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紅顏知己
炎天寒是殺手組織的頭頭?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花想容的心裡,自從那天後,她就一直和炎天寒炎江住在一個房間裡,被他們兩個保護著,她的安全有了保障。
而他們兩個有的時候在半夜神秘兮兮地在交頭接耳,她很想知道他們是在說什麼,可惜,他們不願意讓她知道。
同行的隊伍裡多了崔志,他是一個風趣的男子,有的時候說笑話會把花想容逗得咯咯直笑,這一路上,她成了花想容最喜歡說話的人。
就在崔志加入的第二天晚上,來了三個目無表情的男子,身上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臉上似乎都寫著請勿靠近,只要經過他們的身邊,人就會感覺冷冽的氣息包圍了自己。
炎江對同行的人說他們是老爺的下屬,跟隨了炎天寒很久的那幾個什麼,花想容暗暗想著,這三個人就是炎江那天說的殺,後來崔志悄悄問了她,她也只好傻笑著說那是她爹爹的手下。
就這樣,一路上受到特別的保護,平安的來到揚州城。
崔志在半路和他們分手了,他要找的人根本就沒有目標,可是,他還是要去找,對於炎天寒把他帶來江南,他的心裡是感激不盡的,說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的。
炎天寒當然是不會要他報答什麼的,在半路和他微笑著告別,到進入揚州城門那一刻的神情緊張,炎江心裡最清楚他是在害怕什麼,越是到了揚州,越是不安全。
三個冷冽氣勢的男子在到了揚州後就失去了蹤影。
花想容幾次想開口問炎江,都被他一臉燦爛的笑意擋回,她沒有問出口。
到揚州的時候剛剛是夜幕降臨的時候,炎天寒沒有去手下事先安排的客棧,而是帶著花想容和炎江來到了城南繁華的地段,在一條長長的街上,坐落著幾個大大的園子。
看到炎天寒把他們帶到了這裡,炎江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老爺,我們今天是要住在這裡嗎?」
炎天寒不悅地哼道:「不是今天,是在揚州這些天都是住在這裡。」傲氣地一抬下巴,「叫門。」
花想容騎在馬上,看到炎江高興地應了一聲,飛快地下了馬,不由得一皺眉,他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呢?
「有人在嗎?」炎江拍著紅漆大門的銅環,心裡想著,會是誰來開門?
「老爺,這裡是?」花想容疑惑不解地伸頭問炎天寒。
炎天寒一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唇邊盪開了難得的溫和笑意。
敲了許久,還是沒有人來開門,炎江驚訝地回過頭看自己的主子,「怎麼會沒有人在?」一臉懷疑的神情。
「已經天黑了,會到哪裡去?」炎天寒雙眉一皺,即使他沒有預先和他們說他要來,這裡應該有人在的啊?
