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操憂心如焚,許褚可是他為鍾愛和信任的大將,一直負責曹操的護衛工作,對曹操可謂忠心耿耿,數次危難救曹操脫險,曹操和他一起的時間比和他老婆還多,兩人君臣相知,感情甚篤。若許褚有失,就好像砍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一樣,所以此時的曹操哪能不急?
曹操赤紅了眼睛,老臉上寫滿了擔憂,待檢查許褚胸口箭處時,卻現根本沒有一點血跡……
曹操皺著眉頭十分疑惑,急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侯惇從軍多年,趕快蹲下身細細查看,良久才長出一口氣,大喜道:「主公,仲康並未受了箭傷,依末將看,應該是猝不及防,忽受大力反震導致暈厥過去了。您請看,正是這個東西救了仲康一命……」
說著,從許褚的胸口裡衣內取出了一把鋒利精美的三寸寶刀。此刀色澤光亮,刀身璀璨無比,一看就是把削鐵如泥的好刀。
「這是……珍碧……」
曹操輕輕地撫摸著珍碧,雙手竟已微微抖……此時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那張清瘦俊朗的臉龐,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睛……那個被他生生逼走的當代奇才,那個愛他敬他救他的絕世鬼才……
郭嘉,是郭嘉機緣巧合下救了許褚!
「奉孝……奉孝啊……」
曹操嘴唇顫動,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噴湧而出……——
這是悲催的分割線——
曹操仗著城堅糧足,堅守不出;宛城深溝高壘,劉備幾次率軍硬攻都無功而返。
這天,性如烈火的張飛領著數精騎下城搦戰。
張飛嗓門大,罵人的功夫非常了得,五花八門,花樣奇多,宛城上眾軍般痛罵都抵不過張飛一人。張飛罵得口乾舌燥,遂席地而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完再罵,罵完再吃,渾是潑皮無賴,但有幾分血性的曹兵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下城與其決一死戰。只是曹操下了死命令,所以也沒人膽敢造次。
張飛心急啊,劉備十萬大軍,每天的錢糧用可是很驚人的,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只能收兵而回了。因此,他千方計地辱罵就是要逼得曹操率軍下城對攻。
張飛從曹操爺爺的爺爺罵起,一直罵到他孫子的孫子,曹操殊無反應,也懶得和他理會,呆臥房閉門不出,思想破敵之策。
到了午,陽光毒辣,日頭猛烈,張飛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想回去時身旁一個叫陳昆的校尉建議道:「將軍,我曾聽聞許褚好戰,何不先下戰書約其決戰。許褚號稱曹操麾下第一戰將,若贏了此人,可以嚴重地挫傷曹軍的銳氣!如果許褚拒絕,可以效魏延將軍再罵郭嘉郭奉孝!郭嘉可以說是曹操大的軟肋,曹操定會批准許褚出戰的!」
張飛虎目一瞪,不悅道:「大丈夫何必如此卑鄙無恥?我觀奉孝此人,建書院,收孤兒,接濟四方,良善有德,又明瞭諸多美味精食,是個品性不錯的人。我們這樣罵他,非是君子所為。況且他已經不曹操帳下效力了,此事不妥!」
陳昆訕訕地苦笑了幾聲,輕聲道:「將軍雖言之有理,可是正所謂兵者,詭道也。主公輾轉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勢力,若我們不能攻下宛城,只能退回荊州。功虧一簣不說,也很傷士氣。有道是各為其主,我們也只是人其事,為達到目的,犧牲一點小義也只能說是無可厚非了……比起主公匡扶漢室的大業,委屈下郭嘉,實太過微不足道了……」
張飛深深地看了他幾眼,半響才拍著他的肩膀說:「嘿嘿,你這麼說也沒錯!好,很好!你小子以後就跟著我了!」
陳昆臉上一喜,抱拳道:「多謝將軍賞識!屬下必定粉身碎骨,所不辭!」
「嘿嘿,瞧你那傻樣!」
張飛咧了咧大嘴,隨即就派遣士兵下戰書,往宛城投去,自己則引兵返回劉軍大寨。
