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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清晨喧嘩 文 / 天寧

    第42章清晨喧嘩

    炎家突然之間就和當朝的權臣江懷謹有了親戚關係,蔡梅曼的腰桿一下子就挺直了,有了江懷謹這樣的男人當自己的靠山,她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了。

    目光短淺的女人是沒有辦法醫治,炎天寒對於她一夜之間的地位彷彿在自己之上那種炫耀的神情一點也不在意,他看人一向是很準的,當初娶她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和她說他的身世,因為他知道,她是一個膚淺的女子,要是讓她知道他炎天寒是大周皇帝的兒子,那全天風城就都知道了,她是巴不得在別人的面前炫耀自己有一個多麼令人驕傲的家世。

    江懷謹順利地認了炎家的夫人,炎天寒只是在一旁冷眼相看,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想要看看,江懷謹還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樣來,蔡梅曼雖然是炎家的夫人,可是,在炎家,他才是主人,蔡梅曼今天的地位也是他給予的,當初娶她的時候,他就告訴她了,他會給她一個名分,但是,她絕對不能插手他要管的事情中去,雖然後來漸漸地讓她在家裡當家作主了,但是,他在家裡的權威是不容下人懷疑的。

    昨天夜裡,花想容在炎江的保護下回到了竹園,是歡兒幫她整理了靠近溫泉密洞的那個房間,兩個人一直弄到快要天亮了,也許是太累的緣故,整理完屋子,歡兒和花想容睡在一張床上,才剛剛閉上眼睛似的,就聽到外面有人用力地敲打著門板。

    歡兒先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誰啊?」

    「歡兒,你在不在裡面,炎澤起來找不到你。」是炎家的大公子炎澤來了。

    歡兒猛地就驚醒過來,慌忙地應聲:「來了,來了,大公子,您等我一下。」說話間拉扯過自己的衣服很快地套上,看了眼悠悠轉醒的花想容,「大少夫人,您趕緊把衣服穿好,大公子他愛鬧,看見您只穿著肚兜,就想著把您的肚兜拉扯下來,歡兒可不是嚇唬您,歡兒是吃過好幾次虧了,大公子他……」臉上紅紅的,下一句話說不下去了,一定是炎澤對她做過什麼臉紅的事情,她的臉頰上浮現出醉人的胭脂紅。

    花想容被她的話一下子就嚇醒了,連忙坐起身,慌亂地看了眼震動的門板,炎澤敲門一點也不溫柔,就在那裡使勁地拍打,她心急慌忙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了,「歡兒,你去開門,別讓大公子的手拍痛了。」

    歡兒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大少夫人果真是老爺看中的人,她和別的女子果真有不一樣的地方。

    「大少夫人。」她伸出手拉住花想容的手,「您還不知道大公子他的脾氣,有的時候,他會做出讓人惱怒的事情來,可是,大少夫人,您一定要原諒他,他,他……」她說不出大公子是傻子這句話來,因為在她的心裡,大公子炎澤是她最親近的人,在她的眼裡,炎澤不是傻子,只是一個頑劣的公子爺。

    「我知道。」花想容反握住她的手,在歡兒的眼睛裡,她看見的是她對大公子炎澤的忠誠,既然炎天寒把炎澤的下半生交給她了,那麼,她也會和歡兒一樣保護著炎澤,她不會把炎澤當傻子,把他當自己的弟弟那樣對待吧。

    「大少夫人的話歡兒相信。」歡兒的眼裡閃過激動的淚光,雖然她懷疑老爺和大少夫人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的單純,但是,只要大少夫人對大公子是全心全意愛護的,那麼,她也會對大少夫人全心的忠誠。

    「快去開門吧。」花想容的語氣裡沒有一絲主人的含義,就像是跟自己的妹妹說話那樣輕柔,唇角帶著笑意,腦門上因為撞牆的傷口還是在隱隱作痛,但是,可以忍耐的痛,她是不會叫出來的。