「有沒有人?」炎江生氣了,心裡惱火,抬起腳,一腳踹在門上,大聲吼叫道:「人都死光了嗎?老爺來了!」
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倒是他們的身後傳來一聲怒氣沖沖的呵斥:「你們是什麼人?把我們家的門踢壞了,你賠得起嗎?」
三個人回頭一看,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婦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手裡提著一盞燈籠,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炎字,一隻手叉腰,一副要和他們大吵的樣子。
「你是誰?」炎江見她的樣子甚是欺人,生氣地問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還沒有見過你。」女子一揚手,咄咄逼人地說道。
「是誰在叫喊?」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探出一張秀氣的臉龐來,是一個年紀在十七八歲的少女,一眼就看見了炎天寒,她的臉上越過歡喜的神情,還沒有等她叫起來,那個手提燈籠的女子先叫喊起來。
「小蘭,他們在我們家門口搗亂,去把家裡人都叫出來,不揍他們一頓,不知道我們炎家的人的厲害。」
聽了這話,花想容嚇一跳,這個女子自稱是炎家的人,這裡是他在揚州的家嗎?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裡浮起,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門邊那個秀氣的少女身上。
「小蘭,她是什麼人?」炎江陰沉下了臉。
他這麼一叫,手裡提著燈籠的女子倒是吃了一驚,失聲問道:「小蘭,你認識他?」
「紅姑姑,你不要和人吵架。」女子的身後傳來一聲溫婉的聲音,幾個轎夫抬著小轎來到他們身邊,在女子手裡的亮光照射下,一個銀色衣衫的女子下了轎子,一頭烏黑的頭髮,閃亮的眼睛在見到炎天寒的那瞬間煥發出炫目的光彩。
「老爺,您回來了。」臉上盪開了歡喜的笑容,腳步輕快地走到了已經下了馬的炎天寒身邊,驚喜之下,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親密地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您終於來了。」
花想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手裡緊緊抓著韁繩。
「哎呦,原來是老爺回來了,奴婢有眼無珠。」提著燈籠的女子啪的就跪在了地上,連聲求饒,「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責罰奴婢。」
花想容看著眼前的情形,唇邊盪開了嘲諷的笑意,揚州,炎天寒還有個家,那麼,他帶著她來到這裡算什麼?
客棧裡的那一個吻算什麼?
一下子,她的腦子裡混亂起來,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悲傷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了,雙腿一夾,調轉了馬頭,想也沒有想,大喝一聲,新月揚起蹄子,飛快地消失在夜色裡。
炎天寒怔楞了下,眼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看到花想容獨自跑了,炎江的身子一移,飛快的上了馬,追趕上去。
炎天寒站在夜色裡,懷裡是美麗的女子在抱,目光卻是追隨著花想容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這一刻,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心裡對花想容是那麼的在乎,他想要追趕上去,想要把她狠狠抱在懷裡,可是,他的身子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老爺,那個人是誰?」懷裡的女子打斷了他奔騰的思緒,抓著他的前襟,嬌聲問道,眼睛裡歡喜的神情。
「我新認的義子。」炎天寒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你怎麼出去了?」已經天黑了,她去外面做什麼?
「我去劉媽媽那裡拜壽,今天是她五十大壽的大喜日子,您一路辛苦了,快點進去吧。」
對於炎天寒的突然到來,她的心裡是充滿了喜悅,沒有別的心思去想剛才花想容離去的理由,挽著炎天寒的手臂,腳步輕快地走進了紅漆大門。
炎天寒在進門的那瞬間,忍不住還是回頭望了一眼花想容消失的方向,心裡湧上了不安的情緒,這裡是揚州,她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要是炎江沒有追上她……
不敢想像炎江沒有追上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後背一僵,「小蘭,家裡的人都到哪裡去了?」陰沉著臉朝著那個開門的小丫頭問道。
「老爺,您回來真是不巧,萬叔和向伯家裡有事,都回去了,現在家裡就剩下我和煙雨小姐,還有紅姑姑。」
