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我們不插手
之前所散佈出去的一個窺視魔眼無聲無息的回到卡薩的身邊。卡薩輕輕將它握住,這個魔眼之前所記錄的一切信息瞬間在**師的腦海中重現出來。當播放結束之後,魔眼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在魔眼的視線中,前方不遠處有一片碧綠的水草,有兩英尺深,像一片十分茂密的草坪。而此刻,一個長著女巫的臉、長長的綠色頭髮、綠色皮膚、尖尖的鋒利的綠色牙齒以及一張血盆大口的怪物正陰險的伏在水草叢中,隨時準備抓住路過的勇士並殘忍的折磨他。
雖然對方只有一個,可是一旦發生戰鬥,就很有可能會引來更多的注意。卡薩在水中靈巧的一折,劃出一道優雅的曲線,避開格林迪洛埋伏的地方,繞了一小段路繼續向潘西的方向前進。
在這之後每隔一小會兒,就會有一個窺視魔眼回來報告前方的狀況,卡薩依靠獲得的準確信息,輕易地避開了好幾處人魚或是格林迪洛的埋伏,無驚無險的接近了自己的目的地。整個過程以比賽的立場來看確實是太過於平淡無奇了,只有沿路的各種魚兒輕捷地游過他,像一支支彩色的飛鏢。
下水數分鐘之後,卡薩終於從一個回來報告的魔眼的記錄中看到了自己目的地的狀況。既然前方再無障礙,卡薩兩腿一蹬,如同離線的箭一般直射出去。人魚的歌聲在他前方清唱著:
「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卡薩看見前面渾濁的湖水裡出現了一塊大岩石,上面繪著許多人魚,他們手裡拿著長矛,正在追逐著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烏賊的東西。他從岩石旁游過,追尋著人魚的歌聲。
「……別再拖延,時間正在流逝,以免你尋找的東西在這裡腐爛……」
四下裡赫然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著水藻。卡薩看見那些黑乎乎的窗戶裡有一些面孔,這些面孔與麻瓜心中的人魚完全不一樣。
人魚的皮膚呈鐵灰色,墨綠色的頭髮長長的,蓬蓬亂亂。他們的眼睛是黃色的,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脖子上戴著用粗繩子串起的卵石。卡薩游過時,他們朝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有一兩個為了看得更清楚些,還從洞穴裡跑出來,手裡拿著長矛,用粗壯有力的銀色魚尾拍擊著湖水。
卡薩飛快地向前游去,一邊環顧著四周,很快,石頭蝸居越來越多了,有些蝸居周圍還帶著花園。他看見一扇門前拴著一個小格林洛迪。人魚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都好奇地望著他,並用手掩著嘴竊竊私語。卡薩迅速轉了個彎,眼前出現了一片十分熟悉的景象,那就是他使用占卜魔法時所看到的景象。
這地方似乎是人魚小村莊的廣場,四周坐落著一些房子,房子前面漂浮著一大群人魚。中間有一些人魚在齊聲歌唱,呼喚勇士過去。他們身後聳立著一座粗糙的雕像:一個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魚。在人魚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綁著四個人。人質周圍的許多人魚手裡都拿著長矛,其中一個長著綠色長鬍子、戴著鯊魚牙齒做的短項鏈的七英尺高的人魚看起來特別顯眼。
正如卡薩所料,除了潘西之外,加布麗和赫敏也都在這兒。還有一個是羅恩,恐怕他是屬於哈利的了。卡薩忽然覺得一陣寒顫,聯想一下這次救援的對象同勇士的關係,該不會哈利和羅恩居然……甩了甩頭,將自己內心的齷鹺想法拋到腦後,卡薩用人魚語向那個明顯處於領頭地位的人魚高聲問道:「你們看守著我的朋友,那是否意味著我必須要打倒你們?」
「不,我們不插手……」那個人魚哈哈大笑,搖了搖頭,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帶走你自己的人質吧……你比我們想像的要來的快得多……」
「謝謝!」卡薩道謝之後,游到了潘西的身邊。女孩被用水草編織成的粗繩綁在雕像上,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腦袋無力地聳拉在肩膀上,嘴裡不停地冒出一串細細的水泡。
卡薩用魔杖向繩子一指,一道魔力匯聚的波紋從杖尖射出,割斷了繩索,他用力的拉扯了幾下,繩子全部鬆開,潘西的身體懸浮在那裡,隨著水波漂來蕩去。卡薩一把摟住這個讓他操心的女孩,回頭再次看了看餘下的三名人質,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湖面升去。在場的人魚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雕像的上方,一個隱形的秘法眼逐漸成形,默默的繼續監視著這裡的情況。不是卡薩不相信鄧布利多的能力,只是**師一向不習慣將自己的生命托付在其他人的手上,自己人的生命也是一樣……如果有個什麼萬一而裁判們來不及救援的話,那麼哪怕需要暴露自己的一部分秘密,他也只能出手了。
