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老易的初吻
親嘴兒?我的腦海裡又出現了那零二年爛了大街的廣告語,想知道親嘴兒的味道麼?我記得我大學時親董珊珊的時候就曾經想到過,這不得不說,天朝的廣告對我們的影響是多麼的巨大。
可是在這種時候,老易忽然就整出了句這話,讓我確實有點兒摸不清頭腦,想那老潛水員也不應該是什麼風花雪月的艷屍,怎麼能親個嘴兒就搞定呢?
我忽然覺得,老易是不是被嚇傻了,還是剛才吃的麵包過期了,腦袋怎麼搭錯掉了,說上胡話了呢?
老易見我這種眼神看他,苦笑了一下,然後跟我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說謊呢,沒跟你開玩笑,說真的呢。」
他說完後,跟我大概的講出了這個親嘴兒的門道兒,原來,這確實是咱們國內自古以來幹掉殭屍的最古老方法,因為殭屍這種東西是很特殊的,大概可以上追到古人剛開始實行墓葬的時候,人為生,死後為屍,死而不僵的就是殭屍,之前說了,殭屍和死屍的區別完全就是多了一口氣,這口氣相當的重要,最開始殭屍害人,人們沒有辦法,只能任其禍害,但是後來有一些身懷大智慧的人,開始慢慢的瞭解了殭屍,於是就發明了一種方法來消滅殭屍。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是抓住了殭屍也無法砍死它,因為它本來就是死人了,所以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哥想出了個損招兒,用那些死刑犯或者是奴隸們嘴對嘴的吸那殭屍肚子裡的惡氣。
只要把這口惡氣吸出來的話,殭屍自然就便會死屍了。在古代,這種方法被叫做『允刑』,確實是一種刑法,只不過都是野史記載,到了科技發展的今天,已經無從查證了。
這想法夠陰毒的了,要知道跟殭屍親嘴兒,還必須舌吻,要多大的勇氣?我終於明白了老易為啥之前沒跟我說了,因為這招兒實在是太不著調了,先不說它的速度太快,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它,就算是靠近了,可是就老潛水員這副尊榮,讓我倆怎麼能下得去口呢?看著它那一個大窟窿的嘴我就肝兒顫,那張嘴都能伸進我的拳頭了,讓我親,還不如直接在我脖子上砍一刀要來的過癮些。
想到了這裡,我苦笑了一下,還是算了吧,這實在是太噁心了,與其親它,還不如直接明刀明槍的干呢!
眼見著那八曜煞張著個大嘴發出嘶嘶的聲音,不停的在陣中想往外衝,每一次被捲舌提燈陣彈回去的距離都不一樣,反彈的距離越來越近,證明了我的陣法也撐不了多久了,我和老易來到了陣前,老傢伙離我倆的距離只有十步。
昨晚的那種壓力又開始席捲過來,我有一種好像是在動物園裡隔著籠子看東北虎的感覺,但是這麼說也許不太貼切,因為現在的那些老虎一個個病怏怏的跟得了帕金森一般,哪兒有我眼前這八曜煞老當益壯?
老易望著我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了,我嚥了口吐沫,然後迅速的抽開了手,頓時陣法解除,那個老潛水員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的衝我倆撲了過來。
但是這完全就在我倆的意料之中,只見老易全身青筋暴起,一個血八卦浮現在了胸前,他大喝一聲就衝了上去!
一人一屍斗做了一團,事實證明,其實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楊過,因為那個老傢伙掉了一隻胳膊後確實實力大減,速度也慢了下來,老易竟然能跟它鬥了個平手,這和昨天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我看在眼裡,心中暗道,看來有門兒。
我緊緊的握著銅錢劍,攥著銅錢劍的手心裡都是汗,由於插不上手,心裡還只能乾著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易和那老傢伙自由搏擊。
由於三遁納身,老易現在的腦袋十分靈光,他專挑那老傢伙斷臂的死角打,而那老傢伙則還是一撓一抓的模式,一點兒都不覺得厭倦。
只見那老傢伙,掄著右手向老易抓來,老易眼疾手快,頓時往下一蹲,然後右手撐地右腳狠狠的就像那八曜煞掃去,如果是普通人,這一腳恐怕腿就廢了,但是那老傢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雖然也被掃倒在地,但是它又馬上想掙扎著蹦起來。
可是我能給它機會麼?眼見著我終於能插上手了,在它倒地的時候,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衝了上去,掄圓了銅錢劍對著它的腦門兒就是一甩。
「啪!!」這一劍抽的確實夠猛,但是我一時衝動竟然忘記了銅錢劍並非是真的劍,只是繩子串銅錢兒而已,由於之前對付的那些傢伙多半是沒有形體的,所以比較耐用,而眼前的這老傢伙確硬的可以,你想啊,就算是個饅頭,放個一兩天都能砸鎖頭了,更何況這個已經放了很多年的老潛水員了?
