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狠心地按住貂蟬的櫻桃小口,任憑她如何苦苦哀求,俱都寒著臉全無反應,鐵石心腸地將毒酒悉數灌入。
酒至腹,貂蟬劇烈地咳嗽起來。她大口地喘著粗氣,不甘心地睜圓眼睛,然而身上卻是綿綿軟軟、困乏無力,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壞笑著走了進來。
他的笑容充滿了淫邪、飢渴、惱怒、不屑以及點點的哀傷。
卞夫人緊閉著嘴唇沉默不語,纖手一揮,丫鬟全都低著頭告退而去,偌大的廂房裡只剩下寥寥三人。
曹丕深深地看了貂蟬一眼,眼眸微凝,輕聲道:「你……何必呢?郭嘉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貂蟬抱著肚子地上慘痛地翻滾著,她感覺到很疼很痛,可是下體卻有一股奇特的燥熱感……那是種為原始的呼喚,是種本能的**。
望著臉頰上漸漸浮現出紅暈的貂蟬,卞夫人鄙夷地哼了一聲,冷冷道:「貂蟬,你不要怪我。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也休怪我辣手摧花!實話告訴你,你喝下的是種藥性極強的春-藥,三個時辰內如果找不到男人和你交歡,必會筋脈受阻、七孔流血而死!那痙攣抽搐而死的悲慘死相我相信你是絕對無法想像的!所以,你還是從了。」
她望了眼曹丕,無奈地長歎了一口,繼續道:「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得到她的身體了。丕兒,今日過後再也不要留戀這個賤女人了,知道了嗎?!」
曹丕恭敬地點了點頭,將卞夫人拉至一旁,附耳道:「多謝母親大人……只是那之後……是該放她回去嗎還是……」
卞夫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鳳目寒光乍現,一字一頓道:「你說呢?殺!」
曹丕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膽戰心驚道:「可是奉孝先生那……他畢竟是父親喜愛的謀士……」
「你以為郭嘉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姦污,會放過他嗎?哼!真是婦人之仁!與其如此,倒不如徹底地毀屍滅跡,來個瞞天過海之計。到時候只要我們矢口不認,他就算再氣惱,也苦於沒有證據而拿我們沒有一點辦法。」
卞夫人輕飄飄地吐著字,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的情緒,就好像說晚上是喝雞湯還是鴨湯一樣隨意自。她望了眼一臉蒼白的曹丕,訓斥道:「丕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將來可是要繼承年霸業的雄主,一定要學會心狠手辣!只有死人才是可靠的!不然,留給你的只有無的悔恨!剛才屋裡的那幾個丫鬟,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曹丕緊繃著臉,後脊樑已經濕透。
他抬起了濃密的眉毛,沉聲道:「多謝母親教誨!孩兒知道了!」
卞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盯著地上的貂蟬凝視了好一會兒,嫣然笑道:「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可惜,紅顏薄命喲……」
她就那樣雲淡風輕地淺淺笑著,隨後緩緩走出屋門。
然而就這時,雜亂的喧鬧打鬧聲由遠至近地傳來!
曹丕大驚失色!來不及細想,猛地衝出了廂房。他的府邸外圍可是駐紮了二十多名訓練有素的護衛的,是誰可以不通報一聲就膽敢擅自闖進來?!
他瞇起了眼睛,終於看到一個身如巨塔的大漢精赤著上身,渾身肌肉如怪石般嶙峋,亂石崩雲般的青筋粗粗勃-起,一張殺氣騰騰的黑臉沒有一絲表情,那古板木訥的奇特神情配合那眼眸攝人心魂的冰冷寒光,彷彿他就是一個來自幽地獄只知道收割人命的冷血殺神!
沿路試圖阻擋的護衛、下人全都給他打得人仰馬翻,毫無招架之力,他也不需要如何費力,只是簡簡單單地一拳一腿,立時就有人應聲而倒!一個精壯的護衛企圖從背後偷襲,被他一拳砸爛了滿嘴的牙齒,倒地上嚎啕不已。
眼看著「怪物」無可匹敵地越來越近,卞夫人終於花容失色。她蹙起了眉尖,急問道:「丕兒,此人是誰?!」
曹丕拔出了腰際的長劍,寒聲道:「霍原!郭嘉的人!」
卞夫人怔了片刻,怒聲道:「趙鼎呢!快叫他殺了他!」
「趙鼎……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卞夫人望著咬著牙的曹丕,破口大罵道:「那你還猶豫什麼!快快下令讓後院的弓箭手出動啊!他就算再強,也要給我射成刺蝟窩!」
話剛說完,凶神惡煞的霍原已經徑直衝了進來!
他緊閉著嘴唇,黝黑的方臉上冰冷無情,什麼話也不說,揮起大掌就斜斜劈向曹丕的面門!
卞夫人肝膽俱裂,她根本想像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會如此肆無忌憚、膽大包天,一出手就要傷害權勢滔天的當朝丞相的嫡生愛子!
曹丕自幼習武,反應較一般人自然快速很多。可饒是這樣也躲不過那一記看似很緩慢卻勢大力沉的一掌!
「嘶!」
一聲悶哼傳來,危急關頭卻是趙鼎伸出雙手死死地擋住了霍原的手掌!
無數鮮血從趙鼎的手肘上流了下來,他的虎口竟已裂,血肉模糊!
曹丕迅速地向後退去,護卞夫人身前,大聲怒斥道:「霍原!你當真不想活命了嗎?你可知道犯的是死罪!」
霍原冷冷一笑,也不答話,「喝」的大叫一聲,用雙手拖住他一掌的趙鼎再也抵擋不住,身子一矮,已經半跪了地上!
卡嚓!
他的膝蓋已經崩碎,地上承受著千斤大力,赫然已經裂開了幾條隙縫!只是那雙手兀自死死地按住霍原的大掌,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臉色異常蒼白。
霍原見趙鼎忠心護主,眼眸閃過一絲敬佩,搖了搖頭,大腿如迸射的強弩般猛烈地飛出一腳,重重地轟了他的胸口上!
砰地一聲巨響,趙鼎如遭電擊,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遠遠飛出三丈之遠,口的濃血止不住地噴湧而出,空灑出一團淒美的血霧!他綿軟無力地倒了地上,胸骨竟齊齊斷了好幾根,那昏暗的眼神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
曹丕母子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抱一起。他們本就是惜身之人,兼身份異常尊貴,享榮華安逸,何曾想過有天會面臨這等殘酷無情的生與死的危險。
霍原咧開大嘴古怪地笑了一聲,壓低聲音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