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空曠的教皇宮裡,老教皇奧托獨自一人坐在教皇的寶座上,面色病態般的紅潤,雪白而整齊的鬍子隨著嘴角的抽搐一抖一抖,顯然他的內心很不平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噠噠噠……
一陣鞋跟踩踏的清脆聲音驚醒了陷入沉思的老教皇。
「撒昂是你嗎?我的孩子。」
一個黑髮黑瞳西方人年輕人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姿態恭敬的站在奧托的面前:「殿下。」
「見到聖子了嗎?他……老人家怎麼說?」老教皇奧托甚至顧不得儀容飛快的走下台階,拉住撒昂的手。
「聖子閣下說,殿下是到了為我主而戰的時候了。」撒昂說這句話的時候黑瞳裡閃過一抹怒火,但是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即湮沒於無形。
老教皇臉又是一陣漲紅,不過很快反而平靜了下來那個往常高貴、威嚴、氣度偏偏、悲天憫人甚至有些神秘的奧托又回來了:「願為我主而戰。撒昂去答覆聖子,就說奧托遵命。」說罷老教皇就轉身往教皇寶座走去,轉過身在誰也看不到的位置,他的眼裡才閃過留戀、悲哀、無奈等等複雜的神色。
恭敬的半彎腰著的撒昂身子輕輕的一抖,殺意從他的身體裡緩緩溢出,而後又迅速的收斂:「遵命教皇殿下。」
聽到撒昂大步離去前那句話裡著重於遵命二字,老教皇奧托忽然就笑了,笑的很滿足很開心:「光明聖子,等著吧。撒昂可不是克裡斯蒂亞諾能比的,甚至你自己……」
神白袍克裡斯蒂亞諾在伊拉克的任務失敗,教廷與南美自然神殿、非洲祖神殿的聯盟以及他們想要借用原始聖經誅殺其他勢力年輕一輩強者的險惡陰謀被洞悉後的第三天,教廷宗教裁判所總部被其他勢力合力圍剿,而當時蒞臨宗教裁判所的當代教皇奧托也被其他勢力當家強者圍攻致死。
當然圍殺教皇這樣的絕代強者,其他勢力也不可能完全不付出任何代價,比如「恰巧」成為圍攻教皇奧托主力的非洲祖神殿以及南美自然神殿還有印度帝釋天密殿,都有強者隕落。
非洲祖神殿的三當家辛格爾頓、南美自然神殿老一輩長老情侶神射雙翼都伴隨著教皇共赴天國,而印度帝釋天密殿的二當家加拉穠也付出了一隻手臂和被破功的代價。
世界長達百年沒有頂級強者隕落形式隨著奧托的死亡而正式終結,雖然至此前往教廷討說法的其他勢力強者,都見好就收的回到的各自的勢力坐鎮,教廷的光明聖子也沒有出面對原始聖經的事表示看法。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沒有攪其更大的風風雨雨,但是……風以滿樓,山雨豈遠?
……
……
世界前三的特殊人類勢力驟然勢力大損,整個世界的「高層建築」都人心惶惶,而作為引動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許澤,此時正在靠近華夏南海的一個無名孤島上跟一個絕代美女「含情脈脈」的相望著。
「艾薇兒你……別對我眨眼睛。」許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裝得楚楚可憐的艾薇兒。
「親愛的澤,你要丟下我不管嗎?你真的忍心把我丟在這個孤島上……」
轟!