嘩啦一聲,銅錢劍的線就斷了,然後散了一地,不過這一下去確實有反應,那個老傢伙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果然,即使是個老的不能再老的老粽子也擋不住銅錢的威力,這是自古以來的定律。
錢啊,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一愣神兒的時候,那個老傢伙忽然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後把我也給拉倒了。
天!當時我心都涼了,這是真的,沒想到就在一瞬間,變化竟然是這麼的快,我撲倒在了它身上,形成了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但是我知道這種曖昧卻是致命的,鼻子中聞到了一股爛魚的味道,差點兒沒把我的眼淚給嗆出來,我就好像撲在了一塊兒冰塊兒上一樣,一陣煞氣的陰寒透過我薄薄的T恤傳來,弄的我當時汗毛都快支楞起來了。
糟了!!!手臂上傳來的鑽心的疼痛,沒想到它竟然還有著一手,我撲在他身上,它的那張大臭嘴就往我脖子上招呼來。
看它那嘴,都快能跑火車了,一口下去我脖子一定會斷掉的,這一切都太快了,都沒讓我反應過來,只不過現在撲街在前,俗話說得好,狗急了能上樹,人急了就跑路,我現在雖然沒有跑路的機會,但是也據對不能坐以待斃。
機會都是人爭取的,我這身肉也不能就這麼就扔了啊,於是我急中生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就將那個老傢伙摟住,用我的右臉緊貼它的左臉,然後用肩膀死死的卡住了它的下巴上,讓它沒有辦法咬到我。
我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塊兒放了二十多天的臭豆腐一樣,強烈的屍臭都快讓我吐血了,但是沒辦法,為了活,我必須要這麼做。
這股屍臭熏的我腦袋都快炸了,而且那個老傢伙不停的掙扎著,彷彿它也不明白我為啥要這麼吃它的豆腐,老天證明,耳邊是那個老傢伙嘶嘶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是催命,我還吃豆腐呢?就這塊兒臭豆腐白給我我都不要!
老易在旁邊兒也愣了,見我緊緊的抱著那老傢伙,他還以為我要大義滅親強吻這老雜碎呢,老易看在眼裡,竟然激動的說:「老崔,你可真是我偶像,快親!!別忘了用力吸啊!!」
我一聽老易這麼說,氣的心臟病都要犯了,這他大爺的老易,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呆病又嚴重了,怎麼三遁納身的時候還說胡話呢?
於是我對著他大罵道:「易欣星你大爺!!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我手都要被它掐斷了,快點兒來救我啊!!」
老易見我的胳膊都被那老傢伙掐的飆血了,於是便不敢再多說笑,而是一個箭步跑上來死死的拽著那老傢伙的手,想把它掰開,可是昨天已經說了,這老傢伙屬王八的,抓住啥就不鬆手,被超人狀態的老易這麼一拉,我疼的直冒冷汗,但是那老東西就是不鬆手,反而掙扎的更加的強烈,好像要把我反撲在地一般。
眼見著那老傢伙跟磕了藥一般越掙扎越猛,我的心就越來越涼,怎麼辦?要知道老易這兩分鐘小超人的時間又快過去了,到時候我倆一定都會撲街的,我望著滿頭大汗正在拚命掰著那老傢伙爪子的老易,忽然急中生智的想出了一個辦法!
