上放手,而藍初雨則順勢,害怕的抓住了炎以澤的手,從床上起身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結實的腹部。
她好怕,好害怕,十五年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雙腿上的疼痛還清晰的留在腿上,不敢想,但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腦海裡迴盪。
「逆子,你……」
「都給我出去!」
炎博城剛剛盛怒的說,炎以澤就打斷他的話,怒吼著命令。而剛剛去買早餐回來的文倩芯看到藍初雨抱著他的這一幕,驚訝的將手中的早餐脫落的掉在地上。
「出去——別讓我再說第三次!」
看著炎以澤怒火沖天的表情,炎博城和白閒珠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隱忍著心中的怒火,走出了病房,將門關上。
而文倩芯依舊愣愣的看著他們!
病房裡靜靜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炎以澤溫柔的撫摸著藍初雨的長髮,輕柔的說,「已經沒事了,她已經走了,你不用害怕……」
他知道白閒珠在她幼年的時候虐待過她,也知道她非常的懼怕這個媽媽!所以,他才會對白閒珠報復!
藍初雨全身還在不住的顫抖,她沒辦法從那個噩夢中清醒,她緊緊的抱住炎以澤,尋找著一絲的安全感,然後顫抖著聲音說,「帶我……回家……」
「什麼?」炎以澤驚訝。
「帶我……回家……把我關起來……也好……囚禁也好……我不想……再看到她……求你……求你……」
她說著,淚水不斷的湧出,陰濕了他的衣襟……
太可怕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真的是太可怕了……
炎以澤的手在她的頭頂不斷的撫摸著,溫柔的說,「好,我帶你回家!」
說完,他就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小心心的給她穿上,然後彎腰將她輕輕的抱起,生怕弄傷到她的刀口,最後一步一步穩穩的向病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