    歡兒依言把門打開了,看到炎澤一身雪白的衣衫站在門外,舉著手還要使勁拍打門板的意思。

    「歡兒,我找到你了。」看見歡兒,炎澤傷心又歡喜的叫了起來,上前一步就把歡兒抱在了懷裡,用力地把她抱住了,叫著:「我以為歡兒不要炎澤,一個人偷偷的跑掉了。」

    「大公子,不要這樣,歡兒不會一個人跑掉的。」歡兒滿臉偷歡,想要推開炎澤的畫懷抱,可是,無奈他的心智在十歲,力氣卻是已經十七歲了,怎麼掙脫,還是被炎澤緊緊抱在懷裡。

    「大公子,您就把歡兒放開吧。」門外不止站著一個炎澤,還站著今天新任的炎家副總管大人炎江,以前他是跟隨炎天寒來去的,沒有什麼稱呼,下人們都叫他炎江,知道他對老爺重要的人客氣地稱呼一聲炎大哥,炎兄弟,現在,他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以後下人們就得喊他一聲炎總管。

    歡兒臉紅,也是因為有炎江在場,推也推不開,又是害羞,又是覺得自己好丟人。

    聽了炎江的話,炎澤放開了歡兒,回頭看了眼炎江,「炎江叔叔,為什麼你知道歡兒在這裡?」一臉好奇的神情,他找遍了竹園還是找不到歡兒的影子,坐在石階上哭,結果炎江來了,把他帶到了這裡,說歡兒就在這裡,他還不相信,結果一敲門,歡兒還真的出來了。

    因為我昨天晚上等她們睡覺了才走的。

    炎江忍不住想要打個哈欠,實在是太睏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老爺吩咐了,以後保護花想容的責任就落在自己的身上了,他只有按照老爺的吩咐辦事。

    「大公子找到歡兒了,帶著她去玩吧。」炎江對歡兒使個眼色,叫她趕緊把大公子帶走,他是來請花想容到前廳去的。

    「是啊,大公子,你看你,頭髮也沒有梳理,走,歡兒幫您把漂亮的頭髮挽起來。」歡兒心領神會,知道來找大少夫人一定是老爺的意思,拉著炎澤跑掉了。

    炎江上前幾步,笑著面對站立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的花想容,「大少夫人,老爺要您換上這身衣服去前廳,他等著您。」說著,走進了屋子,把手裡一直捧著的一套白色的衣服雙手奉上。

    花想容愣住了,因為他手裡拿著的是男子的衣衫。

    炎家的前廳,一大早的就聚集了很多人,炎家的男主人坐在上座,一身淡灰色的衣衫顯示出他低調的本色,要不是他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就是炎家最具權威的男人。

    炎家的夫人卻是一身大紅的衣衫,顯示著她高高在上的主人地位,下人們早就在議論了,炎家的大少夫人還沒有見著穿著紅色的嫁衣,炎家的夫人有點給媳婦臉色看的意思,大公子不是夫人親生的,到底是不一樣的。

    「老爺,您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吩咐?」炎家的總管老田卑躬屈膝地對著坐在上首的炎天寒問道,他跟了炎天寒不止一年兩年了,很清楚自己主子是什麼樣個性的人,有些事不需要炎天寒明說,他就會去辦好了,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

    炎天寒把手裡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站起來掃了眼聚集在前廳裡的人,加在一起大概十五個人左右,當然沒有把伺候自己兒子的歡兒算在內,在他的心裡,歡兒不是下人,而是他的家裡人,因為歡兒是在炎家長大的。

    「人都到了嗎?」他嚴厲地掃了眼老田。

    老田急忙恐慌地說道,「老爺,除了歡兒在伺候大公子,其餘的人都到了。」

    「是嗎?」炎天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記得在我去西域之前,老蔣還在我炎家的,怎麼才一個月的時間,他怎麼不在炎家了?」那是負責打掃他書房的老人,也是龍傲宇從小派給他的侍者,和華嫂一樣,知道他的身世。