胳膊上已經漸漸沒有了感覺,我知道,這是煞氣入體的前兆,如果再不想點兒辦法,煞氣攻心我就會很飄逸的去領車票了,於是我也管不了許多了,忙對老易喊道:「老易!!快點兒!!親它!!現在只能靠你了!!」
老天證明,我確實不是想陰老易,而是現在這個情況下,這是能反敗為勝的唯一辦法,要知道現在我雖然是被動的,但是也算牽制住了老潛水員,就差等老易動動嘴了,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兒了。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連忙對我說:「我不要!!如果要親它,還不如讓我死了呢!!他大爺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我用身體強壓住了想翻身的老潛水員,對著老易說:「老易,我求求你了,快點兒吧,要不然咱倆都掛這兒了,咱倆還有要死也不能死這兒啊,你趕緊啊!!!!!!」
之所以喊出來,是因為我又開始覺得疼了,儘管我不知道我那手怎麼樣了,我也沒有骨折過,但是我心裡想著,恐怕骨折也就是這麼疼吧。
老易心裡真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他見我叫的這麼淒慘,而且可能是我的手還在一直的流血的關係,使他的心裡也十分難受,於是他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一般,然後他眼神忽然一發狠,喊道:「豁出去了!!」
其實他也沒有多長時間思考了,畢竟還有不到一分鐘,三遁納身的時間就到了,於是他跪在了那個老潛水員的腦袋旁,看著那老潛水員俏麗的臉龐,看著看著,竟然流出了眼淚。
我喊道:「老易,快啊!!別想太多!!直接下嘴!!你想想,它都能咬你你為啥不能咬它呢?」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便罵道:「去一邊兒去!不多想,我能不多想麼?要麼你來試試?還它能咬我我也能咬它,我讓狗咬了,我敢咬狗麼??」
我眼見著不行,這樣實在是太難為他了,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以為就沒有別的招兒了啊,於是我便對著他說:「你把眼睛閉上!!在腦子裡把它想像成郭芙蓉!!呂秀才!快親吧,要不然就排山倒海了!」
老易哭的心都有了,他邊用手指頭指著我邊對罵道:「滾!我不愛郭芙蓉!你再多說話我點死你得了!!」
我聽他這麼一說,便有些安心了,因為他現在還有開玩笑的閒心,就證明並沒有被嚇到,只見老易跪在老潛水員腦袋旁,雙手合十不停的念叨:「這不是潛水員這不是潛水員,這是林志玲這是林志玲。」
我靠,自我催眠,說真的,如果現在不是生命攸關的關頭的話,我絕對會忍不住笑出來的,現在的老易儼然已經是老邢附體了。
老易自我催眠了一會兒,然後睜開了眼睛,沒有再遲疑,猛然的伸出了雙手扣住了那老潛水員的上下牙,讓它不能再等會吸惡氣的時候咬人,由於老易現在十分的有力氣,所以那個老潛水員也就動不了了。
老易深呼吸了一下,望著那老潛水員的臉,由於剛才被震雷金鐘陣給敲打的關係,現在臉上的表皮已經脫離的沒剩什麼了,那些爛肉糊在臉上,呈現出了詭異的紫黑色,就好像是讓火燒焦了一般,但是身為潛水員的它皮膚又十分的有水份,所以那些爛肉上不是還滴出幾滴不明液體,粘糊糊的一團,簡直就跟李筱嚇由夕時的臉差不多。
要知道由夕那孫子被這麼一嚇,頓時就丟了一魄,而老易現在心知肚明,為了活命只好下嘴來個濕吻了,真是難為他了。
只見老易心一橫,大喝一聲:「志玲!我來了!!」
然後猛然的就親了下去。
每個人心中都有座斷背山,可憐的老易,終於也爬山了。
那個老潛水員被這樣一弄,竟然掙扎的空前劇烈,但是好在我和老易兩個人拚死的壓著它,所以它才沒有起身的機會。
大概有十秒鐘以後,只聽老易「嘔!!!」的一聲,那個老傢伙便徹徹底底的安靜了下來。我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到那個老東西的指甲好像離開了我的胳膊,我馬上從它的身上翻了下來,躺在這片大煙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原來在山上真的能看見這麼多的星星啊,終於,終於干倒這個老傢伙了。
風停了,在一旁嘔吐的老易好像時間到了,一頭栽在了我的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真是難為他了,我心裡想著。
我跟老易說:「老易,你真是好樣兒的,純爺們兒!」
老易哭了,我轉頭望著他,清晰的看到了他的眼淚從眼角里劃出,他對我說:「他大爺的,我的初吻啊!!」
我也無語了,可憐的老易,希望別給他以後留下什麼陰影吧,不過這一點好像是我想的多了,因為在很久以後的今天,我們每次喝酒的時候老易都會跟我們說起他『走過南闖過北,還跟殭屍親過嘴』的傳奇經歷。
夜很靜,我和老易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夜空,身邊的是那再也無法活動了的八曜煞,我們的老潛水員這次也終於正式的陷入了永久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