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人彘
軒轅一頓，這個丫頭是從未來來的，怎麼可能知道幽帝？他笑道：「也就是北辰國亡國之前的第二個皇帝。其實，北辰國會滅亡，和幽帝的關係最大，以至於後來的一個皇帝無法挽救。」
「哇塞！看來那個幽帝一定是一個『淫』棍。」這是召兒的第一反應，向來那些亡國之君和隋煬帝都是一種類型的。
軒轅含笑，道：「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是。幽帝生性殘暴，只要稍微不和他的意，便會處以車裂。」
「什麼是車裂啊？」召兒感到身上的涼意，便往軒轅的懷裡挪緊。軒轅大手抱住召兒，道：「車裂，就是五馬分屍。這是幽帝最最喜歡用的酷刑。」
召兒寒毛直豎，想起了地上的那些屍體，居然還有這麼殘忍的帝王！
「幽帝后宮佳麗可達一萬，但是，他獨寵一人。所以，我剛剛說，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是。」軒轅看了召兒一眼，這一會，召兒沒有插嘴。
「但是，那個女人不愛幽帝，她心愛的人是一個藥師。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幽帝則是橫刀奪愛，硬生生地將那女子奪到自己的身邊。藥師，毫無疑問地被幽帝抓進了皇宮。幽帝擔心女子自盡，便以藥師來要挾她，每每要女子侍寢之前，也是用藥師來威脅她。據說，當時的那個藥師是出了名的俊美風流。幽帝心生妒意，只要女子有一點反抗，他便會在藥師身上出氣。」
「當時，還有一個御醫，最最喜好的就是以人試藥。幽帝對藥師說，他為藥生，死於藥，也是不愧於他了。所以，藥師便成了那個御醫的藥奴。可憐那個藥師，風流儒雅，俊美無雙，短短數日下來，他便成為了人見人怕的怪物。不過，那個女子沒有嫌棄他，一個很是偶然的機會，女子和他相遇在幽帝的御書房，將上萬卷的書籍統統焚燬，包括當時所有官員奏章。此事一出，北辰國內大亂。」
「可是，幽帝不僅沒有去追查奏章，反而是對藥師進行了整整三日的鞭屍，被燒焦的屍體在京城停留了整整七日，弄的怨聲載道，最後的下場是……挫骨揚灰。」
召兒懵了，世間居然會有如此不堪的事情！她實在是難以想像，可是……
「澈仔，該不會死的人不是藥師，而是另有其人吧？」
軒轅含笑，之前眼底的憤怒和悲憫之情，一掃而盡，道：「召兒真是聰明。當時的藥師的確沒有死，否則的話，怎麼會有現在的鬼谷呢？」
「啊！你的意思是那個老頭就是藥師！」召兒瞪大了眼睛。真是無法想像，軒轅嘴中那翩翩佳公子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會吧？澈仔，你是怎麼知道的啊？你該不是在逗我吧？」
「逗你？你認為澈是這樣的人嗎？你別說，當然不是了！呵呵，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嘛，那太簡單了。」
「簡單？」召兒怎麼就沒有發現啊？召兒用頭抵著軒轅，忽然之間覺得好有福爾摩斯的感覺，她喜歡。
「其實，召兒你仔細看那老頭的樣子就可以發現了，不論是他的頭髮，還是他的臉，甚至他的身子，都是被藥物所害的。而他喜歡用人來作為藥奴，明顯是一種報復心理。而這個世界上被藥物毒害成這樣的人，除了幽帝時期的那個藥師，別無他選。除了這些，我還知道當時的那個藥師就是會稽人，所以，對於會稽的地形，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召兒崇拜地看著軒轅，那句流言真的不假，得軒轅者得天下！
「你在笑什麼？」
「呵呵，澈仔，你說，大家都說得軒轅者得天下，那麼。你現在的我的人，天下豈不就是我的了？」召兒呵呵笑著。軒轅皺著眉，道：「召兒，你確定，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嗎？」
「難道不是嗎？」愣了半天，召兒才反應過來，她用小手捶打著軒轅的胸口，又嬌又惱。軒轅用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四目相對之下，召兒暗暗歎了一口氣。那個怪老頭真的好可憐啊。
軒轅察覺到召兒的目光，低語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召兒，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
召兒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現在才發現，其實他真的一個很值得依靠的男子。自己剛剛居然傻傻地糊塗起來了，軒轅告訴自己這件事，只是為了讓自己明白他的過去，絕對不是讓自己悲憫他的。若說可憐之人，自己和軒轅何嘗不是？