    「老爺,一個連路都走不動的人還留在炎家做什麼?」蔡梅曼無情地說道,也站起了身,站到了炎天寒的身邊,微笑著拉扯了下炎天寒的衣袖,「老爺今天把家裡的下人召集到這裡是要宣佈什麼事情嗎?」她的心裡是期盼著炎天寒在下人們的面前說出她蔡梅曼、炎家的夫人是江懷謹大人的親外甥女,這個消息有自己的丈夫來宣佈,對她來說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

    炎天寒當然早就砍頭了她的心思,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心裡對老蔣不見了感到憤怒,「夫人的意思,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夫人把老蔣辭退了?」他語氣緩和地問道,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悅來。

    老田跟了炎天寒多少年了,聽到這樣溫和的語氣,他的腦門上直冒冷汗,他知道,炎家主子越是溫和的說話,過會兒要爆發的怒氣會很大,當初把老蔣辭退的時候,他也是打從心裡反對的,因為在炎家,除了自己是被老爺信任的,炎江和老蔣是老爺更信任的人,他勸說過夫人等老爺回來了再做決定,可是,夫人一意孤行,他當下人的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我沒有虧待他,給了他三十兩銀子養老。」蔡梅曼還沉浸在自己是江懷謹外甥女的喜悅裡,絲毫不覺察炎天寒溫和語氣的背後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三十兩銀子能做什麼?」炎天寒冷哼了一聲,「夫人你可知道老蔣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下人,他也是從小陪著我長大的人。」

    「啊?」蔡梅曼這會兒有些傻了,她原先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老蔣和華嫂,還有炎江,都是你不能輕易辭退的人,你當了炎家夫人多少年了,還不知道他們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你這個炎家夫人真是白當了。」炎天寒毫不留情的當著下人的面訓斥起蔡梅曼來。

    蔡梅曼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當場訓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還是當著下人的面,本來就不能忍受的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老蔣是不能辭退的人,我這個炎家夫人當著不合格,你是不是想要換個人當當?」說話的語氣說有多沖就有多沖,衣袖一甩,轉身就走,心裡首先想到的是,丈夫心裡有了花想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夫人,夫人。」夏兒連忙追趕上去,跟著主子離開了前廳。

    炎天寒的臉色陰沉了一點點,把手背在了身後,很久沒有看到他那麼嚴肅的臉色了,下人們都屏住了呼吸想要聽他接下去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炎天寒見炎江帶著一身白色少年裝束的花想容朝著前廳走了過來,緩慢地開口了,「今天把大家叫到這裡來,是因為想和大家說一件事情,讓大家認識一個人。」

    「我們聽老爺的吩咐。」老田是總管,也是下人們的代言人,炎天寒的話才說完,他連忙接口了,下人們也在點頭稱是。

    「其實是兩件事要和大家說,第一件事是關於大公子的新婚妻子大少夫人的,大少夫人她就在竹園裡呆著,不會輕易出來露面,所以,外面的人要是問起大少夫人的事情,大家就說大少夫人在竹園裡伺候著大公子,很少到竹園外面來。」

    「是。」所有人都低下頭謹慎地應答道。

    「第二件事就是我想讓大家認識一下我的義子炎容,花想容,來,到這邊來。」炎天寒朝站在門外沒有進來的花想容揮揮手,順著他的目光,下人們都紛紛回過了頭去看門外,有的人露出驚疑的目光,因為還是有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站在門外的白衣少年不是少年,而是一個女子。

    「是。」花想容聽話地走進了前廳,在眾多打量的目光裡走到了炎天寒的身邊,低垂下了頭。

    炎天寒的大手一把拍在她的背上,要她挺起胸膛來,他的臉上閃過期望的神情,然後,他望向了一群好奇的下人們,「他是我的義子炎容,大家知道炎家的情況,大公子是不能擔當繼承家業的重任,二公子是個書生,他是三公子,以後就是繼承炎家生意的人,也是你們的小主子,大家要尊敬我一樣尊敬她。」

    他的話音未落,下人們都面面相覷,站在老爺身邊的明明是一個女子?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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