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酒興正濃
炎江微微一笑,「只要周老爺吃了高興就好。」不敢說出在廚房燒菜的就是花想容。
「對了,花想容呢?」炎劍卻是口無遮攔的叫了出來,一邊撕下一直雞腿往嘴裡送,「她怎麼不來喝酒,躲到哪裡去了?」他是出於一片好心,卻換來炎江的狠狠一瞪,不明所以的回瞪一眼,我說錯什麼了?
「花想容也來了?」龍傲宇手裡的筷子停在半空,「她也去江南了?」他怎麼沒有聽說兒子把她帶去了。
炎江訕訕的一笑,「周老爺,我們三公子是和老爺一起去江南的,剛才您在大門外沒有看見她嗎?」故意裝作疑惑的朝大周皇帝眨眨眼。
龍傲宇頓時想了起來,兒子曾經和他說過,要把花想容培養成炎家的繼承人,原來這話不是為了救花想容才說的,他是認真的,炎江口中的三公子就是花想容,那麼說,兒子是認了花想容當兒子,花想容無意間就成了他的孫子,可是,這個孫子是個女子啊,兒子這事辦的……
心裡不由大大的不悅,但是,兒子已經決定的事情他也無力改變。
「去把花想容叫出來,一起來喝酒。」心裡再不贊同,花想容還是要見的,她做的豆漿到現在還在他的嘴裡回味無窮。
炎江輕笑了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神情,「她在廚房裡給周老爺做菜。」實話實說了,花想容不來見皇帝也是不行了。
「啊?」炎劍剛把一塊兔肉塞進嘴裡,聽到他的話眼睛瞪得老大,「是她在燒菜?」
炎江回頭橫了他一眼,吃你的東西給我閉嘴,看向龍傲宇的時候馬上就換了一副恭敬的表情,「等還有幾個菜稍好了,她就來給周老爺請安。」
龍傲宇想了想,一擺手,「還是讓她好好燒菜給我吃,今天晚上我就歇在這裡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來給我來請安。」一別快要三個月了,這個小丫頭的身上一定發生不小的變化,他今天晚上要和她好好聊聊。
「您要歇在這裡?」炎江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半分。
「幹什麼?」炎劍見他大驚小怪的,嘲笑道:「你不會告訴我周老哥,老爺小氣到不讓周老哥在這裡住一夜吧?」
炎江尷尬的笑笑,求救的目光朝龍傲宇身後的三個統領望去,三位大哥,你們不急嗎,眼看天已經黑了,再不回去就來不及進程了。三個統領回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們想要回去,可是皇帝不走,他們又不能強迫把他帶回去。
「隨便找間屋子睡一夜就行了。」龍傲宇無所謂的說道。
炎江訕笑:「周老爺,別院裡還沒有住人,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借口,純粹是借口,就算是去馬場把那些養馬人的鋪子去拿來,也要伺候著皇帝睡覺的,他是一心要把皇帝往外趕。
「算了吧,說謊不臉紅,老爺不是說今天是要在這裡住下的,明天再進城,他要是不知道這裡能住人了,會說那樣的話嗎?」他可是很清楚,在炎天寒帶花想容去江南之前,可是在這裡住過幾天的,是等花想容學會了騎馬才出發去江南的。
「既然周老爺要留下,小的叫人給您準備床鋪。」炎江心裡暗暗叫苦,皇帝幹嘛要留下來,回他的皇宮去多好,他這一留下,主子的責任可就大了。
「準備著去吧,我今天就在這裡睡。」龍傲宇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對炎劍一笑,「來,我們繼續喝酒,難得嘗到這樣的美味,我們一醉方休。」
「好。」
這一喝,就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他們在客廳裡喝酒,炎天寒卻在偏廳裡聽著老田向他訴說他走後的情景,聽完老田的話,他的劍眉就緊緊擰在一起沒有放開過。
「這麼說,現在家裡都是些不認識的下人了?」手抓在茶几的邊上,關節處泛起了白色的印痕,那是在隱忍著他的怒火,老田跟了他十幾年,早就知道他的習慣,知道他此時的平靜語氣下掩藏的是就要爆發的火山。
「除了二公子院子裡沒有換人,夫人把大公子院子裡的小芸也給趕走了,本來歡兒也是要被趕走的,是大公子死活不讓,夫人拗不過他,只好作罷。」他可是親眼看見大公子抱著歡兒不肯讓她走。
「歡兒還在炎澤的身邊,那就好。」炎天寒輕輕點了下頭,「夫人真是雷厲風行,我一走她就換掉了家裡的下人,想做什麼啊?」
「聽說是從江懷謹大人府裡回來後突然決定的事情,那些在府裡做了十幾年的人都不相信夫人會那麼做,夫人對我還算是仁慈,沒有把我趕出門,讓我來這裡管門。」老田語氣唏噓,想到那些人被趕走的時候,都是和自己一昂不肯離開。
「現在你跟我進城,去把那些人都叫回來,不是回天風城裡的炎府,是來這裡,全部到這裡來,既然夫人她不願意他們伺候,那就隨便她,我是已經習慣家裡那些人了,吃慣了老錢做的飯菜,穿慣了劉嬸做的衣衫,和我是同甘共苦過來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拋棄他們的。」
「我就知道老爺不會同意夫人那麼做的。」最後一句話聽得老田老淚縱橫。
「現在就走,跟我進城,你去找人,我回去把大公子接到這裡來。」炎天寒的臉上劃過詭異的笑意,眼睛裡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妖異的紅色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
炎劍和龍傲宇到底是誰先醉了?