從湖面之上灑下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卡薩摟著懷裡的潘西像海豚一樣躍出水面,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準確的落在岸邊的高台上。
看台上瞬間爆發出熱烈的呼喊聲和掌聲,學生們又叫又嚷,一個個似乎全都站了起來。斯萊特林的小蛇們更是直接揮舞著他們之前製作的旗幟,高聲的唱著儼然已經成為了院歌的洛哈特之曲。
「哦!天哪!難以置信,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巴格曼高呼著,他的聲音由於過於激動而有些走調,不過誰也不在乎,「霍格沃茨的勇士,年輕的洛哈特先生,已經第一個成功完成任務回來了!這……看在梅林的份上,這還不到十分鐘呢!我敢說,這絕對是三強爭霸賽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他真是太棒了!」
鄧布利多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的卡薩,後者此時正在用魔法弄乾自己和潘西身上的衣服,白巫師作為這一項比賽的策劃者之一,自然很深刻的知道其中的難度。在他看來,十分鐘之內就能夠完成任務的洛哈特先生恐怕已經不是用簡單的「天才」這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怕是絕對沒有對方優秀的,哪怕是現在,鄧布利多也不敢保證由自己來完成這項任務能夠做得比對方更快更好了……這種認知讓白巫師的內心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動搖,這是一種由於無法將事事把握在手而產生的恐慌感。對於能夠在潛移默化之中,輕而易舉的操控或是影響其他人意志的白巫師來說,這種感覺在他有生之年也不過發生了屈指可數的幾次而已。而每一次這種不祥的感覺出現的時候,都必然伴隨著巨大的動亂。上一次自己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鄧布利多無力的揉了揉額頭,感到有些疲倦,上一次……在那個倫敦的孤兒院中……自己第一次遇到那個有著墨黑色頭髮的英俊男孩的時候……湯姆……鄧布利多施展在潘西身上的保護魔法在她出水之後便消失了。女孩無意識的從嘴裡吐出一口湖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卡薩皺著眉頭故作嚴肅的瞪著自己。
「嘻嘻……」潘西吐了吐小舌頭,裝出可愛的樣子,「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有誰?」卡薩哭笑不得的說道,抱著女孩的手在長袍下偷偷的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誰讓你同意去當人質的……」
「呵呵,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嘛……」潘西撒嬌似的摟上卡薩的頸子,「而且,鄧布利多教授已經保證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永遠不要把自己的生命賭在其他人的承諾上,」卡薩嚴肅的看著潘西,「否則,你失敗的機會將會只有一次。」
「你是不會讓我賭輸的,不是嗎?」潘西勇敢的迎上卡薩的眼睛,輕聲說道,「如果是你的話,就算明知會輸……我也不會猶豫的……」
卡薩再沒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抱住潘西。兩人都很自然的忽視了看台上喧鬧的人群。
比賽仍在繼續,觀眾們緊張的望著看似平靜無波的湖面,期待著下一個出現的勇士。卡薩已經和潘西坐在了休息區,在他留在人質那裡的秘法眼傳來的畫面中,目前還沒有人抵達。
又過了快半個小時,哈利出現在畫面中。可他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在花了好幾分鐘才費力的用尖利的石頭砍開捆綁著羅恩的繩子之後,哈利又打算去救同樣被綁住的赫敏。而這次,原本沒有插手的人魚們抓住了他,把他從赫敏旁邊拽開。
領頭的人魚和哈利說了些什麼,可惜的是秘法眼只能傳達視覺信息卻聽不見,卡薩無法得知他們的對話,但估計是在解釋每個勇士只能解救自己的目標吧。
哈利並沒有拉著羅恩浮上水面,他只是焦慮的呆在一旁一動不動,不知在打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