毫無預兆的,許澤驟然出手,帶著赤火和黃火的左拳帶著轟鳴聲狠狠地襲向艾薇兒。
「混蛋……」艾薇兒咒罵一句,一個瞬移躲開了許澤的拳頭,本來楚楚可憐的神態變得惱火:「許澤你想殺了我嗎?」
「哼,不排除這種可能。」許澤冷酷收回轟擊的拳頭。
「你……,你忘了你是如何從克裡斯蒂亞諾的手下脫身的嗎?你忘了是誰幫你禍水東引,讓所有人都把懷疑的都落在印度帝釋天密殿身上的嗎?」艾薇兒看得出許澤眼裡的殺氣是真的,頓時氣得跳腳,大大破壞了她作為一個絕代美女的形象。
「如果沒有你我一樣能從克裡斯蒂亞諾的手裡走脫,你認為他比我更強嗎?」許澤面帶不屑的反問:「而且……我救了你,甚至一路照顧你讓你把傷都養好而來,也算是換了你幫我嫁禍印度帝釋天密殿的情,可是……你似乎想要我從手裡得到什麼,這一點我很反感。」
艾薇兒的臉色也漸漸的冷了下去:「呵呵,果然不愧是華夏人,華夏人在佔領道德制高點這一個領域內完全可以與教廷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相提並論。」
「沒錯,不過比起m國要維護世界『和平』的言論,無論是華夏還是梵蒂岡都差了一籌。」許澤反唇相譏,嘴皮子功夫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值得稱道,但是他在這方面還真是有一些……天賦。
艾薇兒噎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憤然,但很快也就平靜了下來,畢竟是那麼多人裡唯一一個勉強識破許澤陰謀的人,她的智慧,不,應該說是眼界絕對是高人一等的,即便在智慧和眼光上或許要強她一籌的雅典娜,在眼界上也絕對要遜色她一籌:「許澤其實我們完全不用針鋒相對。或許你也不願意與我真的撕破臉皮,否則你在我受傷卻不知死活賴在你身邊的時候就會果斷的殺了我。」
許澤臉上的譏諷和嘲諷的假象也褪去,換成鄭重的顏色:「既然你有開誠佈公的意思,但我裝著也沒意思,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從游輪上潛下來,到這個孤島上嗎?」
「因為……快到華夏了。」
許澤深深的看著艾薇兒:「你……真的很聰明。但太聰明了。這樣的你太讓我忌憚。」
「這樣的聰明看似是在逼你不得不殺我,但是……作為並不比我遜色,甚至在幾天前將天下年輕一輩強者也包括我在內都刷的團團轉的你來說,我越是聰明越是能看得透,其實才越安全。因為真正的聰明人懂得分寸。對嗎?親愛的澤?」艾薇兒臉上漸漸泛起了笑容,開始在言語中尋找主動權。
「我很奇怪在天閣大廳的時候你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居然還配合我?」對此許澤一直都有一些疑問,不過這幾天下來他一直在跟艾薇兒比耐心,所以忍著沒問,可是現在他沒有耐心了,當然要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艾薇兒果然是個真正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什麼事情能拿來威脅許澤換取自己想要的,什麼事情應該當做人情來做,比如現在她就很乾脆的回答了許澤的問題:「破綻其實很不明顯,其實當時的我也就是一個念頭而已,你實在將自己包裹的太嚴實了,眼睛、手甚至脖子都不肯露出一點來,比愛斯基摩地宮的人都包裹的更加嚴實。嚴實……掩飾,所以我賭了一把。慶幸的是我賭中了。咯咯……」
艾薇兒有些蠻得意的,最後開心的笑透著真意。
「嚴實……掩飾,真是……或許吧!或許不止你一個有疑問但是你反應最快,也最敢賭。我算計所有人而你算計到了我,厲害。」許澤沒有諷刺的意思。
「你的讚揚讓我很高興,真的很開心。」
「那麼……你想要得到什麼?」
艾薇兒收拾起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最關鍵的時候來了:「原始聖經。」
「這無疑是一個讓我必須殺人滅口的條件。」許澤眼睛瞇了瞇。
「恢復,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恢復了,我想要那種方法。」
「那對於我來說比原始聖經還要重……」話還沒有說話,許澤的臉色就猛的變了變,身上的殺氣驟然磅礡的湧現出來,洶洶襲向艾薇兒。
艾薇兒稍微愣了愣,趕緊退後兩步一臉苦笑:「噢!親愛的澤抱歉,你聽我說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秘密。」
「可是你已經打探了。」許澤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他剛才的話實在有失水準,他應該說那是屬於他的一種異能或者什麼的,但他卻開口洩露那種讓身體重傷很快恢復方法是有跡可循的。如果是在一般人面前這般說也就罷了,可是他面前的是艾薇兒……這個智慧不見得比他強,但是眼界出奇廣闊的女人。
「知道我為什麼能擁有雙異能嗎?雙異能本來在異能界早已被確定是不存在的。」艾薇兒嘴裡有些苦澀,她只能吐露一些自己的核心秘密,而且她吐露的要比許澤更加深刻一些才能讓許澤相信。
「為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許澤還是接受了艾薇兒吐露自己秘密作為交換條件。
「因為我的異能既不是空間異能也不是金系異能,而是複製異能。」
「複製?」許澤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怎麼個說法?」
「吸收複製,以其他異能者死亡為代價,複製別人的異能,當然被複製的異能永遠不會再有進階。」
「很好、很強大、很變態。好吧,繼續提你條件,這一次我希望是一個真正我們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許澤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複製異能……太變態了吧!
「步伐,那種跟印度帝釋天密殿步伐很相似的那種步伐,我要完整的。」艾薇兒沉吟了一下才很嚴肅的道:「這也是我的底線,必須要得到否則……你一定有把握殺得了我?」
「成交!」許澤果斷的點點頭。
……