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緊張的課程
今年是卡薩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個年頭了，和往年有些不同，他這一屆的學生們今年必須得參加o.w.l.s（普通巫師等級）考試，只有及格了，才能夠算是個合格的巫師。而接下來的兩年，六、七年級則並不是固定的，一方面學生們可以自己選擇是否要繼續；另一方面，只有成績好的小巫師才會被接納進入n.e.w.t.s（終極巫師等級）課程。嗯，如果用簡單一點的方式來表達，那麼就是說，今年，他們得中考了……每個學科的教授都對他們提出了一定的要求，教課的時候也顯得比平時更嚴肅了一點。這讓學生們更加緊張了，才剛剛開學就已經有了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魔法史被公認為是巫師界設計的最枯燥的一門課程。他們的鬼魂老師賓斯先生說起話來呼哧帶喘，拖腔拖調，幾乎肯定能在十分鐘內使人昏昏欲睡；如果天氣炎熱，五分鐘就夠了。他上課的形式一成不變，總是滔滔不絕地照本宣科，而他們就在底下做筆記，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睡眼朦朧地發愣。今天，他們忍受著賓斯教授拖著腔調地講述巨人戰爭的話題，足足忍受了一個半小時。
天上下著濛濛細雨，三三兩兩擠在院子裡的人們看上去輪廓有點兒模糊。學生們走在前往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的路上，議論著今天的課將會出現什麼內容。
當所有的人都在地下室那間陰暗的魔藥課教室裡坐下，斯內普反手關上了教室的門，冷冷地說道：「安靜。」
其實他根本沒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靜，全班同學一聽見門關上了，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小動作都停止了。一般來說，只要斯內普一出現，就足夠讓整個班級沉默下來。
「在我們今天開始上課前，」斯內普快步走向講台，嚴厲地望著學生們說道，「我認為需要提醒你們一下，明年六月，你們就要參加一項重要的考試了，那時你們將證明自己學到了多少魔藥配製和使用方面的知識。儘管這個班上有幾個人確實智力很遲鈍，但我希望你們在o.w.l.s考試中都能夠勉強及格，不然我會很生氣。」
他的目光這次落在了納威臉上，納威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然啦，過了這一年，你們中問的許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課了，」斯內普繼續說道，「我只挑選最優秀的學生進我的n．e．w．t.s魔藥班，這就是說，我們有些人將不得不說再見了。」他微微噘起了嘴，目光落在哈利臉上。「但是在那告別的愉快時刻到來之前，我們還需要再堅持一年。」斯內普輕聲細語地說，「因此，不管你們是否打算參加n．e．w．ts考試，我都建議你們大家集中精力學好功課，達到我要求我的o．w．ls學生們達到的較高的及格水平。今天，我們要配製一種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中經常出現的藥劑：緩和羽，它能平息和舒緩煩躁焦慮的情緒。」
在斯內普下令之後，學生們七手八腳的忙起來。這種藥劑是目前他們所學的最難、最費手腳的一種。必須按照嚴格的順序和份量將配料加進坩堝；必須將混合劑攪拌到規定的次數，不能多也不能少，先是順時針，然後是逆時針；坩堝沸騰時火苗的溫度必須降至某個特定的標準，不能高也不能低，並保持一段特定的時間，然後才能加入最後一種配料。
「你們的藥劑現在應該冒出一股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還剩十分鐘的時候斯內普說道。
整個教室裡只有屈指可數的學生面前的坩堝冒出了斯內普所說的景象。斯內普漫步從學生的桌前走過，鷹鉤鼻上的眼睛低垂著看了看赫敏的坩堝，沒有做任何評論，這就是說他挑不出任何毛病。然而哈利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斯內普停下腳步低頭望著坩堝，臉上帶著一種可怕的譏諷。教室前排的斯萊特林們都很感興趣地轉過頭來，他們最喜歡聽斯內普挖苦哈利了。
沒有讓小蛇們失望，斯內普狠狠地挖苦了哈利那冒出一團團深灰色的氣體的魔藥，然後他隨手將坩堝裡的半成品「消隱無蹤」了。也就是說，這堂課哈利只能得到零分。在這過程中，斯內普完全無視了羅恩的坩堝正噴濺著綠色的火花，而高爾的魔藥甚至將他的袍子點燃了。
過了很長時間，下課鈴終於響了，哈利第一個衝出了地下教室。他覺得斯內普永遠都不可能公平的對待他，哪怕，哪怕斯內普也是鳳凰社的成員。
下午，當學生們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發現烏姆裡奇教授已經坐在講台後面了。她穿著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黑天鵝絨的蝴蝶結。
「同學們，下午好!」全班同學都坐下後，烏姆裡奇教授聲音嗲嗲地說，「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許多同學交換著鬱悶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這個命令後面的，從來都不是他們覺得有趣的課。但烏姆裡奇教授還是個未知數，誰也不知道她對於課堂紀律的要求有多麼嚴格。學生們還是乖乖的拿出了羽毛筆、墨水和羊皮紙。
烏姆裡奇教授打開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一行字：黑魔法防禦術回歸基本原理。
「同學們，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兩隻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後說道，「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s年理應達到的水平。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l、理解魔法防禦術曲基本原理。
2、學會辨別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禦術的場合。
3、在實際運用的背景下評定魔法防禦術。