答案很簡單,炎劍先倒下了,不是喝醉的,被炎江暗算的,既然皇帝要在別院裡歇一個晚上,他要確保皇帝的安全,而炎劍是整個別院裡對皇帝唯一有威脅的人,悄悄在他的杯子裡下了點迷藥,先把他給弄暈再說。
「炎老弟,你怎麼了?」龍傲宇也已經有了七分的醉意,見炎劍喝著喝著就倒下了,叫了兩聲,不由哈哈笑了起來,「還說自己的酒量怎麼高,真是不禁喝。」
「周老爺,您吃點飯也去休息吧。」炎江獻媚的說道,一邊揮手示意站在門外的手下把炎劍拖走,「等會兒叫她也給您請安。」
「人呢?」龍傲宇看著一桌的好酒好菜,想起了花想容,「讓她過來一起吃。」
炎江連忙擺手打住他的話頭,「她怎麼能和您平起平坐,炎劍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可是她是知道您身份的,怎麼也不敢和您……」伸手尷尬的笑笑,「已經給您準備了房間,您這麼遠來到這裡,一定很累了,讓她給您請了安,您就休息吧。」
龍傲宇笑著點點他的腦門,取笑道:「炎江,你這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所以,我決定不聽你的話,在這裡,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麼……」
「打住!」炎江連忙阻止他說出大周皇帝之類的話語來,「您是周老爺,周老爺,小的明白了,您要住在這裡,就得聽炎江的,老爺他去了趟江南,雖然後來沒有刺客跟著他了,可是不能擔保回到天風後就沒有人想要他的命,您體諒一下他,要是您在這裡有一點點的那個什麼來著……」咳嗽了聲,掩飾自己不能說出來的話,因為三個統領在狠狠瞪著他。
「我在這裡,要是誰敢來,叫他死無全屍。」龍傲宇霍地想起兒子出發離開天風的時候,自己接到炎江的密信,說有刺客跟著他的主子,他把幾個兒子叫到跟前,講了個典故給他們聽,他就知道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對炎天寒下得手。
「您是不怕,可是,小的害怕。」炎江把頭湊到他跟前,「我說大逆不道的話,您聽了別生氣,也別發怒,萬一您的不孝子當中的一個知道您在這裡,派來了刺客行刺,來個一箭雙鵰,您說要怎麼辦?」
「誰敢?」龍傲宇眼睛一瞪,威嚴的說道,「我還沒有死。」
「您別生氣,小的是假設,您一路走過來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我的老老爺,您不是不知道,為了您的那把椅子,有人可以不顧骨肉親情,有人可以弒父篡位,您是一代明主,早就看透了那些事情,可是,就怕這事情會落在您的身上,炎江的話冒犯您了,您想砍我的腦袋炎江不會有怨言,可是,這話我一定要說。」
龍傲宇不怒反笑,拍了下他的腦袋,「當年選中了你當寒的貼身護衛,就是看中你小子的那股倔強,我還不知道你嗎,你說的話做的事全部都是為了你的主子,炎江,看到你對寒這樣忠心耿耿,我很欣慰,當年沒有白選中你。」
輕歎了聲,搖搖頭,「你的話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放心,我聽從你的安排就是,吃飽喝足了,現在該去休息了,去把花想容叫到我的房中,我要和她說說話。」
「小的給您帶路。」炎江暗暗舒口氣,終於把皇帝給說服了,站起來慇勤的給龍傲宇引路。
走出客廳,溫暖的晚風吹打在臉上,舒服極了,龍傲宇放鬆的伸伸腰,留下來是為了看到兒子,他卻在半途跑來和他說,他有急事要回天風去處理,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這裡,好在還有花想容在,陪著他說說話。
炎江給皇帝安排的住處不是最好的一個院子,卻是視線最寬闊的一個院子,為了皇帝的安全,他傷透了腦筋,最後把皇帝安排在這裡,一進院門,空蕩蕩的,小院裡見不著一棵花草。
「您請。」炎天寒把皇帝引進房間,笑道:「您稍等,她馬上就來。」躬身把門關上,稍微舒口氣。
龍傲宇有些醉意,身子有些搖晃,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輕輕低喃了聲,心裡在責怪自己兒子對他沒有一點的關心。
門輕輕敲打了下,悄悄開了一道縫,探進花想容有些慌張的臉龐。
「進來吧,又不是不認識。」龍傲宇見著她是一身男子的打扮,不由笑了。
花想容手裡捧著一個木盤子,走進門,用叫把門頂上,疾步走到桌子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到龍傲宇的跟前,想要給他跪下行禮。
「算了吧,這裡不是皇宮,禮數就免了吧,你給我拿什麼來了?」指指木盤裡的東西,鼻下聞到了一股異香。
「是老爺臨走的時候吩咐花想容給您煮的的解救湯。」花想容還在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花想容給您磕頭。」恭恭敬敬給龍傲宇磕了三個頭,「祝您老人家身體康健。」
「是寒叫你煮的?」龍傲宇有些意外的問道,目光落在木盤上,他急匆匆從走的,似乎是有什麼事要去處理,那麼急著就走了,他還有功夫吩咐花想容煮湯給他醒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