炎天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為什麼家裡就只剩下你們幾個女人了?」
「幫工的都讓紅姑姑趕走了。」小蘭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個手提燈籠的女子一眼,似乎是很怕那個紅姑,縮縮脖子,不過,還是在炎天寒的面前說出了事實。
炎天寒凌厲的目光落在紅姑身上,冷聲問道:「你算什麼東西,在炎家指手畫腳?」
紅姑現在是徹底的說不出話來,啪的跪地,連聲求饒:「老爺饒命,奴婢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您的地盤上指手畫腳,實在是那些幫工的,每一次見到小姐的時候都露出垂涎的臉色,奴婢看不慣……」
「煙雨,她是你的人?」冷冽的目光閃回那個銀色衣衫的女子身上,陰冷地看著她,「沒有我的允許,你忘記不能做什麼事嗎?」
「老爺,奴婢是暫時來照顧煙雨小姐的,她……」
看到銀衣女子臉上閃過尷尬的神情,紅姑急忙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都是奴婢的錯,您不要怪罪煙雨小姐。」
炎天寒冷笑了聲,「煙雨,你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了,你真把自己當成炎家的女主人嗎?」
此言一出,不但是那個被叫作煙雨的女子變了臉色,連紅姑的臉色都變得蒼白,她害怕的事情終於落到了煙雨小姐的頭上,男人真的是無情無義的東西,她的眼睛裡射出一種怨恨的光芒。
「小蘭,去把馬牽進來,然後去把大掌櫃給我叫來,就是睡下了也把他叫起來。」吩咐著一臉驚訝的小蘭,自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一對神色各異的主僕。
小蘭聽到他的吩咐一溜煙的就朝著門口跑了,她是這裡最機靈的丫鬟。
「小姐,我今天是不是把老爺得罪了?」紅姑提著燈籠上前了一步,「他很生氣的樣子。」
「我們回去吧,給老爺準備熱水,他累了一天……」
「我去準備,小姐趕緊去老爺的屋子裡,不能因為奴婢而失去他的歡心。」
煙雨淡淡的一笑,心裡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似乎沒有討到過他的歡心,默默無語地轉身,失落地離開了。
紅姑提著燈籠還站在原地,心裡充滿了懷疑,那個炎老爺她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他的為人她早就聽說過,今天一見,果真是陰沉的可怕,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呢?
剛才在門外,明明有三個人一起來的,那個被炎家老爺說成是新認的義子,怎麼會在見到煙雨小姐的時候就掉轉馬頭離開了,那個追趕上去的人大概就是炎家老爺形影不離的炎江,三個人來到揚州,有什麼目的嗎?
「紅姑姑,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小蘭牽著炎天寒的馬走了過來,有些怯生生的問道,生怕紅姑會罵她剛才對老爺打小報告,但是,沒有辦法,紅姑擋住了她去西邊園子的路,西邊的園子是專門養馬的,炎天寒是一個愛馬的人,不管是在哪裡的產業,都有養馬場,也專門有養馬的人。
正是這樣,他的皇帝老子才會在天風城外的別院裡給他弄了那麼大的一個養馬場討他的歡心,只是,皇帝老子算錯了一件事,他越是想要補償給炎天寒父子親情,炎天寒越是會拒絕。
「小蘭,你從小就認識老爺,你說說,剛才我對老爺的不敬,他會責罰我嗎?」紅姑胖胖的身體一轉,一副討好的表情,「我怕老爺會把我趕出去。」
「紅姑,老爺是不會輕易趕人走的。」小蘭吞吞口水,生怕自己接下來說出的話會的得罪她,「只要是進了炎家的門,老爺都是當自己人對待的,你把那些幫工的趕走了,現在老爺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會把那些人找回來的,紅姑,你讓讓,我要把老爺的馬牽到西園去。」
紅姑連忙把身子讓開,還躲開了很遠,心裡的怨恨在慢慢地堆積。
她既然被帶到了炎家,她一定要保護她的小姐,任何人傷害了她的小姐,她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揚州,對於花想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不知道自己是往什麼方向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任憑著耳邊的風聲掠過,一直往前往前,心就想是被烈火燃燒一樣的炙熱和疼痛。
為什麼?
眼淚無聲地淌下臉龐,流進了嘴唇裡,熱熱的,苦苦的,分辨不出自己的心到底是為了什麼在疼痛。
漸漸的,人累了,馬也累了,新月在一處河邊停了下來,呼呼喘著氣。
花想容無神地坐在馬上,眼睛裡看不到揚州的繁華,也看不見路人都在回頭看她。
「我算什麼?」低喃著,雙腿一夾,催促著新月往前走,抬手擦拭去淚水,心還在隱隱作痛,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對淡炎天寒有著多麼深刻的感情,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要怎麼辦?