到了晚上,送信的士兵鼻青臉腫地跑了回來,屁股被打得開了花。結果當然是曹操沒答應了。
張飛大怒,提上了丈八點鋼矛就衝到宛城叫罵,身邊只帶了幾個親兵。
「郭嘉!你個烏龜王八蛋!你個死色鬼,老淫-蟲!你罪惡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願吃你肉!曹操是膽小鬼,你就是膽小鬼的走狗!你……」
張飛咆哮如雷,無恥的大罵聲寂靜的夜裡特別刺耳。
曹操原本想合衣躺下睡覺了,被張飛罵得菊花巨疼,怒火燒。他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怒氣沖沖地喊上了已經身體康健的許褚。
「仲康!張飛雖然是名猛將,可我相信你定然不會輸給他!張飛你個卑鄙無恥的傢伙,竟然敢罵奉孝,活膩歪了!仲康!你出去給我把他砍了!我倒要看看,燕人張翼德到底是不是閹人!」
許褚點頭稱是,一聲不響地抓起寒光凌凌的火雲刀,跨上烏色戰馬,氣勢洶洶地衝了出去。
城門吱呀一聲地打開了,曹操又喚來徐晃和於禁各自領去一千騎兵給許褚壓陣,自己則跑到了城樓上觀看。
夜空,群星閃爍;城外,火把通明。
張飛見許褚一臉煞氣地衝了出來,高興地哇哇大叫,單騎迎了上去,綽著手鋒利的丈八點鋼矛,厲聲吼道:「許褚!敢與某大戰三回合乎?」
「廢話!人都來了,你是白癡嗎?!」
許褚抖擻精神,目射射光,全身霎時爆出滔天戰意。
張飛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怒罵道:「匹夫無禮!吃某一矛!」
「鐺鐺鐺!」
張飛挺矛便刺,直衝許褚心窩、面門、胸腹處而去,可謂惱怒已極,招招致命!許褚不敢大意,收起心神,奮力一戰。火雲刀勢如奔雷,左擋右接,橫砍豎刺,一點也不落下風。兩人酣戰了五十餘合,不分勝負。
「哈哈哈!過癮!過癮啊!不愧是虎癡,張爺爺今天太開心了!」
張飛哈哈大笑,兩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速快的旁邊的兵士根本看不清,只能隱隱約約地瞧得見幾絲虛影。
「再戰!」
張飛忽地粗脖暴喝,如平地裡一聲炸雷,驚地周圍的戰馬不斷嘶吼。
許褚冷哼一聲,也不答話。虎目圓睜,神色冷峻,揮刀斜劈,與張飛迅速地纏鬥了一起。兩人俱都是當世猛將,氣勢上也是平分秋色,可謂將遇良材、棋逢對手。
又過了兩回合,張飛和許褚已經渾身是汗,胯下戰馬也疲乏無力。兩人很有默契地相視一望,約好回去換了戰馬再來捉對廝殺。
許褚催著戰馬奔回宛城,喚左右取過烈酒,咕噥幾下就喝得乾乾淨淨。此時他早已經殺得興起,遂脫了戰袍,卸了盔甲,精赤著上身就欲出去拚命。
突然,他抬頭望著星空的那一盞孤月,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曾經親密無間的郭嘉,心口似被一口大石重重壓著——煩躁壓抑,疼痛難過。
他狂叫一聲,拿過一罈酒倒頭上,冰涼的酒水順著他的頭嘩啦啦地往下滾……卻滾不掉他心裡的哀愁和掛念。
許褚仰天長嘯,臉上也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酒汗,想起郭嘉曾經歌詠過的哀詩,悲聲大吼道:「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拼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奉孝奉孝!天涯何韶!且看今朝,仲康報效!哈哈哈……」
悲涼的聲音響徹天際,曹操身軀止不住地抖,而眼眶也已經濕透。
宛城的將士都出奇地沉默,悲涼的月色,悲涼的詩歌……
或許,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想念那個飄然遠去、算無遺策的奇男子。
「啊!呔!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英魂駐人間!」
許褚暴喝一聲,翻身上馬,帶著無所畏懼的氣勢,再次殺向了前方縱矛以待的張飛……——
還是抽出後一點時間了……
今天真的好悲催,竟然生了刮擦
撞車麻煩了,頭疼不已
睡了,希望大家開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