召兒看著眼前的那道密閉的石室，似乎想到了一些東西，卻還是很模糊。
「召兒，乖，先睡覺好嗎？」軒轅用大手托著她的小臉蛋。
召兒點頭，縮入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誘惑，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可以讓她安心，可以稱之為家。不過一會兒，召兒便深深入睡了。
軒轅卻未能入睡，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雙大手緊緊護著懷裡的小女人，這樣子，不知道多少夜晚了，他的確很擔心，只要自己一合眼，召兒就會有危險，那一天，老頭說的話，更加令軒轅提高警惕。
很明顯，老頭對召兒很是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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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召兒揉了揉疼痛的額頭，最近真的是太倒霉了！現在好了，連睡一個覺都不安穩，睡醒了吧，頭還痛了！
「怎麼了？召兒。」軒轅看著一臉扭曲的召兒，心裡頓生憐意。
「沒什麼，就是腦袋有點抽。」她撇撇嘴，道：「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燕無雙好看！」
「你還以為你們出的去嗎？」老頭此刻正從石室內出來，聽到召兒的話，目光陰冷地看著二人。召兒頭痛的緊，這個老頭天天見到，也就覺得沒有那麼恐怖了。就是見鬼，天天見，也不怕了，更何況只是一個老頭子呢？
召兒衝著老頭吐吐舌頭，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大爺我要走便走，還要你的同意嗎？我尚且留在這裡，是看你一個人可憐，知道不？」
老頭呵呵笑著，既沙啞，並且恐怖陰森。召兒很肯定，他的聲音是自己上輩子，上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聽到過的最最難聽的聲音。她嘟著嘴道：「老頭，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不要發出聲音啊！」
老頭的笑聲忽然中止，目光落在召兒的身上。
召兒感到身子一冷，好恐怖的目光啊，就像是墳墓裡剛剛爬出來的東西一樣。召兒趕緊的閉嘴，玩歸玩，搭上自己的小命可不好玩。
老頭許久之後又開口道：「若非看在你的易容術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做成人彘了！」
人彘？？不就是那個那個……召兒不斷地嚥著口水，好可怕啊……人彘，便是歷史的一大酷刑，斷去四肢，挖出眼睛，割斷聲帶……難道是真的嗎？她曾經在歷史書上看到過，呂雉對戚夫人這麼做過，真真假假誰能知道呢？這個老頭子……
軒轅擔心召兒再說話，直接將召兒拉到了懷裡。
老頭將目光移向軒轅，呵呵笑著，道：「真是一幅好皮囊啊！」
軒轅淺笑，道：「多謝前輩誇讚。」
老頭飽含深意地笑著。召兒覺得老頭的笑很古怪，他一定是在嫉妒她家澈仔了！
「我的藥材用完了，你去採。」老頭對著軒轅道。
軒轅和召兒對視一眼，這個老頭是叫軒轅去採藥？怪哉！
「你，留下來。」老頭又對著召兒道，「我要好好研究你的臉！」
軒轅對著召兒含笑如玉，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召兒，不要怕，在沒有搞清楚他口中所謂的易容術之前，他是不會傷害你的。而我……」
他頓聲，召兒對著他默契地一笑，兩人都知道如果不去熟悉邊上的環境，他們只能被困在這裡，所以，這絕對是老頭給他們的一個機會。軒轅心裡很欣慰，有這樣的一個知己，此生無憾。召兒總是可以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換了一般的女子，怎麼可能願意一個人留在這裡？
「好，我去。」
一天下來，老頭只是對著召兒東看西看，接近傍晚的時候，哈哈大笑著，然後將自己關在了石室裡。召兒兀自歎了一口氣。
難道說，咱的魅力真的這麼大嗎？呵呵，要不是召兒清楚那個傢伙是一個老頭，召兒鐵定會認為他看上了她的。她摸摸自己的臉蛋，啥易容術啊，這個老頭一定是老眼昏花了。要知道，自從進了這具身子，召兒可是天天研究這張小臉蛋咋地就長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