在學生們抄錄完黑板上的字之後，烏姆裡奇教授要求他們打開今年的新書《魔法防禦理論》，並讀一讀第一章——入門基礎原理。
書的內容十分枯燥，幾分鐘過去了，教室裡鴉雀無聲。卡薩輕輕的用食指點在書上，只一個呼吸的時間，書裡的內容就已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就像他本人看了一遍似的。
平心而論，這本書確實不錯，雖然大多說的是些基礎的東西，可現代的巫師們恰恰缺少這些基礎。以德拉科的魔法水平作為參照物，如果他真的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按照書上說的練習，應該能夠獲得顯著的進步吧。看來雖然福吉不希望學生們過早的使用防禦性魔法，他也還是保持了理智，不敢毀掉巫師界下一代的希望。否則的話，家長們一抗議，他的這個魔法部部長的位子也很難坐得安穩。
當然，學生們是不會這麼想的，不讓他們使用魔法，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過分。赫敏甚至沒有打開她那本《魔法防禦理論》。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烏姆裡奇教授，一隻手高高舉起。而烏姆裡奇教授的目光正同樣堅定地望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直到越來越多的同學都更願意注視赫敏怎樣不出聲地吸引烏姆裡奇教授的目光，而不願再去吭哧吭哧地啃什麼「入門基礎原理」。烏姆裡奇教授似乎認為她再也不能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了。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她問赫敏，似乎剛剛注意到她。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禦性咒語。」
「使用防禦性咒語?」烏姆裡奇教授輕聲笑著重複道，「哎呀，我無法想像在我的課堂裡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禦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受到攻擊吧?你還有別的問題要問嗎?」
「是的，」赫敏說，「黑魔法防禦術的總體目標當然應該是練習防禦性咒語，是嗎?」
「你是魔法部專門培訓的教育專家嗎，格蘭傑小姐?」烏姆裡奇教授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聲音問，「如果不是的話，我想你恐怕沒有資格判斷任何一門課的『總體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由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設計制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風險的方式學習防禦性咒語。我不願意批評這個學校的一些辦學方式，但是在這個班裡你們接觸了幾個很不負責任的巫師，確實很不負責任，還有特別危險的半人半獸……」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發出一陣哄笑。但小獅子們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如果你指的是盧平教授，」迪安氣憤地說，「他可是我們遇到的最好的老師！」
「舉手，托馬斯先生!正如我剛才說的，」烏姆裡奇不為所動，「他們給你們介紹的魔法都很複雜，不適合你們這個年齡段，而且具有極大的潛在危害。我認為，我的前任不僅在你們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語，而且還在你們身上施用了這些咒語。」
這次沒有人接話，學生們都已經從各種管道知道了去年的穆迪教授其實是個冒牌貨。
「我再說一遍，只要你們把理論學得非常扎實——」
「理論在現實世界裡有什麼用?」哈利把拳頭高高舉起，大聲問道。
「這是學校，波特先生，不是現實世界。」她輕聲說。
「那麼我們不需要做好準備，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嗎?」哈利說。他的火氣一整天都在內心暗暗翻騰，這時就要臨近爆發點了。
「沒有什麼等在外面，波特先生。」烏姆裡奇教授用親暱得可怕的聲音問道，「你想像誰會來攻擊你們這樣的小孩子呢?」
「嗯，讓我想想，」哈利用假裝若有所思的口吻說，「也許，伏地魔?」
羅恩倒吸一口冷氣，拉文德布朗發出一聲低低的尖叫，納威一歪身從板凳上摔了下去，然而烏姆裡奇教授卻沒有顯出害怕的樣子。她只是盯著哈利，臉上露出一種惡狠狠的心滿意足的表情。
「格蘭芬多扣除十分，波特先生。」烏姆裡奇教授站起來，身體朝前探著，兩隻手指短粗的手掌按在講台上，「好了，讓我把幾件事情弄弄清楚。有人告訴你們說，某個黑巫師死而復生了，這是無稽之談。」
「這不是無稽之談!」哈利生氣地說，「我看見他了，我跟他搏鬥了!」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發抖。他幾乎沒有跟任何人談過這件事，更不用說當著三十個豎起耳朵聆聽的同班同學的面。「伏地魔想殺了我，你明明知道的。」
烏姆裡奇教授的臉上毫無表情，接著她用那種最最溫柔、最最嗲聲嗲氣的小姑娘一般的聲音說道：「過來，波特先生，親愛的。」烏姆裡奇教授從她的手提包裡抽出一卷粉紅色的羊皮紙，用她的羽毛筆在墨水瓶裡蘸了蘸，匆匆地寫了起來。過了一分鐘左右，她捲起羊皮紙，用她的魔杖敲了一下，羊皮紙就自動牢牢地封死了。「親愛的，把這個拿給麥格教授。」烏姆裡奇教授說著把羊皮紙遞給了啥利。
哈利一言不發，從她手裡接過羊皮紙，也沒有回頭看一眼羅恩和赫敏就離開了教室，反手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教室裡瀰漫著一陣詭異的氣氛，沒有一個人說話，哪怕是斯萊特林。
「我再說一遍，這是無稽之談！」烏姆裡奇教授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魔法部保證你們不會遇到來自任何黑巫師的危險。如果你們仍然心存疑慮，請務必在課後來找我。如果有人用黑巫師死而復生的鬼話嚇唬你們，我倒很願意聽一聽。我隨時準備幫助你們。我是你們的朋友。好了，請大家繼續閱讀第五頁，『入門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