愛上自己丈夫的父親,這是世俗不能容忍的,明白了自己的心又怎麼樣,她已經回不到河邊初遇的時候了,可是,日漸的相處,她已經無法自拔,愛是多麼微妙的東西,是自己不能控制的。
新月在她的催促之下慢慢往前走去,畜生是不知道主人的心裡在想什麼的,慢悠悠路過了熱鬧的街市,走進了一條黝黑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去。
花想容還沒有感覺到危險在一瞬間已經降臨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還在想著她愛上炎天寒的事實,她是他兒子的妻子,他已經警告過她的,他們之間只是假扮的父子關係,即使以前曾經為她心動過,但是,那已經汗死過去的事情了。
假如他沒有對他那麼好,也許她不會淪陷,假如他沒有把她帶在身邊,也許她不會迷失。
「一個人在想什麼?」前面響起了嘲諷的笑聲,黑衣身影一躍,在花想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把她擄下了馬,健壯的手臂緊緊擁住懷裡的人。
黑夜裡,看不清楚他的臉,花想容驚叫著掙扎著,可是,怎麼也逃不脫他有力的手臂,「放開我,你是誰?」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男人嘲笑著,低下頭重重親吻了她一下,「記起來了嗎,才幾天的功夫,你就忘記那夜的纏綿了。」
「啊!」花想容尖叫,記憶被喚醒了,驚恐地顫抖著,渾身瑟瑟發抖,揚起頭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可是,夜色一片漆黑,她什麼也看不見,「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會放開的。」男人邪氣地笑著,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你現在是炎家最重要的人,你說我還會放開你嗎?」身子一移,手臂一帶,將花想容輕巧地帶進了路邊的樹林。
「你想做什麼?」花想容驚恐的問著,雙臂用力想要推開他的身子,但是,那都是無濟於事的。
「我想要你。」男人輕浮的笑著,唇湊到她的唇邊,曖昧地低笑,「花想容,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他是誰?
恐懼在花想容的身體裡到處亂竄,她掙扎著,反抗著,可是,那都是沒有用的,男人的力道是她掙脫不了的,她的手臂被他的一隻手就控制住了,他的另外一隻手在她的身上遊走,「美味的味道讓我忘不了你,花想容,你的身子是那樣的美麗。」輕喘著,他的唇壓住她的唇瓣,碾轉親吻著,手掌沿著她的頸項慢慢往下撫摸。
花想容拚命地搖晃著頭,不想被他那樣輕薄,新婚之夜是不知道他是冒牌的新郎,現在,她不能讓他碰觸。
她大聲叫喊起來,「救命……」
才喊了一聲,唇被蒙住,身上傳來男人的嘲笑,「你沒有感覺到吧,這裡是偏僻的樹林,沒有人會經過這裡,花想容,是你給了我機會接近你,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嗎?」
「不……
男人的喘息逐漸的平息,溫柔的輕歎溢出唇角,撫摸著美麗的身體,指尖是戀戀不捨,第一次是為了佔有,第二次是**,那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的**。
「我要拿你怎麼辦?」無奈的歎息。
她真的要繼承炎家的一切嗎?
「炎天寒啊炎天寒,你真是一個捉摸不透的男人。我要她,她是我的,只要你把炎家交給了她,那麼,炎家就是我的了,到時候,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穿上散落在一旁的衣服,溫柔的低笑著,扶起了花想容,溫柔地給她穿回衣衫,這一次他是用了強迫的手段,可是下一次,他會讓她對他投懷送抱,他會讓她完全地迷上他的愛慾遊戲。
給她溫柔地穿上了靴子,回頭看她,低沉地笑了,坐在她的身邊,手搭在膝蓋上,「我送你回去,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誰。」彎身抱起了她,走出了樹林。
一聲清涼的口哨聲,新月跑了過來,騎上馬,再次看了眼懷裡昏迷的人,眼眸裡閃爍著晶亮的光芒,低喝一聲,新月撒開了蹄子往燈火輝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